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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姐姐?等等……”

汽車一個甩頭,登時偏離的既定的方向,與此同時“嘭”地一聲毫不猶豫的槍響,車廂裡彌漫起了硝煙的氣息。

撲向駕駛座的人身體刹那僵住,被用力甩回了另一側的車門上。

“!”

柯南驚愕抬頭,後視鏡倒映出的半張臉猶如惡鬼。竹田搶回方向盤後,立即催緊油門,汽車眼看著就要從包圍的縫隙中衝出去,前風窗的視野裡忽然闖進來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汽車躲閃不及,猛地撞了上去。

小偵探幾乎立即被慣性甩在了椅背上,這一番變故兔起鶻落,身下的汽車滑行了短暫的距離後終於被逼停,長鳴的警笛宛如遲來的颶風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虎田桑!”

抓著安全帶,柯南甩了甩大腦的暈眩緊張地抬頭準備查看副駕駛座上的人的情況,忽然敏銳地發現了一絲異常。

他沒有聞到血腥味。

與此同時,周圍的警車上已經紛紛有警察下了車飛快趕來,打頭的就是大和警官。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槍聲,男人的表情凶狠得焦躁得像受了傷的凶獸。

柯南的目光一掃,隻來得及收集到這些簡短的信息,前頭已經有一隻大手穿過縫隙衝著他抓過來——眼看著開車逃跑無望,竹田警部打算直接挾持人質了。

轉過身的男人脖頸完全暴露在了他麵前,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他射出麻醉針了。但是掃過他身旁的位置,小偵探頓了頓沒有動。

就在他快要被男人指尖夠到的刹那,另外一隻手忽然從後麵伸了過來,一把按住了竹田的肩膀,猛地將他往前壓在了兩個座椅的縫隙間。

竹田繁隻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身後侵襲而來,但車內狹窄的空間限製了他的反應。他一頭撞上了車座的椅背,短暫眩暈之後,右手已經被人扣在了背後,有冰冷的觸?感帶著金屬的碰撞聲落了下來,像一片壓在他手上的雪花,他遲了半秒才猛然意識到,那是手銬。

“你……”

“竹田警部,”以一個標準的擒拿姿勢將他按在座椅間的虎田由衣帶著冷汗開口,腰腹間的疼痛還沒過去,讓她的聲音還有些抖,“當了這麼多年警察,轉職成罪犯之後反而懈怠了嗎,槍裡的子彈被人換過了都不知道?”

“!”

竹田繁僵在了原地,一個畫麵刹那間從他腦海中閃過。

【“竹田警部,那兩顆子彈準頭不錯。”搖曳的火光中,金發青年把他的槍遞過來,笑得若無其事,“希望下一槍能夠一樣準。”】

他眼球中頓時充滿了猩紅的血絲,霍然抬頭。透過玻璃車窗,他之前的下屬大和敢助正凶神惡煞地撲過來,而在青年警察身後,那輛剛剛裝了他們的黑色汽車車門打開,安室透正從另外一側繞了半個圈走出來。

他一隻手裡還拿著手機和某個人打著電話,察覺到他視線後雲淡風輕地略過來一道目光,又平靜地移走了。

.

源輝月:“你又撞壞了我一輛車?”

“誒?為什麼是‘又’?”

“……總感覺你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行為?”

“……”安室透遠遠看著那輛被包圍的汽車,望著竹田繁麵色難看地被一擁而上的警察們七手八腳拖出來押走,口裡還在給大小姐賠禮道歉,“輝月桑,你不能憑感覺冤枉人吧?”

“那你自己說有過嗎?”

“……”

“上次說要你洗的那輛車你都還沒洗呢!”

“嗯……”他看著從後座跳下車的小偵探,“我把柯南君安全帶回來了算將功補過嗎?”

提起這個,大小姐正要漲起的氣焰終於消停了一會兒,給正事稍微讓了路,“他沒事吧,情況怎麼樣?”

“看起來毫發無損,竹田繁也被成功逮捕了,至於虎田桑……”

安室透看著虎田由衣麵色有些蒼白地扶著車門下車,旁邊的大和敢助把拐杖甩了手忙腳亂去攙她,又被身旁人連忙把拐杖撿了回來。

“可能受了點輕傷,畢竟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空包彈也不可能毫發無損,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源輝月:“我知道了……你們追著竹田到了某片林子外麵?”

“嗯,輝月桑還有什麼吩咐?”

“反正人都到那裡了,順便把周圍搜一下吧。”

安室透挑眉,回頭看去。大片的白樺林沙沙作響,像一列列沉默的衛兵,在風中溫和低%e5%90%9f。

他聞弦歌知雅意,“你覺得John Walker的那個舊居可能在這附近?”

“他的那些學生都把他當神明,下意識都覺得跟他有關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一遇到事情就下意識往那裡藏。”源輝月像是在形容什麼刻板行為的動物,“龍尾淩華是這樣,竹田繁大概也差不多。正好你們那裡現在人多,順便找找看吧。”

那頭的人一笑,“好。”

背景音裡遠遠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們那頭的事情還沒完,源輝月沒再多做打擾,掛斷了電話。

她腳下這才傳來一個思考的聲音。

“安室桑在虎田桑身上放了竊聽器?”

她低頭看向蹲在地上思考者模樣的服部,“對。”

“難怪沒有柯南那邊的定位他依舊能夠預測到竹田警部的路線提前埋伏,”他抓了抓頭發,繼續理邏輯,“所以在虎田桑上車之前你們就預料到後頭會發生的事了?竹田警部的□□裡是空包彈,難怪源姐姐你發現柯南也上了車之後沒有太緊張……但是安室桑要更換竹田警部的□□子彈隻能是在昨天晚上吧?這也太早了?”

