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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凶[無限] 胖哈 4300 字 6個月前

周嶼瞥過唐秋,有些不恥。

薑曳進了主臥,翻找了下,發現沒有任何照片,或者說,老人的遺物都被清理乾淨了。

她看向唐秋,後者麵色尷尬,“可能是我媳婦她們折騰的,自打老太太上吊死了,她們老覺得晦氣,還打算把這裡賣了,買家都談好了,這不才把東西清理了......”

這是人家的自由,薑曳再惱怒也沒法說什麼。

“彆人有見過唐小魚嗎?”

“沒,就我們一些唐家人偶爾見過,那小崽子性格古怪,都不太愛說話,也不肯上學,隻信老太太,一開始跟小野人一樣,都是老太太教他刷牙洗臉的,估計是因為從山裡出來,不適合跟人相處,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小崽子才是老太太的孩子。”

這話很難聽,唐秋卻毫不遮掩對唐小魚的鄙夷。

私人查不到,薑曳也隻能聯係警方,提供了這點線索,正好老警察那邊一提唐小魚,竟也查到了,“我們這邊走訪,唐家鄰居說偶爾幾次聽見吵架,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包括一些去農場買菜的,都說見過那個男孩,現在也十六歲了吧,很瘦弱,沒吃好的樣子,但脾氣很乖,老太太住院後,被唐秋那夥人欺負得不行,聽說有一個客戶當時不知道老太太住院,去農場買羊,發現那男孩被關在了羊圈裡,鼻青臉腫狼狽受傷不輕。”

“那孩子智力是有點問題的,彆人說啥都信,不然也不會被欺負成那樣,被趕走後,有人看到他一個人走在公路上...後來就不知蹤跡了。”

薑曳跟周嶼都想到了唐柏的死跟那幾個唐家的年輕人。

暗想:難道真的是這跟男孩報複?可是不是說那男孩體弱被欺負?貓妖那個可凶狠得很。

薑曳想了下,到了邊上的洗手間。

洗手間很小,很老式,有個蹲坑,已十分不乾淨了,薑曳捂著鼻子看向木架洗臉盆,查看了下上麵沾染的一些牙膏泡沫,又摸了下杯子,杯子是濕的。

忽皺眉,薑曳說:“今早有人來這刷牙過。”

什麼!

唐秋錯愕,周嶼也摸了邊上的毛巾,“是來過,窗戶敞開的,風這麼大,如果是幾天沒住人,這毛巾肯定濕了,總不會是你老婆來這洗漱吧。”

唐秋頓時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那婆娘來過一次都嫌棄得很,回家就洗澡了,怎麼可能在這久待。”

“唐柏那些人平日裡來這多嗎?”

“那我不知道,他們到處亂跑的....”

“那晚守夜的人裡麵有沒有你兒子?”

唐秋表情顫唞,憤怒又驚疑,“沒有!我兒子還是大學生,跟他們可不一樣,現在還在坐火車回來的路上,你不信可以去查!”

薑曳不置可否,但把牙刷這些拍照了,等著警方來取證。

他們取是無效的,因為證據不容第三方插手汙染。

沒一會,他們就出去了,路過草垛的時候,薑曳瞥了一眼,看見草垛邊上有根耙子,估計是平時用來耙草堆的。

這邊氣候潮濕,早起時霧氣重,地麵大多溼潤,乾草隨風吹落一下在地上,粘著地麵就有些臟。

如果有人來過,在這洗漱刷牙了,還用耙子耙了地上的草堆也不奇怪假如這個人是唐小魚,他被老太太教養出了機械習慣,會日常做這些事......

