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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鬆本城在名勝遍地的長野也是位列前茅,十二座現存天守之一,是和姬路城、犬山城、彥根城並稱的國寶級古城。

明治時期日本政府宣布“廢藩置縣”,城郭收歸國有,許多天守被拍賣來充實國庫。

老管家笑眯眯地介紹,“就是在那個時候買回來的,恰好鬆本城守護神是‘二十六夜’月神,所以成年的時候,家主就把它當成年禮送給大小姐了。”

他的語氣像是家主隨手送了他女兒一棟房子,名偵探默默地環顧著這棟被送的“房子”。

很好,這的確很“源氏”。

過了護城河,裡頭遊客就不能來了,作為私有財產當然不可能開放參觀。

城堡內環境很幽靜,老管家還在前頭繼續介紹情況,“至於大小姐您之前提到的那個城外的鎮子,我今天剛剛打聽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源輝月:“什麼?”

“是當地一戶叫做虎田的人家,他們家的長子的屍體被人在野外發現了,就在今天上午。”

柯南的注意力驀地移了過去,看到前麵的人也腳步一停。

“今天上午?”

“是的,長野縣的縣警已經趕過去了。”老管家似乎是看出了他們對這件事的關注,了然問,“需要請長野縣警察本部的人來一趟為您詳細講解嗎?”

第420章 風林火山(七)

長野縣警察本部,大和敢助風塵仆仆從現場回來,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誰倒的茶水剛喝了一口,旁邊立刻傳來一聲招呼,“大和警官,管理官讓你回來後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喝著水的動作一頓,他有些意外,扭頭應了聲好,把一杯水喝空,將不小心倒進嘴裡的茶葉片三兩口嚼了,這才轉身那起拐杖,去了課長的辦公室。

管理官是幾個月前剛從警察廳調過來的,相當於空降,局裡的人暫時都還沒摸透他的行事風格。他一進門就看到辦公桌後的人拿著台式電話的聽筒,似乎在和誰打電話,他識趣地沒出聲,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局裡部分電子設備老化了,說是要換但卻一直拖著沒動靜,管理官辦公室的電話就是那批早就該下崗的老古董之一,他人站在門口都能聽到電話裡漏出的聲音。那頭的人似乎是哪個上級,正在叮囑“她既然親自過來了,那你就全力配合她,不要再出任何紕漏”。

管理官神情嚴肅地應了聲“是”。

大和敢助沒有再聽,又往後退了幾步。索性這通電話時間不長,辦公室裡的人很快就放下了聽筒,早就注意到了他似的,朝門口招了招手。

“進來吧,剛從現場回來?”

他這才走進去,在辦公桌前站定,點了點頭,“管理官,你找我?”

長野縣警察本部的這位新任搜查一課課長叫做黑田兵衛,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嚴肅臉,因為早年受過傷,常年帶著一副半邊黑色的眼鏡,乍一看十分朋克。

“現場什麼情況?”朋克的管理官本身也是個急性子的人,省略了多餘的寒暄,開口就開門見山。

大和敢助:“初步判斷,是一起謀殺案件。”

“嗯?鬆本警署那邊不是說是意外嗎?”

“死者虎田義郎的受傷本身的確是一起意外,他是被龍卷風卷到了天上,然後掉下來時砸到了岩石,脾臟破裂,後腦勺也被撞破,出血而死。”大和敢助解釋,“但是我到了現場之後,發現死者腦後流出的血跡裡有一隻被踩死的蜈蚣,那是血還未乾時被人故意放到那裡的。”

黑田兵衛:“確定不是被風卷過去的?”

“確定,那附近並不是蜈蚣會出沒的地方,如果是從其他遠處卷來的,那也太過湊巧了。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是有人路過,發現了重傷的死者後非但沒有報警或者叫救護車,還特意留下了那隻死掉的蜈蚣。即便不是刻意的謀殺,也是見死不救。”

管理官思考片刻,點了點頭,然後從書桌後站起身,一手拿起旁邊的公文包,“把這起案件的資料帶上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大和敢助正準備就著帶回來的案件資料從頭研究一遍,聞言有些意外,“去哪兒?”

“鬆本城。你是本地人,應該聽過吧?”

大和敢助微怔,然後就看到管理官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去之前先把資料整理一遍,把現場帶血的照片挑出來單獨放一個文件夾。到了那邊有人問你問題,直說就行,不用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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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城作為本地標誌性建築,大和敢助當然知道。

畢竟古代的信濃國就在長野,這片土地上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誰小時候沒有為武田信玄厲害還是上杉謙信厲害這個終極問題打過架?誰沒有夢想過成功打敗對麵那群異端後登上鬆本城天守閣,曆史名人上身地抒發一番豪情壯誌,一覽眾山小。

然而夢想終究是夢想,且不論打贏打輸,鬆本城它就不對外開放,彆說登上天守了,連大門都沒多少人進去過。

本地居民對鬆本城的感情非常深厚,明治時期鬆本城被拍賣時,曾經有長野縣本地的議員想要將它買回來,然而無奈敗給了財力更加雄厚的源氏。

不過源氏畢竟是源氏,這座曆史名城被源氏買走了,大家也普遍比較能接受。源氏買回去之後也沒有將古城再拆分售賣,這些年保養維護得很好,唯一的遺憾隻有源氏過於有錢,沒有拿鬆本城當旅遊景點開放的計劃,所以其他人對鬆本城再好奇,也隻能在外頭看看。

