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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倍出來。本來還感覺有點意思,但是源宗政為了慶祝我贏了錢,直接給我打了三億日元當獎金。”源輝月眼神虛了虛,語氣變得百無聊賴起來,“然後我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

身邊的小孩似乎沒話說了,她回過頭就見他滿臉無言的表情,一張帥臉上十分好懂地寫著“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家庭教育?”“這麼亂來的教育手法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又有一點歪理??”

“……所以源姐姐你後來就再也沒有去過賭場了?”

“不,去過。有個人教我□□甚至大部分賭博項目,本質上隻是數學遊戲。我為了驗證他總結的算法,跟一個朋友在美國玩了一圈,然後我們就一起被拉斯維加斯、大西洋城還有拉芙林的賭場拉黑了。”

“…………”

少年偵探的表情終於變得一言難儘,她反而靠著護欄笑了,“話說回來,你呢,工藤君你喝過酒嗎?”

“……喝過。”

“誰帶你的?”

“……”工藤新一一手捂住了臉,“我媽。”

“誒?伯母的教育理念也這麼超前嗎?”

“不,她絕對沒有想那麼多,純粹是逗我好玩吧!”

源輝月輕笑著抬起手裡的酒,“是嗎,那伯母現在在做什麼?”

“在國外,過得好著呢。”他無言地邊說邊打開易拉罐。

“這樣啊,那伯父呢?”

“嘭”的一聲輕響落在倏然安靜的空氣裡,黑發少年的動作一頓,“……”

.

“所以說,今天晚上你和基德就留在她那裡了?”

“對,雖然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那些人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額外的行動了,但是以防萬一……”

客廳裡,柯南剛接到一個灰原哀打過來的電話。他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看向牆角的座鐘,已經將近淩晨一點了。

“話說回來你怎麼還沒休息?我還以為你這個點已經睡了,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忙什麼啊?”

灰原的語氣有點含糊,“有幾個問題沒解決……”

“哈?”

“怎麼,你要放下案子回來幫我嗎?”

柯南嘴角一抽,“額,這個就……”

“哼。”

大概並不指望能夠在名偵探這裡得到什麼肯定的回答,那頭的少女博士沒多糾纏地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們吧,你們怎麼還沒休息,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啊,的確結束了啊,不過剛剛吃了夜宵,立即就睡覺不太好。基德和輝月姐姐還在外頭說話,等他們聊完進來,應該就準備休息了。”

灰原哀的語氣變得有點奇怪,“基德和她單獨在外頭說話?”

“啊。”

“那你還在這裡跟我打電話,怎麼,你今天不跟他玩搶姐姐的遊戲了嗎?”

柯南:“……”

柯南:“……我也從來沒有跟基德玩過這麼幼稚的遊戲吧?”

“是嗎?”那頭的人閒閒地反問,“在鶴岡八幡宮的時候,一看到基德立即就衝出去的那個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那是兩回事。”

名偵探嘴硬且鄭重地強調,視線一邊不自覺看向陽台。擺在門口的月季從旁邊斜伸出一枝雪白色的花枝,外頭的兩個人還在說話,頂著他熟悉樣子的黑發少年正從源輝月手裡接過一罐啤酒,墨色的碎發搭在眼尾,看不清神情。

他看起來還是跟往常一樣,沒什麼太大變化的平淡又正常的樣子。但今天晚上在公園時注意到的某個畫麵忽然在名偵探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微微一頓,垂下眼睫收回視線。

“……今晚就算是我讓著他一點了。”

.

陽台上,鄰居院子裡的桂花香隨著夜色轉深愈發濃鬱了,那種帶著甜味的花香和空氣中蔓延的麥芽香氣融合在一起,釀造出一種特殊的酒香,人的神經泡在這種酒香裡,好像還沒開始喝酒就不知不覺染上了某種微醺的恍惚。

端著啤酒瓶在原地安靜了好幾秒,黑羽快鬥終於無奈一笑,“什麼啊,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

源輝月沒有否認,隻平靜喝了口酒。

“講解發生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場爆炸案的時候,你提過你對爆炸的火光比較敏[gǎn]。雖然紫紅色的火光的確少見,但是你一看到神奈川的警察給出的調查案卷,立即就聯想起類似的爆炸案……你一直在關注這種類型的案件?有親人在爆炸案中逝世了嗎?”

秋天的風透過玻璃窗徐徐吹進陽台,她的聲音落在風裡,最後兩句話到底變得輕下來,像浸蘊了濃稠的夜色,靜謐又溫柔。

陽台上的空氣逐漸悄無聲息,黑羽快鬥咽下一口酒,忽然抬手捂住臉,“姐姐你問得太直接了吧?”

“抱歉?”