可是那些臟兮兮的雜草現在基本堆在了一處。

薑曳也在農村待過,大東北那邊也有這樣的農場。

她覺得正常耙草堆都是平均耙臥,各處草堆差不多高才好,可這邊...草堆特彆多,而且最近的草堆都堆在這裡。

而且是反反複複,所以地上的臟水就反反複複溼潤又乾涸在這裡。

薑曳疑心重,覺得異樣就過去了,周嶼跟倆保鏢自然也都跟過去,唐秋站在原地猶豫了下,還是跟過去。

靠近了那草堆後,薑曳第一個聽到了裡麵的動靜。

悉悉索索的,有古怪的咀嚼聲。

幾個人神經都抽緊了。

唐秋哆哆嗦嗦揪住了一個保鏢的袖子,後者不耐,扯回袖子,而周嶼試圖擋在薑曳前麵,自己冒險抓靶子耙草,但薑曳不肯,瞪了他一眼,一副又怕又愛玩的樣子。

周嶼瞬間想起了以前讀書期間一個月一次的班級影視活動,那個年紀的學生多下賤,集體又菜又愛玩,非要點恐怖片,他的小同桌就是其中的奇葩,明明是個對林正英僵屍片都得躲窗簾後麵的慫貨,非要端著東北大老爺們的氣概點《咒怨》跟《德州電鋸殺人狂》這樣的生猛恐怖片,最後...沒有最後。

叫的比鬼都凶的人就是她,還特有領袖能力,帶著班裡一群女生甚至男生一起尖叫,導致他們班級一度被全校公認為“泰式猛鬼啦啦隊班”。

此刻的薑曳還不知自己被同桌腹誹了,正又害怕又激動地抓了那靶子小心去探那草堆。

靶子一下一下把草堆給扒拉了出來,很快,眾人發現裡麵好像有一點中空是的,幾個方塊草堆堆砌封口,其實裡麵是是中空的,中控到...一股臭味撲席而來。

有屍體?

眾人腦海幾乎都跳出這個念頭,然後薑曳再耙了一下...乾草落下,眾人看到了一雙腳。

這是腳已經分不清男女了,因為青紫浮腫,顯然是屍體。

震驚中,又看到那雙腳動了下,沒錯,薑曳的耙子沒碰到它,但它自己動了,而且裡麵還發出咕嚕咕嚕的低沉聲音。

臥槽臥槽?!!

眾人頭皮發麻,嚇得集體後退一步的時候...裡麵倏然竄出一個黑影,刷一下就衝著薑曳的麵門來,薑曳嚇得一把將耙子掃過去。

那黑影速度極其迅猛,半空身體扭轉了下,落在邊上草堆,再一個彈跳,眾人這才看清是一團黑的黑貓。

“是它!”

“昨晚吃腸子的!”

黑貓嘶吼了一聲,渾身黑毛炸起,這次嘴角依舊有血,卻沒有腸子,它轉頭就跳下了草堆,往下幾個殘影就不見了。

人正常情況下永遠追不上貓除非是超胖超重吃飽了撐得跑不動的大胖橘。

這一驚一乍的,眾人精神一陣鬆弛,薑曳手也鬆了,然後周嶼抽了一口涼氣她鬆手落下的耙子砸在了他的腳麵上。

薑曳彎腰往裡麵看去,屍體就直直躺在裡麵,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屍體是女性身份,不過裡麵空間不止容納一具屍體,邊側的空間似乎也有人臥躺過的痕跡,或者說,這裡曾置放過兩具屍體?

難道老太太的屍體也曾放在這裡嗎?

