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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藥學研究,有朝一日能夠研發出抗癌藥物,挽救那些還處在痛苦中的人的生命。’”

她身後手指翻來覆去轉著禮帽的基德動作一頓。

風見裕也同樣錯愕了一秒,下意識望著不遠處的人。

“不過你自己都已經忘了吧。作為你們國家傾力培養的技術人才,你回國後恰逢國內局勢發生了變化,你加入了政府的秘密機構,最終將自己在化學方麵的天賦用在了炸彈上。你當初在莫斯科國立大學留學的時候就是最優秀的那一批,在偽裝成國際殺手的時候也同樣,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包括你自己,最終你徹底成了一個滿手血腥沉迷殺戮的瘋子。克裡斯蒂娜……或者說,你希望我叫你真正的名字嗎?伊莎貝拉?”

“……”

額前的碎發被風吹著撩過鼻尖,天台邊緣的女人安靜站在原地。不知為何,有一瞬間她身上泛出了一點奇怪的茫然,似乎對電話中的那個名字感到陌生似的,她垂著腦袋,嘴唇微微動了動,“……伊莎貝拉?”

風見遠遠望著她,正繼續警戒著她的一舉一動,斜前方忽然站起來一個身影。他心底一跳,對麵的女人也察覺到動靜,猛然驚醒過來舉起槍。

“彆過來!”

“你的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吧?”降穀零平靜地說,邊並沒有聽從警告地緩緩地向她靠近。

風見咬了咬牙,也跟著舉著槍站起來。

對麵的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麵無表情。

“結束了,克裡……伊莎貝拉桑。你等的直升機不會來了,這棟大樓裡都是我們的人,你逃不掉了,把槍放下吧。”

“……”

金發女性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風見才看到她冰涼的麵頰出現一絲波動。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降穀零身上,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嘴唇忽然張了張,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預告什麼。

“……你說得對,的確該結束了。”

這話的語氣隱約有些不太對,風見心裡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把握住那一閃而過的靈光,就見自家上司反應比她快多了地率先察覺,一個健步衝著她衝去。

克裡斯蒂娜,或者應該叫她伊莎貝拉了,這位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高級間諜沒在意他的動作,她甚至沒有任何躲閃,站在原地突兀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她像是瘋了一樣,手裡還舉著那把槍,意有所指地望著降穀零。

“……你應該最清楚吧,最後一顆子彈是自己的。”

“!等……”

她並沒有等上半秒,猛地後退一步,身體像截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木頭,天台的風一吹,果然將她吹折了下去。

降穀零飛身撲過去,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然而終究慢了一步,指尖恰好和對方衣擺擦肩而過。

金發女人背對著夜空大笑著墜落了下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錯的瞬間,她微笑著說了一句話,然後抬起槍抵住了自己的太陽%e7%a9%b4。

【“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國家。”】

降穀零呼吸猛地一滯,下一秒,一聲毫不猶豫的槍響貫穿夜色。

“……”

風見匆匆趕到時隻來得及捕捉到這個畫麵,震驚甚至是茫然地下意識看向自家上司。金發青年眼角的碎發被風吹亂了輪廓,他在原地安靜了幾秒,終於緩緩收回徒勞伸出的手。

.

“嘭——”

源輝月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被那頭傳來的槍響震得耳膜有點疼……大概是因為槍響吧,終於緩緩放下手機。

那聲動靜在夜色中格外突兀,平台上的另一個人也聽到了。

基德:“那位伊莎貝拉桑……”

“自殺了,跟其他人一樣。”源輝月垂下眸,“也不算太出乎預料,他們這樣的人腦子裡的秘密太多了,寧願死也不會讓人抓住。”

“……”身後的人陷入沉默。

源輝月垂眸,慢條斯理地伸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裙擺。他們還在瞭望台,她方才站累了,乾脆把瞭望台邊緣當成了椅子,此刻正以一個極為挑戰人心跳的姿勢坐在台麵邊緣。瞭望台頂部沒有遮擋,曆經日曬雨淋,著實不算什麼乾淨位置,基德識趣貢獻出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墊了墊。

周圍的直升機已經從一台增加到了三台,但大概是怕把他們嚇跑了,並沒有靠太近,最終鬼鬼祟祟地停在了百米外。

源輝月另一隻耳朵的耳麥裡響起彙報,“源小姐,中森警官已經快到東京塔了。”

大概是向國際罪犯通報自家同僚的消息這種事著實有些彆扭,這位公安說完之後就默默地閉上了嘴。源輝月輕飄飄說了一句知道了,終於轉身伸出手。

基德自覺地走過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天空的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開,東京這會兒正熱鬨,底下的燈火和夜空的月光相映成趣。

源輝月重新站穩,看著基德拎起地上那件西裝懶洋洋抖了抖。西裝料子大概是什麼特殊材質的,半點不沾灰,他拎著西裝瀟灑地往後頭一搭,又把衣服重新穿上了。

她看著他頭頂那個他剛才玩了半天的禮帽,忽然說了句題外話,“我早就想問了,你剛才抱著我飛過來,帽子居然沒有掉下去?”

基德聞言抬頭,修長的手指夾住帽簷,指尖一翻就把它重新取了下來,拿在手裡上下拋了拋。

“因為用了一點魔術手法?”

