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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定要見這個組織的人,他們中有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具體來說,她想見的隻有一個人。”安室透說,“艾蕾妮卡。雖然我不知道輝月到底是什麼時間點來到這個世界的,但大概率是在爆炸案發生後不久。爆炸發生時有很多現場遊客錄了視頻,我讓人搜集起來全部調查了一遍,的確有人拍到了一個金色短發的俄羅斯女性。她如果在現場看到了艾蕾妮卡的話,可能從她的神情中發現了什麼,意識到她和那位俄羅斯死者是認識的人。”

柯南迅速被提醒,“的確,‘那多·烏尼齊特希提’這個組織的所有人中,輝月姐姐隻見過她,所以如果她要見他們的確隻可能是因為她。但是為什麼呢,艾蕾妮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艾蕾妮卡的丈夫也是警察,他生前參與的最後一起案件是逮捕了某個高官的兒子,然後在準備出庭作證時遇害了,包括當時和他在一起的兒子也葬身在了火海裡。這起案件背後很有可能有政治因素,我已經讓人儘量去調查這起案件的情況了。”

“政治啊……”

提起這個,在場幾人多少都露出點無奈的神色。非要說起來,公安也是政治警察,他們對政治當然不可能完全不了解,但這種了解跟某個政治家繼承人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這片領域是源輝月的絕對主場,如果她是從這個角度注意到了某些東西,那也他們也的確沒有辦法。

“但是,隻是為了見艾蕾妮卡嗎?”柯南回過神,“總感覺沒這麼簡單,她應該還有其他目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望去。

收到源輝月被未知人士挾持的消息,鶴岡八幡宮派來照顧她的司機先生當然沒能繼續在車上坐得住,當即急匆匆趕了過來。此時他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株梧桐樹下不知道跟誰打電話,一臉上緊張混合著焦急,還有些許顯而易見的擔憂。

他若有所思地衝著那個方向望了幾秒,忽然輕聲喃喃,“輝月姐姐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心情不是很不好。”

線路內外的另外兩人一怔。

“特彆是昨天剛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她情緒差到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連掩蓋都懶得掩蓋。”

“……發生,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了嗎?”安室透的聲音驀地輕下來,“還是說因為忽然來到了這個陌生世界,還遇到這麼多麻煩,我記得她的確是很討厭麻煩……”

“可能有這方麵的因素,但是我覺得不是主要原因。她昨天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之所以忽然心情那麼差,大概是因為她的計劃被打亂了。”

“計劃?”

“我們那天下午在月參寺遇到了村中警官和克裡斯蒂娜桑,她應該那個時候就對克裡斯蒂娜產生了懷疑。之後克裡斯蒂娜果然主動找上了門,再然後就發生了咖啡廳內的那場襲擊,以及澀穀區某棟舊大樓的爆炸。”

他平鋪直述地概括了一遍他們昨天的經曆,安室透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倏地怔住。

風見看看小偵探,又看看自家上司,默默質疑了幾秒自己的智商,終於硬著頭皮求教,“那個,所以這些事情中哪裡有問題嗎?源小姐本來想要做什麼?”

“如果咖啡廳的襲擊沒有發生,按照正常的發展,克裡斯蒂娜桑會找借口將我們引到澀穀區那場爆炸的現場去。”柯南解釋,“這本來就在輝月姐姐的預料內,而且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那枚當時被安置在舊大樓裡的一定是定時炸彈。隻要知道了炸彈所在的地點,在有結構圖的情況下,在時間結束前拆除那枚炸彈不會有太大難度,這樣就能夠順利拆解出炸彈內的液體炸藥了。”

風見下意識接口,“如果能夠拿到樣本就可以做出炸藥的中和劑,那降穀先生身上的炸彈……”

他猛地反應過來,朝自己上司看過去。金發青年正微垂著眼,輪廓半藏在影子裡,神色略顯怔然。

“但是在克裡斯蒂娜桑說出地點之前,襲擊就到了。”柯南無奈地說,“再之後她就車禍進了醫院,很難再找到類似的機會了。”

風見:“所以源小姐心情差是因為,因為……”

他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

因為降穀先生?

風見裕也感覺到了迷茫,但是源小姐不是沒有有關於他們的記憶嗎?還是說其實她單純隻是因為自己的計劃被人打亂了,所以才不高興?

車內的空氣突兀地陷入安靜,半晌過後,降穀零率先重新回神,“所以輝月已經確定克裡斯蒂娜就是普拉米亞了?”

“應該是,雖然普拉米亞在拉斯維加斯策劃爆炸案的時間和日賣電視台拍到克裡斯蒂娜的時間重合了,但這個矛盾點也不是不能解釋。”柯南說,“而以輝月姐姐的性格,既然克裡斯蒂娜這條線暫時走不通了,那麼她肯定會做其他打算。”

他對上屏幕中的人的目光,金發青年神色不變,並沒有露出太多意外和疑惑的神情,名偵探立即知道這個人應該也發現了同樣的事。

兩個人忽然有了種儘在不言中的默契,唯有被排擠的風見再次默默質疑了三秒鐘自己的智商,“什麼意思,源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跟她現在被挾持有關?”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下屬的問題,屏幕中的金發青年閉了一下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氣,濃密的長睫掩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知道了艾蕾妮卡的過去、背景甚至經曆過的傷痛,對她來說的確已經夠了。但是……”

