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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裡的她 山間人 4690 字 6個月前

旗下的五星級高端酒店,大堂客梯做得十分氣派寬敞,七八個人進去,依然不顯擁擠。

月初霖跟著鬱馳越站在電梯的最裡麵,兩人之間還隔著半臂的距離,她乾脆借著這個空隙,仔細打量身邊的男人。

超過一米八的身高,勁瘦卻不貧弱的身材,被一層薄薄的襯衣布料掩著,微微鬆開的領口底下,上下起伏的肌肉線條看的人麵頰燥熱。

果然是她當初第一眼就挑中的男人。

若忽略有些彆扭的性格,光這一副皮相,就夠他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

“看夠了嗎?”冷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電梯裡的其他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陸續下去,隻有鬱馳越和她兩個人還跟著電梯繼續上升。

“沒有。”月初霖坦然地回答。

“叮”一聲,電梯到達套房所在的頂層,門向兩邊緩緩打開。

鬱馳越冷笑一聲,拽著她出去,刷卡開門,將她猛地推到牆上。

“今晚讓你看個夠。”

**

紀家老宅,時鐘指向夜晚十一點。

紀父紀母上了年紀,早已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此刻已經入睡許久。

宅子裡靜悄悄黑漆漆的,紀與辭開門進來,燈也沒開,摸著黑在玄關邊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發呆。

在湖邊和月初霖分彆後,他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失魂落魄地走了一陣。

不知怎麼的走回車邊,這才想起該開車回來了。

“阿辭?”

紀母從房間裡出來,原本要到廚房喝水,忽然瞥見玄關處一道直挺挺坐著的影子,嚇了一跳,小心翼翼走近,這才辨彆出是紀與辭。

“媽,是我,我回來了。”

他還坐在原處,聲音有些模糊,直到紀母打開燈,強烈的燈光照過來,才讓他眯了眯眼,回過神來。

“阿辭,怎麼了?回來也不開燈。”紀母有些擔心,也不喝水了,走到玄關,在兒子身邊坐下。

“沒什麼,就是忘了開燈,媽,彆擔心。”

“怎麼能連開燈都忘了?坐在這裡還不知道換鞋。”

紀母說著,彎腰替他將拖鞋拿到旁邊。

“謝謝媽。”紀與辭的思緒有些遲緩,後知後覺換好鞋,扶著紀母走回客廳。

“是不是今天和那姑娘鬨矛盾了?”

紀母到底不放心兒子,沒直接回房,而是拉著兒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紀與辭的眼神有一瞬間恍惚。

“媽,你說,家庭出身差一點,你和爸也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不知怎麼的,紀母從兒子的語氣裡聽出一絲脆弱和無助。

“對,阿辭,隻要你喜歡,隻要是個好姑娘,我和你爸爸就沒彆的要求了,家境普通些也沒什麼,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家境普通,媽,什麼叫家境普通?”

紀母眼皮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阿辭,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直說吧,說出來了,我和你爸爸才能決定。”

紀與辭深吸一口氣,頓了好久,才啞著聲將月初霖的話告訴母親。

紀母聽罷,久久沒有回應。

“是我過去沒有真正關心過她。其實從巴黎回來之前,我就和她在一起,隻是後來才意識的對她的感情。”

紀與辭自嘲地笑了笑,抬頭看著母親,眼裡有難以掩飾的懇求和期盼。

“她的過去,都不是她的錯,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她能像今天這樣獨立,已經很不容易了,對不對?”

“這姑娘確實讓人同情。我捫心自問,如果是我生在那樣的家庭,不見得能做得比她好。”

紀母斟酌了片刻,緩緩道:“可是,孩子,同情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她如果父母雙全,家境小康,我和你爸爸還能對你爺爺他們有個交代。可現在這樣的,他們恐怕承受不起。不光你爺爺他們不會同意,便是真的將她娶回來,她恐怕也會受到許多長輩和朋友的議論,何必讓她來受這個罪?她從小到大經曆的,已經夠多了。”

紀老爺子年輕時在戰場上摔打過,為人剛毅嚴謹,向來說一不二,眼裡揉不得沙子。

這兩年年紀大了,身體不大好,家裡的晚輩都順著他,生怕惹他生氣,影響身體。

“孩子,是咱們家配不上她。”

紀與辭低著頭,手肘撐在膝上,雙手遮住臉頰,整個人沉下去。

“我知道了。”

**

頂樓套房裡,鬱馳越一手將月初霖用力摁在牆上,另一手按開牆上的開關。

整間套房的主燈、燈帶頓時亮起。

兩人鼻尖相抵,唇瓣若有似無地輕輕摩攃,仿佛一堆已經擦出火星的木柴,下一瞬就要燃起熊熊烈火。

鬱馳越的眼裡映著細碎的燈光,仿佛盛了熠熠星光。

他張口含住她的鼻尖,有些急躁的咬了咬,然後順著兩側的臉頰向下,又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揚起頭來。

