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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麼翻了翻手裡的雜誌,找到了最後的借閱卡。然後他拿起下一本,依次翻過去,翻了四本書後,他恍然抬頭。

“你找的這些雜誌報刊都是某個人借閱過的?那個人可能跟這個案子有聯係?”

“我也不確定,但是……”

圖書館的閱讀區光線明亮,靠坐的落地窗灑進來大片的陽光,小偵探坐在上午的陽光裡,細密的眼睫底下斂住了一小片陰影。

他微微頓了頓,沒有說出“但是”後頭的話,若無其事地重新低頭,“總而言之先看看吧,也許有關係呢。”

沒有確定的東西,他一向不喜歡隨便說出口。服部熟知他這個性格,也沒有繼續追問,隻點頭拿起第一本雜誌從頭開始翻閱,尋找和年輕女性遇害有關的新聞。

“話說回來,源姐姐這段時間很忙嗎?”他翻書之餘,一心二用地扯了句閒話,“昨天晚上也收到了需要簽字的文件,今天還一大早就出門了。”

少年偵探感慨,“我還以為她是那種不想工作就不做的類型呢,這麼一看不是還挺負責的?”

“額……”

嘴角一抽,柯南從新聞稿裡回過神來。

不,你想多了,她就是。

願意負責是一回事,但不想工作是另一回事。

以他的經驗來看,他姐忙起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對很多人都不好!

但以上這對吐槽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之後,名偵探最終還是默默閉了嘴。

“嗯,你就當她在努力工作吧,嗬、嗬嗬……”

第542章 緋色的金魚(十)

安靜的會議室,書記官剛念完手裡的文件,像是給他喝倒彩似的,一串熱鬨的手機鈴聲應聲響了。

性格嚴肅的書記官頓時眉頭皺起,望向鈴聲響起的方向,正要看看是哪個二愣子出席這樣的會議居然不開靜音,視線剛掃過去,就看到某位祖宗懶洋洋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了一隻吱哇亂叫的手機。

“……”書記官默默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祖宗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意思地抬了抬手,書記官立即朝她露出微笑,比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她於是起身挪開椅子,拿著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源輝月在外頭的走廊上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接通了三澄美琴的電話,未語先笑,“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約我吃午飯的嗎?”

“輝月,”三澄美琴語氣嚴肅,“今天上午,武藏野警署的警官在增子區一個發生過火宅的大樓隔壁,發現了一具年輕女性的遺體,死者的嘴裡出現了紅色的金魚。”

源輝月神色一頓。

“我今天上午就在給這具遺體做解剖,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三澄美琴飛快解說情況,“發現遺體的那棟房子在半年前是個酒館,酒館關門後就一直空著,門鎖之前被消防隊滅火的時候破壞了,誰都能夠自由出入,附近也沒有攝像頭。”

“死亡原因確定了嗎?”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已經排除機械性損傷、高低溫、電擊和溺死,不過死者有肺水腫征象,有極大可能是死於中毒,毒物分析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剛剛毛利警官來了一趟,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毛利警官他們似乎是打算從死者的社會關係入手查起。”

源輝月靠著走廊的欄杆挑了一下眉,聽出了言外之意的暗示,“死者社會關係?”

“是的,”三澄美琴歎了口氣,“警方那邊,似乎是打算將這起案件當做一起獨立的謀殺案來調查。畢竟中堂醫生搜集到的包括糀穀桑在內的那三起案件的資料都不是通過合法途徑得到的,再加上案件的作案手法各異,共同點隻有都是年輕女性這一點。你們在咖啡廳的那段關於凶手的推理,因為輝月你之前跟我說暫時保密,所以我還沒有對毛利警官提……”

時至正午,她剛跟毛利警官開完討論會就來給源輝月打電話了,研究所的其他工作人員沒有她這麼業務繁忙,大多數都去了餐廳吃飯,空曠的二樓走道裡隻有她一個,講電話的聲音落在地上,激起了一點輕微的回音。

她剛跟源輝月說起被害人的其他資料,忽然就見到走道那一頭,剛離開的毛利警官和他的搭檔又回來了,正領著兩個西裝筆挺的青年從電梯出來。

她愣神的工夫,毛利警官也發現了走道另一端的她,立即領著那兩個人直奔她而來。

“你沒走就好,羽二重警官,若鹿警官,這位就是負責解剖今早那個案件死者遺體的法醫,三澄美琴醫生。”

被介紹的兩名青年警官看起來都十分年輕,但卻並沒有與其外表相稱的青澀,恰恰相反行動間帶著種格外精英的沉穩氣質。叫做若鹿的警官是個麵相討喜的娃娃臉,自來熟地衝三澄美琴伸出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三澄醫生?我們是特殊犯罪搜查室的成員,接下來應該會和您共事一段時間,請多多指教。”

三澄美琴略帶迷茫地握上他伸出的手,“特殊犯罪搜查室?”

“是的,這個案件目前被我們接手了,之後會由我和羽二重來和你對接。”若鹿警官熱情解釋,“不過我來之前沒想到負責解剖的法醫會是像您這樣的美人,感覺工作這種沉重的事也輕鬆多了。”

“誒?”

