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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態度,一旦發現他有動搖的苗頭,立即先下手為強利用警務係統將他逮捕。

而像日下部誠這樣對公安警察懷有深刻怨恨的人,即便被捕了也必然不會和警方合作,說出他們的後續計劃。既祛除了計劃中的不穩定因素,又能夠引開警方的注意,一舉兩得。

因為刑事部的打草驚蛇,那條原本應該快被引出來的毒蛇再次潛入了幽暗的水底。在這之後又過了三天,東京在這三天內暫時風平浪靜,連柯南忽如其來的感冒都在這期間日漸轉好。

時間慢悠悠走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日,全國人民的目光終於暫時從這起鬨得滿城風雨的爆炸案上移開了片刻,因為這一天終於到了之前宣傳了許久的,天鵝號無人探測器返航的日子。

第621章 執行人(二十三)

天鵝號探測器返航這天是年前最後一個工作日,恰好也是日下部誠正式被公安部起訴的日子。

因為這兩件事在撞車在了同一天,新聞界甚至頗有些左右為難,不知道把哪一個當做頭條。而網絡上就沒有這個顧慮了,無論哪邊都有人關注,並且討論得沸沸揚揚。

但網絡歸網絡,現實歸現實,即便網絡上的新聞媒體已經開始提前過年,學校也並不會因此而給學生放假。作為一介還在念書的小學生,名偵探在感冒好轉之後,再次回到了背著書包上下學的日常。

“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灰原哀問。

他們正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這天晚上有天鵝號返程的直播,偵探團的小朋友們趕著回去看電視,一放學就飛快地收拾東西跑了,這會兒正嘰嘰喳喳地邊討論邊走在前頭,興致高昂。

柯南背著書包路過一台無人販售機,“啊,刑事部動作太快了,直接就把日下部桑逮捕回了警視廳,現在事情鬨得這麼大,他那位不知名的同夥肯定已經重新縮了回去。另一方麵日下部桑自從被逮捕就一直保持沉默,可能存在的同夥隻是輝月姐的推測,並沒有切實證據。”

“所以警視廳在上頭的壓力下隻想趕緊結案了?”

柯南:“額……”

“那個找上日下部的同夥,是John Walker那些人,對嗎?”幸而灰原哀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轉而壓低了聲音提起另外一件事。

柯南神色微肅,點了點頭。

“前幾天那場物聯網襲擊發生時,緊跟著出現的那段John Walker的錄像就是證明。”

“搜查一課對這件事沒有感覺到疑惑嗎?”

“因為John Walker的存在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啊,即便是參與了調查的特搜室,可能也是覺得是日下部桑從宍戶那裡聽說了什麼,故意用這種方式轉移警方的注意吧。”

灰原哀皺了皺眉。日本小學放學早,他們又是一放學就離開了學校,這會兒時間才下午三點多,明晃晃的太陽還掛在天空正中央,冬日清澈的陽光穿過雲層落下來,他們走過一片雲影重新回到太陽下,小女孩眉宇間的陰影卻並沒有被陽光驅散多少。

她垂著眼睫不解地低聲呢喃,“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

這會兒他們正路過一家商廈,臨窗的位置正好是家用電器售賣區,幾台做活動打折的電視屏幕對著櫥窗玻璃正在播放新聞。有關天鵝號探測器的詞條剛剛滾動過去,畫麵又回到了今天上午的警視廳門口,舉著長槍短炮的媒體正在蜂擁圍堵日下部誠的律師。

今天是日下部誠從警視廳轉移到拘留所的日子,律師剛剛見過自己的委托人從警視廳出來,然後就倒黴地被守在門口的記者堵了個正著。

那是一名年輕的女性,大概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個陣仗,也沒有上一個受此待遇的前輩柳生比呂士穩如泰山的心理素質,密集的閃光燈和鏡頭當前,她明顯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雖然電視沒有發出聲音,但如此熱鬨的場麵還是吸引了外頭路過的人的注意。灰原哀下意識轉頭看向櫥窗,“那是日下部檢察官的辯護律師?”

柯南腳步一停,看向同一方向,“嗯。”

“這個案子熱度這麼高,大部分律師都不願意摻和吧,她也是被迫被分派的任務嗎?真倒黴。”

灰原哀隨口的感慨出來後,發現身邊人半天沒接話,扭頭看去,就見他站在原地凝視著屏幕中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擋在他眼睛前的玻璃鏡片倒映出一小片電視中流動的畫麵,在她疑惑的視線下,名偵探的口袋裡忽然竄起一串手機鈴聲,他低頭拿出來看了一眼,“我去接個電話。”

“哦。”

灰原哀看著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朝著某個無人的巷子走去。長長的街麵上有汽車接連從旁邊經過,但動靜並不大,讓名偵探刻意跑到其他地方去接電話的舉動顯得多少有些多餘。

她的視線覓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停留了幾秒,心裡生出一點困惑,但遲疑片刻後,還是並沒有探尋地收回了目光。

另外一頭,柯南找了個僻靜的巷子接通電話。

“莫西莫西?”

“Boy,”那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磁性,對方顯然並沒有用變聲器,“你讓我幫忙調查的東西查到了,跟你猜測的一樣。”

名偵探垂下眸,單手抄兜靠上身後的牆壁,“那位律師小姐的確跟羽揚桑有關?”

