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1 / 1)

紅塵裡的她 山間人 4700 字 6個月前

過多地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知道社會上有許多人的觀念相對保守,對在職場中受到騷擾的女性會抱有異樣的眼光。

但她應當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月初霖將煙湊到嘴邊深吸一口,再吐出一團團白霧,搖頭道:“不用。他沒能真的做什麼,我沒證據,報警也沒什麼用。但我不會讓事情就這樣過去的。”

她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既然出了這樣的事,就要讓周琦浩承擔後果。

鬱馳越環住她的手慢慢收緊,輕聲道:“讓我來。”

月初霖摁滅煙頭,沒有拒絕:“我要他主動從公司辭職,並且當著全公司人的麵向我賠禮道歉。”

“好。”

那天晚上,月初霖當然沒再回宴會廳,更沒回家。

她像以前一樣,留在套房裡,睡在鬱馳越的大床上。

好幾周沒來,衣櫃裡竟還留著她的備用睡衣和換洗衣物,一點也沒變。

她愣了一下,說不清心裡的滋味。

等兩人洗完澡出來,關著燈躺在床上時,她主動伸手去抱他的腰,仰起頭向他索%e5%90%bb。

他渾身都是滾燙的,一手摟住她的後背,一手插進她濃密的長發裡,低頭與她親%e5%90%bb。

她渾身發軟,輕輕顫唞著想撥開他的睡衣,卻被他阻止了。

他抱著她,什麼也沒做,隻是安靜地拍著她的後背。

臨睡著前,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彆怕。”

她已經閉上的雙眼驀然睜開。

黑暗裡,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淌出,沒入柔軟的枕頭中。

這輩子,一次有人這樣安慰她。

第29章

那天以後, 月初霖和鬱馳越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他們時不時發信息、打電話,有空的時候出去約會。

夜裡上床,有時在鬱馳越的公寓, 有時在酒店, 偶爾在月初霖的家裡。

誰也沒提過去兩三個星期的莫名疏遠, 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似的。

月初霖有時候覺得自己說不清對欲取悅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感覺, 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對他產生了難以言喻的依賴。

不過幸好, 也僅僅是那麼幾個瞬間而已。

過後,她都如夢初醒,恢複平日的冷靜和無情。

鬱馳越有什麼好?

無非是身上有一種過剛易折的氣質,卻總會在某些時刻放軟自己,悄無聲息地包容著她罷了。

這種短暫的感覺,放在漫長的人生和無情的現實麵前,實在不值一提。

鬱馳越自己一定也十分清楚。

正如當初在一起時兩人達成的默契, 除了那天晚上的一句失言,他再也沒有談過任何與感情有關的話題。

即使在她麵前時,時常像個固執彆扭的孩子,也不妨礙他作為森和接班人應當具有的審時度勢、權衡利弊的基本特質。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暫時的互相依偎和取暖, 總不會奢求所謂的天長地久。

月初霖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會和鬱馳越分開, 也不願去想這些事,享受當下的快樂便足夠了。

至於公司裡,則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

年會過後是元旦假期, 短暫的平靜了三天,新年一到,人事部果然傳出來消息, 先撤了周琦浩績效主管的職位,等待進一步研究處理。

公司通告裡並未明確寫出到底是什麼原因,但那天年會大部分人都在場,同事們多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老許私下將月初霖叫到辦公室,問她有沒有具體訴求,當然也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能安撫一下鬱馳越。

公司當然不願意得罪鬱馳越。

即使不存在直接的競爭關係,以森和體量之大,涉足領域之廣,如果真的得罪,一定會對業績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種小心謹慎的態度是人之常情,月初霖抱以充分的理解,並未覺得委屈,隻是將自己的要求和老許說清楚。

處理的結果很快出來。

公司依照規章製度,從薪酬中扣除所有的績效獎金。同時,經過協商,周琦浩同意主動辭職,並留下了主動辭職聲明書,以保證無法得到任何離職補償。

手續辦得很快,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周琦浩便不得不收拾東西走人。

臨走前,他出現在全公司月度會議上,當著所有員工的麵,向月初霖賠理道歉。

從前在公司倍受歡迎的人事主管,如今臉色灰敗,神情萎靡,令人唏噓。

月初霖坦然接受他的道歉。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鬱馳越到底還是比她想得更多,先讓周琦浩手寫了一份情況說明書,又請了私人律師起草一份協議,要求周琦浩未來不得與任何人隨意議論當晚的事,更不能做出有損月初霖名譽的事,否則月初霖將保留追究他責任的權利。