就像另外一個世界的降穀零自己說過的,對源輝月來說連環殺手從來都算不上危險,他們心靈中存在的漏洞讓她輕而易舉就能找到縫隙。像艾蕾妮卡這樣整個人生經曆都被她翻閱過一遍的人,對她來說操縱她比操縱提線木偶還要簡單。

但這依舊不能緩解他此刻的焦躁。源輝月現在正處在一堆持著武器的暴徒中間,這些人被傷痛逼得喪失了大部人人性,每一個人都正端著槍居高臨下地冷冷注視著她。

理智上他知道隻要說服了作為他們首領的艾雷尼卡,這些人都不會是威脅,但感情上他卻沒辦法停止擔憂如果其中有一個人一不小心扣下了扳機……

金發青年注視著自己麵前的防爆玻璃,目光一時間幽深得像望不到底的深潭。

“那個人呢,”降穀零忽然沒頭沒尾地問,“我的部下當時被人潮擋住沒能跟上去,難道他也被攔住了?”

柯南飄到其他地方的思緒忽地回神,電腦中傳出來的聲音聽不出來多少情緒,他卻條件反射地心底一跳。名偵探遲疑半秒,還沒斟酌好是裝傻還是說實話,就聽到線路中忽然插入了一句錯愕的彙報。

“降穀先生,搜查一課那邊忽然接到了一個來源未知的通訊請求。”

降穀零微怔,抬頭望向正對著自己的電腦屏幕,驀地想到了什麼。

“接過來。”

第699章 夢中的婚禮(二十一)

金發青年聲音落下的瞬間,通訊車內的屏幕也應聲一閃,切換到了某個晦暗的地下空間。

縱橫交錯的金屬樓梯和柵欄,藏在黑暗中端著槍的鬥篷人,而在畫麵的正中心,地底下光線最亮的位置——

柯南下意識往前湊了湊,一眼看到了坐在燈光下的源輝月。

她一手支頤,懶洋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正麵對著帶著南瓜麵具的人。畫麵找到她後迅速拉近,近到終於可以看清她的神情,白熾燈光順著她的眼睫流淌而下落入那雙湛藍色的眼瞳裡,她眼中的神色似乎也被光線映得模糊了,讓人無從窺探分毫。

站在她麵前帶著南瓜麵罩的鬥篷人終於低低開口,“……你想要什麼?”

聲音落在空曠的地下空間,激起一圈回響。被綁架的千葉警官也出現在了畫麵裡,正半躺在地上懵逼仰著頭。除了她們二人,空間內的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老實說,單看這個場景,挾持人質的綁匪和被挾持的人質似乎調了個位置,此時從容不迫地坐在燈光下的源輝月大小姐仿佛才是策劃了一切的幕後黑手。

——不得不說這個場景讓大部分正在為她擔心的人微微鬆了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畫麵中源輝月小巧的下巴懶洋洋衝南瓜首領抬了抬,收到她的暗示,站在她麵前的人沉默了片刻,低低說了一句“好”,抬手就把南瓜麵罩摘了下來。

淡金色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被帶起,在空氣中微微一揚,像一縷黯淡的流光,又重新落回她蒼白的麵孔上。她右眼的位置也隨之被光線照亮,赤紅色的猙獰傷疤頓時暴露在空氣裡。

旁邊大概是副手的男性錯愕地喊了一聲,“艾蕾妮卡?”

“她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再遮遮掩掩也沒有意義。”

對方怔了怔後,下意識看向源輝月。

坐在椅子裡的黑發美人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

副手微微垂下頭,緊跟著也把自己的麵罩取了下來,抬頭命令,“所有人,摘下麵罩。”

畫麵的鏡頭跟著上移,隻見遠處的陰影裡,那些靜默的人影紛紛聽命動起來,一個一個地露出了真實的麵孔。

那些人中有男有女,不同年齡,也有不同的膚色人種,隻有麵上那種被傷痛剖到麻木的神情是統一的。全世界宣揚這麼多年的不分種族不分階層的人人平等,居然在這個地方,以這種諷刺的形式實現了。

“地下儲水槽?”

風見裕也回過神,連忙聯絡下屬,“把澀穀區的地下結構圖調出來!”

下屬領命行動,他又轉向柯南,望向這位小朋友的目光變得複雜了一瞬。

風見不傻,從自家上司和旁邊這位小偵探的對話中就能夠聽出來,方才意外發生源輝月被帶走的時候,雖然他們的人都被突發狀況擋住,但有其他人成功跟上去了。那個人還是這位柯南小弟弟認識的人,這個直播畫麵很顯然就是對方傳過來的。

他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個名字——赤井秀一。

微妙默了默後,他努力忽略還在線路裡的自家上司以及自己同仇敵愾的心情,硬著頭皮問,“柯南君,能夠讓那個人把定位發過來嗎?”

柯南正要說話,風見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來件提醒,他疑惑地低頭打開郵件,驀地一怔。

與此同時,地下儲水槽中。

“我叫做艾蕾妮卡·拉布倫切娃,雖然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正式做個介紹。我們的組織‘那多·烏尼齊特希提’是為了向普拉米亞複仇而成立的,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親人死在那個惡魔手裡。”

收回打量周圍的視線,源輝月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艾蕾妮卡的眼睛是淺色的,俄羅斯盛產美人的說法一點不假,她的相貌精致秀麗,有一種被西伯利亞的寒風雕琢出來的凜冽的美麗,就連右眼處猙獰的傷疤也沒有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