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頁(1 / 1)

出你的真麵目的琴酒下達的錯誤命令。”

“誒?”

這時候有人遠遠地拋來一句懶洋洋地問話,“看起來你沒有把你查到的東西告訴琴酒啊,為什麼呢?”

源大小姐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般,靠在欄杆上朝他們看來,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看起來甚至很想端杯紅酒什麼的下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樂子。

她看著愛爾蘭的臉色露出的扭曲的表情,“……因為這是我一直在等的東西。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出現,從他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掉了被警方帶走的某個組織成員開始。”

源輝月:“哦,皮斯科啊。”

“沒錯,所以我應該謝謝你,基爾。”愛爾蘭惡狠狠地說,“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四年前死在你槍下的那個CIA的臥底,實際上是你的親生父親。撞到我手裡的那個叫做本堂瑛佑的小鬼是你的親弟弟吧,我手裡還有他和伊森的合照以及他們是父子的證人,隻要把那個小鬼帶到那位先生麵前,和你的DNA做對比你們的親屬關係就暴露無遺了。”

“五年前那個小鬼患病被送到東京醫院治療的時候,你還去照顧過他吧,醫院裡也還有人記得你。但是琴酒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把你當成了親信。”

他那張粗獷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來,“讓一個臥底接觸到了那張至關重要的記憶卡,這是不可原諒的失誤,我一定要借這個機會把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踹下來!”

第359章 追蹤者(十二)

瞭望台上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啪啪啪”一串鼓掌的聲音響起。

愛爾蘭警惕地回頭,就見到源輝月正一臉覺得他夢想十分遠大的欣慰,朝他致以了鼓勵的掌聲。

掌聲落在空蕩蕩的平台上,有種莫名的嘲諷。

愛爾蘭心中倏然升起一點不安,他神色略微凶狠地凝視她幾秒,又回頭看向在陰影中表情晦澀不明的基爾。

“我早就設定好了一封定時發送的郵件,就算今天我沒辦法回去,你的秘密也一樣會被廣而告之。”

“也就是說,你豁出性命也要為皮斯科報仇了。”源輝月點頭評價,“還挺有孝心,無愧於皮斯科當初從南非把你撿回來。”

話音剛落,愛爾蘭握槍的手一滯,粗獷的臉上浮起一絲愕然,唰地扭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嗯?我說什麼了?”然而對方一臉無辜。

“組織裡的人都以為我是英國人,因為愛爾蘭這個代號,就連基爾應該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其實是南非的白人,是皮斯科把你從某個戰亂地區撿回來的?”源輝月揚了揚眉梢,意味深長地說,“是啊,我是怎麼知道的呢?太讓人意外了,對吧Junior·Dlamini?”

愛爾蘭:“!”

——Junior·Dlamini是他的真名,來組織之前的,除了皮斯科誰都不知道的真名。

“這個名字在南非太常見了,也許是我瞎猜的?”

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黑發美人揚起一個笑,但不等他反應過來,她精致漂亮的臉上笑意一收,態度說變就變,顯出一種耐心走到儘頭的百無聊賴來,“開個玩笑,當然是皮斯科告訴我的。”

她隨手就把那個把玩了半晌的戒指盒扔垃圾一樣扔到一邊,下一秒從包裡拿出了一把槍,槍口往上一抬。

愛爾蘭先是因為她前麵那個動作一驚,隨即條件反射就要側身躲開,忽然聽到基爾冷冷的警告,“彆動。”

凝滯的刹那,槍聲已經響了,子彈破空而至,毫不猶豫地釘入了他腳邊的女人的%e8%83%b8口。

“結果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血液的腥味爆發般在瞭望台上彌漫開來,他怔愣地抬起頭去,見到對麵人漂亮的臉上顯出一種興味索然的漠然,那是他十分熟悉的,在組織成員身上共有的漠視生命的厭煩。帶著這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厭煩,他看著黑發美人輕描淡寫地斥責,“廢物。”

愛爾蘭聽到了基爾低頭道歉的聲音。

“……非常抱歉。”

“……”他驚疑不定地抬頭,看了看她,又看向對麵的人。

“作為接觸過那張記憶卡的人,她很有可能已經看過裡麵的內容,即便隻有一絲可能性都需要清理乾淨,這還要我教你嗎?琴酒是怎麼做事的?”源輝月淡淡地教訓,“柯南剛剛都已經把她逼得要動手了,你居然連趁機用鬆本清長的身份弄個正當防衛出來都不會,還是隻開槍打中了她的手臂。這麼心慈手軟,你怎麼在組織裡活這麼久的?”

“……”

瞭望台上的倏然寂靜讓她的話滾落一地,仿佛摔出了冰渣。空氣驟然森冷,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唯有她身邊的孩子不受影響,好奇似的扒拉著她的手。

源輝月淡定地放手,任由小孩子把那把槍拿了過去,慷慨得仿佛隻是遞過去了一個玩具。她輕飄飄地繼續開口,“你剛剛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基爾的確是臥底。隻不過,她是組織派往CIA的臥底。”

“!”

在瞭望台濃厚的血腥味中,愛爾蘭的大腦成功被接連的意外攪和成了一鍋漿糊。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源輝月的語氣開始不耐煩,“你都查到那家醫院了,沒檢查過本堂瑛佑的血型嗎?”

“……報告上寫的是O型血。”

“用你愚蠢的大腦回憶一下,基爾是AB型血,她怎麼可能是本堂瑛佑的姐姐?”

