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1 / 1)

寵婢無雙 望煙 4338 字 6個月前

的猜測,雖然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但是是誰他還不知道:“你一定要注意,身邊的人誰也不要信,不管是哪國的人。”

恍然,無雙想起,在西鎮馬場的時候,龔拓給她送了一把輕巧的匕首,就曾這樣囑咐過她。

第81章

“為何要殺了他?”昏暗的室內, 隱約可見兩個身影,說話的是站立的人。

牆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身形略顯佝僂, 聞言冷哼一聲:“那你還想放回去?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機靈得很, 怎麼保證他沒發現什麼?”

站立的人一默, 聲音幾分不忍:“他喂了藥一直睡著,不會知道。”

“你是不是把以前的都忘了?還記得自己是誰?”椅子上的人重重拍著桌子,嗓音蒼老又難聽,“我教你的,你也忘了,居然因為一個孩童仁慈?”

“畢竟他與這件事無關。”男人聲音弱了下去。

“無關?那你能抓來溥翰墨還是蕭然?”那人反問,而後一語定下, “不要壞事,接下來咱們就看看, 宏義王唯一的兒子死在南渝的京城,這兩國會怎麼做?”

“他……一定要這麼做?”

蒼老的聲音桀桀笑著, 難掩陰冷的得意:“兩日後就讓世人親眼看著, 北越小王子的屍首飄於護城河上。瞧,這是南渝保護不力。”

男人再也不說話, 推門走了出去。

伯府,安亭院書房。

書案上擺滿了紙張, 桌邊的地方突兀的擱著一個小碟,碟子裡不是吃食, 而是裝著好看的瑪瑙。

正是在獵場時, 龔拓由河底裡摸上來的那些。

隻見他手裡攥著一方砂紙, 正在細細打磨手指尖的瑪瑙, 想要將突出的地方磨得圓滑。

阿慶把送來的信小心放下,便往人手中看去。外麵翻了天,連皇帝都驚動了,滿城的在尋找北越小王子,他的主子如今在這邊閒適的打磨珠子。

“你覺得是拐子所為嗎?”龔拓問,眼皮掀了下。

阿慶心裡細細思忖,而後回道:“小的倒知道,拐子偷的孩子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富人家孩子他們多半不敢,更何況是北越的皇族。”

那麼多看守在,拐子不會那麼不長眼。

龔拓嗯了聲,視線留在珠子上,又問:“那麼,為何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有仇嘛。”阿慶脫口而出,後知後覺的往主子看了眼,趕緊閉了嘴。

龔拓捏著珠子,放回小碟內,琢磨著這兩個字:“有仇?”

和誰的仇?溥翰墨的,淩無然的,還是他龔拓的。

這時,宋夫人進了書房,手裡握著一本冊子。

阿慶有眼色的說去泡茶,便離開了書房,留下一對母子倆。

“母親來了。”龔拓淡淡一聲,隨後起身。

宋夫人頷首,她很少來安亭院,次數屈指可數。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偏得比和陌生人說的話都少。

她走去牆邊椅子上坐下,把冊子往桌上一擱:“那些牙婆找回來的,有不少孩子的信息,你看有沒有用,回頭也跟無雙那邊說說,彆讓她一直等著。”

龔拓看眼冊子,應了聲是,也就與宋夫人隔著桌子坐下。

他不說話,宋夫人往他看了眼:“你想要娘做什麼,就開口。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明著是一個孩子丟了,可牽扯的太多。”

她是將門女,自然曉得這其中利害。一個北越皇族若在南渝被害,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宋夫人又道,“無雙現在應當很煎熬,你但凡有點兒進展,切記跟她去說說。說句不中聽的,小王子若真有事,你和她也就……”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龔拓心裡比誰都清楚。溥遂如遇不測,那麼他和無雙絕對再無可能。淩無然絕不會同意妹妹留在大渝,會帶她遠離。

“有勞母親了。”龔拓收起冊子。

一個小小的接受舉動,宋夫人百感交集,臉上不覺掛上笑:“沒有。娘不打攪你了,你忙。”

說完,她站起身,出了書房。

等在外麵的秋嬤嬤一眼看見宋夫人嘴邊的笑,心中欣慰,母子倆也算是有些進展了。

驛館。

眼看一天即將過去,仍是沒有溥遂的消息。皇帝特意派了於和通過來,說是竭儘全力尋找小王子下落。

淩無然情緒很不穩,幾次想跑出去,俱是被女官給攔了下來。出不去的她,隻能嚎啕大哭,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堅強。

無雙很是心疼,孩子丟了,這是要毀掉一個家,好端端的人都變得不成樣子,屋子裡再聽不見歡聲笑語。

“無雙,你回去休息,這邊我留下看著。”淩子良勸了聲。

無雙站著不動,現在都急得要命,那有什麼心思休息?

“大哥,遂兒真的還在京城嗎?為什麼就是找不到?”

淩子良擔憂的往內間看了眼,小聲道:“昨日一起進的城,後來人一丟,城門就封了,他出不去。”

無雙點頭,想起龔拓的話。早在先前他說過,北越使團裡不對勁兒。那麼溥遂的失蹤,是不是熟識的人所為?