可以說,在本地每一個中二過的少年心中,有朝一日跨過鬆本城的門檻入內一探絕對是長大以後的夢想之一。

大和警官今天就圓夢今朝了。管理官將他帶到護城河前時,城內已經有人出來迎接。是位麵目和藹的老者,言辭也十分客氣,即便如此,依舊是大和警官最頭疼應付的那一類人。

畢竟世家貴族的說話方式大家都懂,說話不饒兩個彎都顯得不夠含蓄優雅,這位管家還是個京都人,簡直是雙重buff。

日語本就是全世界語境最高的幾種語言之一,言辭間突出一個曖昧,需要人會讀空氣,因此也造就了一堆社恐。

大和敢助雖然不是社恐,但是也對這種交流方式敬謝不敏。幸而,這一次社交的主力也不是他。他在後頭聽著管理官和管家你來我往,隻感覺不愧是警察廳出來的人。大和警官一路假裝自己是個啞巴,在管家的引導下穿過了城郭走上一條長長的朱紅色回廊。

“前麵就是月見櫓,是個飲酒賞月最好的處所,當初是為了迎接到訪的三代將軍德川家光而設置的,不過後來德川將軍沒到……大小姐就在那裡等候兩位。”

深思終於歸位,大和敢助聽到這裡一頓,源氏的大小姐?

不等他細想,月見櫓已經近在眼前。

門口的侍女俯身垂著頭推開了門,老管家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出了前麵的視野,坐在裡麵的人聽到動靜回頭看來。

對方看到他眉梢輕揚,一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點詫異的表情,旁邊鑽出個意外的小腦袋,“大和警官?”

室內除了這兩個人,還有個金色短發的帥哥,對上他們視線的瞬間,大和敢助沉默了。

雖然來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是他沒想到之前在東京打過交道的那位源小姐還真是源氏的大小姐,這會兒裡頭坐著的三個,都是熟人。

黑田管理官:“認識?”

大和敢助:“……”

他默默憋出了個“嗯”,他可太認識了,誰經曆過武裝直升機掃東都塔這種大場麵都得終生難忘。

所以這位大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長野還能好嗎?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跑了個神,有點憂慮鬆本城這種曆史古跡不比拆了重建也不心疼的東都塔,恐怕不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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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好說話了。

雖然不明白那位之前打過交道的大和敢助警官為什麼看到她之後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但源輝月之後跟長野縣這兩位警官的交流十分順暢。

她和大和敢助在東都塔事件裡打過交道,和長野縣這位搜查一課課長卻是第一次見。幸而對方似乎是個務實的作風,簡單的寒暄之後,他們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她來長野主要是為了查勝山,大和敢助警官恰好就和他是同一個鎮子,但是據他所說,兩人基本沒有打過交道。勝山傳心從不和他們這些同齡人交流,除了他的母親,就隻有鎮上的一位巡警偶爾能跟他說幾句話。

不僅僅是勝山,對那個鎮子最熟悉的人也是他。

安室透:“所以,能夠請這位甲斐巡警來跟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嗎?”

他話音剛落,對麵的大和警官就沉默了數秒,然後才嗓音有點乾澀地開口,“抱歉,恐怕不行了。六年前甲斐巡警發生了一起意外墜崖的事故,已經去世了。”

室內的空氣頓時一靜。

“額……抱歉。”

“沒什麼,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慢悠悠端著茶,源輝月看著對麵青年警察的表情,眉宇間多了幾分思索。

這時候,旁邊的黑田兵衛管理官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忽然開口到,“我們來之前,大和就提到過他作為長野本地人,從以前起就對鬆本城非常憧憬好奇。難得這次來了,源小姐能不能給我這名下屬一個在城內參觀遊玩的機會?”

他在將大和警官帶過來之後就沒怎麼說話,將講解的任務交給了下屬。這會兒忽然開口,被點名的大和敢助警官回過神,露出了些許意外的神色。但他顯然是個粗中有細的性格,迅速理解了上司的言外之意,配合著站起身來。

直到青年刑警被外頭守著的管家帶出門,對麵的人又放下茶杯,目光無聲地掃過她旁邊的某位金發帥哥和柯南小朋友,露出了詢問之意。

源輝月:“沒事,說吧。”

黑田兵衛這才從公文包裡抽出一遝文件,微微俯身推過來,“這是源小姐你要的資料。”

文件厚厚一遝,分了好幾組。她將裡頭的資料抽出來看了兩眼,順手分了三份,一份給湊過來的弟弟,另一份轉手遞給了安室透。

金發青年翻著裡頭的檔案,微微挑眉,“輝月桑你早就有安排了?”

源輝月:“不然呢,長野那麼大一個縣,難道我要自己查嗎?”

她又不是沒有背景的私家偵探,有官方勢力能用為什麼不用?

“咳咳……”柯南小朋友在一旁低低咳了兩聲,默默示意這兩個又進入旁若無人狀態的人對麵還有外人在。

對麵的“外人”低頭喝茶,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有關JW的情況我已經了解過了,源小姐在長野縣期間,我會代表長野縣警察本部長全力配合您的行動。”

他說著直接進入正題,“和勝山傳心有過密切接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