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寵婢無雙 望煙 4353 字 6個月前

就是不鬆, 然後探出圓圓的臉蛋兒,偷偷看著母親身後的女子。

“叫姨母。”淩無然從身上把小東西拉扯下來, 這溥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像粘牙糖。

溥遂黑黑的眼睛眨了兩下, 難掩好奇,乖巧的叫了聲:“姨母。”

這孩子虎頭虎腦的,雙頰肉?肉的很是可愛,無雙看著好喜歡:“乖。”

她蹲下,手握上孩子的小臂,摸摸毛茸茸的小腦袋,果然, 孩子臉上有些的地方像淩無然。

龔拓沒有說謊,二姐過得很好。

後麵跟進來的男人, 走到了淩無然身旁,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妻子。

無雙一猜, 這位應該就是姐夫。

她們在這邊等著, 就是為了與人會和。這位姐夫人實在長得高大,淩無然站著, 堪堪才到男人的%e8%83%b8口,顯得格外嬌小。

“小妹一路辛苦, 阿然時常惦記你。”溥瀚漠率先開口,大概知道她們南朝女兒家性情內斂, 規矩也多, 想讓人心裡少些拘謹。

一旁, 淩無然看了溥瀚漠一眼, 給了個獎勵的眼神,後者得意的挺了挺%e8%83%b8。

“無雙,這是你姐夫。”

無雙站起來,雙手一疊對人彎腰行禮:“姐夫。”

溥瀚漠大手一揮,粗嗓門刻意壓低了些:“小妹不用客氣,你是阿然的妹妹,也就是我的親妹妹,一家人。”

這樣的話誰都會說,無雙卻聽得出真情實意。姐姐能找到這樣的夫君,真是幸事。

“怎麼這麼快過來?”淩無然問溥瀚漠,“我得到的消息,隊伍還在路上。”

溥瀚漠一笑,一雙虎目中盛滿柔光:“早過來,你不喜歡?”

淩無然嗔了人一眼,小聲問:“你還真丟下整個使團?”

“這不是遂兒他想娘親了嗎,整日鬨騰我。”溥瀚漠無奈道,然後彎了下腰,唇邊靠去淩無然耳邊,“其實,他的爹更想。”

“你!”淩無然眼睛一瞪,警告著人閉嘴。

這人總是不分場合,也不看看小妹就在旁邊,這樣的厚臉皮,不怕叫人看了笑話。

旁邊,無雙能感受到夫妻倆的濃情蜜意,心中高興,同時又有些羞赧,遂拉上溥遂,說帶著他去園子裡看桃花。

如此,留給人家夫妻倆單獨說話的機會。

溥遂開心的點頭,孩子嘛,有人帶他玩兒,什麼都是好的。

無雙領著溥遂沿著遊廊走遠,後麵走下台階出了門去。

人剛走,溥瀚漠忙不迭的抱起淩無然,後者嚇得小聲驚呼,隨後身子被抱著轉了幾圈,隻能拿手揪住男人衣襟。

“彆以為這樣,就什麼事也不用說,想糊弄過去。”淩無然纖手搭在男人寬厚肩膀上,嘴角勾笑。

溥瀚漠最是受不了妻子如此,加上許久不見,總想著用最直接的方式去疼寵她:“說,全說。使團裡又沒什麼事兒,我都安排好了。尋思你和小妹在這邊,有些好景致,咱們也去看看。”

他邊說,便橫抱著人往房裡去,到了門邊一腳將門板踹開。

淩無然何其了解他,便就窩在人身上。她也是夠任性,他一直縱容,哪怕是南下這樣的大事。

兩人擁著擠在榻上,溥瀚漠說了一句想死了,便就%e5%90%bb上日思夜想的嬌妻,將她緊緊箍住。

淩無然順著人的心意,手扶上他的雙肩,身子輕盈一起,然後雙膝坐開,去了人的腿上,一雙水眸盈盈。

“漠郎,我們要個女兒罷。”她主動靠上,輕啄男人的唇角。

溥瀚漠那受得了這些,嘴巴蠕動,喉結滾了兩下:“行,都聽阿然的……”

