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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冒常用藥,但是對你來說更加適用,專門為你開的?他果然知道你的情況吧?”

這個“他”當然是指的已經快要成為某對姐弟私人醫生的忍足家大公子,柯南沒說話地默認。

灰原哀的神情沒有太意外,隻是皺了皺眉果然也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那基德……”

“就跟你猜的一樣,基德那家夥是忍足哥放進去的。”

柯南歎了口氣簡單講了自己昨天臨走前和忍足那番對話,眼睛虛了起來,“我懷疑他可能連基德的真正身份都知道。”

就某位怪盜每次出現都要跑到他姐麵前刷一遍存在感的架勢,說他們以前沒有過交情傻子都不信。

灰原哀輕輕點了點頭,大概對基德和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興趣不大,她沒有對這個問題繼續追問,而是話頭一轉,“所以果然基德沒來的話他也不會同意你變回工藤新一出去吧?”

“……灰原你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啊啦,不是哦,我這隻是在表示欣慰,對於終於有人能夠管到你了這件事情。”

“……”

端著水過來的阿笠博士放下杯子,默默坐到自己帶來的電腦前,努力地表現出很忙的樣子,拒絕摻和偽小孩們的戰爭。

柯南無言了兩秒,接過灰原遞過來的藥片塞進嘴裡,再靜靜灌了自己一口水轉移了話題。

“話說回來你來了正好,我有點事想問你,不太方便在電話裡講。”

“什麼?”

“跟輝月姐姐有關,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她的失憶不是因為車禍,而是某種藥物的後遺症。那種藥物的作用原理似乎是誘導程序性細胞死亡,強化端粒酶的活性,增加細胞的增殖能力……”

他一句話沒能說完,剛放下杯子,就見到麵前的灰原臉色“唰”地一下慘白,連忙解釋,“跟你沒有關係,不是APTX-4869。據說是忍足哥家的實驗室研究出來的藥物,具有促進傷口快速愈合的效果。所以那一次車禍的時候……總之那時候輝月姐用了這個藥,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失憶。”

灰原哀的臉色依舊白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點怔然的神情。

柯南小心地觀察著她,好一會兒才見她回過神,語氣好了一點,“所以你想問什麼?”

“忍足哥哥說他當時給輝月姐用這個藥是迫不得已,目前也隻有她一個作用在人體上的案例。但是我想問問,根據你的對藥物方麵的了解,你覺得輝月姐這種情況會是特例嗎?如果有其他人用了同一種藥,會不會有跟她類似的效果?”

同一時間,源輝月在一家料理亭門前下了車。

讓吉永自己先去吃午飯,她給門口的接待報出包廂號碼,然後就被對方一路引到門口。

包廂裡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赤井秀一手指間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正望向窗外,聽到進門的動靜才收回視線。待她在桌邊落座,他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推到她麵前。

“昨天那個狙擊手的照片。”

源輝月的目光頓時停在那個信封上。

第670章 殘響(五)

“我記得上次在書房的時候你跟我提到過,組織裡有一名代號是蘇格蘭的成員,後來被發現是警視廳派過去的臥底,三年前犧牲殉職了。”

灰原哀輕輕點頭,臉色還沒緩過來。

“那個人是輝月姐姐的朋友。”

對著她微怔的神情,柯南繼續道,“你那個時候還在組織,應該聽說過當時的情形,那個時候幫組織執行了滅口任務的是……”

“萊伊,”灰原哀輕聲說,“姐姐的男朋友。”

“沒錯。但你說過他其實是FBI派到組織的臥底,輝月姐猜測那位代號是蘇格蘭的警官當時可能是自殺。”

柯南頓了頓,沒有繼續提赤井秀一,“按理來說,這件事已經幾乎沒有反轉的可能了,畢竟組織後來肯定檢查過那位警官先生的遺體,她當初也告訴過我對於他還存活的可能性已經不抱希望——但那是她知道這種藥物之前。”

灰原哀愣住,她似乎沒聽明白似的,“什麼?”

“輝月姐姐使用那種藥物的時候是瀕死狀態,據說那個藥被注射進她的身體中後,她的心跳甚至停跳了一瞬,之後的心跳頻率也非常微弱,如果不是儀器還能檢測,幾乎讓人以為她已經死了。也就是說,被注射那種藥物的人,會有一段時間處於不靠儀器就無法確認的假死狀態。而等這種狀態過去之後,細胞會飛快增殖再生,開始修複受到損傷的身體組織。”

柯南望著她的眼睛問,“如果輝月姐的情況不是特例,那位臥底警官先生當時的確朝自己%e8%83%b8口的位置開了一槍,但在他心跳徹底停止之前,有人給他注射了這種藥物,你覺得能夠瞞過組織的審查嗎?”

灰原哀順著他的話開始思考,少頃,眼睛緩緩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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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亭,源輝月隻在原地停頓了片刻就拿起信封抽出了那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帶著半邊麵具,毫無疑問就是北原健口中那位“清道夫”,John Walker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職業殺手。

那人正匆忙從樓頂的狙擊點撤離,麵具下漏出了一點猙獰的傷痕,而除了這一片陌生的傷,他另外半張臉的五官似乎也經過了修飾,能夠欺瞞過大部分對他隻有一兩麵之緣的陌生人,卻沒辦法騙過真正熟悉他的人,至少沒有騙過源輝月。

“就算真的是他,你那個時候也不應該出去。”

她拿著那張照片抬頭,赤井秀一在桌對麵靜靜凝視著她,眼瞳像一汪幽暗的潭水。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如果你走進了他的狙擊視野裡,他可能一樣會開槍。”

將照片放回信封,源輝月一垂眸,有意無意地掠過了這個問題,“你覺得是他嗎?那天在停車場裡,你應該跟他交過手了吧?”

