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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來到了現實。

但是她後來長大一點才知道哪兒有什麼主角,甲斐玄人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警察,甚至都不能算是警察中的精英,他駐守在這種偏遠的鄉下小村子,每天到處給人調解是非,活像個居委會委員,做的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村子裡的人都很敬服他的人品,但人品也不能當飯吃,他三四十歲了也沒存下多少積蓄,前途更是沒有,眼瞎了的女孩子才願意嫁他,所以到了而立之年也沒能成個家。

但即便發現了甲斐巡警並不是真的無所不能的主角,上原由衣依舊很尊敬他。甚至在他又一次被相親失敗之後,彼時還是個小女孩的由衣認真地安慰他,讓他再等一等,等她長大了就嫁給他。

【“誒?嫁給我?哈哈,那敢助得找我算賬吧?”】

虎田由衣有些微的怔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然後就對上對麵人靜靜看來的目光。對方的神情分明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彆,但她忽然之間好像被看透了什麼似的,慌忙掩飾性地低頭打開咖啡。

易拉罐被開啟動靜,“嘭”地一聲撞在空氣裡。

“嘛,不過都是小時候的戲言罷了,當時甲斐先生就沒有當真。”

源輝月:“所以虎田桑後來當警察有甲斐巡警的原因嗎?”

虎田由衣垂著眼,指尖在易拉罐表麵劃過,發出了一點細微的響動。她微微默了默,答非所問,“我以前有些不明白,曾經問過甲斐先生為什麼要管那麼多閒事,甚至有些已經超出了他的職業範疇。巡警的工資其實不低,如果不是他誰的事情都管,也不至於一直存不下錢,也沒有女孩子看上他。”

“他後來跟我說,他在上警校的時候,有個很敬重的老師,當時他教給他們的最後一課是……”

【“你們從這裡畢業之後,首先會被派遣到派出所執勤,之後再根據你們的適應性和個人意向分配到不同單位,成為各式各樣的警察。”

“有些人一心想出人頭地,拚了命往上爬;也有些人不求飛黃騰達,為了居民的安康幸福,駐留當地辛勤工作;也有些人覺得這份工作隻要不犯大錯就不會丟了飯碗,就開始放任自流,走下坡路。”

“你們想成為哪種警察都無所謂,我隻希望你們記住,對警察而言最重要的隻有一點——不要成為視而不見的人。”】

“……不要成為視而不見的人。”

虎田由衣的眼睫動了動,終於抬起頭衝她一笑,“不好意思,讓源小姐你聽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源輝月輕輕搖頭。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鬆本警署彈出來一個冒冒失失的女警察,視線往外一掃,立刻招了招手喊,“上……不是,虎田,來接虎田繁次的嗎?”

自動售賣機前的兩人同時回頭。

“他快要出來了,我帶你過去?”

女警熱情的聲音頓時將兩人帶回現實,虎田由衣恍然回過神,衝源輝月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源輝月微微頷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警署門口,這才若有所思地低頭,繼續一邊思考著某個問題,一邊開著手裡的易拉罐。

指尖剛摸到拉環,手裡忽然一空。

“嘭”地一聲輕響,源輝月抬頭,就看到金發青年輕而易舉地打開了蓋子,把果汁遞回來。

“我剛才在旁邊看半天了,輝月桑,你這罐果汁開了得有三分鐘吧?”

源輝月:“……”

源輝月把到嘴邊的道謝咽了回去,麵無表情接過易拉罐。她喝了口果汁,發現身邊人視線還沒有移開,終於微微掀開唇瓣,“乾嘛?”

安室透:“我的咖啡呢?”

源輝月:“……”

哦,給虎田由衣了。

安室透表情無辜,“輝月桑,這罐果汁也是我付的錢吧?”

“……”

堂堂源氏大小姐,有生以來頭一次在大街上被人催一罐果汁的債,她不可置信看向身邊的人,把手裡的東西往前一遞,“那還給你?”

安室透衝她一笑,當真接過去淡定喝了一口。

然後他沒事人似的,繼續問,“輝月桑,我稍後打算再往那個村子的神社走一趟,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回鬆本城?”

被搶了果汁的源輝月不高興,但不得不不情不願地開口,“先等等,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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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虎田由衣回憶裡那段話出自日劇《教場》

第454章 風林火山(三十)

鬆本警署。

就像源輝月說的,警署裡的人的確很多。大廳裡人來人往,格外喧嘩,虎田由衣跟著熟悉的後輩往裡走,一眼就看到了正垂頭喪氣地從拘留室方向出來的虎田繁次。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旁邊還陪著另一個眼熟的身影,邊走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像鼓勵也像安慰。

在看清對方的瞬間,虎田由衣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與此同時虎田繁次也終於看到了她,下意識往前疾走了幾步。

“嫂子,他們跟我說父親他……”

虎田由衣沉默地點了一下頭,虎田繁次嘴唇囁喏了幾下,又茫然地把嘴閉上了。對他來說大概是一夜之間,家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哥死亡,母親被認為是殺人凶手通緝,現在就連在他心裡高山一樣頑固但強勢的父親都和居住多年的老宅一起消逝在了大火裡。

命運宛如一陣無常的風,小胖子還沒回神就被抽得暈頭轉向。

人來人往的大廳裡,虎田家僅剩的二人對立無言,許久之後,反而是旁邊的人率先開口。

“行了,事已至此再多想什麼也無濟於事,把腰挺起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要向前看。”

語氣中十分具有昭和男人特有的強硬,虎田繁次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和他父親類似的氣質,下意識依著對方的話挺%e8%83%b8抬起了頭。

虎田由衣也跟著回過神,看向開口的人。

男人再次拍了一下她小叔的肩膀,然後回頭朝她看來,“虎田桑是坐車過來的吧?這個點回村的車還要等很久,我正好要過去一趟,送送你們?”

