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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名偵探回頭看向一白板的化學式,滿臉被打開了新世界的感慨,“沒想到還有用到化學知識的一天。”

“恕我直言,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就對各種各樣的科學知識都十分精通,甚至不僅僅包括了化學。”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化學知識在案件調查中也非常有用。”服部迅速打斷了這個福爾摩斯吹,一邊繼續盯著那些化學符號,“隻不過這一次最關鍵的線索居然是通過化學方程式推出來的,老實說我有點感慨,你說我回去要不要報個化學補習班?”

“那你可能還得報個生物的。”

兩位名偵探回頭看去,這才發現源輝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郵件中抬起了頭。她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問了一個認識的昆蟲學博士,中堂醫生找到的那種螞蟻是針毛收獲蟻,這種螞蟻沒有蟻酸,那就是福爾馬林。”

第546章 緋色的金魚(十四)

會客室裡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正在討論的幾人中斷談話回過頭,看到神倉所長終於把裡頭的客人送了出來。

那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穿著件淺灰色的呢子大衣,及肩的半長發一絲不亂地束得很整齊,隻是發絲間已經隱約可見斑駁的銀絲。她在待客室門口和神倉所長道彆,背對她們的肩胛骨瘦的幾乎要凸出衣料,背脊筆直得近乎固執,氣質文靜而嚴厲讓人下意識聯想起教師之類的職業。

衝神倉所長禮貌地點了點頭之後,她拒絕了他的相送,自顧自拎著包走了。

神倉所長站在原地,嘴唇動了動有點想勸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神色複雜地目送她離開。

“那就是那位找了自己的女兒八年的夫人?”

一個清亮的童聲從旁邊傳來,神倉所長嚇了一跳地回過神,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休息區正望向這邊的一行人。

他連忙走過去告罪,“源小姐,抱歉抱歉,剛才有客人實在走不開,麻生他……”

他三兩步快速走到沙發旁邊,定睛往裡一看,這才發現彆說被安排來待客的麻生成實了,附近一個所裡的人都沒有。茶幾一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白板,上頭列了一連串的化學公式,而他們寶貴的客人們似乎被就這樣撂在了這裡,就著這些化學公式自己玩自己的。

神倉:“?!”

麻生呢?三澄呢?你們就是這樣對UDI幕後金主的朋友和研究所背後的大腿的?

神倉所長眼前一黑,好像看到了滿頁通紅的預算表。他還沒來得及手忙腳亂地向被慢待了的大腿彎腰道歉,對方已經若有所思地問,“神倉所長,那位女士懷疑她的女兒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嗎?”

“啊,是。”

“但是警方目前沒有將連環殺人案的信息公布給媒體吧,大眾所知道的消息隻是增子區的空屋發現了年輕女性的屍體,”柯南接棒問,“她怎麼知道是連環殺人案件的?”

“她說是一個當記者的朋友向她透露的。”神倉所長撓了撓頭,注意力不知不覺被轉移,“而且她對搜查一課的那個特殊犯罪搜查室很關注,前天早上報紙上刊登了發現屍體的新聞的時候,她立即就找去武藏野署了,然後似乎是在警署裡看到了特殊犯罪搜查室的成員,那個部門不是專門針對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案的嗎,所以她自己也猜到了這是一起連環謀殺案,懷疑自己的女兒也在受害人中。”

源輝月:“聽起來這位女士認為自己的女兒可能是死於某位連環殺人犯手下?”

“對。”

她眉梢輕輕一挑,“為什麼?”

神倉所長沒跟上節奏,“什、什麼為什麼?”

“正常情況下家人失蹤,被逼無奈認清現實,相信了多年沒沒有消息的親人可能是已經死亡的情況也有。多數人會認為他們發生了意外,少部分會想到謀殺。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殺人案畢竟隻是個隻會出現在電視劇和小說裡的名詞,很少有人能將它聯係到現實,更不用說連環謀殺案。”源輝月說,“那位女士的職業和刑警或者法醫、律師之類的行業有關?”

神倉所長遲疑搖搖頭,“不是,中野桑,啊,就是剛剛告辭的那位夫人,她是在一所高中教授化學,周圍的親友裡似乎也沒有跟刑事方麵打交道的?”

“所以說,連環謀殺案這個選項理論上應該會被她的潛意識排除在外。可是她為什麼會忽然注意到這種可能?”

神倉所長聞言愣住,雖然和那位中野女士認識很多年了,但老實說他還真沒往這個方麵想過。

源輝月不過是注意到這個異常後隨口一說,也並不指望能夠立即得到答案。她看著神倉所長迷茫的表情,也沒有繼續為難他,淡定轉移了話題,“美琴和中堂醫生去重新解剖橘小姐的遺體了,他們發現了新線索。”

神倉所長終於回過神,“新線索?”

“在存放遺體的那間空屋裡發現了福爾馬林,她的死亡時間極有可能判斷有誤。”

神倉所長雖然本人不是法醫,但好歹也是一手創立了UDI的人,立即反應了過來,“福爾馬林……所以說死者有可能之前被泡在福爾馬林裡,等等,不對,她的胃容物已經高度腐爛了,她是被人注射了福爾馬林溶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死亡時間……”

服部拋著手裡的白板筆接口,“極有可能在一個月以上,甚至隔壁那棟大樓起火之前,中堂醫生他們已經去驗證這個猜想了。”

他看著神倉所長在原地消化了片刻,忽然恍然,“所以我們之前推算的死亡果然有誤啊。”

“果然?”

