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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輝月一句話剛說完,撐在桌上的手一晃,差點連人帶椅子翻過去。門口的人似乎終於回過神來,連忙三兩步趕過來,及時扶住了她。

“輝月桑你要去哪兒?”對方哭笑不得地問。

“下樓。”

然而就大小姐這平地走兩步路都困難的樣子還想下樓梯?

安室透歎了口氣,“我抱你下去?”

“……”

源輝月一場感冒把自己感成了偏癱,她木著臉十分不爽地指揮,“你給我弄個輪椅過來。”

“輪椅不能下樓梯啊。”

安室透乾脆不再顧及病患本人的奇思妙想,直接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大小姐十分能折騰,然而卻輕得能被人一把端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五年過去,她的年歲長了,體重反而好像比以前更輕了,就好像大半年前那場車禍的確帶走了某些和她健康相關的東西。

安室透微微一頓,“……你這些年真的有好好照顧自己嗎?”

源輝月:“什麼?”

“沒什麼,”金發青年抬眸朝她笑笑,“我是說,差點忘了,輝月桑一會兒吃完飯還要記得喝感冒藥。”

“……哦。”

“還有,午飯想吃什麼?”

源輝月想了想,“蘆筍蝦仁?”

她話音剛落,感覺抱著自己的人似乎及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好。”

.

然而源輝月這個午飯最終沒能按時吃到,她剛被安室透扶著下了樓,還沒走到客廳,院子外頭的門鈴就響了。

目暮警官破案的心情似乎過於迫切,甚至沒注意到時間,電話一打完就直接帶著人上了門來。

隻不過等將人請進門之後,源輝月才發現心情迫切的不是目暮警部。

來者有兩名,除了這位老熟人目暮還有一位陌生的警察,目暮警部介紹他是警視廳殺人犯搜查第十一係的阪東警官。

這位警官一坐下,不等目暮歉意寒暄幾句,就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九月二十四日晚上你在哪裡?”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他說話的語氣又冷又硬,甚至帶著幾分逼問的味道,客廳的空氣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登時有些緊張。

原本在客廳裡趴著玩球的哈羅察覺到什麼般,頓時回頭站了起來。

目暮警部連忙拉住了這位同僚,開始打圓場,“抱歉抱歉,源小姐,阪東警官不太會說話,我們主要想驗證某位證人的證詞,所以才想請源小姐您回憶一下當晚的情況。”

源小姐輕描淡寫地撩了一下眼睫,被拉住的阪東警官似乎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似的,微微低了一下頭。

目暮警部進門的時候做過介紹,表示他是負責調查那起針對警察的襲擊案的警部。老實說這位阪東警部給人的第一感覺十分符合日劇中對刑警這個職業的刻板印象,粗魯、固執、認定的東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一眼看出他此時極具攻擊性,像個已經把全身的刺豎了起來的刺蝟。雖然這個攻擊性並不是對著她,單純隻針對她做出的證明。

“九月二十四日晚上我的確和不二周助一起吃了一頓飯,柯南也在,如果你們想問的是這個的話。”

目暮警官連忙推進主線,“你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九點十分左右。”

阪東:“你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當時天已經黑了,不二哥哥本來準備送我和姐姐回家的。”柯南接過話茬解釋,“所以在餐廳門口看了一眼時間,但是當時忽然有人來找不二哥哥,看對方好像有事,而且當時也不算太晚,所以我們就讓不二哥哥先去忙,之後他就上那個人的車離開了。”

目暮警部再次按住自己不會說話的同僚,“你們還記得來找不二桑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嗎?”

源輝月淡淡地說,“男性,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發色挺特彆。而且碰巧第二天我們又在某個婚禮現場遇到了。”

“是這個人嗎?”目暮立刻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果然就是鳴瓢秋人。

源輝月和柯南同時表示就是他。

“這樣啊,”目暮警官收回照片,頭疼地撓了撓後腦勺低聲嘟噥,“如果是這樣就的確可以排除鳴瓢桑的嫌疑了。”

這時候他旁邊的阪東忽然突兀地問,“你那天為什麼要忽然約不二周助吃飯?”

源輝月淡定地抬眸,在這位老刑警眼中看到了濃厚的懷疑,雖然可能依舊不是針對她的。

警察這個職業做久了的確容易變得固執,特彆是破案多了的老刑警,在對待罪犯的時候,總是容易有一種特殊的直覺,而他們很多時候都會深信這種直覺,將其作為破案的依據。

她給出的證明大概跟這位警官的直覺完全相反。

“因為前段時間美網公開賽剛剛結束,奪冠的手塚國光是我一個朋友,也是不二國中到高中網球部的部長。我之前一直在忙其他事情,二十四號那天才看到這個新聞,所以給不二打了電話約他出來慶祝。”

“原來是這樣。”目暮警部連忙點頭。

他回頭看到身邊的人沉默下來似乎沒有問題要問了,趕緊拉著他站起身來,“那我們就不打擾源小姐你們了。”

源輝月身體不舒服,懶洋洋坐著沒動,另一側從頭到尾沒說話的某人自然地起身替她送客。

這一次的拜訪過程著實有些尷尬,目暮警部被安室透和柯南送到門口時還在硬著頭皮替同僚道歉,“阪東警部一直都是這個脾氣,請彆介意。”

金發青年淡定地說,“我知道。”

“啊?”