想著還給淩無然燉著藥,她走出房來。

水房中,阿勤正在煎藥,手裡搖著蒲扇。也不知道想什麼出了神,連湯藥溢出來都沒有察覺。

無雙趕緊過去,拿著長筷攪了攪,湯汁才收了回去。

“姑娘。”阿勤趕緊站起來。

“我來就好,”無雙用布巾包上藥罐把手,從小爐上取了下來,“你累了,回去歇歇罷。”

阿勤擺好藥碗,聞言搖頭:“沒,我不累。”

無雙往藥碗到了藥汁,不禁往阿勤臉上看去:“還說不累,臉色很不好看。”

“姑娘關心。”阿勤扯扯嘴角,問,“小王子有消息了麼?”

無雙搖頭,輕輕一歎,再沒說什麼。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查,總覺得腦子裡被什麼給塞滿,亂的厲害。

把藥送去給了淩無然,無雙重新出來。既然沒有頭緒,她就想著在驛館裡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不想打草驚蛇,她誰都沒說。

剛拐出院門,就碰到準備出去的蕭遠洲,人一臉的嚴肅,看得出一直不停的奔忙尋找。

“阿雙,”蕭遠洲往院子看了眼,問道,“王妃她怎麼樣了?”

“大哥在照顧姐姐,人比早上好了些。”無雙回道。

蕭遠洲濃眉皺了下,臉上再不見爽朗笑意:“等把小王子尋回來,阿雙連並大哥,咱們一起回北越,這樣的南渝不待也罷。”

回不回北越,無雙現在真的顧不上想。不過蕭遠洲說這話也難怪,畢竟溥翰墨是客,卻丟了人的兒子,難免會讓人覺得南渝防範鬆散,不重視對方。

見無雙不語,蕭遠洲又道:“我出去再看看。”

無雙道聲好,待人走遠,自己這邊也繼續。

在驛館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到了晚上,龔拓過來了驛館,與溥翰墨在前廳見麵,沒說幾句話便不歡而散。後者顯然已經聽夠了稍安勿躁的話。

無雙等在外麵,見著龔拓走出來,便迎了上去。

“去前麵說話罷。”龔拓指著不遠處的安靜處。

無雙會意,兩人走到了遊廊下。

頭頂上的燈籠散著微光,映著龔拓五官分明的臉:“牙婆這邊我幫你去查了,沒有線索。給的那些孩子的訊息都是之前的,和溥遂完全對不上。”

無雙臉上難掩失望,一天一夜了,仿佛過了很久,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絕望。若是牽扯自己,她會去掙,可是溥遂是個五歲孩童,一點兒能力都沒有。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無雙,”龔拓看著憔悴的女子,心疼的捧上她的臉,“你說句話,彆憋著。”

無雙眼睛發酸,癟癟嘴:“我沒事兒。可這麼久了都沒消息,讓人害怕。”

是真的害怕,怕孩子已經被送遠,不願去想是不是已經被害,心裡小心地維護著最後的火苗。

“會找到的。”龔拓雙臂一圈將人抱住,察覺到她在發抖,那是她真的在害怕。

無雙啜泣一聲,忍了一天實在難受,她不敢哭,怕影響淩無然的情緒,一直開解寬慰著對方。

兩人擁著,在這一處昏暗的地方。

龔拓手輕拍著無雙的後背,任她哭出聲來。他知道她也承受了很多,她一直想要個家,姐姐的幸福讓她生出希望和憧憬,她用另一種方式維護著這些美好。然而溥遂的事,打破了她想維護的美好,她害怕這個家再次塌掉。

“我,”無雙吸吸鼻子,從龔拓%e8%83%b8`前起來,極力想壓下濃濃的鼻音,“你衣裳給弄臟了,抱歉。”

“沒什麼。”龔拓手掌托著她的後腦,麵色認真,“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無雙聽得他出話裡的嚴肅,遂揚起臉看他:“你說。”

“溥遂,”龔拓說出這個名字,指肚幫著抹去無雙眼角的淚,“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根本就沒在城內?”

“何意?”無雙一時不解,腦中盤旋著這個疑問。她昨日沒有跟著一起回來,不知道具體如何,但是所有人都說溥遂進了城門。

“隨從隻說進城門前,看見溥遂在車上,”龔拓話語一頓,“萬一車上的不是溥遂,又或是那隨從說了謊?”

無雙心口一提:“所以,我們都被套住了,一直在城內找,這本身就是彆人希望我們這麼做。”

困在原地打轉,其實再怎麼找都不可能找到溥遂。

龔拓點頭,聲音很輕:“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

“我明白,知道怎麼做。”無雙應下。這件事不能說出去,不管是溥翰墨還是淩無然,這兩人現在急瘋了,若是知道肯定衝出城,大張旗鼓尋人,到時候溥遂反而更加危險。

“我不能久留,要走了。”龔拓道了聲,手鬆開了無雙,隨後轉身。

無雙跟上兩步,本已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小聲道:“你小心。”

敵暗我明,這絕不是件易事。

“知道。”龔拓回頭,對她擺擺手,隨後身影出了驛館大門。

無雙用帕子擦乾淨自己的臉,確認不會被看出哭過,這才準備去淩無然房裡看看。

走到一半,見著回廊上兩個人在說話。

兩人也察覺了她的腳步聲,齊齊轉頭看過來,是蕭遠洲和阿勤。

阿勤先走了過來,開口道:“蕭大人的手傷了,我去拿了瓶傷藥。”

“你們女子就是小心,”蕭遠洲不在意的笑笑,特意揚了揚手,“我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麼。”

如此,無雙正好看見人右手上的一道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水。

“我看看,傷口是要處理,不然會惡化。”她走過去。

聞言,蕭遠洲也配合,手平攤開展示出自己的傷口:“聽到巷子裡一個孩子哭,我跑進去,不小心被牆上的鐵器劃了下。”

無雙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