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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佐藤警官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今天早上的時候佐藤的意識短暫恢複了一下。雖然現在又昏睡了過去,醫院方麵依舊沒有開放探望,但是她已經脫離危險了,醒過來隻是遲早的事。”

“真的嗎?!”

“太好了!”

“……嗚嗚我就知道佐藤警官不會有事的。”

辦公室裡頓時響起了連天的歡呼聲,籠罩已久的低落氣氛終於一掃而空。嘈雜的動靜穿透門窗,傳到了外頭的走廊上。

某個剛好路過的人腳步倏然停滯,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靜默了片刻之後,他調轉腳步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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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京第一醫院。

正是周末,一樓大廳裡來辦理登記和取藥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人來人往,營造出了一種沉重的繁忙,將空間尚算寬敞的大廳填塞了個滿滿當當。

龍崎將帶來的三明治分了一半給身邊的少年,“你沒吃早飯就過來了?”

奈良澤道了謝,接過食物咬了一口之後才低低“嗯”了一聲。

“媽媽最近一直在忙爸爸的事情,忘記了。”

“她知道你來醫院嗎?”

“知道,我出門前告訴過她。”

他當然沒說自己是來蹲凶手的,跟母親的解釋是來探望還躺在醫院的佐藤警官。這個借口其實有些牽強,佐藤警官還躺在ICU裡,醫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放探望。但奈良澤真的母親美裡這段時間實在太累了,丈夫剛剛去世,凶手還沒抓到,她勉強從悲痛中掙紮出來處理好丈夫的身後事已經耗儘了所有努力攢出的力氣,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思慮太多,聽到兒子說他去的是醫院,還有兩個比他大一點的算是其他警察家屬的少年陪著,果然沒有多做懷疑。

前一日龍崎和衝田陪著奈良澤真在醫院蹲了一天,理所當然地一無所獲。幾人沒有氣餒,今天又按時來醫院打卡了。不過上午過來的隻有龍崎,衝田的堂姐剛搬家,這段時間家裡亂得厲害,把他這個堂弟揪過去幫她帶孩子了。衝田少年心向往之而身不能至,隻能遺憾地表示他應付完堂姐家的小麻煩精一定找機會偷溜過來,並且他的精神始終和他們同在。

且不論這個宛如遺言一樣的囑咐,沒有他在中間插科打諢,龍崎和奈良澤都是話少的人,打完招呼分完三明治,空氣就陷入了安靜。

龍崎鬱夫最近的處境和奈良澤差不多,都處於監護人無暇他顧的狀態,早上帶來的三明治還是他自己做的。他現在的臨時監護人兼老板安室透先生已經失蹤好久了,偌大的咖啡廳就交給了他還有經常來值班的一位咖啡師打理,也是心大。如果不是被柯南小弟弟乾笑著阻止,並且極力保證安室透並沒有出什麼事,很認真地在擔心自己老板安危的龍崎少年都要去找警察報警了。

反正去警視廳的路他也熟。

雖然監護人好像不太靠譜,但龍崎少年自己倒是有很強的自我管理意識,坐在醫院大廳裡吃完了早餐,他觀察著周圍路過的人,一邊還分心規劃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和他老板的對話頁麵。

頁麵上基本都是他發過去的行程彙報,而對方已經好久沒有回複了,接受了柯南“安室哥哥最近很忙”這個設定的龍崎對此也沒有在意,告知了今天的行程並且表示咖啡廳的工作會找人代班之後,他正要收起手機,手機屏幕上的對話框忽然往上一跳。

那個沉寂了許久的號碼出人意料地詐了屍。

【好。】

龍崎一愣,然後他想了想,回頭問身旁的少年,“我去買點飲料,你想喝什麼嗎?”

奈良澤回頭看看他,認真道了謝,禮貌地表示水就可以了。

龍崎點點頭,拿著手機起身出了大廳。

入夏之後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當時還沒有感覺,直到雨一停,像是要把前頭受到的憋屈全都還回去一樣,夏日的烈陽和高溫齊齊抖擻起來,帶著無休無止的蟲鳴毫不客氣地侵占了每一處牆角和屋簷。

龍崎鬱夫從醫院出來就被熱浪和烈陽圍攻了,大廳的空調殘留在他身上的涼氣幾乎是瞬間潰不成軍。他抬手擋了擋刺目的太陽,然後眯著眼睛左右找了找,終於在大樓拐角發現了一台自動販賣機。

龍崎放下手抬腳往那邊走,一邊摸出手機,思考著要不要和好不容易有消息的老板通個電話。

手機屏幕在過於明亮的陽光下曝光成了一麵黑漆漆的鏡子,他低著頭正調整著屏幕亮度,一個身影忽然從旁邊擦肩而過,在他的視野中掠過一片晃眼的白色。

搭在手機上的指尖一頓,龍崎回過頭。剛剛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是個醫院的醫護人員,幾步路的工夫,對方已經來到了大樓側麵的員工通道前,從口袋裡拿出通行證刷了卡,又錄入了指紋,這才走了進去。

通道的玻璃門緩緩在他身後闔上,龍崎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關上了和安室透的通話頁麵,然後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另外一個名字撥了過去。

“忍足先生,我是龍崎鬱夫,嗯,源姐姐給我的號碼。”

“沒什麼,隻是想問一下,第一醫院這邊最近有新聘請的安保人員到崗嗎?”

