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明說,隻說陳慧的失蹤怪怪的。
結果三人聽了後,雖驚訝,態度卻十分雷同。
張江皺眉,微不爽:“啊,你想多了吧,怎麼可能,又不是刑偵電視劇,她一個村裡女人,誰會害她,難道你懷疑李哥?”
薑曳:“啊?沒有啊,我隻是覺得她沒準被什麼壞人拐賣了,要麼是孫勝不想私奔,跟她起了爭執...張哥你彆誤會我。”
她現在其實不確定李錚到底有沒有去市裡,但凡是百分之一的概率是他躲在村裡,她就不敢跟這三人袒露太多,不然惹禍上身。
警察還沒來,她在這地方沒安全感。
蔣春鈴略嘲諷:“薑曳,你看著挺乖的,沒想到腦洞這麼大,不會是你一開始就不想跟我們一起玩,故意這麼說的吧。”
曹光黑著臉:“你要是膽子小,害怕,那你就自己回去...”
呔,太好了!
薑曳立刻起身,紅了眼,故意帶了哭音;“好啊,你們竟然凶我!好,那我現在就回去!”
MD,總算找到機會了,趕緊走。
萬一遇到凶手什麼的,就這仨棒槌根本不頂用,她自己也是個柔弱的,凶手一根手指頭就把她摁死了。
她轉身就想離開,一點遲疑都沒有,反倒把其他三人給搞蒙了,正要攔人。
轟隆!!
天空打了一個好大的雷,烏雲密布...暴雨直接劈裡啪啦來了。
薑曳:“!!!”
蒼天啊,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想離開這個村兒!!!
這雨下得很突然,跟白骨精吃了唐三藏就渡劫似的,這雨下得也很大,比依萍被渣爹陸振華抽完鞭子後走在路上的那天還要大。
回去的路少說也有二三十分鐘,這還不得被淋成狗,張江慌亂收拾東西,“其他東西彆要了,拿背包,走,去山裡,我知道上麵有一個山洞,那裡能躲雨!”
“彆往回走!”
薑曳一點都不想進山,奈何曹光上前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強硬拉走她,擺明了不願讓她一個人回去。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有凶手,萬一你在路上遇見了呢,就你一個人,你就死定了!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好歹還有我們兩個大男人,你怕什麼?”
老娘怕的就是你們倆色膽包天。
薑曳內心唾罵,但這具身體跟她本人一樣壓根沒啥力氣,柔弱得很,敵不過曹光的強勢,未免耽誤時間還被弄傷,也隻能跟著他們跑進邊上的林蔭小道。
大不了等下督促他們喊村裡人來接。
人多才有安全感...
雨勢越來越大,霹靂啪嗒拍打著樹葉,綠意盎然而清爽。
剛秋天,實則還沒到葉泛黃的時候,但山中顏色斑斕,若非心裡藏著事,其實大自然的確是最治愈人心的。
“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很熟的。這條路不難走,以前是村裡人專門修建起來好上山耕地,梯田很多,一般種茶葉,上麵就是山洞。對了,那邊是魚塘,你們看。”
隨著幾人往上攀走的高度,在半山腰能看到遠處坐落的一個魚塘,邊上還有個廢棄的小房子。
“已經廢棄了,離我們這邊有點遠,不然可以去那邊躲雨,小心點,這裡有點滑...”
薑曳看到了魚塘邊上還有發白的路徑,顯然是不寬的水泥路,剛好可以通行三輪車的那種。
張江:“那邊有路,都是開小三輪來去的,走其他山腳的路,要繞老遠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雨聲?”
“不是。”
蔣春鈴說自己聽到奇怪的聲音,但被曹光兩人一說就覺得自己幻覺了,仔細聽,雨勢越來越大,雨聲更大,吵鬨不休,她也就沒說什麼了,但薑曳皺著眉。
她也聽到了。
好像是奇怪的剁擊聲,還有繁亂的吠吼聲,跟雨聲混在一起,但因為空穀回音就顯得特彆古怪。
越往上走越接近的感覺。
“你們沒聽到狗叫聲嗎?”薑曳問。
張江現在覺得薑曳就是個麻煩精,各種挑剔,腦洞也莫名其妙,若非看她長得好看,真忍不下去,可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菜啊,是曹光的。
於是他沉著臉,不善道:“山裡很早以前還開過小規模的養狗廠,但生意不好,加上上頭審查整改,村委那邊不許搞,後來就倒閉了,廢棄的廠子就在山的那頭...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狗了,我也沒聽到狗叫聲啊,你們聽錯了吧。”
他察覺到蔣春鈴三人的表情都有點怪,忽然意識到很多人都無法接受吃狗肉,尤其是讀過書的,於是立即補了一句:“當然我是不吃的,隻是那麼少部分人有這個需求,所以後麵才倒閉的吧,也挺好,不過偶爾有幾隻流浪狗到處亂竄,偶爾見到一些也不奇怪,就是咱們學校裡不也有很多,城市裡更多。”
養的人越多,棄養的人也越多。
這就是人性。
因為有樹蔭遮蔽,倒不至於落湯雞一般,但四人身上多少也淋到一些,漸加快了步伐,言談聲間隔錯落,薑曳關注到曹光兩人的大背包鼓鼓的,心裡有些怪異:剛過夏天,換的秋裝,就算是裝衣服也沒必要裝這麼多,何況來野炊,又不是去深山老林露營幾天,帶這麼多做什麼。
背包裡麵裝其他東西?
零食,飲料?
