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依舊不在寢室。

一直到他入睡之前,愛德華多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床鋪依舊空落落的,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

一夜未歸嗎?喬伊刷著牙迷糊地想著自己是不是要發個短信問一下對方,有沒有向老師請假,畢竟再不回來就要曠課了。

州立大學雖然在對待成績優異的學生曠課時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遇上嚴格的老師就不行了,恰好他們這一堂課的老師就屬於這種。

等他從洗漱間出來時,卻正好撞到走進來的愛德華多。

那張俊美的麵容麵無表情,冷冰冰地拒絕著他人的靠近,一看就是心情十分不好的樣子,經過喬伊的時候隻是微微點了頭就擦身而過了。

喬伊感覺到從愛德華多身上投過來的寒意,就好像是接觸過什麼特彆冷的東西一樣,他將自己後勁寒毛豎起的原因歸結於此,他側過頭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因為瞥到的一幕頓了一下。

他好像看到愛德華多的眼睛變成黑色的了。

但是對方已經躺到了床上,喬伊也不可能跑過去看,隻能歸咎於是陰影的原因。

“愛德華多,早上還有課,隻有四十分鐘了,你彆遲到了。”因為愛德華多看起來情緒不太好,所以喬伊隻能叮囑他一遍。

幾秒後,才聽到從床上傳來低啞的聲音:

“我知道了。”

等他離開宿舍,愛德華多才放下遮蓋住麵容的手臂。

他那雙金黃如同太陽一般顏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墨色,就連尖牙也露了出來,額角暴起青筋似乎是忍耐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喬伊:【疑惑】每次跟愛德華多在一起總覺得背後有點冷冷的,難道我的室友還會製冷??

愛德華多:錯覺

第22章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躺在床上的人才有了動作,撐起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

當那略顯猙獰的臉色在眼睛恢複成金黃色後,才變為往常那冷淡的樣子,隻是透露出一絲疲憊。

對於吸血鬼來說,克製住進食欲望是很難受的一種感覺,愛德華多因為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耽擱了進食,他原本是決定回來拿上課本,先去上了個早課再進食的,卻低估了在饑餓時喬伊對自己的吸引力。

尤其是當他經過喬伊身邊時,他的眼睛就變了顏色了,尖牙也蠢蠢欲動,他在走到床上的這短短的距離當中,腦海中已經幻想了無數次那個場景——

如同擁抱熱戀中的戀人般,緊緊禁錮住自己的食物,他埋在獵物的脖頸中,嗅聞著對方甜美的味道,聽著來自動脈裡那美妙的血液流動聲,然後刺穿對方白皙的皮膚,吸食那對他來說過於美味的血液。

如果喬伊再多待一分鐘,愛德華多都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夠繼續忍耐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離開這個宿舍,不再跟喬伊繼續住在一起,但愛德華多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向學校提出自己的申請。

他在猶豫。

畢竟吸血鬼在進食完了以後,就跟人類吃飽了飯一樣,吸血欲望也會跟著降低很多,在這種時候聞一聞十分美味的氣味,就算是對一向很有克製力的愛德華多來說,也是很吸引的事情。

就跟人類吃了飯再聞到食物香氣一樣,明明肚子已經飽了,卻依舊想要再聞一聞一般。

這是來自吃貨的本能。

喬伊坐在教室裡,他看了眼時間,發現隻有三十秒了,而他的室友還沒有出現在門口。

是因為不舒服嗎?

喬伊將課本攤開,回憶起當時愛德華多的臉色,發現的確很難看,他想著是不是等會點名的時候跟老師說一聲,以免記成了曠課,畢竟假條可以之後補。

就在喬伊剛下了這個決定沒多久,距離上課隻有十秒的時候,愛德華多出現了,隻是對方看起來似乎沒有發現他,獨自在最後一排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上課鈴想了,喬伊收回視線,專心聽起了課。

這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並不知道自己曾經在某一刻差點沒保住自己的脖子。

當然,如果愛德華多動手了,擁有係統的喬伊也不一定沒辦法。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除了那天在遊泳館裡曾經感覺到惡意視線外,再沒有彆的不尋常事情發生,就好像變動記錄上記載的那一行記錄是個意外一樣。

除此之外,倒是學校外又發生了一次凶殺案,經過對比後,警察們發現還是那個連環殺人案凶手所做,這讓社會上的人,尤其是生活在這個城市裡的人惴惴不安了起來。

大學的生活在加入了社團後,變得有趣了起來,喬伊過得還不錯,性格並不內向的他跟周圍的人關係都還可以。

籃球部的社團成員們性格都還行,就算有喜歡霸淩的,也不會欺負到喬伊身上,畢竟性格好不代表容易欺負,尤其在他壓住一個想要打他卻被他壓著打了好幾下最後隻能認輸的家夥之後。

除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煩惱。

籃球部有個尤為受歡迎的學長,每次社團活動時,都會有女生自發來當拉拉隊,每次對方一下場,就會有好幾個女生圍上去殷勤地遞毛巾遞水擦汗。

這位學長叫做安東尼奧,有著一頭燦爛閃耀的金發,加上紅色的眼睛,和帥氣的相貌,以及一米八五的身高,當他在籃球場上跑動起來,一躍而起給對方狠狠來了個蓋帽後,坐在觀眾席上的女生們總是會尖叫起來,就算這位學長從來隻在室內籃球場打,也不影響他受歡迎的程度。