赤井秀一手裡的煙在指間轉了一圈,他微微斂眸,被她一句話帶回了那個夜晚的回憶裡。

貫穿長空的槍響,彌漫的硝煙和血腥味,無邊無際的夜色。

“……那天他開槍後最先到的是波本,我跟他說了兩句話,然後組織裡其他人就到了。”

“誰?”

“後勤,專門處理屍體的。”

桌角的插花娉娉婷婷往桌麵透落一縷花影,赤井秀一盯著那縷影子,記憶裡的畫麵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他眉心不自覺簇了一下。

“——我當時還沒有發現,他們到得太快了。”

源輝月:“什麼?”

“正常情況下隻有接到了我們的通知,後勤才會趕過去接手。組織對蘇格蘭下達的命令是遇到後直接處決,我以為是波本帶過去的。”

“然後波本以為是你?你們事後沒有核對過?”

赤井秀一低低笑了一聲,指尖掐著煙,“我在組織的時候和波本的關係很差,以前還是蘇格蘭在我們之間調節。他死之後我們就沒怎麼說過話了。”

源輝月思考片刻,居然點了點頭,“可以想象。”

赤井秀一勾了勾唇,隨即這才抬眸凝望向她的眼睛,語氣仿佛輕描淡寫,“是他。”

源輝月一頓,望著那張照片沉默下來。

晦澀難明的安靜不知道蔓延了多久,赤井秀一忽然開口,“你之前在教堂裡那段話,是說給誰聽的?”│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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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某個格調高雅的西餐廳。

寧靜的鋼琴聲在空氣中脈脈流淌,一隻線條優美的手端起紅酒杯,貝爾摩德慵懶的嗓音在紅酒香氣中響起。

“真稀奇啊,波本。昨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還一副希望我趕緊滾的表情,今天居然主動約我出來吃飯。怎麼,是因為今天不用陪公主殿下,所以終於想起我了?”

“如果你不是去那個地方找我,我也不會希望你趕緊離開。”桌對麵的金發青年平靜執著餐刀切開盤子中的牛排,“東京第一醫院是忍足家的地盤,雖然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監控死角,但誰也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隱藏攝像頭。”

除了你這個疑心病晚期,哪個醫院會沒事在地下停車場安個攝像頭還要藏起來?

貝爾摩德無言地喝了一口酒,懶得跟他廢話,“所以呢,你找我的原因是什麼?我還以為你今天該去找朗姆彙報了。”

“有點事還沒調查清楚,等確認了我自然會去找他。”波本開門見山,“有件事找你幫忙。”

“哦?”

“三年前處理蘇格蘭屍體的那個組織成員,我查到他後來在某個任務中死了。那個任務你也參與了吧,發生了什麼?”

“你在查蘇格蘭的事?”貝爾摩德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我記得當初他的臥底身份暴露之後,你因為他在審訊室裡待了不短的時間吧,怎麼現在又想起他了?”

波本取起一塊牛排遞到唇邊,沒有因她的話產生一絲波瀾,“要查他的不是我。”

“那位公主殿下?也對,她上一次就找琴酒問了這件事。”

貝爾摩德了然,隨即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隻不過她居然讓你幫她調查嗎?波本,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你待在她身邊這麼久,她是真的沒有發現你的身份?”

桌對麵的金發青年抬起眼睫,忽然輕輕一笑,唇邊的弧度在燈光下格外漂亮,“你在關心我的任務?”

“我隻是好心提醒,我說過了吧波本,自然界一切美麗的事物都是有毒的。公主殿下的美麗動人跟她致命的程度完全成正比,”貝爾摩德懶洋洋晃了晃紅酒杯,“我可不希望你也步琴酒後塵。”

“是嗎。”波本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不過你真的是在提醒我嗎?越是被警告有危險的事情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反而越發有吸引力,你還特意把琴酒的名字也提出來。貝爾摩德,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希望我對那位大小姐感興趣?”

“你想多了。”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貝爾摩德若無其事地問,“所以呢,那個後勤有什麼問題?我記得他的確是死了,我還檢查過。”

桌對麵投來一束深深的目光,隨即似乎發現了她的轉移話題但懶得追究,波本淡淡地說,“我懷疑他跟我正在查的某個人有關。”

“嗯?”

“朗姆要我找的那個當初騙了他的人。”

這天中午,厚厚實實覆蓋了整片天空的雲翳終於開始向南移動,太陽隱約冒出頭,在雪地上落下清澈的天光。

源輝月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柯南生病之後就開始容易犯困,彼時已經沒撐住睡著了。她都已經回了家,自然就不用拜托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繼續在家裡守著。感謝地將他們送走之後,她放下帶回來的檸檬派,又去看了一眼睡著的弟弟。

哈羅狗狗正守在柯南床邊上,埋在厚厚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