“若鹿,彆說多餘的話。”

十分習慣自己同伴的性子似的,他身側的黑發青年歎了口氣,說了句“抱歉”,一邊也朝她伸出手,對迷茫的女法醫介紹,“羽二重正宗,特殊犯罪搜查室的側寫師。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我們部門隸屬於警視廳搜查一課,專門負責性質惡劣的案件比如連環殺人案之類的。”

三澄美琴有了某種預感,“所以說羽二重警官你們特意來接手這個案件是因為……”

“我們懷疑昨夜在增子區發現的這具死者遺體涉及到了一起連環謀殺案件。”羽二重正宗果然果斷道,“三澄法醫提交的報告提到過死者的口腔內有紅色的金魚形狀的傷痕對吧?我們認為這是某位連環殺人犯的簽名。”

.

警察廳,吉永三成被會議室裡的大佬們以眼神暗示後,小心地從會議室裡告退出來尋找他半途出來打電話的上級領導大人。

他在外頭的走廊找到源輝月時正好看到她放下了手機,落地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她身上,她清麗的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概聽到了他靠近的腳步聲,他剛走到跟前,她就頭也不回地問,“昨天夜裡那起增子區的年輕女性遇害案件被特殊犯罪搜查室接手了?”

“是。”他連忙垂首說明,“我剛剛接到了消息,原本打算會議結束後向您彙報。增子區那起案件,給死者做解剖的法醫非常仔細,在出具的解剖報告中提到死者的口腔裡有紅色的金魚形狀的傷痕。這是特殊犯罪搜查室一直在尋找的某位連環殺人犯的特有簽名,所以他們在注意到這個細節之後,就將這起案件從武藏野署手裡接過去了。”

武藏野署是警視廳的下轄警署,搜查一課的精英開口了,他們當然也隻能聽命。所以程序走得非常快,幾乎是三澄美琴的初步解剖報告提交上去沒多久,注意到這個案件的特殊犯罪搜查室立即就開始行動了。

他看到源輝月微微側過頭,露出了“詳細說說”的表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從今年上半年開始的,特殊犯罪搜查室一名叫做白嶽仙之介的分析官在查閱往年擠壓的命案時,發現有好幾樁案子的屍檢報告中提到死者口腔內部有紅色金魚形狀的未知傷痕這一細節。”吉永立即開始說明,“雖然這幾樁案子發生的地點不同,死者的死因千差萬彆,案件發生的時間也不具備特殊規律,但那位白嶽警官依舊大膽作出了假設,認為這些案件背後的凶手都是同一人,既這是一起連環謀殺案件,那個紅色的金魚就是凶手的簽名。”

“犯罪搜查室內部後來為這名未知的連環殺人犯建立了檔案,並且一直在關注東京都內所有年輕女性被害案件,所以增子區那個案子剛被報上來,立即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再加上法醫出具的報告中提到了同樣的簽名,他們反應才這麼快。目前來看,他們似乎是打算將增子區的案子和另外那幾起積案進行並案,正式作為連環謀殺案來調查。”

他簡意賅地彙報完,看著麵前人沒露出多少意外的神情,遲疑地說,“源小姐您之前說John Walker被抓,他的學生們一定會有所行動。您和特殊犯罪搜查室同時關注到了這起案件,是懷疑案件的凶手是John Walker的學生所為嗎?”

“誰知道呢,”源輝月淡淡地說,“可能是,可能不是,更有可能他隻是第一個。”

吉永微怔,他麵前的人微微側眸,又清又淡的視線從眼尾掃過來,像一泓寒涼的水。

“John Walker的那些學生,就像生活在陰暗角落裡頭的蟲子。壓在上頭的石頭一挪開,他們或者是受驚,或者是失去了壓製,一定會立刻鑽出來四麵八方到處爬,這隻是個開始。”

她說的平淡,但聯想起John Walker那些說不定已經爬滿東京的學生們不是一腳可以踩死的蟲子而是一個個窮凶惡極的連環殺人犯,吉永三成站在暖氣充盈的警察廳裡,被冬日陽光曬出了個冷顫。

“找特殊犯罪搜查室把他們收集到的有關這起連環謀殺案的資料要過來。”他的領導大人嚇唬完了他,轉頭若無其事地開口,“話說回來,既然他們內部已經為這位連環殺手列了檔案,給他起了個什麼代號?”

吉永三成連忙回答,“他們內部給他取的代號似乎是,‘漁夫’。”

“漁夫?”源輝月挑眉,“《金魚與漁夫的故事》嗎,既然這樣他難道不應該叫‘老太婆’?”

“……”

吉永默默閉嘴,不知道他的領導大人這句話到底嘲諷的是誰,雖然他感覺她好像是把犯人和特搜室兩邊一起嘲諷了。

隻不過大小姐嫌棄警視廳已經是慣例了,特彆是在她最近被迫多了許多工作於是心情愈發不美好的情況下。一個合格的下屬就要學會及時發現自家領導趨近暴躁的情緒,並且在她罵自己人時學會裝傻,吉永三成才在源輝月手底下工作了半年不到,這項技能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

“直接向犯罪搜查室那邊提出聯合搜查嗎?”他眼觀鼻鼻觀心,專注工作地問。

源輝月懶洋洋“嗯”了一聲,然後她好像就對此失去了興趣,流暢轉場。

“我都躲出來這麼久了,裡頭的會怎麼還沒開完,這群人是開會有癮嗎?”

吉永:“……”

所以您跑出來你接電話果然是不想坐在裡頭聽同僚廢話啊。

“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吧,”她拿出手機看了時間,神情懶懨中帶著不耐煩,“怎麼,我國公務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