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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差不多吧。”

柯南心不在焉地低頭看了看手表,“所以可能還得等好一會兒,畢竟路上就……”

就在這個時候,車窗上忽然傳來幾聲輕輕敲擊的聲音,像幾聲禮貌的敲門。柯南意外地循聲抬頭,就見到一個剛剛還跟他們打過照麵的人正站在汽車外,雙手交疊著垂在身前,垂眸朝他們看過來。

“克裡斯蒂娜桑?”

柯南詫異地放下車窗玻璃。

“你們好。”站在外頭的異國美人衝他笑了笑後禮貌打招呼,她往車內張望了兩眼,微微遲疑片刻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那位源桑在嗎?我有點事想要找她。”

“誒?”

第686章 夢中的婚禮(八)

地下掩體裡,厚厚的牆壁和空間上的距離幾乎隔絕了一切來自外界的聲音。

風見裕也將源輝月送到後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直接離開,而是站在了距離他們幾米外的地方安靜地垂著腦袋等待命令。

直到這個時候,他緊張了全程的心跳才終於回到規律節拍,但動靜依舊大得讓他懷疑有心跳聲鑽出他%e8%83%b8腔傳到了外頭——夢境中殘留的影響太大,風見警官開車載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卻好像恭恭敬敬請了一枚核彈回來,引爆器還不在他們手上得看核彈自己心情那種。

表麵上一張撲克臉實際上已經麻了一路的風見默默平複著呼吸,聽著不遠處光亮下的兩人正一派平靜地做著自我介紹。

過於安靜的地下掩體內,聯係房間內外的電話並不能完全收音,他聽到從線路中漏出來的自家上司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甚是比他有出息。兩個人甚至禮貌地走了一遍基礎社交流程,隨即核彈小姐終於懶得囉嗦,直接進入正題,“看來那個炸彈犯已經找過你了。”

“沒錯,三天前,公安收到匿名舉報,策劃了七年前的淺井彆墅爆炸事件和三年前杯戶遊樂場爆炸事件的炸彈犯山上周平已經從所關押的監獄越獄。舉報消息中給出了他即將出現的位置,我帶著下屬前去那個位置探查時,遭到了凶手的伏擊。”

他的上司也同樣利落而乾脆,“這個就是那個時候被帶上的。”

他悄悄抬頭,玻璃牆後的金發青年正帶著一個項圈炸彈,他說到這裡時修長的手指在那個炸彈上點了一下,語氣平靜得好像那玩意兒遠在杳無人煙的千萬公裡之外而不是正帶在他脖子上似的。

源輝月的視線落了過去,“他沒跟你提什麼要求?”

降穀零:“沒有,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和下屬到達舉報信息中的地點時,山上的確準時出現在了那家停車場。當時他神情慌亂,脖子上正帶著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炸彈,現在想來,他應該就是為了把我引出來故意放出的誘餌。”

“液體炸藥啊,雖然說國外的恐怖分子在進行恐怖襲擊時使用的炸彈已經迭代到這裡了,但是這種炸藥目前在國內還算比較少見吧。”

“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猜測那位犯人有可能是外國人。另外,雖然液體炸藥的製作工藝相較而言比較簡單,隻要具備基本的化學和物理知識就能調配出來,但是這個炸彈的結構本身其實非常精密,而且爆炸後的特征也和普通液體炸彈不同。三年前我曾經見到過一次……”

就跟夢境中的場景一模一樣,這兩個人飛快地進入工作推理狀態,一問一答間幾乎有種理所當然的默契。

“源桑你應該也查到了,三年前的十一月六號下午,那天我們同期的幾人久違地在一起聚了聚。那天是萩原研二忌日的前一天,我們幾人每年都會在那天下午去月參寺給他掃墓。結束之後我們幾人一起離開,順便將鬆田送到澀穀站附近,然後就在那裡遇到了事件。”

金發青年平靜地敘述,“當時路邊有一個的巡警說有人偷偷溜進了廢棄大樓,在裡麵打架鬨事。拜托班長他們去叫支援,我和鬆田率先進入大樓查看情況,然後在三樓某個房間裡找到了一個被人綁起來的俄羅斯人。將他鬆綁之後,鬆田給了他一張名片讓他先去找警察求助,那張名片應該就是昨天那起爆炸案裡,在那位外國死者身上發現的那項證物了。”

“也就是說,他就是當年你們救下來的那個人?”

“我看了畫像師根據現場目擊者口供畫出來的死者畫像,應該就是同一人。”

降穀零頓了頓後繼續,“將那名外國人放走後,我們跟著傳來的動靜找到那間屋子深處的房間,然後就發現了正在調試炸彈的神秘人和他麵前已經完成的炸彈。”

他簡略概括了之後發生的事,無非是他們和那位神秘人之間發生了一起追逐戰,雖然對方右臂中了諸伏景光一槍,但是還是被他逃走了。

“那枚炸彈原本已經被鬆田成功拆除,送往某個掩體進行分析,但在將裡麵的液體成分鑒定出來之前,炸彈就被莫名引爆,也導致了當時在場的五名工作人員去世。”

“沒查出來被引爆的原因嗎?”

降穀零神色略有凝重地搖了搖頭。

源輝月於是垂眸思考片刻,慢條斯理的從龐大的信息量中摘出一條線。

“你兩次見到那位神秘的炸彈犯時,對方的衣著打扮都都是一樣的,身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一個瘟疫醫生麵具?”

