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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在副本外遇到的流浪法師長得一模一樣。那位流浪法師就是關底BOSS的雙胞胎兄弟,是上個紀元站在光明那一側的帝國主教。魔法師計劃過竊取他兄弟的身份,並且將儀式的代價轉移到他身上,最終當然是失敗了。”

源輝月慢悠悠地劇透,“話說回來,講到這裡,村治管理官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吧?這個故事是不是很耳熟?”

房間內寂靜得落針可聞,無論是公安警察也好,即將被捕的敵方頭目也好,全都陷入了沉默。

豈止是耳熟,這個遊戲劇情就差指名道姓地在影射村治宅彥本人。

但是這個遊戲時什麼時候發行的?做出來已經多久了?甚至原佳明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拿到這段劇情的原稿的?

村治忽地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目標筆直釘向源輝月,“你說這個遊戲改編自你的小說?”

書架旁的黑發美人翻過一頁手裡的《聖經》,輕飄飄笑了,“嗯,你猜的沒錯,這一段劇情的原稿是我給他的。”

“不過我當初好像也不是故意要這麼做。《尋光》這本小說我隻寫了上半部,下半部懶得寫了,原佳明先生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想把這個故事的全部做完,我就直接把後麵大綱設定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全給他了,讓他自己發揮。這段劇情就是那些我沒仔細看的資料中的一部分,純屬意外夾帶,實際上和這本小說沒什麼關係,它的大綱來自於我小學時期一個鬨著玩的舞台劇。”

“算起來,那應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終於從手裡的書上抬頭,源輝月朝沙發上的人看去,意有所指地問,“我記得村治管理官創立神之光教派,似乎也是二十年前?”

死死瞪著她半晌,村治宅彥麵色一瞬間扭曲得如同惡鬼。

“……你說的對!”

第676章 殘響(十一)

紛飛的雪片夾雜著寒風撲到窗玻璃上,牆角的老式唱片機終於轉到儘頭,唱臂自動回槽,室內悠揚的音樂也終於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窗外傳來的夜風呼嘯。

柯南端起桌上的牛奶,“我之前就覺得,輝月姐姐既然早就發現了村治管理官才是John Walker,即便是想要暗中調查搜集切實證據,外加將那些藏起來的學生們一網打儘,但她陪村治管理官演戲的時間也太久了。而且放村治管理官從警視廳逃走那一步也十分沒有必要,她肯定還有彆的目的。”

他原本以為是她是為了諸伏景光,但現在想來這的確是她的目的,但隻是目的之一。

“達太”這個人早在John Walker被捕之前就已經和他們有過接觸了,甚至接觸的次數還不少。那天源輝月和琴酒見完麵回來,在家裡的客廳裡和他聊天的時候忽然提到“海馬效應”,大概就是在發現那位諸伏景光還具備活著的可能性之後,在潛意識中已經把他認了出來。

當年發生過什麼連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沒能察覺到的事情,有人把那位諸伏警官從組織中救走了。

灰原告訴他那種藥物的確存在在其他人身上複製成功的可能性,所以當初那位諸伏警官的情況大概率和他姐剛醒來時是一樣的,而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回來回歸自己真正的身份,說明當初救他的人可能並不是持著什麼善意的心思。

她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John Walker,所以才一直跟他虛與委蛇,但之後發生了一件事讓她確認了John Walker也不過是擺在台前的一顆棋子。

“那個一直帶著輝月姐姐玩遊戲的遊戲高手K,就是你吧。”

柯南斜睨坐在身旁的人,“我記得漁夫案發生後不久,她忽然把那個遊戲翻了出來,是因為那時候在裡頭發現了什麼?你告訴她的?”

基德垂眸輕輕一笑,默認了他的問話,“看來名偵探你後來也發現那個副本了?那我倒是低估了你的遊戲水平。”

柯南:“嗬嗬……”

不,並沒有低估。那個隱藏副本的難度非常高,手殘的名偵探的確打不過去,他是拉了博多某位知名不具的黑客以及赤井秀一幫忙才找到地點打通關的。

基德:“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事情結束之後,我前段時間在家休息正好閒下來去確認了一下。”

怪盜頓時意外,“我還以為是之前,所以你那天那段關於村治管理官和早瀨浦教授是雙胞胎,以及村治管理官頂替了早瀨浦教授的身份,其實他才是John Walker的推理不是受到了遊戲劇情的提示,全靠自己硬推出來的啊。”

“不然呢,我之前那麼忙,還被忍足哥哥按在醫院裡出不去,哪兒來的時間研究遊戲。”

柯南理所當然,“輝月姐也不是被遊戲提示才知道的吧?她發現村治管理官和早瀨浦教授是雙胞胎早在那之前,那個遊戲劇情的發現隻是讓她確認了John Walker不過是台前的木偶之一。話說回來,那天在審訊室的時候你居然還裝得那麼驚訝,你不是應該也早就知道了嗎?”

