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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高分子材料的研究,兩人說的是意大利語,裡頭夾雜了一堆複雜的專有名詞。

灰原哀正默不作聲地聽著,耳邊忽然一句低聲喃喃,“這個方向,好像的確很有新意啊……”

她下意識看過去,就見到身邊的博士一臉受到了啟發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來我的新發明裡麵有一個功能,如果用到他們說的這種材料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實現了。哀君,我想……”

灰原哀:“不,你不想。”

“誒?”

灰原哀一臉冷漠地拖著他往前走,“走了,我們先進去。”

“誒?哦……”

博士雖然懵逼但聽話地被拖走了,直到走過那條長長的通道快要進入會場的時候,灰原哀終於又隱晦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到那名青年研究員已經通過了安檢,正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自己的身份牌,禮貌衝她笑著道謝。

她緩緩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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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在會場遇到了疑似組織成員的人?”

“我不確定,雖然組織一直都在搜羅生物和IT 方麵的頂尖人才,但是像這種能夠受邀來參加國際峰會的科學家,一般都有一定的背景,而且大部分前途都很光明,不太可能被一個地下組織招攬,我想不通他們來這裡有什麼意義。”灰原哀微微一頓,“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他們此時已經進入會場落座,其他應邀前來的賓客也在陸陸續續入場。禮堂裡明亮的燈光和由上至下的一排排階梯座位共同營造出一種肅穆的氛圍,大部分人在這種氛圍中都自覺地保持了禮貌的安靜,因而灰原哀對電話那頭的動靜也聽得格外清楚。

背景音裡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這幾天她已經差不多挺熟了,是負責照顧名偵探的護士。大概是到他輸液的時間了,她聽著那頭的人熟練地用小孩子的語氣衝護士姐姐撒了幾句嬌,想要先打完這個電話,對方雖然有點為難,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暫時先離開了病房。

“不一定是你的感覺錯了。”

哄走了護士姐姐,名偵探轉過頭來,語氣一秒恢複冷靜,“我聽輝月姐提過,朗姆好像在找一個人。”

灰原哀旁觀著名偵探這番精彩的精分表演,“他在找誰?”

“你還記得輝月姐的那起綁架事件嗎?據說朗姆當初作出了這個錯誤決定是受到了某個人的誤導,之後組織損失慘重,那個人卻在事後成功脫身消失。他懷疑那個人是John Walker,一直想要找到他。大概不止我一個人察覺到了John Walker的行事變化,猜到他可能在今天做點什麼,所以組織的確有可能在今天派人去到會場。”

“這樣……”

這個時候有其他賓客的腳步聲停在了他們這一層,似乎是座位在他們旁邊。灰原哀分神聽到博士和對方打了聲招呼,語氣有些驚喜,“是你啊,抱歉,我剛剛在外頭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交談,關於你說的那種新型材料……”

灰原哀握著手機的手猛地凝滯在半空中,她原地安靜了幾秒,緩緩朝那個方向移過目光。果然,博士的右側,剛剛在那個位置落座的人正是那名疑似組織成員的青年研究員。他聽到博士的話似乎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隨即點點頭說了一句“sure”,欣然跟他聊到了一起。

“灰原?灰原??”

“開幕式要開始了。”灰原哀冷靜地對著手機道,“我要掛電話了,稍後給你發消息。”

八點十分,與會人員已經近乎全部到場,參與開幕辭職的首相的專車停在了會場門口,會場的工作人員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引著首相入內,並且一視同仁地在門口走了一遍安檢流程。

因為那個提前收到的消息,警視廳為今天的安防臨時組建了專門的指揮室,這一幕立即通過門口的監控傳遞到指揮組的辦公室。

“首相已經到達,會場內的人彙報情況。”

“這裡是白鳥,目前情況一切正常。”

“佐藤,情況正常。”

“我這裡是高木,暫時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

撒布在會場內部進行警戒的警官們陸陸續續傳來消息,偌大的會場宛如一片幽深的湖,至少目前看來水麵風平浪靜。

吉永正專注地凝視著前方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上頭真的把他放出來了。”

他循著對方的視線,看到了同樣正站在監控前一臉嚴肅觀察現場情況的人——村治管理官。

“白駒二四男跟他的DNA對比結果出來了,他們的確是父子。John Walker的人害死了他的兒子,他會和對方合作的幾率極低,再加上當初畢竟是他最先發現John wWalker的存在,而且一直在對他進行追查,他是我們當中對那夥人了解最深的。”吉永淡淡說,“上頭想要借用他的經驗為這一次的安保添一份保險也無可厚非,畢竟今天的開幕式的確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這是那位公安委員會新聘的特彆顧問提出來的吧,看來他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的確做得非常認真。”

公安委員會的那位特聘顧問的工作就是給櫻組添麻煩。

吉永回頭看向開口的黑田兵衛,聽出了裡頭的試探,“你想問什麼?”

黑田望著監控沒有回頭,“我隻是有點意外,源小姐居然會讓這個顧問繼續存在?”

