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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啊?什麼?”黑發少女終於恍然驚醒,還帶著一兩分懵逼地抬起頭,就見身旁的竹馬盯著自己一臉不滿。

“你在乾什麼啊?”

“額,在,在跟玲子她們討論這周末一起去看電影的事。”遠山和葉乾笑著把手機往自己身後藏了藏。

“?你什麼時候跟筱原她們有這麼多話聊了?”服部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微微一頓,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和葉,你之前說那個信封裡的電影票有幾張來著?”

“四張?”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己身旁的人臉色一僵,隨即忽青忽白,像隻又被戳到了的刺蝟。

“服部?”她小心開口,“怎麼了?”

“那個家夥……那個家夥一開始就沒把我算上啊!”

“什麼?”

“那個電影票本來就是給你和筱原她們的,正好四張,他一開始就猜到我不會去了!”

又一次被預判到了自己的行為的服部少年幾乎原地氣成了隻河豚,他旁邊還沒搞明白情況的遠山正迷茫著,就見他忽然轉向她。

“你跟筱原她們在滑雪場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啊?”

服部解釋並追問,“那家夥之所以會準備恰好四張票肯定是看到過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有沒有在滑雪場遇到過什麼特彆的人?”

在他灼灼的視線下,遠山和葉先是卡了一下帶,然後下意識陷入回憶。

要說到特彆,她還真遇到過一個。是在她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酒店的時候,當時她們正好在討論仁王大人幾天後的新電影首映式,然後在酒店的走廊裡和一個穿著銀灰色大衣的大美人擦肩而過。

她之所以會覺得特彆,實在是對方的外貌和氣質太過出眾了,即便隻是驚鴻一瞥也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在平時生活中隨便遇到的人。

條件反射地就想起了這個場景的遠山少女正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就聽到了自家竹馬帶著極其鮮明的個人情緒色彩的補充說明,“你仔細回憶一下,就是那種長相特彆狡猾奸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人。”

遠山和葉:“……”

她默默地再次回憶了一遍那位美麗清冷像傳說中的雪女的漂亮姐姐,然後又斟酌了一遍自家竹馬的形容詞,最後肯定地搖頭,“沒有。”

“沒有嗎?”

剛精神振奮以為抓到了一條線索的服部少年這才失望,低聲嘀咕,“那可能是暗中觀察沒跟你們打過照麵。”

遠山和葉眨了眨眼睛,“平次,你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找出來啊?”

沒注意到自家青梅用了個女性的代詞,服部平次還在煩躁地撓著頭發,“那還用說嗎,他做的所有事情明顯是對我這個名偵探的挑釁啊!”

“是嗎?”

“當然……”話音一頓,少年偵探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狐疑地回頭,“話說回來,你怎麼好像對那家夥印象很好的樣子?”

“誒?有、有嗎?”

“很顯然有啊!等等,該不會是因為他送了你電影票吧?你那麼想去看那部電影?”

“是、是啊……平次不能陪我去實在太遺憾了嗬嗬,啊我到家了,平次再見。”

“哈?喂……”

服部平次看著自家青梅一句話說完飛快地跑了,好像生怕他反悔跟她搶票一樣,他站在原地一時有點懵逼。

“至於嗎?那部電影這麼好看?”

隻不過,思維隻打岔了這麼一秒,他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滑雪場那個神秘人身上。

少年偵探內心燃起了熊熊火焰。

等著吧,他一定會把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揪出來!

.

某個藏頭露尾的家夥此時還在回家的車上,麵對著自家再次發出了大預言術的小夥伴。

她眼睛裡的薄情寡義都被他之前一句話嚇淡了,漂亮的眼瞳微微睜大了一下,發出一聲乾笑,“不會吧,我看那兩個孩子挺聰明的,不至於也那麼實心眼?”

仁王雅治:“那我就等著看了。”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麵前人神色一木,似乎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時候車廂裡忽然響起了一串手機鈴聲。

是源輝月的電話。她默默暫停了正要說的話,摸出手機一眼掃過去。

下一秒,她拿著手機的指尖微頓,那種逗小朋友的輕鬆笑意眨眼間從她臉上褪了下去,甚至連眉目都淡了下來。

仁王雅治有點詫異地看著她凝視了屏幕幾秒,這才將手指伸過去一劃,拿起手機靠在了耳邊。

“有事?”

“正事。”那頭的人的聲音漏在車廂安靜的空氣裡,很熟悉,畢竟他才從新聞裡聽到過。

源宗政:“你已經回東京了吧,我給你一個地點你立即過去一趟。”

第514章 滑雪場對決(十九)

停車場裡沒有開燈,成排的汽車各自安靜沉睡在濃墨一樣的黑暗裡。

確認了自己身後沒有人跟蹤,降穀零腳步一轉,嫻熟地在黑暗裡拉開了一輛汽車車門,坐了上去。

“忽然聯係我有事?”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低聲解釋,“抱歉,我也知道最近那邊的形勢緊張,但是我這裡收到了上頭的命令。”

降穀零默不作聲地聽著,身旁的聯絡人語氣似乎遲疑了一瞬,“上麵的意思是,希望你找個機會脫離那個組織。”

他低垂的眼睫微微一動。

“也,咳,也就是說降穀君你的任務結束了,可以回來……”

“我記得我報告過我並沒有受到那件事的牽連,目前組織也沒有懷疑我。”

“是這樣沒錯,但是上頭的人擔心……”

降穀零平靜地再次打斷,“隻是上頭的人擔心,但這不是源長官的意思,對吧?”