月初霖許久沒被這樣的烈火灼燒過,身子早就軟了,手裡的包掉在地上,背依靠著牆,手勾住他的脖頸,送上熱烈的親%e5%90%bb。

偌大的套房,比普通房間不知大了幾倍,光從門口走到臥室就有很長一段距離。

鬱馳越呼吸不穩,顯然已經忍到了極致,再沒有耐心走到房間,乾脆半拖半抱將她帶到沙發上。

兩人的衣物落了一地。

然而很快,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將人攔腰抱起,按在洗漱台邊,這才找到小小的方形盒子,粗暴地拆開。

沒人顧得上說話,久旱逢甘霖,唯有貪婪地接受滋潤。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嚴實,有明%e5%aa%9a的陽光從縫隙中透進來,恰好在床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帶。

月初霖睜開眼,靜靜看著身邊依然沉睡的男人。

昨晚的體力消耗有點大,她被折騰的渾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似的。

他雖然是男人,年紀也比她小,但作為主要出力的那一方,應當不會比她好太多。

回想起他昨天的表現,似乎依然和四年前已經有些模糊的那一晚差不多。

生澀又蠻橫,像個固執的大孩子。

好在,整體還算契合,令人滿意。

她看了片刻,隨即將他橫在自己腰間的那條胳膊挪走,起身下床,隨意拎起一條浴巾將自己鬆鬆的裹起來。

洗漱過後,摸出包裡的煙和打火機,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抽煙,邊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三十樓的落地窗,視野極其開闊。

又逢今日空氣清新,不比昨天的塵霾嚴重,淩晨的時候下過一蓬雨,此刻放晴,天也明淨蔚藍。

月初霖甚至能看見數百米外一處名勝景點裡來來往往的遊人。

始建於某朝的皇家寺廟,數百年來香火旺盛,據說十分靈驗,且每逢節假日,還時常向普通百姓布施。

月初霖剛到P市念大學的時候,就曾在那兒吃過一碗臘八粥。

那時,她的身邊還有初戀男友劉誌遠的存在。

劉誌遠是她的大學學長,為人老實,除了學習成績優異以外,相貌、家境、性格,統統都隻在平均線附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時,她隻是個剛剛成年的少女,涉世未深,對男人的想象更是極其貧乏。

劉誌遠比她少女時期見過的所有男人都更正直溫和、有責任心。

對當時的她來說,能施舍給她一點單純的愛和關心,就已彌足珍貴。

隻是後來,不過短短半年,劉誌遠的母親便知道了她的存在,尤其是得知她已是沒有親人的孤女時,幾乎想也沒想,就堅決反對兩個人在一起。

劉誌遠起初不肯分手,可拗不過家長的竭力反對,半個月後對她提出分手。

月初霖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為這段短暫的初戀而傷心。

她隻知道,從那時候起,自己似乎就逐漸掐滅了那個想要像普通女人一樣戀愛、結婚、生子的念頭。

一顆小小的,才剛發芽的種子,就這樣被扼殺了。

她坐在沙發上,雙腿收在身前,膝蓋曲著,被一條胳膊環住,一雙纖細白嫩的赤足踩在沙發邊沿。

身上一條無法蔽體的浴巾鬆鬆垮垮吊著,另一隻手指間夾著一支細細的煙,一縷一縷的煙霧慢慢彌散。

就這麼一個人過一輩子,沒什麼不好。

她伸手貼著自己的心口,感受溫熱皮膚底下規律的心跳。

原以為昨天和紀與辭分手,她總會有幾分悲傷痛苦的情緒,可現在看來,除了有點空,有點悵然,便再沒彆的了。

不到十年的時光,她已經野蠻生長成無堅不摧的樣子。

好像沒什麼不好。

思緒蔓延間,臥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鬱馳越冷著臉站在門口,身上隻潦草披了件浴袍。

他眉皺得有些緊,剛剛睡醒的眼眸裡就有化不開的寒意,視線掃過一圈,最後落到他身上,這才像微微鬆了一口氣似的。

第19章

月初霖磕了磕手裡的煙灰, 衝他笑:“怎麼了,怕我又走了?”

鬱馳越沒說話,大步走到她身邊坐下, 扯走她手裡的煙頭, 直接擰滅在煙灰缸裡。

一小簇灰白的煙升騰上去, 迅速消失。

“你會嗎?”

鬱馳越低頭望著那一簇煙, 沒有看她,眼底有才剛蘇醒後未及掩飾的戾氣。

月初霖窩在沙發裡, 輕輕歎一口氣,低聲道:“這一次,如果要走,我會告訴你的。”

她的視線轉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唇角忽然掛上漫不經心的笑,“畢竟,我對你這副皮相還是很滿意的, 多學學技巧,就近乎完美了。隻要相處愉快,我不介意處的時間長一點。”

鬱馳越沉默片刻,往後靠近沙發裡,輕笑一聲:“無所謂, 到時是誰先厭倦, 還不知道呢。”

“鬱總放心,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到時您說一聲, 我立刻拎包走人。”

鬱馳越抿著唇不說話,眉宇間的陰鬱煩躁似乎很快就要爆發。

他閉了閉眼,伸手捏兩下眉心和鼻梁, 猛地站起來,一把捏著月初霖的手腕將她拉起來,直接推到落地窗前。

“我的耐心一向有限,不如趁這段時間還有興趣,你好好受著。”

鬱馳越扭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