他扶著她的腰,帶著她緩緩坐上,繼而完全容納下他。

窗外的桃花開得熱烈,春光好,花枝輕顫,柔嫩的花瓣飄悠著落下。

蜂兒忙碌,穿梭於花叢間,來來回回。

花園中,溥遂來回跑著,手裡一把彈弓,那是當初淩無然做的,他現在隨手從地上撿起石子,對著假山射發。

無雙跟著跑了一身汗,百馥香濃鬱的縈繞,竟是引來彩蝶,圍著她翩翩而飛。

自從跟著淩無然,這個姐姐什麼事都不讓她做,雖然嘴巴還是厲害,但是無雙知道,隻要自己一聲咳嗽,淩無然就會緊張的不行。

姐姐總是比大哥細心,淩無然將所有事安排好,無雙整日裡做的就隻有睡覺、用膳、曬太陽。臨了,人家還跑過來笑話她一聲,再曬就曬軟了。

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上麵有兄姐,她隻要安心的玩耍就行,什麼事都輪不到她來操心。

這樣的日子真好,淩家翻案眼看著也是可能的,所有的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姨母,”溥遂跑過來,滿頭的汗,手裡揚著彈弓,“去找我娘罷?”

無雙笑著,將孩子拉到跟前,手裡帕子給人擦著額上的汗:“你爹娘有話說,咱們就在這邊玩兒。”

“好。”溥遂很聽話,往無雙身旁一坐,然後又在地上見著小石子,“姨母也會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京城啊?”無雙仰臉,看去東麵方向。

她現在已經知道淩無然的真實身份,也知道,溥瀚漠下麵會去京城,他帶領的是北越的使團。

想想,她已經離開京城整整兩年,對那裡的記憶隻是恩遠伯府的高牆。

“嗯,”她點頭,眼神輕柔,“我也會去。”

京城不止有恩遠伯府,還有盼蘭,盼蘭也做了母親。再說,她有什麼不能回去的?她現在可以去任何地方。

溥瀚漠是提前過來這邊和妻子會和,正好得來這空閒的兩三日,美其名曰見見小妹。其實人來了,大部分時間就是膩著淩無然,無雙反而成了給兩人看孩子的人。

白日裡,四人出行,到周邊不錯的地方看看,春天的景致總是怡人。像普通的一家人,擠到大街上買些小玩意兒,累了隨便進一進茶肆,休憩片刻。

晚上,溥瀚漠會拉著兒子,說想不想去姨母那邊?孩子哪裡懂?聽了就點頭,夜裡就賴在了無雙房中。

如此,過了幾日,北越使團到來。

溥瀚漠帶著妻女去到隊伍中,準備一同前往京城。

京城。

夜幕下的皇宮,宮人早早的點了燈,將這片高冷之處不知璀璨。

禦案後,皇帝手握奏折,一身明黃龍袍,不言不語自帶一股威儀。他年紀四十已過,麵容仍顯俊美,隻是眼角也已生出細紋。

內侍奉上一盞茶後,便恭敬謹慎的退了出去,臨走不忘給站在那兒的龔拓使了個眼色。

龔拓眼觀鼻鼻觀心,長身玉立,一派冷靜。

“你倒還能穩住?”皇帝終於開口,折子往禦案上一扔,撈起茶盞,“一趟南下,半年之久,你攪了個天翻地覆。”

“臣做的每一件事,陛下都可派人細查。”龔拓開口,聲音平靜。

皇帝笑了聲,眼中可沒見的有什麼溫度:“細查?你看這桌案,一半的折子在參奏你。”

龔拓沒看,但也知道,便就沒說話。心裡知道,皇帝幫他擋了不少,不然不會和他在這兒說這麼多。

果然,皇帝喝了口茶,隨後放下茶盞:“淩昊蒼的案子,現在是非查不克了,當年死了太多人,不能就這麼過去。”

