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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龐然大物。

冬至走到一輛鏟車前,一屁股坐在車鬥裡,賴著不想走了:“爸爸,我想要這個,給我買!”

遠冬哭笑不得:“買了又能怎麼樣?我不會開,你難道還會開?”

冬至扭著身子不相信:“爸爸會開。”

遠冬耐著性子蹲下來解釋:“爸爸是會開車,但是爸爸不會開推土機啊,這是要另外考駕照才行的。”

常樂過來拉兒子:“走了,冬至,我們去看大伯家的挖土機,讓大伯帶你去開,他會開。”

冬至一聽,眼睛歘地亮了起來:“好啊,好啊,我們去找大伯!”

小家夥一躍而起,邁著小短腿跑去找大伯了。

遠冬大哥遠夏的公司——行遠工程機械目前是國內最大的民營工程機械企業,在1號展廳裡還是能夠占有一席之地的。

小冬至跑了一會兒,被他爸叫住了:“冬至,回來,跑過頭了,大伯在那邊。”

冬至站住了,轉著腦袋找大伯的身影,然後大聲尖叫起來:“大伯!”

遠夏正和一個男人站在自家展位前,看著對麵日立的機器,聽見孩子的聲音,猛地回頭一看,然後笑逐顏開,趕緊張開雙臂迎上來:“小寶貝,你怎麼來了?”

冬至撲進他的懷裡,摟住了他的脖子,急不可耐地說:“大伯,開挖機。”

遠冬和常樂慢慢悠悠從後麵過來了:“大哥,行一哥。”

站在遠夏旁邊的是個身材頎長、長相英俊、氣質出眾的中年男人,正是行遠機械的另一個老板鬱行一,他親切地跟遠冬夫婦打招呼:“來啦!”

遠夏抱著冬至,爬上了小家夥心心念念的挖機駕駛室,小家夥坐在遠夏腿上,身體撲在操作台上,一頓亂拍,嘴裡發出“唔——唔——”的擬聲詞,想要揮動挖掘機的長臂,片刻後發現沒動靜,便轉頭對遠夏說:“打開,大伯,開!”

遠夏露出寵溺的笑容:“開不了,這是展示的機器,沒加油,不能開。”這當然是騙孩子的,挖機的動力巨大,一旦開啟,發動機轟鳴,不僅噪音大,車子震動也大,實在不適合給孩子玩。

冬至玩了一陣,又拉著遠夏上了另一台推土機,上完推土機,又上了水泥泵車。

常樂說:“大哥真是太由著他了,坐一輛就得了,怎麼還上那麼多輛啊。”

鬱行一輕笑:“有幾個男孩不喜歡這種大工程車呢?”

終於都玩了一遍,遠夏打開車門,對冬至說:“好了,不玩了。”

鬱行一十分默契地過去,張開手臂,接住了冬至。

冬至意猶未儘,說:“大伯,還來!”

遠夏摸摸他的腦袋:“不來了,等你長大一點,去大伯家開挖機,讓你過足癮。”

遠冬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說:“不要給大伯添亂,你不乖,大伯就不喜歡你了。”

遠夏瞟一眼弟弟,那意思是你瞎說什麼呢,拿我當什麼擋箭牌。

遠夏說:“你們還要去逛哪裡?”他知道遠冬並不是真來看機械的,不過是因為自己在這裡才來的。

遠冬說:“既然都來了,那肯定要去我們公司的展位看看。大哥,行一哥,你們去瞅瞅嗎?我兩個老總都在。”

遠夏說:“晏總和藺總都在?那我們也去看看吧,行一也去認識一下他們,上回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說要請他們吃個飯,結果怎麼也碰不到他倆都在。”

他說是去年公司在港股上市,藺征西幫他介紹財務的事。

旻西科技的展位在電子展廳,行遠科技在這個展廳也有展位,因為他們公司除了生產工程機械,也生產電動縫紉機,隻是不跟旻西在同一個廳裡。

他們到的時候,晏旻和藺征西正在跟老朋友田為民聊天。田為民現在是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在商界,他的名氣要比晏旻和藺征西大多了,新潮電腦的知名度也比旻西手機要大得多,舉凡用電腦的,就很少有不知道新潮的。

田為民始終都認為自己擁有今天的一切,都源於當年晏旻主動敲開新潮公司大門的舉動,要不是跟晏旻合作,新潮絕無可能成為今天的電腦第一、國貨之光。

所以縱使他身家比晏旻高得多,依舊對晏旻心存感激和敬佩。

“說好了啊,中午一起吃飯。”田為民說。

遠冬過來,抬起手和他們打招呼:“晏總、藺總、田總!”

晏旻和藺征西扭頭一看,趕緊起身來迎客:“遠總,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

遠夏笑著跟他們握手:“晏總、藺總,好久不見!我們就在隔壁參展,順便過來看看你們。行一,這兩位就是晏總和藺總。”

鬱行一抬手跟晏旻和藺征西打握手:“晏總你好!1藺總你好!我是行遠機械的鬱行一,常聽遠夏和遠冬聊起你們。感謝你們對行遠的幫助!”

遠冬忙解釋:“晏總,行一哥是我哥的朋友,也是行遠機械的副總裁,他們公司的名字就是用他倆的名字命名的,跟咱們公司的情況差不多。”

晏旻看看鬱行一,又看看遠夏,電光石火之間,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難道他們的情況也跟自己和藺征西的一樣?

