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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無雙 望煙 4371 字 6個月前

當,有些喘不上氣,“他傷得很重。”

淩子良笑笑,點頭:“身為朝廷命官,那是該做的。你難受,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無雙皺著眉,低下頭去。

“皇帝不會讓他有事,”淩子良拍了下無雙的肩膀,輕輕安慰一聲,“你看我的腿都能好轉,就知道那群禦醫多有本事。”

人在低落的時候,安慰往往是最管用的,誰都想心中有份希望,也願意去相信那是真的。

“你有沒有生我的氣?”無雙問,繼續低著頭,幾乎要擰斷那方濕帕。

“沒有,”淩子良聲音從來溫潤,“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做的事,一百個人有一百個意見,你認為對那就去做。”

無雙抬頭,濡濕的眼睫顫著:“大哥。”

“沒事了,”淩子良幫無雙擦著眼角,勸著,“回去洗洗,大哥帶你去探望他。”

無雙點頭。

“還有一事,”淩子良看進無雙眼底,“有一回,龔拓與我提及,說想求親,被我一口回絕了。”

“他……”無雙眨著眼睛,他真的找大哥了?

淩子良笑笑,眼中光芒清潤:“好了,先回去,你也該好好休息。我家妹妹生得好看,我帶出去時,可不能如現在這般憔悴。”

牛頭崗一事,第二日便傳遍京城,朝野上下震驚不已。

誰能猜到十多年前的舊事,蕭坊會用這種方式來報複?

蕭坊已經確定葬身火海,其餘同夥均已被抓。溥瀚漠對此事大為惱火,準備回北越徹查此事,徹底將這幫餘孽清理乾淨。

至於蕭元洲,已經被抓住關起來,對於自己之前做過什麼,倒是供認不諱,隻是淩無然去的時候,他避而不見,或許是因為心中慚愧。

日光明亮,牆頭的薔薇開得正豔,風過便隨之搖晃。

經過跌宕的昨日,今天好似一切恢複了平靜。

女官將窗扇開好,隨後便退出了屋子。

“我沒想到會這樣,”淩無然坐與軟塌,搖頭苦笑,“蕭元洲到底是怎麼了?不知道這是滅族的大罪?”

隔著榻幾,無雙坐在另一側,正拈著一塊糕點往溥遂嘴裡送。

聞言,她往淩無然看了眼:“蕭家會怎樣?”

“不知道,反正王爺對這件事很惱火。”淩無然搖搖頭,麵上無奈。

與蕭家的情誼,大概也就斷在這裡了。

無雙沒再問,抱著溥遂坐在自己腿上。

“龔拓,他現在在伯府養傷。皇帝很是緊要他,給他派了三個禦醫。”淩無然開口,端起水抿了口,“至於現在什麼狀況,就不得而知了。是他救了遂兒,王爺和我決定過去探望。”

“應該的。”無雙應了聲。

“無雙,”淩無然擱下水盞,看去自家妹妹,“通過這件事,我覺得以前對他有偏見。”

無雙看過去,嘴角淺淺一勾:“是麼?”

“彆裝了,你明明就是一副心事,想去看他是罷?”淩無然一臉看透人心的樣子,隨後道,“若是中意,你便與他試試,姐不會再攔著你。”

一個肯為自己拚命的男人,怎麼能說他不好呢?

溥遂從無雙身上下來,依偎回母親的身邊,小心的不去碰到她的肚子。雖然人回來了,但驚嚇過後,精神還是蔫蔫的,不願自己一個人呆著。

“早上回來的信兒,說是龔拓還沒醒,不知道現在如何了?”淩無然心疼的摸著兒子頭頂,似乎在等著無雙的回應。

“我想去,”無雙開口,臉上表情恬淡,而眼底明明布著血絲,“想去看他,我真的很擔心。”

是,她想去探望他,從昨晚龔拓被人抬走,她一直擔心到現在。

聞言,淩無然無奈一笑:“好,咱們過去。”

無雙點頭,隨即起身:“我回去準備。”

說完,她走出門去。

外麵,陽光傾瀉,樹上鳥兒鳴唱。

過晌,馬車從驛館出發,在京城大街上行進,沒多大功夫,便到恩遠伯府大門外。

淩無然掀開窗簾,看去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到了。”

車內,無雙坐在旁邊,順著窗簾的縫隙看出去。

“嗯。”

第86章

再次踏進安亭院, 一景一物還是原來的樣子。茂盛的花草,牆邊的梅樹。

無雙往耳房看去,那是她原先居住的地方。在這裡, 她不用做什麼事,大多時候就是坐在窗邊, 做做針線, 一日複一日。

“當時炸開,世子眼中進了東西,昨晚禦醫幫著清理了,後麵也用了藥。”阿慶走在前麵,說著昨晚龔拓回來後的情況,“耳朵是震傷了,人沒醒過來, 禦醫也不好下結論。”

無雙緩步走著,裙擺擦過院中的石板路。

阿慶搖搖頭, 有些咬牙切齒:“好好地一個人,傷成這樣, 這些北越人真是狠。雙姑娘是沒看到, 世子身上……”

他歎了聲沒再說下去,快步走過去, 將正屋的麼打開,隨後往旁邊一站, 將無雙請了進去。

相對於外麵的明亮 ,屋裡略暗, 有一種說不出的寂靜。

鼻尖嗅到淡淡的藥味兒, 無雙輕著腳步往裡間臥房走去。才到門邊, 便透過珠簾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此時的他很安靜, 平躺在那兒,身上搭著一條軟被,能看出輕微起伏的呼吸。

