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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提醒,她微微一頓,算了算時間,“嗯,已經解決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某個難纏的小鬼又跟她拉扯了一圈“很快是什麼時候”“很快就是很快”“很快到底是多久”,源輝月最後保證自己今天一定回東京,明天就去學校,連假都不給她放的小朋友終於不太滿意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斷線之後,源輝月拿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緩了半分鐘。

現在的國中小孩子這麼難搞嗎,還是她遇到的這隻變了異?

帶著滿腹的無言與迷茫,她默默回到了座位。

時間是下午五點多了,外頭的天色黑了大片,陪她坐了一個下午的兩位夫人大概是準備等等她們兒子,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且話題終於已經從上午的案件上移開,正在討論一個大部分當了媽媽的人都十分熟悉且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讓源輝月有了共鳴的話題——兒子長大了不聽話怎麼辦。

她回到座位時恰好看到服部靜華正在給旁邊的有希子播放DV裡的視頻。

“平次小的時候還非常配合我拍攝這些家庭記錄的,但是上了國中之後就不願意了,連我偷偷拍攝都不準。”一手托著腮,服部靜華十分憂鬱,“果然男孩子長大了就跟母親疏遠了。”

源輝月一眼掃過去正好看到一個皮膚黑黑的小朋友舉著木刀滿臉威嚴地從畫麵中跑過,身後還跟著一圈人還沒有刀高的團子,有希子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熱情地給她讓了個視角邀請她共同欣賞,邊看還邊滿臉遺憾。

“好可愛啊,新一小時候我居然沒有想起來給他拍。”

鏡頭跟著移動,另外一撥似乎是對立麵的小孩子正占領了一個矮坡群魔亂舞,黑皮小弟弟作為進攻方正一臉嚴肅地招來己方幾位大將煞有介事排兵布陣。

源輝月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後問,“這是大江山之戰?”

“沒錯,平次最喜歡的武將就是源賴光呢。”某親媽賣兒子賣得毫不猶豫。

哦豁,所以這位叫做服部平次的小朋友是在cos她祖宗?

源輝月挑了挑眉,不錯,挺有品位。

“真可惜,新一小時候不怎麼跟同齡小朋友玩這種遊戲,倒是跟優作玩得比較多,讓優作演莫裡亞蒂他演福爾摩斯之類的……”另一個親媽賣兒子的速度也毫不相讓,“對了,我給你看新一小時候的照片。”

視頻剛好播放完畢,有希子當即拿出手機,嫻熟地打開相冊翻出一張照片遞過來。剛品鑒完服部平次少年黑曆史的源輝月從善如流地接過,準備一視同仁地也看看工藤新一,隻是在照片映入眼簾的瞬間,她意外地怔了一下。

“這還是新一七歲的時候,他們學校校慶表演舞台劇,新一被他們班上的同學推選成了主要演員,我偷偷溜進後台找他拍的……”

有希子還在開心地客串旁白,滔滔不絕解釋,照片上的小朋友被親媽一手摟著肩膀被迫看向鏡頭,在旁邊人燦爛笑容的對比下,神情莫名有點生無可戀式的無奈。

看著照片裡死魚眼的小朋友,源輝月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這孩子有點眼熟。”

“誒?”

“我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見……”她一頓,想起來了,“確實見過。”

有希子好像有點驚喜,“誒?是嗎?不過新一是在東京長大的,源桑也一直住在東京的話以前偶然遇到過也不是不可能。”

服部靜華也饒有興致地問,“然後呢,源桑不會無緣無故地記住一個小孩子吧,當時發生過什麼事嗎?”

“非要說的話,那天下了雨……”源輝月拉著回憶的線頭往回抽,語氣越來越輕,“那個小朋友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是認定我不高興,然後……給我變了個魔術?”

“誒?”有希子一愣,然後遲疑地說,“如果是這樣,那你遇到的可能不是新一。”

“嗯?”

“因為新一不會變魔術啊。”

源輝月略微怔了一下,有些詫異,“這樣嗎?”

“嗯嗯。”有希子點頭,然後有點好奇地問,“那個小朋友給你變了個什麼魔術?”

“嗯……給我變出了一朵深藍色的玫瑰?”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連當時那個小朋友的臉都是看到照片才想起來,但居然還記得那個魔術的樣子,她邊回憶邊失笑,“然後等我準備伸手去接的時候花瓣忽然散落在了手心,變成了幾顆糖。”

還是亮晶晶的星星一樣的水果糖。

哦,她想起來了,她後來心情一不好就喜歡吃糖的習慣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甚至後來還傳給了明美,明美又傳給了她妹妹。

“誒?聽起來有點複雜啊,那麼小的小孩子就會變這麼厲害的魔術了嗎?”

源輝月:“是啊……”

她心不在焉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猛然想起了什麼,“有希子,新一君現在長什麼樣子?”

工藤有希子眨了眨眼睛,將手機屏幕往下一劃,“這樣。”

源輝月猝不及防,或者也應該說不出所料地對上了一張極為熟悉的少年麵孔。

他與她認識的那個人輪廓如出一轍地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就像山風與烈焰,天空和海洋。

她聽到服部靜華在旁邊問,“嗯?所以源桑以前遇到的那個人是新一君嗎?”

“……不是。”

凝視半晌,源輝月低低笑了。她把手機還給依舊一臉疑惑的有希子,然後輕笑著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小時候就長相相近的孩子,長大後也會越長越像嗎?”

