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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也是,小陣平你的確一直都這麼遲鈍,剛剛人家關心你你也沒發現吧?”

“?”鬆田果然莫名其妙。

“我就知道……她剛才看著你的手問你是不是打架,不是在問同齡人,而是問你是不是被家裡的大人打了。”

黑發少年一怔,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幫你扣扣子也是,是在試探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誰讓小陣平你身上傷太多了呢,大概是誤以為你遇到家庭暴力了吧。”萩原研二有理有據,隨即有些感慨,“她看起來比你還小呢,真厲害啊,心地也不錯。”

“……”鬆田陣平回過神,“哦”了一聲。

“你就‘哦’一下?”

“不然呢?”他揉著肩胛骨伸了個懶腰,“你也說了吧,那種程度的大小姐,跟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剛剛還跟你說‘再見’了。”

“客氣話吧。”黑發少年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轉身,繼續踏上了回家的方向,“邁巴赫Landaulet啊,怎麼可能還有再見的機會。”

萩原研二拖著步子跟上,三兩步躥上前笑嘻嘻地再次環住了少年的肩。

“彆這樣說嘛小陣平,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呢?”

.

十七年後的現在,鬆田陣平看著另外一輛邁巴赫疾馳而去,電話那頭的“奇跡”正在不高興。

“我還是覺得你在逗我。”

青年笑了笑,懶散地點頭,“那就當是吧。”

“那就當是?!”對麵一字一句地炸毛,“你怎麼跟你領導說話的,警告你我要扣你工資了。”

“彆啊。”他不太誠懇地求饒,和十七年前一樣,踏著暮色慢悠悠地轉身走上了回家的路,“你能給我留點錢嗎?我忽然有點想買邁巴赫了。”

“嗯?以你的工資來說這是不是有點太遙遠了,雖然人總是要有夢想?”

“喂!你是不是覺得我聽不出來你在變相罵我窮?”

“難道不是嗎?話說回來你在千葉待了夠久了吧,還不快點回來。”

# 第九卷

第414章 風林火山(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段時間太陽上班太久了,在那場席卷全城的暴雨之後,東京又斷斷續續連著下了一周的雨。

頭天晚上的大雨持續到了清晨,花壇裡的草木得到了充分的澆灌,連色澤似乎都蔥翠了許多。一滴露水順著葉尖滾落,“啪”地打在花壇上。

早讀時間,教室裡像養了八百隻鴨子,還有沒睡飽的小孩子邊讀課文邊偷偷打哈欠。小林老師拿著課本邊領讀邊在教室裡轉圈,冷不丁撇到了小朋友們偷懶,嘴角一抽,放了他們一馬。

“煙花會有各種形式……”

“煙花大會當天傍晚左右……”

亂糟糟的背景音中,柯南垂眸望著麵前的課本,不自覺開始走神。

“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灰原哀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還在擔心什麼?”

柯南回過神,“那個啊。倒不是擔心……”

然而“倒不是”後麵就沒了下文,他又自顧自陷入了沉思。灰原往前瞟了一眼,跟著朗讀的背景音把課本又翻了一頁,“話說回來,你今天不用請假了?她的感冒已經好了嗎?”

柯南心不在焉地點頭,“啊,好一些了,而且安室哥哥今天在家。”

灰原哀的手忽地一頓,抬頭看去,“那個人今天這麼早就過去了?”

“不是過來,他昨天就沒走。”

“?”

“??什麼?!”

“嘭”地一聲響,把名偵探拐遠了的思緒扯回了頭,他嚇了一跳地轉身,就看到身後的人雙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向他。

“昨天沒走是什麼意思?他留宿了?”

偌大的動靜讓教室裡下意識安靜下來,小朋友們迷茫地回頭,就連領讀的小林老師都有些無措地中斷了誦讀,看向他們。

柯南乾笑著抬手,“不是,那個,你先聽我解釋,主要是昨天雨太大了……”

然而灰原哀充耳不聞,“我就知道!我早就說過遲早有一天那個人會登門入室!”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嘰嘰喳喳,來來回回。少年偵探團的小夥伴們懵逼地看著激動的灰原和試圖解釋的柯南,隻感覺這場景百年難得一見且隱隱有點眼熟。

“啊,”步美下意識回憶兩秒,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灰原和柯南君說的台詞和我昨天陪媽媽看的那部電視劇裡的情節好像哦。”

此時小林老師已經走到兩人身邊,看起來很想勸架,但好像被某種莫名的氣勢鎮壓了,滿頭冷汗,左右為難。

元太邊看邊疑惑,“你說灰原和柯南在模仿電視劇嗎,什麼情節?”

“唔,我想想,好像是有個叔叔帶著一個漂亮大姐姐回了家,然後他家裡的妻子很不高興,當時的場景就是這個樣子的!”

“哇,好厲害。”

光彥:“???”

哪裡厲害了?!

唯一懂得一點人情世故的光彥少年默默捂住了額頭,並且根據步美的描述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冒出了“出軌”、“小三”、“狐狸精”之類奇怪的詞彙。

有哪裡不對吧,絕對有哪裡不對吧?!

.

