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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無雙 望煙 4379 字 6個月前

嘴裡灌。

“無雙!”他喝了一聲,兩步過去拽上她的手臂。

“啪”,瓷碗連帶滾燙的藥汁齊齊掉落地上,在暗色的地磚上暈出了好大一塊。

半碗藥汁淋在無雙身上,虧著春衫還算厚,並沒有燙透,可仍是落了一身的味道。

她像一個提線人偶,被龔拓攥著手臂提起,看著他眼中泛起的冷冽。

“出去!”龔拓吼了聲,瞪了眼杵在門邊的婆子。

婆子麻溜垂首,將房門關好。

龔拓垂眸看著地上的瓷片,藥味兒他聞得出來,知道那是什麼,不由手裡緊了幾分,%e8%83%b8中說不出的壓抑:“你在做什麼?”

“避子湯。”無雙看著他,麵色坦然。

“我沒讓你喝。”龔拓眯眼,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擠出來的。

“無雙要守規矩,世子的正妻還未進門。”無雙回他,喉嚨出來的音兒有些發顫。

兩人相視,龔拓心中明白,錯不在無雙,是他沒說罷了。可他覺得,即使不說,她也不該這樣“懂事”,自己尋藥來喝,彆的奴婢不都是想方設法懷上主子的孩子?

為什麼她不是?反而像是躲避。

“換件衣服。”他壓下火氣,鬆開了那截細手腕。

無雙身形一晃,腳下避開碎瓷片,隨後轉身進了裡間。口中還殘留著苦澀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現在舌頭還燙的發麻。

她鬆開腰帶,將外衫脫下,扔去牆邊銅盆裡。藥汁當真頑固,染得隻剩最後那件貼身夾衣。

忽的,身後門簾一掀,下一瞬她被人從後來抱住,後背貼上一個略冷的懷抱,身子不由一僵。

“你就這麼傻?”龔拓勒緊那把細腰,百馥香露的氣息混著藥味兒鑽進鼻子,“可以要孩子,我準你的。”

耳邊被溫熱的氣息掃著,話語鑽進耳中,像是每個夜晚中的低聲喃語,無雙心中驚恐,完全說不出話。纏在腰間的手,像是鐵箍般讓她寸步難行。

龔拓看不到她的神情,手掌透過薄薄的夾衣試著她的溫熱:“夫人也知道,你不用擔心。”

他的指尖正扣在她的腰腹處,平坦纖細,那裡將來會孕育出他的孩子。

無雙如遭雷擊,夫人既然同意的話,那麼她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對的。龔拓是說真的,她可以為他生孩子,而不必非要等正妻進門。

原因,今上派龔拓出使,此去路途遠、時日長,其中自然伴隨著凶險。他沒有娶妻,無子嗣,如今找個女子先替他留下血脈。

就像是遠征的將士,家人怕他們有去無回,同樣會用這種辦法延續家中煙火。

這樣做,將來龔拓回來並不妨礙娶正妻,相反還帶著一身的榮譽。宋夫人怎麼可能反對,難怪這些日子不再叫她去向陽院,原是已經默許此事。

“可,可我喝了藥。”無雙嗓子發澀,有些事情總是難以掌控。

龔拓當她是不知所措,挑著她的下頜回看自己:“現在開始好好養身子,我會去老虎山幾日,那附近有龔家的彆院,你跟著一起去玩幾日。出使回來,大概需要半年。”

無雙眼睫顫著,一雙%e5%aa%9a眼瀲灩。他出去公務也要帶上她,看來是打定主意讓她懷上孩子。

剛才進去的那一點苦藥,此刻攪得胃裡難受,讓她想掙開。

他想要什麼,她就必須給他。看似溫和的話語,其實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因為,她隻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啊!

