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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水裡灑下一把魚食,“你忽然叫我回來乾什麼?”

“唔,好久不見了,喊你回家吃飯?”

“……”她回過頭,就見身旁的男人正從浮橋上往下看過去,饒有興致地圍觀水裡的錦鯉搶食。兩條緋紅的錦鯉“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攪亂了一池波光,他似乎看的津津有味,說這句鬼話的時候頭都沒抬。

源輝月:“我走了。”

源宗政:“我好歹也是國務大臣,你不給我個麵子?”

“不給。”

她的視線從眼角掃過去,就見源宗政歎了口氣,露出了“女兒越大越叛逆了”的寬容微笑,手一抖,半包魚食差點從手裡漏了下去。

“……有事說事,我真走了。”

“好吧,”源宗政從容將笑容一收,收放自如地點頭說起正事,“聽說你那邊最近鬨得挺熱鬨?”

“所以?”

“東京峰會要開始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到場外國友人感受到我國和平友好的社會風貌,打個商量,能中場休息一段時間嗎?”

源輝月:“這是我說了能算的?”

源宗政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不行嗎?”

把瓷碟裡最後一點魚食扔進水裡,源輝月回頭看了一眼,安靜數秒後不耐煩問,“你想怎麼樣?”

某國務大臣看起來很好說話,“至少其他國家的代表團到場的那段時間裡,動靜小一點行不行?”

“我儘量。”

源宗政於是點了點頭,好像已經滿意了似的,輕描淡寫就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開始扯其他閒話。

“怎麼沒把柯南君帶回來?”

“他有其他事情……”

這時候宅邸的老管家終於帶著人找了過來,微微欠身表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祖宗移駕用餐,順便提醒家主大人有他的電話。

源宗政於是先去接電話了,源輝月落後了一步將手裡的瓷碟交給身邊的侍女,臨走前不經意往底下還在搶食的錦鯉身上掃了一眼。

“我怎麼感覺這些錦鯉跟上次回來的時候花色不太一樣?”她有點納悶,“是我記錯了?”

老管家跟在後頭恭敬回答,“您沒有記錯,湖裡的錦鯉已經換過一池了。”

“原來的呢?”

“被家主養死了。”

“?”她詫異回頭,“怎麼養死的?”

管家若有所思,“可能是撐死的?”

源輝月下意識看向侍女手裡那個空碟子,又將目光移向管家,管家老爺子八風不動地朝著她微笑。

源輝月:“……”

源大小姐乾咳了一聲,鎮定地點頭,“這樣啊,難怪我剛剛也感覺池子裡的錦鯉胖了,有空給它們減減肥。”

老管家從容點頭,對著這對源氏父女層出不窮的奇怪命令眉毛都沒有多翹一下,“是。”

到夜色遮蓋了天幕的時候,源輝月終於在本宅吃完了晚飯,被家裡人不舍地送出了門。柯南還在家裡,她沒打算在本宅多待,隻是在離開前,源宗政忽然開口喊住了她。

“輝月,公安委員會新聘的特彆顧問即將到任了。”

她回過頭,看到源宗政站在屋簷下,神情看不分明,“你自己注意一下。”

“我知道了。”

源輝月淡定點頭,這才跟他告辭離開。

她來到時候是本宅派人過去接的,回去當然依舊是家裡的司機送她回去。她剛一上車就收到了吉永的郵件,這位公安部頭子大概是知道她今天會回本宅,不敢打擾她,直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來了個消息試探性扣安。

源輝月看完郵件,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什麼事?”

“源小姐,”吉永三成飛快進入狀態彙報,“那個直播的視頻,今天下午又出現了。”

第581章 掘墓人(十二)

第一個出現在死亡直播的視頻中的受害人,當天晚上大山玲就查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她在鏡頭下的麵容非常清晰,甚至在警視廳的資料庫裡還有備案,那是一名叫做綾瀨南的少女,二十一歲,在登記中是失蹤狀態,當時她的家人還來警視廳報過警。

“最糟糕的消息是她失蹤的時間是在七年前。”

西野叼著一支筆,玩雜技似的身體往後一靠,連人帶椅子往後倒了四十五度,險險保持了一個驚險的平衡,“而視頻裡的人不但和她七年前失蹤時一模一樣,連出門時穿的衣服都沒變。這代表什麼?代表她在七年前失蹤沒多久就遇害了。如果她是第一名受害人,七年時間,凶手得殺了多少人?”

鬆田陣平撇他一眼,沒對這番危言聳聽的厥詞發表意見,而是看向電腦前的大山玲。

黑客少女從剛剛上傳的那個視頻前抬起頭,“已經是第六個了,不是同一個ID,但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信號經過了多個海外服務器周轉,難以查到來源,應該是同一個人乾的。唯一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最新上傳的這個視頻中的受害者失蹤時間是在一年前,也就是說如果他是按照時間順序發布的視頻,之前的受害者隻有這六名。”

“隻有……”有人低聲喃喃,“什麼時候六名受害者都能用上‘隻有’了。”

鬆田:“時間上呢?這六名受害者失蹤時間統一嗎?”

