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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裡的她 山間人 4750 字 6個月前

“還沒告訴我呢, 怎麼突然過來了?是才從s市回來嗎?”

鬱馳越將她從沙發上抱起,走進臥室,先開被子將她放進去。

“你沒回信息, 也不接電話。”

簡簡單單一句話,剩下的再沒半點解釋。

月初霖才躺下,又忍不住從被窩裡鑽出來,拿起擱在床頭的手機,果然看見好幾條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除了他的,還有幾個同事發來的關心,還有江承璟問她要不要去喝酒的消息。

“下午在開會,手機調了靜音,後來又去了醫院,一直沒檢查手機。”

月初霖趕緊一邊回複幾條重要信息,一邊向他解釋。

鬱馳越淡淡地“嗯”了一聲,冷著臉把她手裡的手機一把抽走。

“睡覺。”

漆黑的眼底帶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命令和警告。

月初霖知道他是出於關心,但聽到這樣生硬的語氣,反倒不願如他的意。

她伸在被子以外的手纏到他腰上,腦袋也貼過去輕輕蹭著。

鬱馳越被她纏得動不了,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可顧及她還病著,動作不敢太用力,隻是拉開她的胳膊,俯身壓在床上。

“你需要好好睡覺。”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的鼻尖幾乎就點在她的臉頰上,額頭更是乾脆直接貼了上去,低沉的嗓音縈繞在耳邊,莫名有種磁性。

月初霖的心跳差點漏了一拍。

她沒力氣掙紮,卻仍是不依不饒:“剛才睡得太久,現在一點也不困。”

鬱馳越定定地凝視著她,好半晌,無奈道:“那你想做什麼?”

月初霖想了想,道:“我餓了。”

從下午開始,她除了喝水,還沒吃一點東西。

“想吃什麼?”

他伸手撫摸她的發絲,低頭貼著她的鬢角%e5%90%bb了兩下。

月初霖有點蒼白的嘴角彎了彎:“想吃水煮魚。”

鬱馳越皺眉,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轉身進了廚房。

他當然不會給她做水煮魚。

半個小時後,鬱馳越端了一碗煮得軟爛的麵出來,清湯寡水,連鹽都放得極少,更彆提辣椒了。

月初霖有些不滿的看著眼前的湯麵,起身想加點辣椒醬,卻被鬱馳越牢牢按住。

“腸胃不好,不能吃辣。”

月初霖理虧,隻能有氣無力地拿起筷子。

好在,麵雖清淡,味道卻不錯,是鬱馳越一貫的水準。

她吃了兩口,慢慢覺得腹中熱起來。

熱度一點點蔓延,令她原本軟綿綿的四肢也覺得有了些力氣,就連心口都好像暖了些。

到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有些感動。

有個男人,在這樣冷的天氣裡,跨過半個國家,連夜趕來,為她煮了一碗麵。

麵的口感,甚至有些像她兒時記憶裡家鄉的篤爛麵。

十多歲的時候,她經常因為母親和繼父吵架,不得不一個人偷偷躲在外麵。

南方多雨,有時她在外麵淋得渾身濕透,也不敢回家。

鄰居有位阿婆可憐她,會帶著她回自己的家,給她換陳舊卻乾淨的衣裳,再煮一碗熱騰騰的篤爛麵。

熟悉的味道總是讓人心軟。

她走進廚房,給他也盛了一碗。

“阿越,謝謝你。”

**

鬱馳越隻在P市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便又趕回s市。

項目前期啟動工作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還有幾天就能步入正軌,到時就能暫時空些。

但這時候,容不得一點疏忽。

這是他執掌森和以來,集團將投資的最大的項目之一,為了明年P市的項目也能順利推進,必須把S市的資源先部署好。

臨走前,他又帶著月初霖去了自己常去的醫院,請了消化科的老專家過來,確定沒事,才徹底放心。

月初霖請了三天假,再加上兩天周末,一連五天都在家休息,總算把精神養了回來。

眼看已到了十二月,聖誕將近,國外各大公司、機構都將放新年假,月初霖的工作一下少了很許多。

反倒是人事和行政部門的人開始為年終獎和年會忙碌起來。

業務部門的員工開始進入渾水摸魚的狀態,每天除了按時打卡上下班,其餘時間聊天的聊天,喝咖啡的喝咖啡。

老許還算是個開明的領導,眼看沒什麼工作,對大家的狀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閒暇之餘,月初霖開始跟著鬱馳越出席不同場合。