“那位阪東警官我記得好像是準職業組吧。”

他禮貌笑了笑,目暮警部卻忽的一默,明白了他的意思。

目暮四十五歲了破過那麼多案,到現在還是警部是因為他是非職業組,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到警部的位置基本就到頭了。但阪東作為準職業組,按理來說升職的空間要比他大得多,他能力也不弱,到現在還隻是警部就知道他的脾氣和性格有多能得罪人了。

看著麵前微笑的青年,目暮警部忽然有點想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嗎?

“那個,”這時候柯南好奇插了句話,“目暮警部你們到底在查什麼案子啊?”

“這個,其實不是我在查,這是阪東警部負責的案件,我隻是受其他人所托陪他一起過來……”

可能十一係的同僚們怕這位脾氣又臭又硬的阪東警官一不小心把某位大魔王得罪死了,目暮警部乾笑著下意識扭過頭去看自己的同伴,卻忽然聽到一陣汽車啟動的聲音。

他有點愣地轉過身,就見到門口的警車噴出一陣尾氣,然後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他的手機上這才收到一條消息。

【突然想到點事情,先走了。】

目暮警部:“……”

柯南:“……”

好的,他現在也理解了那位阪東警官有多不好相處了。

同情地看了一眼被丟下的目暮,他安慰道,“反正目暮警官你現在也不急著走了,給我們講講這個案子吧。”

目暮:“???”

雖然但是,他好像並沒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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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幽靈(四)

目暮警部被柯南騙回了屋裡。

一方麵外頭太熱,雖然十月份的太陽已經給了人活路,但是能吹空調誰願意在馬路邊上乾等著;另一方麵,看著旁邊同樣對這件事麵露關注的金發青年,他總有種就算自己拒絕,最後還是會被忽悠進去的感覺。

總歸他給柯南泄題也不是第一次了,目暮警部開始逐漸習慣。

他跟著柯南和安室透進屋的時候,源輝月還坐在沙發上沒動,聽到動靜抬起眼皮看過來一眼,對他的去而複返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這個案件我其實了解得並不多,主要是十一係負責。”目暮警部默默在沙發上坐下了,端起了麵前的茶,茶水甚至還是三分鐘前沒來得及收走的。

源輝月:“為什麼十一係辦案的警部會懷疑鳴瓢?”

“……”

她問得十分直接,大概真的是身體不舒服連試探的流程都不走了。目暮警部癱了癱,有點想對這種刺探警方內部辦案的行為說點什麼,然而對著大小姐一張心情不好的冷臉,又識趣地選擇了閉嘴。

“一部分是因為益戶桑婚禮當天發生的事,鳴瓢君和死者發生過口角,算是表層社會衝突關係者,而且當天晚上死者死亡的時間裡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死者也在那天出席婚禮的賓客裡?”柯南疑惑。

“沒錯,”目暮警部的聲音沉了幾分,“而且你們還見過他,就是若島津警視。”

源輝月有些意外地抬眸,小偵探也微微怔了一下,“那若島津警視的死亡時間……該不會他從婚禮回去之後就出意外了吧?”

“不是立即,但也差不多。”目暮歎了口氣,解釋了一遍他當天的時間線,“若島津警視從酒店離開之後先是回了警局,下午七點左右離開,有警員在門口見過他。之後從他汽車的行車記錄上顯示他直接回了家,然後在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門口發生了意外。在這個時間段,鳴瓢君恰好是一個人待在他的偵探事務所裡,沒人能夠為他證明。”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位鳴瓢桑也隻能說是有嫌疑吧。”安室若無其事地插口,“但剛剛那位阪東警部的態度明顯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這起案件的罪犯。”

“……”

目暮警部這一次沉默得久了一點,握著杯子的手指略微收緊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了解過一起三年前發生的連環殺人案,那個案件的凶手曾經被警方取過一個代號,叫做‘單挑’。”

剛剛還在書房複盤這個案件的源輝月眼睫抬了抬,朝他看過去。

柯南和安室透:“聽過。”

“?”

他們回答得如此乾脆,反而讓目暮警部愣了一下。他回頭看看某位大小姐也是一臉這部分可以跳過的表情,忽然有些懵逼且自我懷疑。

他們到底誰是警察?為什麼無論他說起哪個案子這些人全都知道?

“……既然都了解那就好辦了。”為了不讓自己心梗加重,目暮警部最後木然地跳過了這一茬,簡略介紹了一下“單挑”的習慣性殺人方式,就繼續道,“目前兩位死者也是被人毆打致死,遇害方式和當初‘單挑’手下的受害人極為類似,甚至相似到幾乎讓人懷疑是‘單挑’本人乾的。”

柯南:“兩位死者?”

“還有一位是八王子南署的大澤光生警視,死亡時間就在若島津警視遇害的前一天。因為死亡現場相仿,還有同樣的凶手留下的簽名,所以這兩起案件才被合並,認為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目暮警部簡略打了個岔,又回到主題,“但是‘單挑’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