“這和我覺得你們倆可怕不衝突吧……”

基德小聲嘀咕,名偵探沒聽清這句自言自語,“我去問了忍足哥有關輝月姐姐以前的事情,他說他們小學的時候的確編過一場舞台劇,劇本大綱也的確是輝月姐提出來的。那段劇情中想要成神的魔法師毫無疑問是在影射John Walker,但那是在二十年前,我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什麼預知的能力,村治管理官做的事情之所以在二十年前就被人預告了,是因為他當初構思出John Walker時,其實是收到了某個人的引導而不自知。”

一個John Walker已經把整個警視廳玩弄於鼓掌,能夠不動聲色影響到他的人,簡直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那個時候輝月姐姐才七歲,她跟這些有關係的幾率不大,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有人把這件事當故事給她講過。她聽過後記住了,然後在學校要編舞台劇的時候,順口把這個聽過的故事拿了出來。”

“除此之外,”柯南眸色微沉,“她後來創作的陰陽師係列小說裡,有一個貫穿整個係列的反派組織,組織的標誌是黑色薔薇。”

以田中和由作為例子,他見到了去找他談話的策劃師,本能地察覺到那夥人的危險性,後來在進行創作時不自覺就將對方身上的Ω符號放到了自己的小說裡,作為了主角需要對抗的反派組織的標誌。

那麼源輝月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

在她年歲尚小時就已經察覺到某些人的存在,甚至還和他們接觸過,所以才在後來進行文學創作時,無意識將小說中的反派設定成薔薇花。

因為她在和他們接觸之初,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柯南眼神一虛,忽然說了句題外話,“如果不是這樣,我都要懷疑那個不知名的幕後黑手其實是源伯父了。”

暗中搞事,一搞搞了二十年,還能把John Walker當傻子耍。

聽聽,多麼符合源宗政這個日本政壇第一黑幕的人物設定,以及他本人的惡趣味。

“隻不過會讓姐姐感覺到危險,那就不可能是源伯父了。而且現在想想,雖然這樣的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但應該不會去做。”

“那位大叔啊……”基德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前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雖然的確是一副幕後大BOSS的做派,但是既然他讓大小姐進入了警察廳,那就肯定不會去做這種事了。”

柯南斜睨他,“你連他都見過?”

“額……”

“嘛,總而言之,差不多就是這樣。他既然希望輝月姐姐待在光明這一邊,那麼自己肯定也會遵守規則。”

雖然日本大部分的規則差不多都是他們源氏的人定下的吧,但是按照他和源宗政寥寥幾次的見麵,他總有種感覺,這位甚至被人拿來用源賴朝做比的源氏家主,看上去好像兢兢業業,整日忙於國家大事,但非要說他把源氏乃至整個國家看得多重要,似乎也並沒有。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這麼一想好像日本前途十分無亮的樣子。

但就像源輝月自己都說過,那兩個最有名的犯罪家族,和源氏的曆史相比起來都是小題大做。殺一兩個人是賊寇,殺十個、百個、乃至成百上萬人的是絕世武將。

源氏出過的頂級武將不知凡幾,拿現代的道德標準來衡量,整個家族從上到下都血債累累。如果按照現代犯罪學家的理論,犯罪基因具有遺傳性,以源大小姐的犯罪天賦,作為她親生父親的源宗政就不可能是個遵紀守法的正經人。

他現在當著國家重臣,處理無聊的政務,每天聽著自己眼裡的蠢貨們廢話,給他找麻煩的老對頭死了還要捏著鼻子發揚高風亮節,讓女兒在對方忌日時去替自己去送一束花聊表追悼,一副光風霽月%e8%83%b8懷廣闊的樣子。

源宗政會耐著性子做這些事情,至少在柯南看來,有一部分原因是那是他作為父親給自己的女兒做出的證明。

這個世界上蠢貨一大堆,人心臟得不能看,人世間到處都是深淵。但這些也隻是世界的某些側麵,而不是全部。就算是最肮臟的政壇也存在人情,存在筆直不屈的理想主義者;警界的櫻花樹下的確有陰影,但也存在即便是陰影也無法掩蓋的光彩靈魂。

那天在警視廳的公墓的時候,源輝月曾經對柯南說過希望他能夠依舊相信人性,不要對世界失望,但這同樣也是源宗政希望她能夠相信的。

他既然希望他的女兒能夠安好無恙地待在太陽底下,就絕對不會自己去當阻擋她前路的陰影。

然而排除了源宗政,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就尤為可怕了。

這也正是柯南現在為什麼坐在基德麵前,他十分確定這個家夥絕對也發現了什麼。

“你那天慌慌張張去找我就是這個原因吧?John Walker的底牌輝月姐已經全都知道了,把她帶走的策劃師還有他的其他學生都是連環殺人犯,這種精神上有漏洞的人全加起來也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你真正擔心和警惕的是真正藏在背後的人忽然出手,所以才急著要找到她。”

忽略了怪盜“我哪裡慌慌張張”的嘀咕,柯南冷靜地問,“你發現了什麼?”

基德端起酒杯的動作一頓,回頭凝望他數秒,忽然笑了,“這不是詢問情報的正確方式吧,名偵探。而且你當時要重新拿回工藤新一的身份也要跑出去,也是擔心這個?”

柯南:“你果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基德笑了笑,然後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放到桌上。

柯南的視線下意識移過去,然後忽地一怔。

“你應該還記得這個東西吧,名偵探?”

“……”

凝視著那張名片半晌,他終於緩緩開口,“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