“陛下聖明。”龔拓開口。

“現在會開口了?”皇帝手往扶手上一搭,“隻是後麵這案子你就彆碰了,朕安排彆人來做。”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是,”龔拓應下,一身官服修身合體,端的就是青年俊才,“臣謝過陛下。”

皇帝盯著麵前年輕人,眸色深沉:“北越使團來了,你與宏義王相熟,便由你接待罷。記住,觀州的案子你彆再插手。”

龔拓薄唇抿直,看去禦案後:“陛下,烏蓮寨需得好好安置,此,正是一個機會。”

“朕自然知道。”皇帝頷首。

前年安西旱災,至今還有人流離失所,那些走投無路之人便有不少會落草。說不準就會是下一個烏蓮寨,說到根上,其實就是他管製出了岔子。龔拓的這一提醒,倒讓她想到些什麼。

“至於淩子良,先安排下,讓禦醫過去看看他的腿。”皇帝琢磨著這個人,有些可惜,明明也可成為一個棟梁材,奈何家中突變。

龔拓稱是,又道:“陛下放心,淩子良現在的地方很安全。”

皇帝這才緩了臉色,好像想到什麼,忽而一笑:“朕跟你說句趣事。你在南麵給朕辦案,你家裡可亂開了。”

對於家裡事,龔拓甚少關注,尤其在清南和觀州,即便收到書信,也隻是得空回上兩句,便派人送出。

“你爹恩遠伯,”皇帝笑著搖搖頭,“居然在京城幫你遊走,打點關係,有一回朕聽說,他與黃尚書在街上差點打起來,就是因為你。”

這是龔拓沒想到的,印象中龔文柏隻喜歡他後院兒的那群美妾,極少管他的事。如今聽來,心裡有些觸動。

當日,龔拓回了一趟家,並沒有留太久,隻是陪著父母用了一頓晚膳。完後,回了京畿營。

江堤的案子已經移交給彆人,龔拓已經不擔心,左右東西已經查得明明白白,後麵的人隻需一樣樣的清對;至於官銀,原封不動,淩子良讓人清楚的送進清南州衙內。

看似他是被皇上收了權,不許參與重要案子,實則他本身並沒有損失什麼,不過是近期清閒些。

也好,他現在可以去迎接北越使團,她也一定在裡麵。

三月飛花,道路旁槐樹張揚的盛放,花香氣彌漫。

離著京城也就一百多裡路,大渝皇帝派人來迎接北越使團,就在如今的鎮子。鎮子繁盛熱鬨,使團進城,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兩旁擠得厲害。

溥瀚漠高騎大馬,姿態雄壯威武,一副王者姿態。

邊上,與他並排騎馬而行的,是一位青年官員,暗褐色官府,身姿清越,當真一張好麵相。正是京城來的三品都尉,龔拓。

身後一輛奢華的馬車,據說是人帶著王妃與小王子。一時間,人都往那朦朧的薄紗裡探,想看清裡麵宏義王妃的樣子,可惜隻得一個隱約輪廓。

外麵自是看不到裡麵,但是裡麵卻能清楚看見外麵。

淩家姐妹相攜而坐,不時說笑兩聲。有時候,無雙覺得淩無然像極了母親,總是擔心她有個冷熱,比如現在,人又拿著龔拓說事兒。

“大渝是沒人了嗎?皇帝用來用去就一個龔拓?”淩無然語氣多有不滿,私心裡對這個伯府世子實在沒有好感。

無雙笑笑,拈著一塊花生酥送過去:“姐,你沒睡好?”

一路上,淩無然的眼皮使不上勁兒,不時抬手揉額角。聞言,在心裡罵了溥瀚漠兩聲,是與他商議要女兒,不是要她自己的命,想到這兒,還得強撐著軟的不行的腰。

沒一會兒,馬車停下,到了一座大宅子。

看得出,大渝這邊對於這次來訪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