但薑曳觀察了下,右邊的女屍已經腐爛,屍油水滲出,惡臭無比,但右邊的明顯乾淨許多。

警察很快到了,為了不破壞痕跡,草堆從上取下,最後平麵鋪開,眾人這才看清女屍的真容她的臉已經看不清了,腫脹後,臉頰上的肉十分猙獰,連耳朵都被咬掉了一個,脖子也滿是血口,被吃了一半,鮮血早已凝固,但惡臭不絕。

畫麵慘不忍睹,但還是能確定這是個年歲二十多的年輕女性,打扮時髦,很難想象她會變成一具屍體,而且躺在這農場草垛中多日,直到腐爛,且被貓啃咬成這樣。

“又多了一個死者。”

老警察十分頭疼,法醫也沉著臉,“身體其餘部分沒有致命外傷,頭部除了被貓啃咬過的地方,也沒有外傷,我猜測有可能是心臟,或者脖子以及腦部重於了重創,得回去屍檢解剖再說,現在也沒辦法確定身份。”

老警察:“現在那個唐小魚嫌疑很大,這很可能是連環凶殺。”

薑曳也覺得頭疼了,“是連環凶殺,都三條人命了。”

老警察驚訝,“三條?你的意思是老太太也不是正常死亡?”

唐秋在旁邊補充,“是自殺。”

周嶼推開了唐秋,“不是自殺,我剛剛問了老太太的病,她的病況就算恢複了,身體機能也遠不如前,尤其是雙臂,早已脫力,平常握個杯子都費勁,不可能有能力把繩子拋上三米多高的房梁,屋內板凳桌子等高度也不夠,我懷疑她是被人謀害後偽裝上吊自殺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不過這樣明顯的謀殺被心懷鬼胎的唐秋無視了,也被世俗公認80歲老太太死亡的可能性而掩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年紀這麼大了,死了也是正常的。

人家家裡人都沒說什麼,外人就算心裡嘀咕,又能說什麼呢?

沒人報案,警察自然也不會管。

於是...老太太就這麼“自然”死了。

老警察看了看草垛堆裡麵女屍邊上的空間,也覺得這裡有個躺痕,暗自狐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發現很乾燥。

“老太太的屍體入水,撈上來後除非擦拭還吹了頭發,否則不可能這麼乾,可這裡有人躺過......”

法醫:“那唐小魚不會自己躺的吧。”

跟女屍一起躺嗎?

眾人表情都不對了,周嶼卻是若有所思,“這唐小魚如果心智不全,被老太太撫養長大,那必然對她有很強的依賴心理,有很多現實案例,很多殺人狂都是年少缺少母愛,或者隻被母愛所包裹,一旦缺失,心性就會遭受巨大打擊,變得不正常...瘋狂殺害女性迷戀女屍,或者自己偽裝成女性犯罪...”

的確,很多恐怖電影的原型就是這樣的。

試想著,有個少年小心翼翼扒開草堆,慢慢爬進裡麵的坑,躺在了女屍邊上,在惡臭跟腐爛的屍水中抱住她,如同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而安寧的微笑。

薑曳摸了下手臂,“那這隻野貓可能以前就是在這附近生存的,記得老太太跟唐小魚的氣味,不管是去鎮上靈堂,還是跑進這草垛裡麵,它都跟著了。”

老警察表情複雜,法醫卻十分熟練,“我回去就看看這受害者有沒有被侵犯過。”

如果有,那這唐小魚就是變態到了極致。

唐秋:“我就說這唐小魚是個死變態!”

老警察橫了唐秋一眼,現在屍體不見了,沒法屍檢然後立案,唐小魚又不見蹤影,否則第一個查的就是唐秋。

不過現在針對這具女屍,倒也可以拿他開開刀。

警察過來拽了唐秋,要回警局問話,薑曳這邊蹲在屍體邊上,跟法醫一起發現死者褲兜裡有東西。

東西抽了出來,發現是一張便利店買東西的付款單子。

“這家店好像是高速路口服務站的,咱們開車還路過了,那這人肯定坐車或者本身就有車。”

“可以查身份了。”

“太好了!”

很快死者身份就被查出了,死者王美嬌,市區永業集團分公司職工,來此地旅遊,開了一輛私家車,五天前過了高速路...在服務站裡麵買了一些吃的,而後下了高速後經岔路進了鄉野小路,沒了監控後,再無痕跡。

“最後監控裡麵,她是自己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