周琦浩是個軟骨頭,到這地步,連嘴硬都不敢了,乖乖簽完,趕緊走人。

最讓人吃驚的是許媛。

聽其他同事說,許媛當天晚上就和周琦浩徹底分手了,把周家送來給兩個人準備結婚用的首飾一樣不少全退了回去,甚至還甩了兩萬塊當還他曾經付過的這次約會、買禮物的錢。

周家父母原本頗有微詞,收到她甩回去的錢,當場沒了聲音。婚房沒買,送出去的金銀首飾也回來了,下一個姑娘還能再用。

這樣的家庭,連月初霖都替許媛感到慶幸,終於在臨門一腳前全身而退。

隻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公司也沒法再留她下來。

許媛為人要強,即使放棄不菲的補償金,也不願被公司辭退,而是主動遞交了辭呈。

領導心軟,又看在許媛專業能力不錯的情況下,提出可以讓她從全職譯員轉為兼職譯員,也被她拒絕了。

臨走前,月初霖和她在走廊上相遇。

兩人一向談不攏,這次也不例外,即使沒了周琦浩,依然相看兩相厭。

月初霖手裡還端著剛剛衝好的咖啡,禮貌性地衝她勾了勾唇角算是打招呼,便要從旁邊擦肩走過。

許媛忽然喊住她。

“月初霖,”她站在牆邊,一步也不想靠近的樣子,不情不願道,“之前我說過一些關於你的不太好的話,抱歉。”

月初霖忍不住側目,想不到這輩子還能聽見許媛向她道歉。

隻是,還沒等她回應,許媛已經恢複平時和她爭鋒相對的態度。

“你彆誤會,道歉歸道歉,不代表我對你這個人有改觀。月初霖,我還是和以前一樣討厭你。”

這才像平時的許媛。

月初霖笑了,衝她抬了抬下巴,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不過,我也和以前一樣討厭你。做不成同事了,祝好。”

說完,她收起笑,端著咖啡繼續朝前走。就像兩人過去無數次在走廊相遇一樣。

少了一個許媛,公司一邊把她的工作臨時分派給其他人,一邊重新對外招聘。

同聲譯員不同於普通翻譯,對專業能力的要求高得多,一百個外語係學生裡,也許隻有一個最終能成為同聲譯員,因此招聘過程拉得比較久。

連月初霖都幫著老許麵試過幾個新人。

看著這些新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入行已經快五年了。

而原本還是新人的王珊珊,進公司也已經兩年了。

那天晚上是王珊珊找的鬱馳越。這件事,鬱馳越後來告訴了她。

月初霖向王珊珊道了謝,又將自己的工作分了兩單給她,作為謝禮。

隻是,王珊珊沒有接受。

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她說:“初霖,那天我隻是舉手之勞,並不是真的想幫你什麼,否則,當場就應該進去阻止。”

月初霖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點頭道:“我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在彆人落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不管你怎麼想,都是幫了我的。這是你應得的。”

王珊珊沒再說話,也沒再拒絕。

月初霖看著她,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幸好,你的事業心還在。”

跟著姓邵的,錢自然是不少的。

許多女人走到這一步,就會忘了自我,漸漸的失去生存的能力,變成隻會依附於他人的菟絲花。

比如她母親。

王珊珊抬頭,又飛快地移開視線,扯了扯嘴角:“當然。這是我立足的根本。”

月初霖忽然覺得她有些不一樣。

**

春節一天天近了。

工作越來越忙,月初霖和鬱馳越兩個多星期沒見麵,直到假期前夕,臘月二十九這天,才總算空下來。

月初霖全年績效都在部門前列,剛剛得到一筆豐厚的年終獎,看著銀行發來的到賬信息,心情極好,拎包下樓時,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結伴的同事開玩笑:“初霖,剛拿了獎金,現在男朋友又來接了,真是愛□□業雙豐收啊!”

月初霖這才注意到,鬱馳越的那輛黑色SUV已經停靠在路邊,見她看過去,立刻閃了閃燈。

自從上次在森和酒店的事,公司同事們便都知道了她現在的男伴是森和那位年輕的繼承人鬱馳越。

她心中稱他為男伴,而彆人說的則是“男朋友”。

這樣的稱呼,她並未反駁,隻是一笑了之。

那邊鬱馳越已經從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衝其他同事們點頭打招呼。

老許也在,十分殷勤地和鬱馳越握手,寒暄兩句才各自分彆。

天已經黑了,外麵冷得很。

月初霖沒戴手套,一邊搓著手,一邊跟著鬱馳越快步往車邊走。

鬱馳越看她一眼,拉過她一隻手塞進自己的口袋。

“真暖和!”

月初霖忍不住感歎一聲。

身為南方人,她大抵還算喜歡P市的冬天。

室內處處有暖氣,冷也是乾燥的冷,還有雪景可看。唯一不足的,就是待在室外時,實在太冷了。

大學到了北方,她才真正知道,秋天真的會枯黃蕭瑟,看不見一點綠,冬天也真的會寒冷刺骨,風刮在臉上,也真的像刀子似的。

好不容易進了車裡,感受到暖氣的嗬護,月初霖才漸漸覺得活了過來。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她係好安全帶,轉過頭問。

鬱馳越來之前,並沒有提前告訴她。

“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