一隻手伸到他麵前,他下意識低頭,就看到了對方素白掌心中亮晶晶的水果糖,微微一怔。

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和源輝月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他還是個並不太明白事理的小孩子。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無可奈何的事情,隻以為所有的悲傷都能夠用糖果和魔術哄好,所以也理所當然那樣做了。

再後來直到源輝月到了他的學校成為了他的老師,他老是在班級裡調皮搗蛋被她單獨拎出去教訓,為了討饒也沒少做過類似的事情。

但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夠用糖果哄好了,甚至許多問題可能永遠都好不了,那些的疑問大部分時候都找不到答案,就算找到了,也不會有愈合的方法。

黑羽快鬥揉了揉鼻子,低聲嘟噥了句什麼,伸手拿走了一顆橙黃色的橘子糖。

“姐姐,你這是哄小孩吧……”

“你不是小孩子嗎?未滿十八歲一律不能稱為大人哦。”

源輝月把手收回也拆了一顆糖放進自己嘴裡,空氣再次安靜下來,遠處不知道哪條街外掠過一道長長的哨音似的車鳴。她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似乎準備任由這個話題也跟著遠方的哨音一起離開——

“我的確有個重要的人……死在了一起爆炸裡。”

黑羽快鬥忽然開口。他感覺到源輝月意外地回頭朝他看來,卻沒有回望過去,隻自顧自斂著眸,修長的手指握著啤酒罐湊到唇邊。

“我也的確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相信那是一場意外,所以一直在關注國內外的爆炸案的消息。對爆炸的火光敏[gǎn]也是這個原因,嘛,不過也有我本身在對色彩的辨認上比其他人擅長的因素在裡麵。”

他輕輕笑了一下,帶著一點自嘲的意味。

身旁的人安靜了一會兒,“是嗎,那你後來找到答案了嗎?”

“差不多……算找到了吧。”

“這樣啊。”

麥芽酒的香氣愈發濃鬱了,逐漸將那縷若有似無的桂花香也蓋了下去。他在這種沉靜的氣氛中趴在陽台上默默喝完了半罐啤酒,終於回過頭。

“我還以為你會安慰我一下的,甚至都已經把‘沒什麼,都過去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樣的台詞準備好了。”

源輝月笑了,“你才多大,哪兒來的‘很久之前’?”

“誒?我就知道,源姐姐你果然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子看吧?!”

他頓時誇張地大呼小叫,甚至說出了小孩子必備台詞,一邊氣鼓鼓地喝下最後一口酒。

“……我都已經變得這麼可靠了,哪裡像小孩子啊。”

“唔,沒有說你不可靠啊,但這跟你還未成年是兩碼是吧?”

“那你還帶我喝酒……”

“是啊,以後長大了不要跟我學哦。”││思││兔││網││

“……”

黑羽快鬥終於無話可說,然後他忽然聽到身邊的人一聲輕笑,“所以你需要嗎?”

他握著啤酒罐的手倏地一頓。

【“……所以說,你需要嗎?”】

他垂著眸,在原地安靜了兩秒,“……嗯。”

源輝月把手裡的酒放上窗台,上前一步。

一點清淡的香味混合著麥芽酒香像一陣風一般把他包裹起來,黑發少年呼吸一滯,鼻尖嗅到了一點熟悉的淡且冷的氣息。

源輝月是個世家大小姐,房間裡的熏香隨著四季的變化和時令的流轉隨時更換,落在她身上,最終熏染出了這種極為好聞的香味,就算換了一個世界,這種清淡的冷香也眷戀地跟了過來,跟他記憶中的香氣一模一樣。

據說他第一次遇到源輝月是在他七歲的時候,但這件事是後來源輝月告訴他的,他自己已經不記得了。他記憶中第一次和她相遇,是在他父親的葬禮上。

來悼念的人群來來往往,每一個人都麵目模糊,他冷靜得自己都覺得奇怪地站在靈位前陪著母親接待賓客,直到一個清冷的香氣忽然在他麵前停下來,輕輕給了他一個擁抱。

可能是當時的香氣太好聞了,葬禮結束之後,他在禮堂附近的某個湖邊上意外又遇到對方時,莫名找了過去。

【“親人離開是種什麼感覺,除了悲傷?”

“感覺啊,大概就是忽然恍然大悟。果然這個世界沒人是會一直陪著你,或早或晚,大家都會離開,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其實當時在我母親葬禮上的時候,我還挺希望有人來抱我一下的。”

“……所以這就是你剛剛忽然走過來抱我的原因?”

“嗯……你需要嗎?”】

黑羽快鬥用力閉了一下眼睛。

老師……

一隻手伸過來,力道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連掌心的溫度似乎都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好一會兒,麵前的人終於放開手。

“好了,一點多了,聽話的小孩子這個點應該去睡覺了哦。”

難得沒有繼續反駁“小孩子”這個詞,他默默垂著腦袋“哦”了一聲,自覺拿起空啤酒罐,乖乖跟在她身後走回客廳。

第720章 夢中的婚禮(四十二)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緊鑼密鼓,幾乎演完了一個季的劇情,然而回頭看看,距離源輝月到這個世界也才過去三天。

因為背後的勢力牽扯過大,搜查一課手上這起爆炸案終於還是被公安搶走了。三係眾人儘管對此十分不忿,但也沒有太多辦法,恰好這個時候,可能是上頭打算安撫他們,也可能是實在找不到人接盤,又送來了一個備受矚目的大型案件。

世紀大盜魯邦三世發預告函了——是的,給警察發預告函這種行為藝術並不是基德獨創,魯邦也會發,如果他心情好的話。雖然他的預告也並沒有發給警視廳,而是發到了追著他來到日本的,ICPO的魯邦專職搜查官錢形警部的手機裡。

於是警視廳刑事部再次陷入忙碌,之前發生在鶴岡八幡宮和東京新宿區的兩起爆炸案的新聞也終於被這位國際大明星的到來所取代。社交平台上的熱搜頁麵終於回到了人民群眾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