“魔術啊……”

那個標準且經典的魔術師禮帽著實是有點惹眼,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一點好奇,“所以你現在能給我變隻鴿子出來嗎?”

基德眨了眨眼睛。

隨即他指尖一翻,將禮帽平放在身前,右手在上頭打了個響指。

在源輝月“你還真有”的驚詫目光下,一點星光一樣的彩帶從帽簷飛出,月光下的大魔術師伸手探進帽子裡,然後真的衝裡頭摸了一隻雪白的白鴿出來。

源輝月:“……”

憑空出現的白鴿站在基德的手指上,一雙紅通通的眼睛靈巧地轉向她,在夜風裡掀了兩下翅膀。她在基德的示意下伸過手指,白鴿果然在空中一躍,跳到她手上。

小動物的身體暖烘烘的,有著生命特有的溫度,並且被養得膽子很大,被她輕柔摸了兩下也不躲,歪歪頭一副隨便擼的樣子。

源輝月終於笑了一下,最後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隨即手指一揚。

白鴿揚起翅膀,順著她送出去的力道呼扇了兩下羽翼,靈巧地飛走了。

“她一定會死嗎?”身後的人忽然問。

源輝月幾乎毫不猶豫,“一定會。”

婚紗寬大的裙擺被風吹得獵獵飛舞,她凝望著白鴿離開的方向,直到那點白色徹底消失在夜色裡才終於轉身,“走吧,下去了。”

第752章 夢中的婚禮(七十四)

酒店走廊,從門板後傳出來的聲音逐漸變成了哭腔。

“……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

半晌死一般的沉默。

“如你所願。”

柯南猛地回過神,條件反射地推門。

“——等等!”

“嘭”地一聲槍響穿透門板,他衝進客廳的刹那,槍聲正好落地。他的視網膜倉促映出跪在客廳中央的身影,陌生外國青年直挺挺倒了下去,像一截朽掉的木樁,唯有唇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艾蕾妮卡放下手裡的槍,回頭看向他。這一刻她好像重回了戰場,麵色堅定冷硬像西伯利亞的冰層,“抱歉了小偵探,他一定會死的。”

站在青年背後的人走上前來,扒開他被拷在身後的手掌,從裡頭翻出了一個小玩意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柯南的視線下意識跟過去,微微一怔,忽然意識到那是一個炸彈起爆器。

艾蕾妮卡站起身,翻開倒在地上的人的外衣,臃腫的衣物下果然藏著一枚做工精良的炸彈。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

.

澀穀之光大廈周圍的某處天台,狙擊手從瞄準鏡裡遠遠望著熟悉的身影從樓頂墜落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又等了幾分鐘,夜風迎麵拂過,帶來城市夜晚特有的喧囂人聲。他的視線漠然掃過底下的街道,澀穀的大部分人流都被方才忽然出現的基德吸引走了,但到底是最繁華的場所,倒也沒有因此徹底空下來。

有人突然墜樓第一時間就被底下的路人發現了,驚起一片驚叫,他在驚叫聲中敏銳捕捉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槍響。

放在他旁邊的平板電腦發出“滴”的一聲提醒,狙擊手回頭看去,屏幕上代表某個人心率的圖像果然在最後波動幾秒後終於變成了一條直線。他凝望著那條線複雜地沉默片刻,拿出手機彙報。

【伊莎貝拉和盧卡斯已經確認死亡。】

【知道了,你撤離吧。】

亞倫從手機上抬起頭,今晚突兀找上門的客人正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望向他。他耳朵上也掛著一枚耳機,顯然也已經從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今晚的結果。

“有時候我覺得,你們這樣的人還真是厲害。”

亞倫扯了扯唇角,熟練地讓自己的心臟進入熟悉的麻木狀態,壓下一切情緒,“魯邦先生是在諷刺我們嗎?”

“不,我說的是實話。”

魯邦單手抄兜站起身。他一動,房間裡的其他人又習慣性緊張地摸槍,國際大盜似乎對此並不在意,朝他們擺了擺手,“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送。”

那個向來我行我素的怪盜也的確沒有要他送的意思,將另一隻手也抄回兜裡,自在地在他麵前轉過身,半點不擔心他偷襲似的,悠悠地開門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亞倫緊繃了一晚上的肩膀終於微微一鬆。他身體往後一倒,靠回椅背上,眼瞳中流露出一縷茫然之色,視線重新落回自己掌心的手機。

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去,但那封彙報郵件好像還鮮明地印在上頭,燙在他的視網膜上。

“亞倫先生。”

這時候,下屬終於收起槍,走過來遲疑地問,“魯邦今天找上門……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目光散漫地遊離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如夢初醒地回頭,“現在幾點?”

“七點半。”

澀穀之光大廈樓頂那場婚禮是六點半開始,中間看似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實際上也才過去一個小時。

下屬猶豫地問,“今天晚上的行動要不然還是推遲……”

眼珠緩緩轉動了一下,亞倫坐在沙發裡安靜了幾秒,緩緩點頭,“……你說得對,是該推遲。”

.

留在大樓內的公安熟練地冒充刑事警察,在大樓底下拉起了警戒線,並且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不動聲色摸走了金發女人手裡的槍。圍觀的路人被警方的黃線隔出好幾米遠,大部分都還以為這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