他們此時正在鬆本警署外麵,源輝月遠遠看到了立在轉角處的自動販賣機,慢悠悠往那個方向走。

“他換子彈的確不是因為虎田,大概是他自己另有計劃。”

服部起身習慣性跟上,摸著下巴恍然點頭,“這才說得過去,所以你們是今天早上虎田桑來鬆本警署的時候發現她的打算的?”

“她來跟我說話的時候,先是主動告訴了我虎田達榮可能遇害的消息,又忽然提起了甲斐巡警。”

源輝月悠悠地說,“虎田桑是個心防非常重的人,她的境況也不允許她隨意跟人敞開心扉,更不用說當時我們才見了三次麵。就算她相信我跟她追查的幕後黑手無關,也不會告訴我太多消息,更惶論提起她藏在心裡多年的人。她當時忽然跟我提起甲斐巡警,大概是做好了自己可能回不來的準備。”

人在準備赴死之前,是一輩子中心中勇氣最充足的時候。也隻有在這個情況下,那些埋在心底不敢觸碰的影子才能被從容翻開。

一席話說完,源輝月已經停在了自動販賣機前。又忘了帶錢包的大小姐平靜看了看那台機器,又看了看跟著停下的人。

服部平次熟練開始買飲料。

“所以在發現了虎田桑的打算之後,安室桑才改變了自己原來的計劃?”

他準確挑出一罐青提汁,拉開拉環遞了過去——這麼多年了,以前隻在東京販賣的飲料也早就鋪貨到了長野。

源輝月平靜點頭,她在和虎田聊完之後問安室的那個問題就是他是不是已經對竹田的槍做了手腳。

服部又打開一罐咖啡,在易拉罐開啟的輕響中低聲嘟噥,“可是就算竹田警部的槍已經不能用了,但也還是有些危險吧?”

源輝月喝了口果汁,淡淡地提醒,“服部君,她是警察。”

“啊?虎田桑不是已經從長野縣警察本部退職了嗎?”

“沒有區彆,她依舊是警察。”

源輝月平靜地說,“她當初為了給甲斐巡警的死交代,執著地追查了一個真相六年。她付出的努力,也應該得到一個交代,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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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風林火山(完)

竹田繁被捕,他手底下的組員除了大和敢助和才入職沒多久的秋山,其餘兩人全都被認為有共犯的嫌疑而被停職調查。

這一次長野縣警的動作意外的迅速,晚飯過後,源輝月接到了本部長閣下打來的電話,跟對方你來我往從容客套了好幾句之後才終於掛斷。

彼時她正在本丸禦殿一樓的走廊,手底下有隻打滾的狸花貓。貓崽子和它爹一樣記吃不記打,更何況某人還沒有打它,雖然之前剛被嚇跑,到了飯點又飛快不計前嫌溜達了過來。

庭院裡的櫻花樹被掃過牆頭的秋風吹出沙沙的聲響,風裡已經有了桂子的香氣。

源氏的老祖宗對風雅的喜好自平安京起就沒有改過,鬆本城與其說是一座城池,更像是個被護城河包圍起來的小型湖心島。島的四麵綠樹成林,庭院西麵還開辟了一個池子養錦鯉,春有櫻花,夏有遊魚,秋有楓林,冬有鬆柏,力求登高望遠時從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能欣賞到如畫美景。

十月中旬已經入秋,西麵的楓林還沒紅,院子裡的桂花倒是先香了。

她在桂花香味的風裡出了會兒神,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手底下原本躺平任揉的貓崽猛然驚覺,炸了她一手毛,嗖地一下跑了。

這場景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她一頓,回過頭,金發青年果然正停在他身後,指節修長的手捏著一罐果汁遞過來。

源輝月下午剛被投喂過,斜睨著那罐青提汁,沒有立即伸手去接,“怎麼?”

安室透想了想,“給你賠禮道歉?”

她這才想起自己那輛壯烈殉職的車,“一罐飲料就想打發我?”

“誒?輝月桑不是說過請你喝果汁就原諒我嗎?”

“我什麼時候說……”

【“請我喝果汁,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忽地一頓,回憶如風倏然而來,又悄然而去,在她心底輕輕撩了一下。

“開玩笑的,”青年把果汁塞進了她手裡,不見外地在她身邊坐下,“到東京後我賠給你?輝月桑是想要一模一樣的還是要輛新車?”

源輝月回過神,她其實並不在意撞壞一輛車,純粹隻是跟這人抬杠,但聽到這話忽然有些好奇,“你們組織的經費這麼充裕嗎?”

“嗯?”安室透回頭看她,“我送你東西怎麼可能用組織經費。”

還沒等她品出這句話中的複雜,青年語氣不爽地繼續,“否則那算是我送的還是組織送的啊,那不是還要算琴酒一份?我虧了。”

源輝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好像特彆在意琴酒的樣子?”

懶洋洋的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安室透身體微微往後一傾,雙手撐著地板,像隻開始鬨脾氣的貓,拖長了聲音,“輝月桑跟我在一起還要提彆的男人的名字。”

“你講點道理到底是誰先提的?!”

剛剛跑走的貓咪在牆頭探頭探腦,觀察著走廊上兩個人類的動靜,隻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將正要往回走的爪爪收了回來,扭頭徹底跑掉了。

源輝月喝了兩口果汁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