第20章

伯府的彆院建在京城北郊,是龔家擁有的土地,其中選的位置極好,依山傍水,尤其現在的三月,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這裡是當初老伯爺所建,用來給家人遊玩,夏日避暑納涼,冬日有湯泉,當真一方寶地。

無雙已經來了兩日,昨夜龔拓來過,天亮時重新回了老虎山。他要出使北越,不管是京城還是老虎山,要交接清楚具體的事務。

自從去歲的那場難民潮,他處理的很好,疫病控製及時,京城沒有亂事發生,今上相當滿意,越發會將重要的事交給他。

從安亭院跟來伺候的是兩個婆子,對無雙看得緊,不準她亂走亂跑,一日三時端補藥進房裡。準備著,讓她有上龔拓的第一個孩子。

無雙喝掉補藥,苦味兒在嘴裡久久不散,苦得心慌。

她撫上小腹,雙眼無光,眼看暮色下來,龔拓今晚是否又會回來?如此頻繁的房事,有孕是遲早的事。

儘管心裡忐忑,但她麵上不顯,帶著淺淺的笑,去廚房中做那道複雜的芙蓉羹。

龔拓回來時,見到的就是無雙守著一桌子菜等他。柔美女子坐在亭下,玉手托腮,低眸瞅著欄下春花。

在伯府時,她也會等著他回來,但是並不一樣,彆院沒有那麼多規矩,她不必見人就彎腰行禮。讓他有一種妻子等夫君回家的錯覺,不過挺舒心。

“等了很久?”龔拓過去,手落在美人頭頂,看著發間那隻石榴簪,彎了嘴角。

“嗯,”無雙抬臉,捂嘴打了個哈欠,“世子若再不回,奴婢就睡了,春困實在厲害。”

她笑著,眉眼間溫柔順從。

龔拓捏捏她的臉,就著她身旁坐下:“實在悶得話,去院外走走。”

送菜的婆子正好進來,聽到這話回了聲:“明日上巳節,去拜佛很靈驗的,求子求財,好日子。”

無雙不說話,臉頰垂下。

龔拓看她,見著女子桃粉色的軟頰,似帶著幾分羞赧,遂笑了聲:“去吧,離這不遠,半日也就回來了。”

孩子,如果她生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喜歡的。

無雙稱是,旁人看不見的眼眸中,閃過悲傷。

夜裡,無儘的癡纏難以避免,晚膳積攢的那一點力氣,總在一次次的交鋒中點點磨儘,最後無奈隨波逐流。

次日,三月初三。

無雙去了趟大佛寺,過去了整一月,這裡風景有了很大變化,不變的是那邊的草棚子,仍舊破爛。

婆子不讓她亂走,跟著寸步不離。所以從寺裡出來,實沒有用太長時間。

隻是在山門前的時候,碰到了同樣來拜佛的胥舒容。

胥舒容的穿戴,不比任何一個京城千金差。當她看見眾人相陪的無雙時,深藏在心底的妒意到底是露了出來。

她也不是什麼愚蠢之人,宋夫人和龔拓的做法,她哪裡還猜不出?隻是沒想到,龔拓的第一個孩子會出自無雙。

“彆院?”胥舒容笑著問,極力壓住眼中涼意,“很久沒去過了,母親信中還念叨那裡花多好看。”

無雙聽人口氣,便知是想一起過去。人是表小姐,她自然不能乾涉。

“左右無事,我也過去看看。”胥舒容笑著,轉而對一個下人道,“回去跟姑母說一聲,我去彆院兩日,屆時和無雙一起回去。”

無雙身邊的婆子臉色一沉,可又不敢說什麼。

這時,一個八九歲男童跑過來,朝著無雙看了眼,臉上臟臟的也不說話。

“過來。”無雙朝他招手,自然認出是曹涇,但並不相認。

曹涇也聰明,怯生生過去彎腰行禮:“娘子。”

無雙拉過孩子的手,從婆子手裡接過點心包,儘數給了他:“回家去吧。”