“親生姐弟之間不同血型也不是不……”愛爾蘭猛地怔住,他忽然想起一件那位照顧過本堂瑛佑的護士偶然提起過的事。

【“說起來,那次那個孩子做手術期間需要很多血,血庫裡的血液不夠,還是他的姐姐幫忙輸給他的呢,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啊。”】

輸血……

基爾冷冷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在本堂瑛佑那次生病期間,他的姐姐本堂瑛海給他輸過血。”

他驀地回頭看向她,女人秀美的麵孔在晦暗的光線下呈現出了一種沒有表情的陰冷,“O型血的人隻能接受O型血的輸血,所以本堂瑛海也是O型血,那個小鬼是我們整個計劃中唯一的疏漏。”

“……計劃?”

“基爾和本堂瑛海原先其實隻有七分像,”源輝月懶洋洋地接口,纖細的手指隨手扒拉了一下弟弟額前垂下的碎發。小孩還在低頭研究那把槍,拆玩具似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不過這些年經過一些微小的改動,即便是伊森本堂活過來也認不出哪一個才是他的女兒了。所以這是組織打入CIA內部的最好機會,誰都不會懷疑自己已經戰死的隊友的親生女兒,對吧?”

愛爾蘭:“……”

“五年前,組織在得知伊森本堂還有親人在日本時就已經找到本堂瑛海將她處理掉了,然後這個計劃也為之誕生。但之後我們才知道本堂瑛海還有一個弟弟,被那位間諜先生藏了起來。他的同僚們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即便基爾裝得再像,如果CIA給她和那個叫做本堂瑛佑的孩子做一個DNA檢測,就會發現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親屬關係。所以我才讓日賣電視台把她捧成了當紅女主播,就是希望那個叫做本堂瑛佑的小家夥在電視上看到基爾之後自己找上門來。”

愛爾蘭怔怔地看著黑發女主播握著槍緩緩走到了燈光下,那雙熟悉的貓眼冷冷看向他,“原本已經快成功了,那個小鬼找去了我拍戲的劇組,隻不過不知道哪裡出了意外,在我還沒來得及找到一個合理的方式讓他消失之前,他就發現了什麼,逃走了。FBI的人也在找他,我原本還以為他已經落入了那群美國人手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其實是被你半路截胡了嗎?這還真是個大功勞呢愛爾蘭,如果你之後沒有私自調查還準備拿這個當把柄去威脅琴酒的話。”

源輝月慢悠悠地說了一句風涼話,“居然連自己手底下的人生出了異心都沒察覺出來,還把你派來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恭喜你,如你所願,琴酒的確要有麻煩了。”

她一聲輕笑,愉快又惡劣,“我要拿這件事嘲笑他一輩子。”

兩人的對話將前因後果拚得嚴絲合縫,有理有據,不得不讓人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

愛爾蘭的神色終於開始動搖,他盯著基爾,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虛張聲勢來,但黑發女性隻是冷冷盯著她,眼神中有種居高臨下的譏諷。他猛地回過頭去,調轉槍口對準源輝月,厲聲道,“不可能,你們在騙我!”

話音剛落,一道風聲迎麵而來,槍聲響得毫不猶豫,攜著一顆破空而來的子彈狠狠釘入他腳下。

十多步外,開槍的黑發小孩子冷冷看著他,湛藍色的眼瞳倒映著窗外的燈火,像寒冬臘月的冰麵上折射出的冷光。他手裡握著那把從源輝月那裡拿來的□□,動作標準得異常。

好一會兒,他展開一個可愛的笑,還帶著孩童稚嫩的天真氣,“要乾掉他嗎,姐姐。”

對上他清澈得沒有一絲陰霾的眼睛,愛爾蘭忽然毛骨悚然——那絕對不可能是正常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沒有哪個正常七歲小孩能夠擁有這樣成熟的眼神。

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中,源輝月先是對自己的弟弟擺了擺手示意他把槍放下,隨即這才慢悠悠地說,“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跟你們是一夥的,為什麼還要一直懷疑和試探你?”

愛爾蘭沉默以對,隻用眼睛盯她。

“半個月前,搜查一課的課長人選已經定了下來,是鬆本清長。警察廳的公安部正在對他進行政治審核。”源輝月慢條斯理地說,“我如果不試探你,你們會記得換掉DNA樣本嗎?你該不會以為那次在警視廳,你喝茶的那個杯子真的是我讓人拿走的吧?那是公安在查你。你之前露出了這麼多疏漏,他們早就開始懷疑你了。”

“而你之後莫名其妙跟FBI在大街上打了一架,救了個小孩還把人留在家裡,在其他人查案的時候卻一個人往綜合醫院跑調查什麼五年前的事件。所有過程全都被公安看在眼裡,你以為這些錯漏都是誰找借口幫你掩蓋過去的,蠢貨?”

愛爾蘭呼吸一滯,之前察覺到的某些異樣迅速地在大腦中閃過。

他沉默了片刻,出聲質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事情?”

“嗯?”源輝月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意中忽然莫名摻雜了一種讓愛爾蘭驟然心底一寒的惡劣和愉快,他聽著她輕言細語地說,“因為我想看看琴酒不得不乾掉自己的手下後還要跟我道謝的樣子啊。”

“!”

黑發美人的笑容在東京的夜景下清麗動人,好看得讓人物理意義上心驚肉跳,“基爾,組織是怎麼對待那些私底下調查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的傻子的?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