而喬伊的煩惱就來自於這個人。

並非他看上了這個人,而是對方時不時做出的奇怪舉動。

比如狀似無意撞到他,喬伊一開始以為是意外,但是當這種意外頻發的時候,他內心起了懷疑,如果不是有一次他避得快,可能他就要摔到場地上,手肘破皮流血了,當時的他看著對方抱歉的神色,是真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忍耐了怒意。

這個人就像是故意想讓他受傷流血一樣。

直到有一次他忍無可忍,在更衣室裡其他社團成員都離開後,他開口了。

“安東尼奧,我有什麼地方惹到你了?”

坐在長條椅上,彎腰正解著護膝的安東尼奧動作一頓,他直起腰,看向站在衣櫃前的喬伊,露出不解。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喬伊雙手環%e8%83%b8,冷冷地看著他,並不因為對方這個表情而動搖。

“那你能解釋一下這一段時間以來你的舉動嗎?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三次是把彆人當傻瓜?”

“如果你是對我不滿,那就來打一架。”

安東尼奧就像是被他的話逗笑了一般,整個更衣室裡回蕩著他的笑聲,聽起來尤為刺耳,好一會,他才停止了笑,而在這個過程中喬伊隻是一言不發冷冰冰的看著他。

“打架?”

安東尼奧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然後似笑非笑起來,“如果我想揍你,你以為你能反抗?”

喬伊微抬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安東尼奧,“難道你以為你做出的那些舉動就很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安東尼奧歎息,他終於不再掩蓋,明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簡直不能更有意思了。”

“我很期待當你受傷的時候,愛德華多會露出什麼表情。”

喬伊皺起眉,他仔細回味了一下對方這番話,但想來想去他都不覺得愛德華多會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畢竟他們就是關係還可以的室友罷了,表示無法理解對方話裡意思的他很乾脆地說了出來,“你有病?”

他誠懇地建議:“如果你有病,我建議你現在出門左轉,然後直行五百米在右轉直走,大概三四分鐘你就可以看到校醫院。”

安東尼奧再次被喬伊逗笑了。

他在喬伊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中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靠近了他,“我本來隻是想看看那家夥控製不住的後果,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很想嘗一嘗——”·思·兔·在·線·閱·讀·

喬伊察覺到不對勁,但是對方卻直接欺身上前攥住了他的手,力氣大的就像是鋼鐵一樣,讓喬伊無法動彈,他注視著對方彎下`身靠近他,覺得對方可能要動手打他了,心中已經決定直接給對方一膝蓋,正對下半身的那種。

先下手為強,作為男生他很明白那地方受傷的痛。

但隨即他的思維一陣恍惚,當他再回過神時,卻發現史蒂夫將手撐在他臉側,臉上帶著以往從未出現過的略顯邪氣的笑容,彎下`身要親%e5%90%bb他的樣子。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安東尼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喬伊眨了眨眼,才發現安東尼奧這個混蛋靠近他不知道想要乾什麼。

他正要提膝給對方來一下,安東尼奧卻已經遠離了他,轉過身的時候,喬伊也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愛德華多。

愛德華多和安東尼奧的視線交錯了幾秒,連氣氛似乎都凝固了起來,直到他們移開視線,安東尼奧嗤笑一聲,邁步走了出去,在經過愛德華多時停了幾秒。

“裝模作樣。”

帶著不屑語氣的話傳到愛德華多耳中,卻沒有讓他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喬伊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朝愛德華多走近,“這個人是和你有什麼不對付嗎,簡直莫名其妙。”

愛德華多的視線在他發紅的手腕掃過,淡淡道,“我和他認識,他腦子有點問題。”

“嘖。”喬伊咂舌,他本來隻是隨口嘲諷,但是他看著愛德華多明明很平靜卻莫名讓他感覺十分認真的語氣,遲疑道:“……真的?”

“嗯。”

“Emm,那他去看醫生了嗎?”

“沒有,所以你以後離他遠點,他發病的時候力氣很大。”

“哦哦。愛德華多你過來是找他的嗎?”

“不是。你的論文有問題。”

“啊啊啊為什麼又有問題啊!”

來自論文的打擊讓喬伊將之前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苦兮兮地改起了論文,同時安東尼奧被他打上了有病的標簽,也不再計較對方那些事情了。

畢竟,關愛智障人人有責。

晚上睡覺前,喬伊更新了一發推特:

[如果有個人總想讓你受傷並且壓住你想對你動手的時候,請送他去醫院,畢竟有病得治:)]

這本來隻是喬伊睡前吐槽。

結果等他一覺醒來後,發現事情有點大發了。

首先,是來自喬媽媽的關愛電話,早早知道兒子性取向的她詢問了兒子是否被騷擾,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喬媽媽放心了,她再三叮囑兒子注意人身安全後才掛斷了電話。

再然後,是來自男神的關心私信,史蒂夫在私信裡關切地詢問喬伊是否有受到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