適才在前廳,是龔文柏和宋夫人親自接待,無雙知道龔拓直到現在都沒醒。可昨晚,她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曾抱著她說話,他說要和她成親,胡亂說著話,看不見也聽不見,露出從來沒有過的脆弱。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看到了男人滿是傷痕的臉。大火將他的發絲燒焦,一道道的劃痕橫亙在俊美的臉頰,可是眉峰依舊凜然,帶著他天生的傲氣。

無雙鼻子一酸,隨後坐上腳踏,撈起盆中的濕手巾:“我幫你擦擦罷。”

男人細長的手,現在也滿是傷痕,燒傷的地方塗著藥膏,是奇怪的味道。無雙隻小心的擦著他的手掌。

擦完一隻手,她想給他擦另一隻,隻是那隻手臂在床裡側。

想了想,她乾脆脫掉鞋子,小心從床尾上了床。

龔拓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呼吸很輕。

幸而床夠寬敞,無雙在床裡側跪坐下,手裡捏著濕帕,腰身微彎,另隻手去掀被子。指尖剛碰上龔拓的手背,突然發覺他的手動了下。

無雙一驚,下意識看去男人的臉,他的眉頭也皺了下。

她想他醒過來,可自己現在待在他的床上,這如何是好?如此想著,乾脆一動不動,讓龔拓繼續睡著。

果然,龔拓的呼吸平穩下來,剛才的微動可能隻是不適。

無雙哪還敢繼續留在床上,想趕緊下到床下,剛一動彈,手腕攸地被人攥住。瞬間渾身僵住,往床頭看去,方才還在沉睡的男人悠悠睜眼。

“誰?”龔拓手裡用力,冷冷問了聲。

無雙瞪著眼睛不知所錯,又想他現在應該看不見罷?加上他身上都是藥味兒,不一定能聞到百馥香,認出她。

“無雙?”龔拓視線迷蒙,眼睛還未完全恢複,隻瞧著自己身側縮著一個影子。

無雙抽手,又不敢大聲說話,這要是被人進來看見,可還了得?誰知對方就是不鬆,反而還將她拉了過去。

她掙著,怕力氣太大扯到龔拓傷口,隻能開口:“是我,你鬆手再說。”

對方動作一頓,大概聽力沒有恢複,在辨認她的話。就在無雙以為龔拓會鬆手的時候,忽然聽他笑了一聲。

“真是你?”龔拓沒鬆手,撐著身子坐起來,“說清楚,你跑到我床上來做什麼?”

“我……”無雙心虛小聲。

“探病?”龔拓看她,因為看不清眼睛半眯著,“探病是這樣的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然不是,誰人探病也不會探到人床上去。無雙攤開手心,給他看那枚濕帕,生硬細若蚊呐:“我上來,想給你擦擦手。”

說完這話,她看見龔拓擰了眉,似在沉思。那些傷痕並沒有讓他的臉有多難看,反而多了種邪氣的美感,蒼白襯著血痕,微亂的發落在肩頭……

“真的?”龔拓問,一臉認真。

無雙忙不迭的點頭,趕緊應道:“千真萬確。”

“好,我願意,”龔拓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願意和你白頭相守。”

“什麼?”無雙一詫,白頭相守?她說的是給他擦手,“不是,是你的手臟。”

“聽你的,”龔拓點頭,“我們兒孫滿堂。”

無雙眨眨眼睛,不可思議:“你耳朵傷得這麼厲害?”

自己在這裡費力的解釋,他全聽岔了,怎麼能扯去兒孫滿堂?

“一定的,我能做到,”龔拓手臂一圈,便將發懵的無雙攬來懷中,“對你上心,給你溺愛。”

無雙鼻尖一疼,臉頰貼在人的%e8%83%b8`前,隔著一層單薄的中衣,聽見了%e8%83%b8腔中有力的心跳。

她試著掙了幾下,做著最後的解釋:“你耳朵傷了,根本沒你說的這些事。”

話音未落,一隻手掌落在她的後腦,輕輕撫摸。知道他滿身傷,她也不敢亂動。

龔拓低頭,臉頰貼上她的發頂,微微合眼,鼻尖全是馥鬱的香氣:“好,我記下了,隻會與你一生一世。”

無雙徹底泄了氣,跟一個耳朵不好的人,她能掙到什麼?

“你也是,”龔拓手指托起無雙的下頜,對她笑得好看,“保證以後不準躲我,更不準跑。”

無雙覺得很不對勁兒,來探一次病,這就背上一堆海誓山盟?心裡勸解自己,不要和一個看不清聽不見的病人計較。

龔拓俯身,薄唇印了下去,貼上女子的兩片柔軟:“無雙,我真的好喜歡你。”

淺淺相碰,繼而粘合輾轉,他托著她的後腦期待她的回應,直到淡淡的藥苦在兩人齒間蔓延開。

外間有人進來,是來查看的禦醫,彼此低聲交談著。

無雙大驚,身子扭著逃離,手一把推在龔拓肩膀上。

“嗯!”龔拓擰了眉,捂上自己的肩膀。

無雙看著自己的手,知道是碰到龔拓的傷口了,忙低聲道:“我不是有意的。”

“無雙,”龔拓咳了兩聲,虛弱開口,“你下手可真重。”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還未恢複氣力,隻是兩片嘴唇帶著水漬,紅的豔麗。

無雙哪管他說什麼,趕緊從床尾往外爬,禦醫進來可不用經過龔拓允許,到時候看見兩人一張床上,真是說不清了。

“不準走,說清楚。”龔拓探身,抓上無雙的腳踝,然後就往回拽。

無雙一個不穩,整個人趴在了龔拓的腿上。

“嗯,”龔拓眉頭擰得更緊,不可思議的看著無雙,“你還壓我?”

“有人來了?”無雙忙道。

“什麼?”龔拓臉一側,湊過一隻耳朵,“我聽不見。”

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