“沒錯。”

源輝月挑眉,“聽起來像是他的標誌性形象,在cos死神嗎?”

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凶殘炸彈犯忽然和cosplay這個詞放到在一起,多少有些違和,風見低著頭正感覺到一股莫名熟悉的源小姐對罪犯特有的“王之蔑視”,就聽到她意外地並沒有接著嘲諷,而是正經分析道,“如果那位犯人不是個動漫看多了的中二病,他選擇這種形象應該和本人所屬的文化圈有關,如果是日本人會更傾向於般若或者大天狗之類的麵具,而瘟疫醫生是歐美地區的恐怖故事。”

“也就是說,源桑認為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那位神秘的炸彈犯的確是外國人嗎?”

“至少他自小接受的肯定是歐美文化圈的教育。”源輝月問,“你和諸伏君兩個人都沒把他攔下來,聽起來那個人似乎挺厲害,外國間諜和國際殺手,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比較大?”

“外國來的間諜應該會更加注意低調,那位犯人當時明知道我們是警察還故意跑回來跟我們動手,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他的作風更像是國際殺手。”降穀零開始點名,“風見。”

風見裕也連忙背脊一挺,端起平板電腦走上前。

“我之前也往這個方向猜測過,讓下屬搜集了具備相關特征的國際殺手的資料。隻不過液體炸彈的泛用性太廣,不少人都用過它當做刺殺手段,暫時沒辦法鎖定具體目標,查到的名單都在這裡了。”

源輝月接過平板掃了一眼,忽然問了句題外話,“降穀君你的身手應該挺不錯吧?”

金發青年微怔,“……可以這樣說。”

“所以按理來說,要在你活著的情況下在你身上裝上炸彈,比直接設陷阱暗殺你難度大多了。”她不緊不慢從平板上抬眸,“你好像一直都沒有說明,當時發生了什麼?那位犯人還有其他同夥嗎?還是說他當年在中了一槍之後,實力反而逆向增長,遠超預料了?”

頂上的吊燈在她眼底落下一層薄而明銳的光,那雙湛藍色的眼瞳看起來依舊波瀾不驚,似乎隻是隨口一問,然而不知為何,周圍空氣好像隨著她的話音落地驀地安靜,風見裕也正準備離開的腳步僵在原地。

這個問題乍一聽十分正常,了解敵人的實力和是否有同夥也是正當且應有的關心。但此時此刻,他忽然感覺到某種寒氣從周圍倉促的安靜中絲絲縷縷滲出來,沿著他的脊椎骨直抵天靈蓋,凝成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他硬著頭皮正要開口自覺認領責任,防爆室裡的人忽然說道,“因為我當時的指揮出現了失誤。”

源輝月依然靜靜凝望著他,神色不變。

“出現了我沒有料到的情況,所以才導致了目前的局麵,是我輕敵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嗎。”

好一會兒,她終於收回目光,並沒有就他話語中的含糊其辭繼續追究,隻淡淡打開了手裡的資料。

降穀零:“源桑問這個問題,是認為那位犯人還有其他同夥嗎?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是至少三年前和最近我遇到他的兩次,現場都是沒有其他人的。”

源輝月沒說自己有什麼判斷,隻繼續問道,“你的同伴當時射中他那一槍,打中了哪個位置?子彈是貫穿過去還是留在他身體內了?”

降穀零迅速回憶了一遍景光使用的手槍型號和當時的畫麵,抬手按在自己的右臂,“在這裡,當時子彈應該是留在他身體裡了。”

“現場有血跡殘留吧,沒有采集DNA嗎?”

“當時是秋末,再加上那位炸彈犯穿的衣物很厚,他中槍後似乎也有意做出了防備,很遺憾,後來公安去檢查現場時並沒有找到他的DNA。”

從三年前到現在發生的和那位炸彈犯人有關的事情並不能算多複雜,很快她就連細枝末節的部分也問完了,源輝月最後慢悠悠抬眸,揚了揚手裡的平板電腦,“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是給我準備的?我問什麼降穀君就回答什麼,是不是太過配合了一點?怎麼,這邊的公安警察改作風了嗎?”

對上她沒有多做掩飾的審視眼神,降穀零從容一笑,“因為我們也接收到了要照顧源桑的信息啊,就算是公安警察也得聽神明的話吧。”

沒想起來還有這一茬的源輝月:“……”

那種對外人專用的禮貌又距離的表情終於從她麵上褪去了一瞬,連疏離的氣場都被無言的神情衝淡了,黑發美人深吸一口氣,一手按住眉心,神態中終於多出一點鮮活。

“祂到底通知了多少人……”

那點鮮活的神情像一縷細碎的光,穿過玻璃牆照在牆後的人眼中,降穀零的呼吸不自覺輕了輕。

他倏地收回視線,“所以說,風見——”

再次被點名的風見裕也連忙挺%e8%83%b8。

“麻煩源桑存下風見的聯係方式吧,如果有什麼需要人手去做的事情,可以直接告訴他。”

對上源輝月掃過來的目光,風見連忙雙手奉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這個是我的號碼,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那張薄薄的卡片從他手裡抽走了,大概是的確有些事情需要人做,或者單純想要了解公安這邊掌握的信息,源輝月打量那張名片兩眼後,將它揣進大衣口袋,衝他懶洋洋點了一下頭,算是接過了這枝殷勤獻上的橄欖枝。

有關案件的問題全部問完,她也該走了。

這處地下掩體算是公安部門的秘密基地,當然也沒有留人做客的習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