遠夏說:“不知道今天中午晏總和藺總是否有空,我們想請你們吃個飯。”

這邊田為民看他們打招呼寒暄,趕緊也加入進來:“你們要可排在我後麵,是我先說請吃飯的。”

遠冬笑著說:“排什麼隊,田總也一起吧。大哥,這位是新潮電腦的老總田總。”

遠夏趕緊伸手過來握手:“原來是田總,久仰久仰!這是我的名片。”

田為民接過遠夏的名片一看,說:“原來是行遠機械的老總,田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田總客氣了。我們分屬不用的領域,之前不認識也正常,現在這不就認識了嘛。”遠夏笑著說。

田為民遞上自己的名片,說:“遠總說得對!以後就是朋友了。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於是中午三方的人便一起吃飯,至於誰請客還一直在撕扯中。

這頓飯也算是賓主儘歡,有田為民在,飯桌氛圍好得不行,大家從工程機械聊到納米光刻機,三家老板都有同樣的擔憂,就是關鍵技術都受製於人,這麼一聊,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田為民突然說:“遠總和晏總都是行業內首屈一指的存在吧,不知道你們可曾收到過一個叫東山會的邀請?”

晏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遠夏說。

藺征西問:“東山會是什麼情況?”

田為民解釋:“他們就是這幾年組織起來的一個商界精英會,受邀者的身家至少在100億以上。據說內部資源共享,比如哪家公司缺錢,他們就會找會員內借款或者投資解快,或者得知某個投資信息,自己不方便出麵,就告訴其他會員去參加。”

晏旻和遠夏異口同聲地說:“我明白了。”

他倆說完,又同時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了然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這種東山會,其實就是資本抱團,甚至還會通過聯姻、商業合作等來加固彼此之間的關係。跟古代的門閥製度差不多。

晏旻問田為民:“田總打算參加嗎?”

田為民有些猶豫:“我還沒想好。我在想,不可能隻有好處,沒有風險吧。”

晏旻點頭:“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你要清楚我們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這麼多大企業同氣連枝,影響力太大的話,反而會招致政策調整,甚至直接出麵乾預。”

遠夏也表示讚同:“我也讚同晏總的看法,加入東山會這種組織還是要慎重。”

這頓飯下來,晏旻看到遠夏和鬱行一的互動,越發確信他倆的關係非比尋常,有八成的概率是跟他和藺征西一樣的。

沒想到熟人中還有跟他們一樣性取向的人,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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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早茶

所以吃完飯回到展會現場, 分開之前,晏旻主動對遠夏說:“遠總,有空的話一起喝個茶啊。”

遠夏顯然有些意外, 但也沒有拒絕:“好啊。”

回自家展位的路上, 晏旻小聲地對藺征西說:“你看出來沒有?遠總跟我們是一樣的。”

藺征西“嗯”了一聲:“猜到一點。”

晏旻情緒有些興奮, 說:“你說我明天就請他們吃早茶,合適嗎?”

藺征西略有些意外,說:“你要是想,也沒什麼不合適。”

“你去嗎?”

藺征西說:“你去我就去。”

他理解晏旻結交遠夏的心態, 現實生活中,他倆的私生活是完全不向外人敞開的,也沒個知己好友可以談心, 就連家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都隻能他們彼此消化, 情緒難免有些封閉。

雖然他倆都不是心思敏[gǎn]的人,工作也忙,平時很少去考慮這些小事, 但他們終歸還是人啊,是人都有情緒和想法, 也有傾訴欲。從不愛主動結交人的晏旻這次居然主動要結交朋友, 他當然要支持。

當天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晏旻就鼓起勇氣給遠夏打電話了, 邀他和鬱行一明天早上去喝早茶。

明天是他們參展的最後一天,其實也隻有半天, 下午就該撤展了, 他們這些老板也不用親自去監督怎麼撤展, 所以也確實沒他們什麼事了。

遠夏也沒拒絕:“可以啊,明天一早,咱們茶樓見。”他們在電話裡商量好了一個茶樓。

掛斷電話,晏旻扔下手機,高興地對洗完澡剛出來的藺征西說:“嘿嘿,我已經邀請他們了,遠總答應了,明天早上去喝早茶。”

“給兩個人都打了?”藺征西擦著頭發問。

“沒有,就給遠總打了,我問他要不要再單獨給鬱總打,他說不用,他轉告就行。”晏旻嘿嘿笑。

藺征西將毛巾扔到晏旻頭上,說:“看把你高興的,趕緊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晏旻一躍而起:“對,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去吃早茶。”

藺征西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晏旻就起來了,看一下時間,七點不到,這會兒肯定有點早了,廣東本地人吃早茶都是九十點才出門,然後在茶樓一坐一上午,早飯午飯都在茶樓裡解決。

晏旻翻了翻自己的行李箱,找合適的衣服穿,他想穿得隨意一點,因為不是公事,沒必要穿那麼嚴肅,可是這些年他受藺征西影響,居然也是襯衫買得多,這次過來帶的也都是襯衫。

晏旻有些不滿意地說:“怎麼全都是襯衫!”

藺征西挑眉:“襯衫怎麼了?”

晏旻說:“穿襯衫去吃早茶,不知道的以為談什麼要緊合同呢。”

藺征西笑起來:“那應該穿什麼?”

晏旻說:“老頭衫,跟廣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