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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從容地說,“沒事,吉永剛剛給我發了幾分文件。”

似乎聽到是公事,他這才放心下來,“這樣啊。”

她輕輕一笑,然後揚了揚手裡的試卷,“對了柯南君,剛剛我把你的試卷給小林老師發過去了。”

“誒?”

“她非常高興,然後把你這幾天漏掉的作業給我發了過來。”

柯南:“??”

小少年眼睛都睜大了一下,滿臉懵逼。

“……我以為我做了試卷就算做作業了?”

“很遺憾,並不是哦。”

她笑眯眯地站起身來,抬起手,看著小偵探立即握住了她的指尖,毫無防備且習慣成自然,他有點焉地垂著眼睫,低聲嘟噥,“還能這樣啊。”

語氣帶著一點孩童特有的稚氣,不像報紙上被媒體極力稱頌的“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反而真的有點像個七歲的小孩子了。

源輝月輕笑著拉長了聲音重複,逗孩子似的,“是啊,怎麼辦呢?”

“……”

“對了,柯南君。”她反握住小孩子幼嫩的手指,牽著他往門口走,邊慢條斯理地問,“你知道嗎,美國那邊有個財團開發出了一個生物方麵的新技術,叫做DNA追索係統。這個生物技術似乎能夠根據一個人的DNA往上追溯,檢測出他的祖先的血源。”

柯南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有點疑惑地“哦”了一聲。

“我們要不然去給你做一個檢測吧。”

“哈?”

“說不定你和我們家真的有血緣關係呢。”

“……你還沒放棄啊?”柯南的聲音頓時無奈起來,“有沒有都沒關係吧?”

“唔,說的也是。”

慢悠悠地踩下第一級台階,源輝月輕笑著回頭,看向身後小孩子湛藍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畢竟,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弟弟。”

在柯南愣住的表情中,她淡定地正要繼續往下走,一個很輕的聲音忽然從身後轉來。

“你也是。”

源輝月微微一怔,轉身看過去,身後的小孩子卻已經越過她跑到了前頭,一邊拉著她的手,“安室哥哥切了水果才讓我來喊你的,姐姐快走啦。”

她被他拉著往下邁了兩步台階,回過神,長長地“哦”了一聲。

“話說回來,我忽然想起來以前好像遇到過柯南君呢。”

“啊?”小偵探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翻譯一下大概是“你從哪兒想起來的?”

但他還是配合地聽她胡扯,“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哦,是我認錯了人。不過現在想起來,果然當時應該認識一下。”

柯南毫不在意,“現在也一樣吧。”

“嗯,你說得對。”

第491章 黑暗(三十二)

樓梯口傳來一點細碎的動靜,源輝月往底下掃了一眼,一邊若無其事牽著手裡幼年版的工藤新一繼續往下走。

“對了,剛剛博士打電話過來了。”

“嗯?他說什麼了嗎?”

“他說他剛剛接到了一位老朋友的電話,似乎是他賣給對方的發明出了問題,他得趕過去幫忙修理,問我能不能代為照顧哀君一晚上,他明天回來。”

柯南有些無言,“博士的發明又出問題了?出了這麼多次問題還真有人敢買啊。”

源輝月的視線掃過他的眼鏡、手表和鞋,“我也覺得很神奇。”

為什麼隻有她弟身上的裝備從來沒有出過任何故障,難道那位阿笠博士天生就是個研究軍火的料?

“所以哀君今天晚上就留下來休息吧,話說回來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怕黑吧,一個人睡會害怕嗎?”

柯南聞言一愣,剛準備說“不會”,就聽到她仿佛是隨口一提,“要不然你們倆一起?”

柯南:“!”

剛走到樓梯口的灰原:“!!”

柯南:“當然不行啊!‘男女七歲不同席’姐姐你沒聽過嗎?!”

“……‘男女七歲不同席’又不是席子的席,而且那是華國古代的習俗吧,這句話還是《禮記》裡麵的,話說我放在書房裡的書你還真全都看過啊。”

源輝月先是無言地吐槽了一句,然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底下蓄著眼睛滿臉不情願的茶發小女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來你們真的沒有談戀愛啊。”

柯南和灰原:“……”

柯南木著臉,“你該不會是為了確認這個才故意問這個問題的吧?”

“我關心家裡小朋友們的感情情況有什麼不對嗎?姐姐這麼開明柯南君感不感動?”

“……不敢動,而且你關心得太早了!”

源輝月蹲下`身來,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臉,又轉身朝底下的灰原招了招手。小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慢吞吞蹭了過來。

“那哀醬要跟姐姐睡嗎?”

同樣被捏了一下臉的小女孩遲疑了片刻,“我一個人睡就行,我不怕黑的。”

“這樣啊。”

源輝月點了點頭,淺笑著看著她的眼睛,像是隨口叮囑,“如果怕的話要跟姐姐說哦。”

“……好。”

她又捏了一下她的臉,這才轉向單手抄兜靠在拐角看戲看了半天的某人,“你看熱鬨呢?”