虎田由衣凝視著他,神情自然地點了一下頭,“麻煩你了,竹田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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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警局門口,一輛出租車剛在路邊上停穩,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立即跳下了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服部平次反手帶上車門,步履匆匆地往警署跑,和一行正好從裡頭出來的人擦肩而過。

他大腦裡還不斷輪轉著剛剛得到的消息,沒注意身旁經過的人,倒是跟在後頭的柯南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忽然停住了腳步。

站在鬆本警署的門前,他的視線一路跟著那幾個眼熟的身影下了台階,朝著路邊停靠的警車走,原地停頓幾秒之後,他忽然掉轉頭悄悄跟了上去。

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夥伴半途掉了隊,服部平次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大廳東南角正在說話的源輝月、安室透還有大和敢助。他立即直奔三人,打了聲招呼。

源輝月回頭看著他的神情,“有事?”

少年偵探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周圍。

安室透立即了然,“這邊來說吧。”

他這段時間大概把鬆本警署由內而外翻了一遍,對裡頭的情況比大和敢助這個本部來的警察還熟悉,轉頭就帶他們找到了一個監控死角。

這個死角大概也不算秘密,鬆本警署自家的警察基本都知道,常常避著監控躲來抽煙,連牆壁和天花板都被熏得有些泛黃。但即便如此,沒少來鬆本警署出差的大和敢助警官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他看向安室透的神情頓時有些複雜。

金發青年也不知道是沒注意還是不在乎,還在問服部,“服部君是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服部平次點頭,神色嚴肅,“知道虎田達榮曾經在大阪待過一段時間之後,我拜托了大阪的大瀧警官幫忙調查了她的事,今天早上剛剛收到了回複。”

“這麼快?”

“虎田桑的母親之前在一個專門放高利貸的機構借過一筆債務,前段時間大阪府本部那邊的組對課進行了一場掃黑活動,取締了不少非法事務所,那個機構正好就在其中,所以才這麼快找到了線索。”服部解釋,“虎田桑的母親自殺後,債務就轉到了她名下,那個時候她還跟隨父親姓織田,大瀧警官在資料裡看到了織田達榮這個名字,拿著照片去找抓回來的高利貸機構的員工確認之後才發現那就是虎田桑。”

“虎田桑的母親當初在那個高利貸機構借貸的金額非常大,利滾利之後已經到了正常人基本上不可能還清的地步。雖然虎田桑的父親是某個大型企業的高管,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完全不管他們母子,也沒打算幫他們還這筆錢,據說虎田桑的母親之所以崩潰自殺就是因為她曾經找上門去求助卻被虎田桑的父親拒絕了。所以那個高利貸背後的□□團體原本是打算直接讓虎田桑簽下賣身契,把她賣到□□名下的酒吧去打工還債。”

這裡的打工肯定不會是什麼正經工作,虎田達榮年輕時據說還是個美人,那個高利貸說不定就是衝著這一點,故意找上門去欺騙虎田的母親簽下了那筆借貸。

源輝月安靜地聽著服部說到了重點,“那個□□的人找上門去準備強行把虎田桑抓走的時候,意料之外地在她家裡遇到了某個人,那個人是個警察。之後他們發現虎田桑似乎跟那個警察關係密切,出於不想得罪警方的目的,這才放過了她。大瀧警官拿著照片讓他們辨認過了,那個警察就是年輕時的竹田警部。”

那個名字出來的瞬間,在場幾人都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安室透:“竹田警部在大阪府任職是多少年前?”

他問的是大和敢助,但是大和警官皺著眉搖了搖頭表示時間過去太久了,他也從來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倒是服部靠譜地給出了回答,“二十年前,竹田警部從警校畢業之後就被分配到了大阪府的一個二線警署,二十年前調職來了長野。”

服部少年頭頂“大阪府警察本部長是我爹”buff,底下警察的履曆其他人不好查,他一查一個準,十分值得信賴。

安室透點點頭,“虎田桑回到村子是二十五年前,所以他們中間的確分開過很長一段時間,是後來在長野意外重逢後又重新在一起的。分開的契機應該就是虎田桑打掉的那個孩子吧?”

大和敢助:“……都有孩子了,他們為什麼沒有直接結婚?”

服部一愣,“誒?大和警官你不知道嗎?竹田警部結過婚啊,他在大阪當警察的時候就是婚姻狀態,後來才離婚的。”

大和敢助一怔,聲音低了幾分,“我的確不知道,從來沒有看他帶過結婚戒指,他也沒有孩子,我們都以為他一直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