“……”聯絡人默認,在一片讓人屏息的寂靜中,他到底擠出了一句解釋,“如果你也出事了,我們沒辦法向那一位交代。”

“我不會出事。”

“……”

車廂內的空氣再次沉寂下來,聯絡人微微回頭,看著身旁青年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臉,歎了口氣之後,終於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好了,你還記得上次讓你填的心理量表嗎?”

“記得,”降穀零淡淡地說,“我記得我已經填完上交了,怎麼,有問題?”

“上麵給你找了一個心理醫生。”

不等身邊人皺眉,聯絡人連忙補充,“對方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並不清楚你的具體任務,所知道的信息隻有你是警方這邊的臥底,我們希望你去見一見她。”

說是見一見,實際上是讓心理醫生評估他目前的心理狀況還能不能繼續執行這個臥底任務。

這個潛台詞車上雙方都心知肚明。大概是知道退步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短暫沉默後聯絡人終於聽到身邊的青年冷靜地開口,“時間和地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聯絡人鬆了口氣,“地點是公安底下的某個安全屋,我告訴你位置,你現在就去,她已經在那裡等著你了。”

.

從一個黑暗的地方轉移到了另一個黑暗的地方,降穀零帶上安全屋的門的時候,腦子裡忽然生出了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按照人類的進化規律,長此以往他可能能把夜視能力進化出來。

當然是說笑。他漫不經心地任由這些雜亂的思緒發散,一邊走過安全屋裡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入口有燈,但他依舊沒開,對黑暗已經足夠輕車熟路地進入了走廊儘頭的那個房間。

裡頭有個類似銀行窗口的卡座,隔著一扇玻璃牆,上頭給他請的來評判他有沒有資格繼續臥底的心理醫生就坐在玻璃牆後,在黑暗中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按照聯絡人的說法,谘詢開始之後心理醫生也不會看到他的相貌,但他如果想知道倒是可以看對方長什麼樣。降穀零沒這個好奇,一手拉開窗口前的椅子正要坐下,對麵的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懶洋洋開了口,“來了?你動作真慢。”

他扶著座椅的手猝不及防僵在了椅背上。

似乎是覺得光線太暗,心理醫生終於把她那頭的燈打開了,輪廓優美的影子被燈火照亮,像一幅畫卷一般徐徐鋪在了玻璃牆上。

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來說,她長得太過好看了,讓她的患者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全副心神都下意識集中到了她本人身上。

黑發美人正漫不經心地翻著手裡那份量表,“你的聯絡人應該告訴過你,但我還是例行強調一遍吧。我們麵前這塊是單向玻璃,兼具隔音效果。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看不到你的樣子,你那邊的話筒自帶變音器,簡單來說,我們的交流全程不會透露任何你本人的信息,所以你把我當成一個不會再見麵的陌生人就行,有話可以直說。”

她不緊不慢地背了一遍台詞,似乎沒聽到這頭的動靜,疑惑抬頭,“坐啊?”

降穀零這才回過神,一手拖開椅子坐了下來,視線仿佛有了自我意識般依舊黏在她身上。

心理醫生繼續走流程,“你的MMPI測試結果我已經看過了,結果顯示你的自我控製力和社會責任感都很正常,沒有偏執傾向,雖然情緒上有一定的低落和焦慮,但心理總體狀態比較積極,除此之外的4個效度量表也全部通過,你並沒有說謊或者逃避現實……”

洋洋灑灑的念了一長段解說之後,源輝月總結,“總的來說,的確存在一定的問題,隻不過作為臥底警察這些問題很常見也都在可控範圍內。”

說完這句結論,她長長的眼睫一掀,麵無表情把量表扔到了桌上,“你在逗我玩嗎?裡麵有多少是你瞎編的?”

對上她的目光,降穀零低低一笑,乖乖地實話實說,“嗯,全部。”

源輝月:“???”

她湛藍色的眼瞳都下意識睜大了一下,“……我還以為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真的,我還全部看完了?”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要警察乾嘛……哦,你就是警察。”她不耐煩揉了揉額角,“你今天是不是專門來糊弄我的?”

降穀零乖巧地繼續道歉,“對不起。”

“……”

但顯然道歉沒用,對麵的心理醫生依舊滿臉寫著不高興。但她不高興的樣子還是很好看,他看得目不轉睛。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正規心理醫生。”

黑發美人最後冷淡地撇了撇唇,素白的指尖有一些沒一下地敲著椅子的扶手,“他們說讓我至少在這裡和你待上三十分鐘,既然你不打算說實話,那我們想想怎麼把這三十分鐘糊弄過去,聊聊天?”

他依舊沒有任何意見,“好。”

但和陌生人拉家常這件事心理醫生閣下大概不常做,說完這句話之後默了半天,這才乾巴巴撈出一句,“吃晚飯了嗎?”

“嗯,吃過飯才過來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