第245章 暗殺者(十八)

料理亭裡,源輝月剛從真壁這裡問到了風戶京介的情報。

“你說風戶醫生最開始其實在外科?”

“是啊,他當時在業內還有‘黃金左手’的美譽。”真壁有希子有些惋惜地說,“隻可惜在七年前的一場手術中,他拿手術刀的左手被當時和他一起合作手術的醫生劃傷了,後續恢複也不理想,無奈之下他隻能從外科轉到了心理科也離開了東大附屬醫院。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的前程應該不止於此吧。”

她提到手傷的時候,柯南就微微一頓,視線的餘光朝自己旁邊傾了傾。身邊的人淡淡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若無其事似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所以風戶君也是左撇子?”

真壁暫時沒注意到那個“也”,點了點頭,“對,其實他的左手雖然無法再做到和以前那樣精細的操作,但是日常生活還是沒問題的,隻是他可能一直沒有釋懷吧,我注意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習慣改了過來隻用右手了。”

“這樣啊。”

“……”抿了抿唇,柯南接過話茬,“那真壁警官你知道當初劃傷風戶醫生的那個人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一串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強勢插入了談話。

源輝月頓了頓,放下茶杯,朝真壁歉意地微微頷首,然後把手機從包裡摸了出來。

“忍足?”

停下了準備出口的話,柯南下意識朝她看去,就見她聽著電話,眉梢忽然微微一挑。

包間裡很安靜,且他坐的距離近,能夠聽到一些細碎的詞彙漏出來——“龍崎”、“醫護人員”還有“佐藤”。

“我知道了,被他逃了嗎?”

“沒關係,人沒事就行。”

她掛斷電話後,已經從那些模糊的詞彙和對話裡推理出發生了什麼的小偵探了然地問,“佐藤警官那裡果然遇到襲擊了?”

他心底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跳出了兩個選項,風戶京介、或者香板義孝。他覺得風戶的可能性更大。

“有人裝成醫護人員想要混進病房,進門的時候被龍崎發現了。那人身手不錯,似乎是專業人士,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讓他跑了。”

柯南意外地說,“我記得你說過東京第一醫院對醫護人員的管理很嚴格?”

“對,進門都要刷卡和錄入指紋。但是那個人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醫院工作人員的信息,摸去了一個當天當值的醫生的家裡,從他那兒找到了他的通行證還拓印走了指紋。”

他和那個醫生的身形相似,連長相都巧合地有幾分雷同,穿了白大褂帶著口罩,那個醫生的同僚都差點沒認出來。□思□兔□網□

柯南疑惑地問,“那龍崎是怎麼發現的?”

源輝月:“他說他正好在樓下遇到了那個人,跟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沒有在他身上聞到醫護人員的味道。”

對麵的真壁聽到這裡下意識插了句嘴,“醫護人員的味道?”

“消毒水、藥味還有福爾馬林,差不多就是這些。醫生和護士常年在醫院活動,基本都會沾一些。”柯南代為解釋。

“這個我倒是知道,隻不過現在還是上午,你們說的那個人假冒的醫生也才剛剛上班吧,身上還沒有沾上味道不是也很正常?”

柯南:“……”

是的,的確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龍崎。

“隻要他最近一段時間在醫院待過,就算後來回去洗了澡把正常人能夠聞到的味道洗掉了,隻要時間相隔不長,龍崎就可以聞出來。”

真壁聞言愣住,然後半是驚訝半是感慨,“龍崎君就是上次和你們一起去宴會的那個孩子吧,他還真適合當警察啊。”

柯南乾笑,誰說不是呢?

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存在天賦和特殊這種東西的,比如龍崎鬱夫,這種天生的差距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或者應該說作為一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貝爾摩德都栽了跟頭的人,龍崎鬱夫如果不去當警察就太可怕了。

“除了沒有消毒水味,龍崎還在那個人身上聞到了硝煙和火藥的味道,推測他可能近期或者長期性地和槍械打交道。”源輝月三言兩句總結,“他一開始以為是醫院的安保人員,但是看他穿著白大褂覺得奇怪,給忍足打了個電話確認。之後那人就暴露了,隻不過醫院人太多了,還有很多行動不便的病人,因為擔心他挾持人質,束手束腳,最後還是被他跑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響了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不過醫院內部有監控,拍到了他的長相。”

她把手機放在桌麵上,忍足剛剛把監控的截屏發了過來,畫麵裡正匆匆穿過走廊的人雖然帶著口罩隻露出了眼睛,但他們已經提前預想過他的身份,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柯南微愕,“……居然是他?”

“現在去襲擊佐藤警官的話,應該就是製造那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了吧?”

真壁有希子也將視線投了過去,她認真地打量了照片好幾眼,終於遲疑地抬頭,“……所以,這是誰?你們都認識?”

她的眼瞳中寫著清晰的茫然——因為照片中的人她的確不認識,那是他們原本覺得可能性更小的香板義孝。

這時候源輝月的手機響了第二聲,這一次的郵件是鬆田陣平發來的。

“鬆田那邊的結果出來了,”源輝月從屏幕上收回視線,對聞聲看來的柯南說,“在你說的那把傘上檢測出了硝煙反應。”

柯南微怔,“所以凶手果然是他?”

他們一開始的推理沒錯,風戶京介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