野炊的時候也不見拿出來啊。
這倆人鬼鬼祟祟的,總覺得不對勁,她心裡懷疑,正要詢問,忽然聽到邊側有古怪的颯颯聲。
她本就疑心,敏銳之下迅速捕捉到邊側草叢,一眼看去,倏然從邊上攢動的草叢裡跳出一個詭異的黑影。
竄出,落地,回頭朝薑曳凶狠低吠。
這昏暗的暴雨天,你可以覺得它幽靜禪意,也可以覺得它陰森鬼寂,全看心境,顯然現在的薑曳心境不太美麗,加上這驚鴻一瞥的,她腦子都混沌了,神經擰成一股。
這野狗醜得很,好像八百十年沒曬過太陽,身上毛發皺巴巴黏糊一起,隨著雨水濕噠噠滴落臟汙液體,而且似乎有很嚴重的皮膚病,讓人看著就犯惡心,此刻薑曳無比痛恨自己均5.3的視力,看得如此分明。
但最讓薑曳心驚是它滿嘴黑毛,犬齒上還帶著一顆看不清的什麼東西,反正齜牙咧嘴,牙床露出猩紅。
不等薑曳作出反應,它反而先攻擊性十足前竄欲撲似的,一把子嚇得回頭的蔣春鈴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曹光兩人也嚇得倒退好幾步,更刺激了驚恐的薑曳反射性一抬腳就朝撲來的它腰部猛踹去。
砰!
這野狗被踹中腰部,落地,嗷嗚吼叫了下,嘴上一撮毛掉了幾根下來,叼著的東也滾落到了邊側草叢下端,也不知道滾到那裡去,而野狗見曹光三人在,立即刷一下又竄入了下麵的山道中。
它逃了,四人卻心有餘悸。
張江:“你沒事吧?”
蔣春鈴:“這野狗好惡心!”
曹光:“我們在,你彆怕,薑曳,你彆怕!”
薑曳很想說剛剛你們三個一個顧著驚聲尖叫,倆個顧著後退,有個錘子用。
她懶得搭理他,隨手摘下一片路邊的樹葉,正要彎腰用手指隔著樹葉撿起地上一根黑毛查看,然而曹光為表關心,主動上前來,一把踩中地上的黑毛。
濕噠噠的泥水沾過,黑毛不見了,也不知道在鞋底還是哪裡。
但她剛剛倒是看清了。
又短,又黑,有點粗,還微微有點卷,有點像...黑狗毛?
她腦子裡第一反應是黑狗毛,但又隱隱覺得不對。
曹光以為她不舒服,“我跟你一起走吧,免得你害怕,就快到了,你彎腰做什麼?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我抱你或者背你。”
蔣春鈴:“哎呦,好羞人哦,要不我們兩個往前走,你們倆個在後麵慢慢來?”
張江:“哈哈。”
薑曳:“...”
看得出,他們三人是滿身心沉浸於談戀愛的狀態,倒顯得她格格不入。
薑曳覺得自己屬實大冤種了,怎麼就攤上這仨個貨,不過她已經沒了查找那黑毛的心思了,心平氣和說沒事,幾人就繼續往上走,但她走在曹光邊上,心裡卻在想剛剛在犬齒上看到的是什麼東西。
太昏暗了,她看不清,總覺得是什麼圓珠子一樣的東西,白白黑黑還有有點紅。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幾人說話時,薑曳卻覺得有點怪怪的。
犬吠聲不見了,那剁擊聲也不見了,估計是因為那野狗往下跑了?
她本來還懷疑有很多頭野狗呢。
四個人繼續往上走,卻不知道在上端高處的林子裡,有一個人站在那往下俯視。
透過林蔭縫隙窺視著他們。
他也聽到四人的交談,目光陰沉沉的,但手裡的斧頭滴答滴答落下了幾滴粘稠的液體,落在地上,被雨水溼潤開來一抹鮮紅,重新融入土壤中。
他站在那,盯著他們,目光尤其鎖定薑曳,握著斧頭的手掌稍稍用力,斧刃微微上抬,步伐緩緩動了。
第4章 送人頭
雨水霹靂啪嗒的,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個林中的鬼魅。
稍許,鬼魅往後退,悄然無聲消失在林子裡。
望山跑死馬,何況是爬山台階,不說體弱的薑曳內心怨氣騰騰,就是蔣春鈴都有些抱怨了,這還不如回去呢。
累死了都,主要就算有山裡林木遮擋,這走走停停,其實也濕透了不少,好一會才到山洞口。
總算有個擋雨的地方了。
這地方的確不錯,裡麵平坦,因為坡度,雨水往外麵流,也未曾溢進裡麵。
身體嬌弱的薑曳本來想坐下休息一下,結果看到曹光兩人放下背包,從裡麵掏出了...兩條席子。
草席?
薑曳腦袋有點嗡,好像被人打開了新世界。
她可能低估了這倆貨的下限。
仔細一看,看著像草席,其實是涼席一樣的東西,簡便易收,不過薑曳眼尖,還看到曹光的背包裡還有一把雨傘。
嗬!
曹光兩人喜氣騰騰,跟做了新郎官似的,一邊鋪席子,一邊喊薑曳坐。
薑曳此刻已經被惡心壞了,但也不好撕破臉,怕讓兩個起了色心的成年男子惱羞成怒狗急跳牆,於是故作無奈道:“我...不能坐。”
曹光心急火燎的,拍著身邊的位置,“來啊,怎麼就不能坐了,快來。”
薑曳:“我有痔瘡,剛剛犯了。”
三人:“...”
氣氛驟然如此尷尬...山洞如此寂靜。
表麵害羞的薑曳內心毫無波瀾,她哪裡想不明白曹光這兩人的貓膩他們分明早知道今天會下雨,提前備好了雨傘跟草席(涼席),這山洞也是他們早已預想好的。
可雨傘為什麼不拿出來?
拿出來了沒準就要求直接回村了尤其是薑曳忽然表態要回去,兩人這才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