“有可能?”有希子若有所思,“話說回來,我以前也見過一個和新一長得很像的小孩呢。”

“其實說起來如果不是平次黑了一點的話……”

“啊,對哦,仔細一看其實平次君跟新一五官輪廓也有點像的。”

“連愛好都挺相似的。”

“沒錯沒錯,現在的小孩子是怎麼回事啊……”

沒有繼續再注意兩位親媽關於兒子的討論,源輝月回頭看了一眼外頭呼嘯的風雪黑晦暗天色,好一會兒,終於無奈且失笑地揉了揉眉心。

她就說某個還在東京的小朋友那股纏人的勁為什麼那麼熟悉,果然是從小到大就沒變過啊。

第509章 滑雪場對決(十四)

雪山上的查案進度一鍵拉到了底,箕輪獎兵當場認了罪。

這位男明星差點被宛如雪女上身的立山小姐嚇崩潰了,這位彪悍的小姐姐絲毫不顧忌現場還有警察,盯著他詳細解說了一遍自己的殺人計劃。箕輪沐浴在她幽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切身感覺到了“殺氣”這個玄幻的玩意兒。和她目光對上的刹那,他立即確定了這個瘋女人是真的準備殺他。

箕輪獎兵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四年前他要殺水上二郎,隻是因為水上作為他的替身拍攝的《雪女》這部電影裡,有個滑雪的鏡頭在當時火出了圈,被人廣為稱讚,甚至直到現在都是他的代表作之一。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然而事實上鏡頭中的男人帶著滑雪鏡和帽子看不清臉,真正做出那個被人廣為盛的動作的其實是替身演員水上二郎。

所以在水上想要從幕後走到台前,並且把這一決定告訴了他時,認為他為了名氣一定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箕輪毫不猶豫策劃了一起謀殺案。

這樣的人永遠會選擇對自己威脅性最小,最有利的那條路,所以眼看著翻盤無望,箕輪沒多猶豫就果斷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甚至被警察帶走時還在不斷詢問將自己拷起來的那位警官,他現在這種情況算不算自首,癡心妄想地想給自己爭取個減刑。

非要說的話,他此前的行為的確和自首沒有兩樣,畢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吐露了某些隻有凶手本身才知道的信息,警方還真找不到證據逮捕他。

但事情當然不能這麼算,警官被他問得煩不勝煩。凶殘的立山小姐視線一路跟著箕輪到他被警察帶走,然後在他離開時對著下意識回頭的男人幽幽笑了笑,淡色的唇瓣輕輕開闔,“我在外頭等著你。”

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差點把箕輪獎兵嚇暈了過去,連喋喋不休想要爭取減刑的嘴巴也立即閉上,目測著短時間內大概是不太想從監獄出來了。

而這位女士驚嚇完了箕輪並在場其他所有人,自己反而好像心情愉快起來,悠悠地跟在警方後頭離開了。

警察和嫌犯以及未來嫌犯前後腳全走了,留下的正常人們懵逼半晌,等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終於戰戰兢兢地撿回了自己驚飛的心神,屋子裡頓時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

大部分人的疑惑都是一致的,對於箕輪獎兵是四年前殺死水上的凶手這件事,他們方才就已經震驚完了,他們真正想不明白的是,四年過去,警方已經很難找到箕輪就是凶手的證據,眼看著這即將成為一起完美犯罪,為什麼某位男明星剛剛像中了邪一樣,自己當著警方的麵把自己的罪證說了出來。

有人幽幽地猜測,“該不會這座山上存在雪女的傳說是真的吧,之前箕輪借用她的名號殺人讓她不高興了,所以剛才用某種法術迷惑了他的心智?”

服部平次才回過神就聽到這麼個各種意義上讓人想吐槽的奇思,嘴角一抽。

眼看著現場居然有不少傻子好像真的信了這個無稽之談,他按了按眉心,正無言間,忽然聽到了一句帶著輕笑且意味深長的呢喃。

“果然,國王長了驢耳朵。”

他微微一怔,猛地回頭,就看到牆角那位偵探已經懶洋洋轉過身,慢悠悠邁步走出了人群,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離開了。

他不是劇組的人,之前來的時候自我介紹是四年前的死者水上的發小,前任刑警,因為過於執著於當年水上那個案件而從警視廳退職轉行當了偵探。也由於水上的案件,這些年一直在糾纏《雪女》劇組,所以其他人基本都認識他。

服部對他的了解僅限於他是收到劇組又出了個案件的消息之後立即從東京趕過來的。案件的死者死亡情況和他的發小當年十分相似,他如此殷勤看似無可厚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忽然變臉的警部閣下洗禮過,心裡多了一層疑神疑鬼的服部少年皺眉緊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個時候,一聲沮喪的嘀咕夾雜在嗡嗡的議論中飄過來,他聽到劇組的導演和編劇在低聲討論。

“話說回來,這個節目怎麼辦?都拍了一半了,結果箕輪真的是凶手,硬盤會被警方拿走吧?”

“那也沒辦法,誰能想到有這樣的事……”

像是有一道閃電猛然掠過腦海,服部平次瞬間扭頭,愕然看向聲音傳來的位置,“等等,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節目?”

“啊?你不知道嗎?”

編劇滿臉迷茫,然後指了指牆角,“就是,今天下午錄的節目啊,隱藏攝像機。”

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