“一年前羽揚二三一因為盜竊案被捕之前,曾經在她的律師事務所擔任職。因為旗下的事務員卷入了刑事案件,她的事務所也被迫關閉,之後她就成了電話律師。”

那頭響起打火機“嚓”的一聲動靜,對方似乎邊說話還邊不緊不慢地點了根煙。

“這一次的案件的確是被分配到她頭上。隻不過除此之外,她在之前的某樁案件中跟日下部誠也有過交集。”

“嗯?”

“一年前的美航局非法訪問事件,她是當時被逮捕的嫌疑人的辯護律師,而日下部誠是那起案件的檢察官。”電話那頭的人嗓音懶散地說,受個人氣質影響,多少帶了點漫不經心,“對了,那位律師小姐的全名叫做橘鏡子。”

.

“嘭”、“嘭”,兩聲槍響。

看著對麵的靶台,源輝月低低發出一聲輕“嘖”,放下槍微微偏過頭問,“橘鏡子?”

“對,她其實是公安的協助人。”

身後的人走上前來,一手扶上她的腰。她背後緊跟著靠過來另一個人的熱度,臉側的視角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托住她的手腕,連槍柄帶她握槍的手指都包裹進了掌心裡。

青年溫和的聲音裹著溫熱的吐息從耳後傳來,“左手鬆一鬆,重心稍微低一點。”

源輝月跟著他的指導稍微做了調整,隨即對方扶在她腰間的手抬了起來,以幾乎將她整個圈在懷裡的姿勢幫她握住槍。

落在耳邊的聲線像剔透的流泉,“看準心。”

她的視線於是重新回到槍上,青年的手指按著她的指尖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兩聲槍響乾淨利落。

看著靶台中央幾乎重合的兩個彈著點,源輝月莫名有點不爽壓了壓眼睫。

身後人似乎沒看到她的臉就知道她的反應,一聲輕笑,裹著她手背的大手緩緩鬆開,虛虛扶在一旁,“輝月桑再試試?”

源輝月沒跟他客氣,目光直視向前方,就著他糾正過的姿勢毫不遲疑地打出最後一顆子彈。

“嘭”地一聲槍響過後,子彈筆直穿過靶台最中心,她這才揚了揚眉,放下槍。

身後人笑眯眯地誇獎,“嗯,真厲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源輝月一手扒拉下耳罩,邊走回去換子彈邊撇他一眼,“你哄小朋友呢?”

隨即她也沒有繼續跟他打嘴仗,續上了之前的話題,“所以那位橘鏡子律師這一次作為日下部誠的辯護律師也是公安下達的任務?”

“這倒不是,這是她主動申請的。”

“嗯?”

她回頭,懶洋洋拖著步子跟在她身後的青年拿出手機解鎖,調出一份文件遞過來,一邊順手接過了她手裡的槍。

“橘鏡子的資料和她接受過的任務。”

“……”源輝月接過手機,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那張橘鏡子的證件照以及底下的編號——這仿佛還是一份內部資料。

“安室君,你這個樣子讓我很難不對公安部的純潔性產生懷疑。這些內部情報為什麼你能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因為橘鏡子律師恰好就是風見的協助人?你要是問其他人我可能就沒辦法知道得這麼多了。”

源輝月掀起眼睫掃過去一束目光,金發青年說話時正捏起一枚子彈往彈夾裡裝,懶懶散散的樣子,語氣也聽不出真假。她注視他幾秒,最終什麼都沒說地將注意力重回到手頭的檔案,檔案裡正好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跟羽揚二三一也有交集?”

“對,那是她的一個長期任務,替公安部監視羽揚。”

安室透邊繼續著手裡的動作邊不緊不慢地解說,“那位羽揚桑是名鷲大學法學部畢業,說起來還是日下部檢察官的學弟。他是個正義感非常強,或者可以說過於強的人,原本的誌向是法官,但是在司法研修時被罷免了資格。他不服所長的判斷,在司法研修所進行結業典禮時衝進了禮堂對當時的所長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他的行為被認為是自我滿足的正義感導致的失控,所以之後不僅僅是法官,律師這個職業的大門也向他關閉了。”

“但羽揚畢竟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自身也的確有一定的能力,公安擔心他惹出什麼亂子,所以才特意派了人來監視他的行動以防萬一。當時領到這個任務的就是橘鏡子律師,在那起盜竊案發生之前,羽揚二三一一直在她的事務所擔任事務員。”

聽完這一長串介紹,源輝月雲淡風輕地發出一聲“哦”,輕飄飄摘出一個字眼,“又是正義感啊。”

安室透抬眸,“聽起來輝月桑對這樣的人很有意見的樣子?”

“一般。隻不過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正義感’和‘理想主義者’在我這裡的確快要變成貶義詞了。”

“誒?是這樣嗎?”

旁邊傳來“哢噠”一聲輕響,她視線往旁邊一掃,看到身邊人已經上完了子彈將手槍歸位,修長的手指手欠似的將轉輪往下一撥。

“所以輝月桑覺得怎麼樣?”

“什麼?”

“對當時那位研修所所長的做法?”

源輝月抬起頭,露出了一個“你確認要問我這個問題”的表情,然後不鹹不淡地說,“他不是做得很對嗎?我沒記錯的話,後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驗證了他的先見之明?”

安室透將槍放到一邊,又拿起他自己剛剛用的那把繼續換子彈,“但是後來的事情都是在這個結果之上發生的吧?如果沒有這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