“不是他也會有其他人,”吉永平靜回答,“就當上頭多了個喇叭,反正他可以說,我們也可以不聽。”

“……”

這句話實在是過於有源大小姐的風格,城府深如黑田兵衛都無言了一瞬。

“所以這一次你們沒有對顧問的提議提出抗議,是因為你們也認為村治管理官的確跟John Walker那夥人沒有牽扯了?”

吉永重新看向村治管理官,這位話題的中心人物似乎並不在乎彆人如何看自己,正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會場的情況。視線在他身上停頓數秒,吉永終於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有些凝重,“現在這個局麵,誰也不能做出任何保證。隻不過如果他真的跟John Walker有牽扯,放在眼皮底下也更容易觀察。”

思忖片刻後,黑田兵衛微微頷首,似乎是認同了這個看法。

就在話題似乎要就此結束的時候,吉永忽然開口,“你們呢?”

“什麼?”

“關於神之光教團,你們應該比我這裡更加熟悉吧,畢竟公安很早就在關注這個教派了,最早有關它的消息應該是會統一彙報給‘零’的,不要說你們沒打算有任何動作。”

黑田兵衛低低笑了笑,大概是看他之前回答問題格外爽快,也終於在這場互相試探中給出了一句準話。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已經開始行動了。”

第646章 John Walker(十六)

大阪。

服部平次和大瀧警官敲響一戶人家的房門,過了一會兒,門板才被人從裡麵打開,門縫中露出一張素淨中帶著警惕的臉。①思①兔①網①

“你們是?”

“請問您是築城麻美女士嗎?”

待對方點頭後,大瀧警官熟練拿出警員證,“警察,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詢問,我們能進去聊聊嗎?”

門板後的女人,築城麻美一怔,下意識盯向他拿出的證件,似乎認真辨認了幾秒,這才遲疑地點點頭,後退一步取下門上的掛鎖,“請進。”

築城麻美,女,三十六歲,育有兩個女兒。六年前與丈夫離婚,之後帶著兩個女兒獨自生活,她原本是全職家庭主婦,離婚後隻能靠到處打工維持生計。

這份資料服部在來之前就已經在大瀧警官那裡看到過,現在見到本人,至少在外表上果然沒有出乎預料的地方。築城麻美隻是個普通母親,因為兼職了多份工作透支身體,臉色總是疲憊而憔悴,與每一個艱難生活的女性並無區彆,他們找上她的原因在於她的前任丈夫小村,也就是那位為疑似“策劃師”的北原健開出死亡證明的醫生。

“家裡有點亂,你們請坐吧,我去倒茶。”

築城麻美將他們引進屋,又匆忙撩起臉側散落的碎發,轉身去廚房茶水間。

服部平次跟著大瀧警官走到客廳的沙發,剛一落座就感覺到一束觀察的目光。他扭頭看過去,對上了一雙躲在門縫後的黑漆漆的眼睛,像藏在暗處警惕他們的小獸。

年關剛過,大部分學校還沒開學,這家的女兒還在家裡也很正常。服部雖然疑惑,但衝門後的人點點頭後沒有繼續盯著那個方向看,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如築城麻美所說,這個屋子較之其他有家庭主婦經常收拾的家庭,的確有些亂。大概是常年打工,讓她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而家裡的大女兒也才十二歲,能夠幫上的忙也有限,更不用說還有一個七歲多隻能添亂的小女兒。

老實說,大部分家庭主婦在孩子剛出生沒多久自身也缺乏獨立賺錢的能力的時候,很少會主動和丈夫離婚,除非是實在過不下去。且“實在過不下去”的範圍非常寬鬆,有部分時候甚至連家暴都是可以被忍受中的一項,嗷嗷待哺的孩子,沒有希望的前路,那些可憐的女人在一層一層的壓力下,隻能被牢牢束縛在原地,最後完成自我馴化,連反抗的意識都被最終磨滅。

服部在來之前原本以為築城麻美會是極少數那種性情堅韌富有反抗勇氣的女性,所以才能在女兒才一歲多時毫不猶豫和丈夫離婚,但現在按照目前短暫的粗淺印象,性情堅韌大概勉強能算,隻是她似乎更加偏向於傳統的柔和且善於忍耐的性格,那麼她當初毅然決然和那位小村醫生離婚的原因就十分值得探究了。

服部少年偵探病發作,一不小心腦子先跑了八百裡,但他緊接著反應過來這是人家的私事,又連忙把自己跑偏了的思緒拉回來。

這時候這家的女主人已經端著泡好的茶走了過來,她將茶杯一一擺在他們麵前,低聲詢問,“警官先生是想找我問什麼?”

“是這樣,”大瀧警官開門見山,“我們其實是想找你之前的丈夫,小村一郎……”

他話音剛落,服部就見對麵的女性臉色應聲白了一下。他正疑惑,臥室方向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這家的大女兒一把摔開房門,像個炮彈似的從裡頭衝了出來。

“我們跟那個男人沒有關係!”

“茜……”

築城麻美下意識拉了一把她,但少女沒有理會母親的阻攔,她像隻產生了應激反應的小刺蝟,渾身的刺都張揚了起來,狠狠盯著兩個進入她家中的陌生人,一邊不忘把母親擋在身後。

“那個男人很久以前就拋下我們了!他在外麵出事了吧,我就知道,果然會有這樣一天,否則現在也不會有警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