“不完全一樣,但都是在十二月前後。”大山玲一頓,聲音輕了輕,“還有就是,這些定時上傳的視頻已經引起網絡上其他人的注意,雖然網監那邊在儘量壓製,但輿論上可能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六天時間,每天準時有人將一個死亡直播的視頻發到網上,還是最熱門的平台。網絡上的閒人多的是,會引起注意是早晚的事。

鬆田陣平早有預料地說,“壓製不住就不用管了,其他呢,最近的失蹤案件篩選出來了嗎?如果凶手真的是按照一年一個的規律犯案,今年的受害者可能已經出現了。”

.

大阪,改方高中正到了部活時間。

明亮的道場裡,劍道部的隊員們正兩兩對戰,青春十足地揮灑著汗水,空間裡此起彼伏地回響著“嘿”“哈”的鼓勁聲。

道場邊緣的觀眾席上,改方高中劍道部的王牌服部平次同學卻正拿著手機開小差。

他剛剛給大瀧警官發了郵件,那個死亡直播視頻的幕後凶手已經正式被官方命名為“掘墓人”。東京警視廳目前根據手頭上僅有的信息,既畫麵中出現的背景裡的木料紋理推斷出所用的木材是杉木,而視頻中的受害者提到過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木桶。

一人高的杉木捅大多數情況下是用作食品調料比如醬油的釀造,也算是個並不太常見的信息,所以東京警視廳已經開始排查周邊的釀造廠了,並且因為視頻影響太大,以防萬一給周邊的府道縣發出了聯合搜查申請,大瀧警官一大早出門就是去參與搜查了,好不容易才抽空給他回了消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任何收獲。

關上了郵件頁麵,關西名偵探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杉木桶嗎?的確是個方向,不過應該沒這麼簡單吧。而且受害者的活動範圍都在東京,根據遠拋近埋的拋屍原則,凶手會把受害者埋這麼遠嗎?嘶,不過這種程度的虐待狂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如果死者被掩埋的位置對他有特殊意義的話也的確有可能……”

他口裡自言自語地梳理思路,手上已經不自覺點開了電話簿,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意識把菊池桂子妹妹的電話又翻了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服部遲疑了片刻,正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一個沉重的胳膊忽然從旁邊壓了過來,有人一個蹦躂趴在了他身上笑嘻嘻地調侃,“怎麼了服部,準備打電話給遠山約會嗎?我剛才就看到了,遲疑這麼久。”

這是位劍道社的學長,為人極其之八卦,服部平次被他一巴掌拍得差點摔在了地上。

“難道你終於下定決心準備跟遠山告白了,彆慫,是男人就趕緊上,我代表整個劍道社支持你……誒,不對,這不是遠山的電話啊,服部你小子要出軌?!”

學長一臉震驚,被他壓趴在了地上的服部一臉冷漠。沒注意他開頭嚷嚷了什麼,他抬手就不客氣地把人掀了下去,“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學長繼續震驚,“我胡說八道?”

這時候場內的對戰結束,終於有人把學長喊走了,還順便點了服部平次的名字。關西名偵探抬頭應了一聲,低頭看看手機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編輯了一封郵件。

【東京那邊最近好像有點亂,你還好吧?】

光標微微一閃,郵件被投送了出去。然後他把手機留在了原地,拎著木刀在隊友的招呼聲中入了場。陪著新入社的學弟打了一場指導戰後,服部回到原位,看到手機上有了一封新郵件回複。

【我很好啊,放心吧服部哥。】

是菊池妹妹一貫的語氣,服部平次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機。

一天後,就在公安部還沒來得及把手頭的失蹤案理出頭緒的時候,下午五點一十三分,那個視頻網站上再次被人發上來了一場直播,並且這一次是真正的實時直播畫麵,畫麵中的被害者是一名看起來十分年少,紮著單馬尾的少女。

在網絡上看到那張臉的瞬間,服部平次臉色驟變,第一時間買了最快的新乾線車票趕往了東京。

在他上車的時候,警視廳也已經查到了被害者的身份——

“菊池桂子,十六歲,東櫻學院高中部高一學生。今天是周一,她沒有去學校,視頻中穿著校服,應該是上學路上遭人綁架。”

吉永三成收到消息後立即從警察廳趕了回來,主持了內部調查會議,用會議室的大屏幕播放了一段直播的畫麵。

屏幕中光線晦暗,紮著馬尾辮的少女拿著熒光棒原地怔楞,冰冷的熒光從下至上打在她的臉上,給畫麵渡上了一層幽暗而冰冷的光。

愣了半晌後才,她似乎終於認清了現狀,喃喃開口,“所,所以這是那個,掘墓人?也就是說現在是在直播了……”

她的眼尾滲著一圈淺淺的紅色,像是剛忍不住哭過,然後忽然直起身來,用力用袖擺擦了一把眼眶。

“掘墓人的直播,最長時間是五十二個小時對吧?我做好了挑戰最長記錄的準備,這麼長的時間,一定能夠找到我的!”

她忽然抬頭,筆直注視向攝像頭的方向,“我是不會死的,絕對不會!在有人來營救我之前,我一定會堅持下去!外麵的人,拜托了,請一定要找到我!”

“……”

吉永按下了暫停,畫麵定格在了少女堅定注視向鏡頭的麵龐上,冷淡的熒光倒映在她的眼底,似乎彙聚出了一點格外灼熱的溫度。

“被害者這個直播出現的時間依舊是五點一十三分,從作案方式到上傳時間都和掘墓人的手法一模一樣,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