曹涇抱著點心,撒腿跑回草棚中去了。

旁人都不曾在意,隻當無雙是可憐孩子,婆子更是唏噓,這準備做母親的女人,心腸軟得很。隻有胥舒容心中涼笑,那臭哄哄的小乞丐,身上彆有什麼病。

如此,去一趟大佛寺,跟著回來一個胥舒容。

龔拓沒說什麼,隻讓人把她安排在較遠的房中。無雙猜想,龔拓應該是知道胥舒容的心思,畢竟人都有感覺,彆人的刻意接近會有感應。

夜裡風雨來,門窗關了,隔了一院的花香。-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龔拓回屋,帶來一身濕氣,臉色說不上好看,有些冷。

無雙瞧著,估計是胥舒容惹到他,讓他心生不悅:“世子,濕衣換下吧。”

她過去幫他,熟練的解開腰封,指尖勾開扣結,這些事情做了足足五年。彆人所說的女兒家好時候,她全給了他,現在還要安排著給他留下血脈……

門吱呀一聲,婆子端著補藥進來,擱在桌上後,夾著托盤退了出去。

無雙忍不住皺眉,自從龔拓說準她生子,她便日日喝這補藥。大概是怕她之前避子湯喝太多,而影響有孕。

“怕苦?”龔拓外衫大敞著,手一伸從桌上撈起藥碗,在嘴邊吹了吹,隨後親手喂到無雙嘴邊。

無雙嘴唇一熱,苦藥味兒鑽進鼻子,衝的胃腸難受。她看他,隨後慢慢張嘴,喝下。

喝完,龔拓的指肚幫她拭著嘴角,輕笑一聲:“以後不用再喝了。”

最初,無雙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渾身發熱,被他帶去幔帳間時,才恍然憶起傍晚熬藥婆子的話。

她說,養身子是固本,這要想真的懷上孩子,那得是男女雙方的契合。

現在她明白了,這藥不是之前的補藥,而是舒緩身心的,用來增加雙方的契合,他想要,她完全放鬆的去配合。

是啊,藥很管用,她幾乎沒了以前的忍受,來的是酣暢的順快,攀著他的肩頭瑟瑟發抖,給他徹底的接納。

頭下的軟枕上,溼潤暈開,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三月初六,陽光好,花紅柳綠。

彆院南坡上的杏花開得好,一簇簇的擁在枝頭,引來蜂蝶飛舞。

樹下,龔拓倚著樹乾,俊臉微揚,枝葉間隙透下的碎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手搭在女子的柔肩上,指尖一下下的琢磨。

“再回來,大概是深秋了。”他開口,似乎在想著什麼。

無雙枕在他的膝上,漂亮的頭發垂下,聞言嘴角淺勾:“世子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聲音輕柔,恰如此時的暖風,讓人覺得舒心。

今日是龔拓啟程出使北越的日子。他會前往老虎山,在官道上等待京城來的使團,屆時彙合一道北上。

龔拓垂眸,嘴角勾出一個笑,手不由撫上她的腰腹,然後試到她僵了一下:“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去跟夫人說。”

“是。”無雙應下。

風過,花枝搖晃,花瓣如雪般簌簌掉落,縈繞在兩人的身旁,落了滿地。

郎才女貌,相偎相依,端的是一副美好畫麵。

這裡可以看見整座彆院,前方的寬河,起伏的山巒,以及院門外,那幾匹等待的駿馬。

無雙知道,龔拓很快就會離開,而且是半年之久,她和他將在這段時間內徹底斷開。她可能會知道他的消息,但是他絕對不會知道她的事情。

“世子,鬱清等了很久,時辰不會耽擱嗎?”她開口,依舊乖順的倚著他。

龔拓伸手從樹上折下一截花枝,拈在指尖,隨後簪去了無雙的發間。

他從地上站起,手一拽將她拉起,麵對而站,仔細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