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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時候好像都發現我了。”

然而他麵前的混蛋半點不理會他的憂愁,笑意盈盈地開始說風涼話,“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已經開始調查了,所以,你加油吧。”

鬆田揉著眉頭的手一頓,“……零,我怎麼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有嗎?”

“太有了!這是你女朋友吧?你為什麼一副聽到她要搞事還很高興的樣子?”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啊。”某久經考驗的公安警察淡定道,“以前都是你和輝月一起搞事讓我和景光他們幫你們收拾爛攤子,現在終於輪到你體會一下這種感覺了,開心嗎?”

並不開心的鬆田陣平:“……”

他無言地望著麵前的好友,半晌說不出話來,心底隻有一個問題在不停翻滾。

你去臥底的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現在變得這麼黑了?把那個單純的零還回來啊!

就在鬆田警官長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時候,萩原研二的病房裡,被所有人都認定行動力奇高無比的源輝月大小姐正在和床上的“睡美人”麵麵相覷。

她其實並不知道要怎樣敘舊,畢竟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在她這裡半點不剩下了,零星的幾個碎片甚至都湊不出一個畫麵。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於她而言算是陌生人,她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卻有種奇怪的安心的感覺。她和萩原研二認識應當和鬆田一樣,是八年前,而青年出事是在七年前,也就是說,她真正和他相處的時間最多隻有一年。

一年的時間,她自己都驚歎於有人能給她留下如此根深蒂固的影響。

黑發青年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黑發如墨,膚色白的像雪,顯得源輝月給他起的“睡美人”的稱呼莫名其妙貼切。

雖然他如果知道了大概也會不以為意,甚至能親自指定一個王子出來。

“就小輝月吧,如果零不吃醋的話。”

源輝月微怔,下意識回頭找了找,這才意識到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床上的人也依舊安靜沉睡著。空氣裡隻有儀器運轉發出的輕微聲響,剛剛那句帶著親昵意味的打趣更像是一句突如其來的幻聽。

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恰好在這個時候,一聲郵件的聲響及時拉回了飄遠的思緒。源輝月在原地怔忪了一下才回過神,打開了郵件。

是公安那位黑客少女剛給她的回複。

“找到七年前在神穀鎮發生的那起爆炸案的卷宗了,已經發送到您手機裡。”

遠處似乎滾來了一聲悶雷,窗外天空乍亮,嘩啦的雨絲順著剛剛被鬆田打開了一條縫透氣的雨絲飄了一縷到了室內。

源輝月在雨水的潮氣中打開了郵件中附錄的文件,指尖扒拉著頁麵緩緩下滑,一目十行,目光最後停在了文件中一張照片上。

那是當時恰好在現場的記者的抓拍,那個轟動了整個東京的慘劇發生的當天並不像某些文藝作品中渲染的一樣是個烏雲蔽日的陰天,照片中的陽光明亮,蔚藍天空下綻放的絢爛的光點並不算明顯,但在當下背景下格外奪人眼球。

她的指尖在照片上輕輕碰了碰,眸光沁涼如水。

“……煙花。”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七日,神穀鎮兩名爆炸犯在鎮內安裝了炸彈,以此向警方索要十億日元贖金,並威脅隻要有任何住在淺井彆墅區的居民撤離,就立刻引爆炸彈……之後警方迫於無奈向爆炸犯支付了贖金,爆炸犯暫停的炸彈計時讓被挾持居民樓內的人質離開之後又違約重新啟動了炸彈,當時在大樓內拆除炸彈的警察死傷慘重……”

大廳一樓,對來照顧他的護士小姐姐表示想自己玩一會兒之後,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柯南拿出了手機開始搜索往年的新聞。

他從鬆田和源輝月都參與過的那個兩年前的炸彈犯事件聯想起了當時被捕的嫌犯不是第一次作案,他犯下的第一幢案件是在七年前。這件事他之前問過佐藤警官,兩年前鬆田陣平就是因為有重要的朋友在七年前的爆炸案中重傷昏迷,所以才會被調到搜查一科來。炸彈犯被抓之後他就離開了三係,佐藤警官之後再沒聽過他的消息,估計就是去公安了。

他那位在爆炸案中受傷的好友,毫無疑問就是現在帶源輝月去見的那個人,也極有可能是當初那幾位警校生之一。

名偵探效率極高地推理出了“睡美人”的身份,然後找到了七年前爆炸案的新聞,新聞上用的正好就是源輝月正在看的那張照片。

然後他看著照片中的畫麵愣了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麼會有……煙花?”

.

整個八月上旬就在刑事部長受賄被捕的爆炸新聞中過去了。

警視廳今年可能水逆,衝擊性的大案要案一個接著一個,每個月都跟拆盲盒似的猝不及防就被老天爺送出一份新的驚喜,媒體過起了狂歡節,但當事刑警們就沒這麼輕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諒老冤家們最近的兵荒馬亂,這個月中旬,連怪盜基德都體貼地沒有發預告函,難得地給搜查二科的警官們放了假,也讓嚷嚷著要抓住怪盜基德借此重振警視廳威名的中森警官十分失落。

從療養院回來之後,源輝月休息了一段時間——雖然大小姐其實一直都在休息,但是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事件蹦出來,打斷她休息的進度條。但這一次她清淨的時間終於長了許多,持續了小半個月,幾乎讓她以為之前去鶴崗八幡宮找八幡大菩薩告狀的行為有成果了。