與此同時,源輝月家。

安室透站在主臥門口敲了兩下門,無人應答。

他無奈地對著門板開口,“輝月桑,九點多了,要不然你先起來把早飯吃了再睡?”

房間大門不動如山,還給他一片沉默。

青年低頭和腳邊的狗狗對視了一眼。

哈羅蹲在地上,衝他歪了歪頭,狗狗眼溫潤明亮,充滿鼓勵。

他於是重新抬頭,一手按住門把手,往下一帶,臥室門輕巧地劃開了一條縫隙。

然後他往旁邊退了一步,“去吧,哈羅。”

狗狗立刻訓練有素地起身,開心地跑進了臥室。

安室透淡定地將門重新關上,往旁邊的牆麵一靠,抬手看向手表,狗狗活潑的叫聲從裡頭鑽出來,伴隨著某個將醒未醒的人困懨的聲音。

“……哈羅?”

“彆鬨,我再睡一會兒……”

“等等,彆跳上來……這都是誰教你的啊。”

房間內的人負隅頑抗了五分鐘,最後果然崩潰地投降,“好了,起來了……”

金發青年唇角輕輕勾了勾,放下手,慢悠悠地雙手環著手臂,靠在門口又耐心等了一刻鐘,房間的大門這才被人從裡麵拉開。

終於起床成功的源大小姐站在門口,黑色的絲質襯衣襯得臉色冷白,滿臉寫著“我果然昨天就該讓你滾蛋”的不爽。

安室透半點不介意,給跟出來的哈羅比了個“乾得漂亮”的手勢,這才低頭往她跟前湊了湊,指尖在她眼底輕輕抹了一下,“昨晚熬夜了?”

她不高興地把他的手推開,“你以為我是你,生怕自己距離猝死太遙遠。”

她說完就轉身往樓梯走,顯然起不高興歸不高興,早餐還是要吃的,十分有原則。

安室透雙手抄兜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你今天這麼閒嗎?”大小姐起床氣還沒消,繼續找他的茬。

“咖啡廳有龍崎就行了,我最近也沒有委托。”

“我問的又不是‘安室透’。”

“誒?我還以為輝月桑隻關心‘安室透’?”

“……”源輝月轉頭瞪他。

再逗下去大小姐要撓人了,安室這才聳了聳肩,語氣事不關己,“找基爾本來就是貝爾摩德的任務。就算找到了也不給我算KPI,我沒必要那麼積極。”

源輝月:“……你們犯罪組織的管理這麼與時俱進了嗎?”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開個玩笑。”青年淺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距離基爾被FBI帶走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就算她當時受傷再重,現在也快醒了吧。”

他的語氣像是隨口一說,又像意有所指,走在前麵的源輝月腳步一頓。

“對啊,所以你們得加快動作了。”

她在台階上回過頭來,墨色的眼睫慢悠悠往上一抬,側臉淡定,語氣漫不經心且彆有深意,“彆讓我等太久啊。”

安室透見狀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低頭看了一眼,說曹操曹操到,來電顯示貝爾摩德。

“輝月桑。”

他抬起頭來,對上對麵人轉身看來的視線,無辜地舉起手機揚了揚。

“我接個電話。”

.

大雨過後,陽台上的空氣格外清新。

連續幾天的大雨終於把東京肆虐的氣溫也打壓了下來,花架上的月季抓住這個機會開始爭先恐後地出筍,剛鑽出來的嫩芽是暗紅色的,一眼望去紅彤彤一片。

安室透走到陽台上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你這幾天往小公主家裡跑得很勤啊,波本。”

“不是你拜托我從她這裡打探基爾的線索嗎?”他垂下頭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還沾著露水的月季花芽,“現在又急著打電話來追問,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是擔心什麼,”貝爾摩德直言不諱,“我是被琴酒支使著到處跑,看你卻天天有空閒在那邊陪漂亮女孩子,我嫉妒。”

安室透:“……”

對麵傳來的聲音裡充滿了真實的怨氣,過於真情實感,他差點以為貝爾摩德被什麼玩意兒奪舍了。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說這個?”

“那倒不是。”

那頭傳來打火機點燃的聲響,貝爾摩德似乎點了支煙,聲音也含糊了些許,“我是想說,基爾的位置已經快確定了,我目前鎖定了三所醫院。”

安室透鬆開手,幼嫩的芽杆微微一晃,灑了一滴水在他的指尖,“所以?”

“所以,既然你已經混到小公主身邊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看好她,這一次的行動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他懶洋洋點頭,“我儘量。”

“儘量?”

“我要是說我一定能好好看著她,保證你們的計劃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乾擾……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貝爾摩德:“……”

傻子才信。

“就這樣吧,祝你們好運。”

三言兩語結束了通話,安室透收起手機,忽然聽到隔壁的書房傳來一點細微的動靜。

他微微一頓,“輝月桑?”

沒有人應答,他輕巧地從牆壁上起身,往書房方向走,看起來不緊不慢,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到來到書房門口,他不動聲色地往裡頭掃了一眼,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書房的窗子沒關,剛才有風吹進來穿堂而過,把桌上的一遝A4紙掃落在了地上,他剛才聽到的就是紙業摔在地上的聲音。

他無奈地走過去,彎腰收拾起地上灑了一地的資料。

撿起其中的某一頁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