“昨天晚上特搜室的那兩位警官就給我打電話詢問過死亡時間有沒有錯誤的可能。”神倉所長解釋,“說是有一定可行性的猜想也行,讓我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訴他們。”

.

房屋中介的全名叫做高瀨文人,登記的家庭住址正好就在武藏野區。

那是個前後都帶小院的一戶建,因為是白天,院子的門開著,毛利警官一行人直接走到了房子門口按門鈴,半晌沒人應答。

毛利的搭檔疑惑地放下斷線的手機,“他的電話沒有人接,難道是去見客戶了?”

兩位青年警官對視了一眼,伸手握住了門把手,輕輕往下一壓。“哢噠”一聲,門開了。

毛利愣住,剛要奇怪高瀨出門怎麼沒鎖門,就看到前麵兩人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凝重。連愛說笑的若鹿警官都頃刻間換了個人一般,保持著麵沉如水的神情,緩緩從腰間摸出了配槍。

毛利:“??”

他眼睜睜看著特搜室兩位警官熟練地打開手槍保險,迷茫但盲從地把自己的的配槍也拿了出來。

“發生什麼了?”他壓低了聲音幾乎用氣聲問。

“我和羽二重走前頭,待會兒進去的時候小心點。”若鹿微微偏頭,觀察著側麵的玻璃窗,窗子後麵的窗簾緊緊拉著,看不到屋子裡的動靜,“可能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他話語間分明透著一股來者不善的味道,毛利警官一驚,但沒給他更多時間做心理準備,羽二重已經拉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屋子裡非常安靜,空氣中隱約透著一點清潔劑和消毒水的味道。高瀨文人所在的公司叫做高瀨不動產,實際上就是他本人經營的,因此經濟方麵十分寬裕,從這棟占地麵積不算小的屋子和室內的裝修也能看出來。

他沒有結婚,早年父母相繼去世,之後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但作為一個獨居的單身男人,他的家裡卻打掃得非常乾淨,室內陳設齊整得幾乎能夠看出屋主在某些方麵的強迫症和潔癖。

客廳裡正對院子的方向是整麵牆的落地窗,但大白天地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從附近地板的狀態來看,他似乎也很少將窗簾打開,讓陽光照進來。\思\兔\在\線\閱\讀\

可能是先入為主地懷疑屋主人有可能是一位連環殺人犯的原因,毛利警官一進門,無端感覺這棟采光和朝向都很好的房子裡徘徊著一股森森的陰氣。

客廳的燈沒開,接著窗簾外透進來的光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羽二重保持著警惕地給搭檔使了個眼色,無聲無息地向臥室走去。

看著他們的態度,毛利和他的搭檔繼續憋著氣不敢說話。雖然刑警有配槍權,但作為二線警署的警察,他們真用得上這玩意兒的機會真不太多。世界上哪兒來那麼多凶殘至極還神通廣大能搞來□□和警方對轟的犯罪分子,且警方抓犯人講究戰力疊加,一個手無寸鐵的搶劫犯都能出動五個以上的配槍刑警去抓他,孤身一人深入敵營的英雄好漢們一般隻會出現在電影和電視劇裡。

但常在河邊走,總要濕一回鞋,現在毛利警官就感覺自己好像誤入了某個刑偵劇拍攝片場。他跟在若鹿警官身後,大氣都不敢喘,深怕自己和自己搭檔稀疏的身手給二位精英拖了後腿。

就在他們剛走到沙發背後,準備往側臥裡探時,方才羽二重警官進去的主臥室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若鹿警官立即轉身拿著槍奔了過去。

“若鹿,彆過來!”

這一聲提醒晚了。

毛利跟在若鹿身後也衝向了臥室,到門口時話音才堪堪落地。然後他一抬眼,一個急刹車,身體僵住了。

臥室裡頭,羽二重背對他們站在一個出現得異常突兀的冰櫃前,一把黑漆漆的槍就抵在他的太陽%e7%a9%b4上。那人握槍的手乾淨修長,好整以暇地撩起眼皮朝他們看來,似乎觀察了他們幾眼,然後懶洋洋地一抬下巴,“把槍放下吧。”

條件反射地也掏出了槍但並不敢多動一下的毛利警官的搭檔:“你、你說放就放?”

那人略一挑眉,被逗笑了似的,“我說的不是你們。”

門口的人一怔,若鹿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回頭。幾人這才發現他們背後幽靈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了一個人,對方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們,上下打量了幾眼,居然真的放下了槍。

毛利警官後背幾乎頃刻起了一層白毛汗,他恍恍惚惚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這麼近,並且忽然發現電視劇裡那些神乎其神的幽靈殺手,現實中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他驚恐地看看他,又看看裡頭的人,腦子還混亂著,就看到麵前的若鹿警官竟然也把槍收了起來。

“公安?”

臥室裡的黑發青年頷首,從%e8%83%b8`前掏出了一本證件晃了晃,一邊饒有興致地朝他們看過來,“你們動作挺快啊,也找到這裡了。”

羽二重緩緩轉過身來,禮貌回敬,“目前看來是你們更快,所以高瀨桑已經被你們帶走了?”

隨即在他審視的目光下,黑發公安聳了聳肩,說了句讓人意外的話。

“沒有,他還在這裡。”

羽二重微怔,隨即猛地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臥室裡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