這段時間她的弟弟們也十分安分,《尋光》遊戲發售了,跡部總裁收購半死不活的常磐集團之後,難得撥冗關注了一下這個小小的遊戲,並且納諫如流地讓遊戲部門下調了難度。於是被卡關卡得□□的名偵探迅速重拾了遊戲熱情,每天都被少年偵探團的其他幾個孩子們叫到阿笠博士家打遊戲。

衝田少年則是趁著暑假組織了劍道部集訓,熱火朝天地追求他全國大賽的夢想,用他的話說他已經決定好要好好念書之後報考警校了,所以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個全國大賽的夏天,所以更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並且在被他孜孜不倦地騷擾了小半個月之後,龍崎鬱夫也終於被拉入了夥。

值得一提的是源輝月從療養院回來之後沒多久,被事先叮囑過的龍崎少年忽然給她發了個消息報告他老板回來了。

源輝月收到通風報信後當即帶著哈羅殺到了咖啡廳,然而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她前腳剛到門口他後腳就從後門離開了。

源大小姐麵沉如水地在店裡巡視了一圈,最後慢慢地將狐疑的視線投到了樓上。

安室透開的咖啡廳隻占了一樓,二樓是他的偵探事務所,三樓是住的地方。沒抓到人的大小姐摸著哈羅的狗頭在一樓沉默了片刻,和龍崎確認了他和安室透學了開鎖之後,果斷帶著這位未來的警界之星直奔三樓,準備乾一些不太合紀律的事情。

未來的警界之星十分聽話,甚至極具主觀能動性地去自己房間拿來了開鎖工具。然而這個準備沒用上,他們之前沒上來過,到了三樓之後才發現安室透家裡是電子鎖,需要指紋和密碼,古老的撬鎖技能仿佛並不能派上用場。

就在源輝月盯著門上的鎖惡從心中起,思考著要不要叫個專業人士來將溜門撬鎖這種犯罪行為進行到底的時候,她腦子忽然一抽,握住門把的手微微挪動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按在了指紋驗證的位置。

然後安靜的樓道中響起“滴”的一聲輕響——驗證通過了。

龍崎:“?”

源輝月:“……”

源輝月的目光逐漸變虛,然後伸手扒拉開底下輸密碼的蓋子,麵無表情地輸入了一串數字。

門上的電子鎖迅速進行二次驗證……門開了。

龍崎:“??”

這個天然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下意識地給她鼓起了掌,“源姐姐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老板家的密碼的?推理出來的嗎?”

源輝月:“……不知道,沒推理,這是我的生日。”

龍崎一愣,然後恍然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說完他似乎一點不覺得這個設定有問題地,鎮定地繼續問,“那要進去嗎?”

食物的香氣從門縫裡飄了出來,房間的主人似乎沒離開多久,廚房裡還開著火。

源輝月在門口停頓兩秒,道德觀念姍姍來遲,終於開始提醒她這樣做好像不太好。然而就在她遲疑間,沒有人類那麼多顧慮的哈羅狗子已經熟門熟路地往家裡衝了。

大門被狗狗用力擠開,從窗口進入的風揚起窗簾,穿過客廳,又從門口衝出來。源輝月下意識抬眸,視線路過乾淨整潔的客廳,一眼就看到正對門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卡片,像是早就準備好一般躺在桌麵上等著她。

“……”她抬腳走了過去。

卡片上的兩行字工整疏朗,很明顯是安室透的字跡。

【晚飯在廚房裡,牛肉應該差不多已經燉好了,我要出差半個月,哈羅就繼續拜托輝月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PS:有空的話來幫我給陽台上的番茄和西芹澆個水吧,注意事項貼在陽台門上了。^_^】

盯著最後麵那個笑臉符號,源輝月沉默了三秒,想把這張卡片摔在屋主那張帥臉上。

這時周圍傳來輕微的響動,她回頭,看到龍崎正離開陽台往廚房方向走。

“……乾嘛去?”

“給陽台上的蔬菜澆水。”龍崎乖乖回答,一邊指了指貼在玻璃門上的便簽,“老板說他出門有點急,沒來得及澆。”

源輝月:“……”

源輝月深吸一口氣,摸了摸沒找到主人失望奔回來的哈羅的狗頭,另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給我把衝田叫來。”

“哦。”龍崎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立刻撥通了衝田的號碼,一邊疑惑地問,“叫衝田來乾什麼?”

“搬東西。”

源大小姐放下手一聲冷笑,“澆什麼澆,全都給我搬走。”

某人留下一張卡片,大小姐溜門撬鎖的計劃瞬間升級成了入室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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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既然你們昨天都在問……都活著,其他的就不能劇透了哦。

第275章 惡魔(四)

天空暗沉沉的,河水拍擊堤岸的聲音嘩啦滾過,仿佛在這片空間中永不停歇。

沒有花香,也沒有死靈的腐臭,空氣中隻能聞到河水冰冷的潮氣。

“你又來了啊?”

站在岸邊的源輝月回過頭,赤紅的彼岸花盛開得漫山遍野,幽暗但唯美的背景下黑發女性緩緩朝她走來,一張熟悉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明美。”

源輝月輕聲喊出了她的名字,然後她頓了頓,無所謂道,“這麼久不見了,來看看你。”

“雖然並不希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