某人輕笑默認,慢悠悠走了過來,“我看你逗小孩逗得挺開心的。”

他一開口,灰原哀像隻受驚的小動物,再次鑽到她身後了。源輝月心底一笑,摸了摸她,又看向麵前表情無辜的人,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所有的來電鈴聲都沒有特彆設置過,全是呆板的係統音樂,但大概原本就是在等這個電話,她聽到鈴聲時心底忽地動了一下。

源輝月站起身,接通了電話,“吉永?”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源小姐,我們在那本《聖經》上的確提取到了除了織田達榮和龍尾淩華之外的第三個人的指紋,”吉永三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急促地滾落在了樓梯間,“指紋對比結果剛剛已經出來了,那個人是特殊犯罪調查室的特聘顧問,早瀨浦教授。”

他微微一頓,“與此同時,他還是您大學時期的同窗,不二周助桑犯罪心理學的博士導師。”

空氣好像倏然一靜。

早瀨浦教授,國內犯罪心理學方麵的大拿,有過前往英國留學的經曆。回國之後先是在長野的某私立大學任教,在此期間發表了多篇高影響力的論文,然後被長野的警察學校外聘,擔任過一段時間的講師。

從警察學校卸任後,他又被東京大學聘請,此後一直在東大任職。因為其在犯罪心理學上的成就,警方在辦理某些變態人犯罪的案件時也求助過他的意見,在特殊犯罪搜查室成立時,第一時間邀請了他作為特聘顧問。

源輝月在東大上學的時候正是他被東京大學聘請的第一年,她的專業雖然不是心理學,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對此挺有興趣,還去旁聽過。

換而言之,她不但早就認識早瀨浦教授,甚至曾經上過他的課。

源輝月的車開到警視廳時,吉永正親自在門口等著。見她下車,立即三兩步迎了上來。他早有準備地遞過來一個文件夾,裡頭是早瀨浦教授的個人檔案。

“早瀨浦教授的確出身長野,他的家鄉就在源小姐之前去的那個村子隔壁。我們確認了他的行程,從2005年到2013年這八年間他都在長野,完全符合John Walker的行蹤。”

源輝月翻開了文件,一眼對上了第一頁的照片上那張熟悉的臉。John Walker遇到勝山傳心的時間並不確定,但景光的父母被精神異常的外守一殺害是十五年前,根據John Walker在諸伏宅留下的暗示,當年長野忽然出現這麼個神經病殺人狂似乎跟他不無關係,所以他十五年前就已經到了長野。

“另外,您發過來的那份資料中的那段錄音,我們也采集了早瀨浦教授的聲音對比過了,聲紋一致,他和說話者的確是同一個人。”

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文件,源輝月頭也沒抬地繼續問,“人呢?”

“我們趕到東京大學的時候,早瀨浦教授正在授課,被我們當場逮捕。目前已經送往了審訊室,正在接受審訊。”

她翻著紙頁的手微微一停,“他沒有反抗?”

“沒有,”吉永頓了頓,然後語氣有些遲疑也有些凝重,“他似乎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意外,我拿出證件之後,他就很平靜地跟我們走了。”

源輝月很快看到了那位很平靜的早瀨浦教授,跟她記憶中一樣,那是位十分有英倫紳士風度的老男人,年輕時大概沒少禍害小姑娘,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也依舊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牆,她看到審訊室上的人端起麵前的紙杯喝了一口,然後歎了口氣,“我早就跟他們說過,警視廳買的茶葉太難喝了,明明換個品種會更好一點。”

審訊員隔著桌案凝視他,表麵麵無表情,實際上心底有些緊張。

他早就聽過John Walker的鼎鼎大名,也被科普過這位的可怕履曆,麵對這麼一個披著人皮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人類對怪物的害怕是天性,對方的態度越從容,他就越有種說不出的畏懼。

但這絲畏懼在想到他們頂上那位祖宗此時正在外頭看著時就飛快被打消了,然後轉化為了加倍的緊張。

他有些後悔,當時聽到能夠審訊John Walker時,他為什麼要興致勃勃地往前衝,沒看到連吉永組長都躲了嗎?果然能夠當上組長的就是比他們這些底下的人狡猾!

審訊員問的幾個問題都被對方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他既不認罪,也不問他們把他帶到這裡來是乾什麼,甚至連例行地嚷嚷著找律師都沒有。他不急不忙,風度翩翩地跟他聊天,簡直像是來體驗生活的,審訊員甚至一不小心被他套走了不少自己的情報,越聊越崩潰。

漫長的毫無結果的瞎聊之後,審訊員終於被他淡定自若的態度逼急了,拿出了殺手鐧,“早瀨浦教授,我們找到了一篇您早期發表的論文,論文內容是討論偏遠鄉鎮中的集體犯罪。你當時構建了一個模型,認為在金錢利益的誘惑下,村民會通過某種共同的犯罪而聯結為一個整體。”

“這種犯罪早期可能隻是小打小鬨,但隨著集體關係的穩固,由此會產生一個代表所有人聲音的集體意識。當有人察覺他們的犯罪並且讓他們產生了對方會損害他們利益的判斷時,這種集體意識會立即反應。這個時候個人的道德與想法已經不重要了,身處其中的即便是道德水平最高的村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殺死對方的決定……”

他背了一段論文中的描述,“這個模型跟長野縣鬆本市下麵的某個村子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你能解釋一下嗎?”

早瀨浦平靜自若的神情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