有時是酒會,有時是飯局,偶爾也有夜場。

除了韓介衡,她開始接觸到越來越多鬱馳越那個圈子裡的人。

他們大多都維持著體麵,表麵上不會過多打聽,除了第一次見到時露出點驚訝的表情,其餘時間都隻是禮貌地衝她笑笑,頂多稱她一聲“月小姐”。

至於私下裡有沒有議論過她,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女人們,讓她覺得更真實。

鬱馳越的這個圈子,比她之前曆任男伴的圈子都更令普通人難以企及,也因此,那些女孩也更年輕貌美。

除了一些小有名氣的網紅,有時也會見到一兩個女明星,甚至像她這樣學曆過硬,工作出色的女人也不在少數。

她們大都是清醒的,至少在感情上是的。

即便剛剛踏進這個五光十色的圈子時,會因為男人們的出手闊綽而被短暫地蠱惑,也很快會被他們飛快冷卻的熱度打醒。

沒什麼是長久的。

越是精神如荒漠,越是視物質如圭臬。

她們並不掩飾自己對金錢和地位的渴望。

大概因為如此,大眾對這些女人有個形象甚至帶著貶義的稱呼:撈女。

可人總要追求點什麼,在這一點上,月初霖對她們甚至有些佩服。

而她們則羨慕月初霖能釣上鬱馳越這條大魚——這條從未被人成功捕撈過的大魚。

月初霖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覺得慶幸。

她們時不時打探鬱馳越出手到底有多闊綽,月初霖得坦然地表示自己渾身上下的穿著沒有一件超過四位數,至於鬱馳越自己如何,便不得而知。

女孩們覺得不可思議:“鬱先生這麼有錢,怎麼不給姐姐買幾隻Birkin?連邱總之前都給女伴買過一隻。”

月初霖笑著聳聳肩,不知鬱馳越知道這些姑娘們嫌他吝嗇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那天回去的路上,鬱馳越問她,為什麼聊天時一直看他。

“她們說,你太吝嗇,連Birkin都不給我買。”

鬱馳越轉頭看她:“你想要?”

月初霖看著窗外,笑著搖頭:“不想。”

鬱馳越沉默地打量她,似乎在辨彆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失望嗎?沒法直接用錢砸我,讓我乖乖聽話。”

月初霖勾著唇角和他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許多女人都以為,男人都厭惡拜金的女人。

可說得殘忍些,那隻是因為那些男人在物質上不夠富有而已。

真正站在頂端的人,男女關係隻占了生活中相當小的一部分,麵對漂亮女人,這些男人很樂意花錢,甚至以此為榮。

反倒是故作清高、不知好歹的女人,會很快讓他們失去興趣。

有大片美得各不相同的花兒,何必糾結其中一枝?沒有什麼是換一朵不能解決的。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鬱馳越皺了皺眉:“我不需要你乖乖聽話。”

月初霖有一瞬恍惚。

車窗外的路燈飛快後退,她的眼眸裡,好像有千萬星辰墜落。

**

日子照舊在五光十色中一點點過去。

月初霖沒料到,有一天會在那樣的場合遇見王珊珊。

那天,她陪鬱馳越去了個飯局。

地點恰好是鬱馳越平時最常下榻的那家森和酒店。

她興致缺缺,眼看鬱馳越並沒有和飯桌上其他人談事情的意思,便悄悄衝他示意。

兩人遂提前離席,直接往頂樓套房去了。

就在電梯口,月初霖見到了從另一間包廂出來的王珊珊,她身邊還挽著個三十出頭的斯文男人,月初霖愣了下,才認出來,那男人居然就是之前那個姓邵的。

“王珊珊。”

月初霖完全沒有避開,直接迎了上去,倒教王珊珊措手不及,一下尷尬起來。

“初霖,好巧啊……”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和這種人在一起?”

月初霖站在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直截了當地問。

“什麼叫‘這種人’?月小姐,你說話小心點。”姓邵的丟了麵子,立刻語氣不善。

“彆生氣,她找我有事呢,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王珊珊趕緊細聲細氣地在姓邵的耳邊安撫,看得月初霖一陣不適。

姓邵的還有些不快,可礙於月初霖身邊正冷冷看著他的男人,不敢如何,隻不耐煩地衝王珊珊丟下一句“快點”,便轉身先走了。

鬱馳越也自覺地走到稍遠些的地方等著。

剩下月初霖和王珊珊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憤怒,一個尷尬。

“你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

王珊珊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輕聲道:“有一陣了吧。結婚了又怎樣?對我好就行了。”

“你在說什麼?結婚了,還在外麵到處勾搭女人,能對你有多好?”

月初霖看著她這副樣子,隻覺不可思議。

“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告訴我!”王珊珊突然紅著眼眶打斷她的話,“初霖,你憑什麼指責我?你和我,有什麼區彆?什麼不要有婦之夫,還不是因為你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糊了層好看些的外衣罷了!”

月初霖忽然沉默下來,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王珊珊側過臉去,拿紙巾擦了擦眼角和鼻尖,小心地避開臉上的妝容。

“初霖,我知道你是好心,對不起,剛才我情緒有些激動。”她將紙巾塞進走廊邊的垃圾桶,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月初霖緊抿著唇,打量她片刻。

“隨你。”

說著,慢慢後退兩步,讓出路來。

王珊珊低下頭,飛快地從她麵前走過。

第27章

月初霖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