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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也不會立刻行動,更有可能先暗中調查。”

“等貝爾摩德設計的謀殺案告破,船已經開到了海中央,輪到了暹羅貓們出場炸了動力室、劫船、綁架,搶先把琴酒會做的事情做了。”

說到這裡他嘴角一抽,所以這算是走敵人的路讓敵人無路可走嗎?

“以琴酒的敏銳應該早就發現了暹羅貓們劫船計劃,但於他而言這恰好是可以利用的,而源姐姐你也反向利用了他這種心理,讓這顆定時炸彈繼續保持在潛伏的狀態。之後,暹羅貓把船上的男女乘客分開,琴酒很快會發現甲板上並沒有他要尋找的目標……”

已經被這一環套一環的設計震麻了服部平次木然喃喃,“難怪你要製造狼人被殺的假象還讓人把他的屍體送到船艙去。”

灰原哀:“……狼人也沒死?”

“沒有,當時人群的注意力都在源姐姐揭破我身份上麵,又有人群阻擋,那個保安隊長動手很隱蔽,連那個組織的人都沒發現。他隻是讓狼人睡了一陣子而已,現在人八成已經醒了……當時其實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想來是為了把琴酒引到船艙去吧?”

他默默回頭,“船上的女性就這麼多,集中到甲板上之後很容易就能分清楚。所以你特意製造了這個‘心理盲點’,就是為了讓琴酒發現甲板上都沒有他要找的目標之後,順理成章地想到對方可能利用狼人的屍體蒙混過關。”

“不用你多做什麼,他甚至會故意自己製造機會進入船艙。”

到了這裡,這兩個危險人物主動都和甲板上的人分開了,被困在了事先布置好的黑暗和迷宮中。甚至源輝月要是做得再絕一點,在琴酒進入船艙後立刻封閉大門,安排船上眾人撤離,然後在船底留個炸彈引爆……

服部平次一個激靈,從頭到尾把這件事梳理完,這才驚覺這位姐姐有多可怕。她不但預判了貝爾摩德的計劃,還全程預判了琴酒的反應。

如果琴酒沒有那麼聰明,可能還不會這麼順利,但就是因為他足夠聰明敏銳,反而一步一步甚至是自己主動地走進這個給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第225章 對決(二十四)

這個坑從上個月埋到現在,然後果不其然讓那個組織的人栽到了坑裡。回想起他通過好兄弟工藤了解到的有關那個組織的可怕程度,再瞻仰一下今天這個碩大無比的天坑,服部平次簡直想要為這位姐姐起立鼓掌。

“太危險了……”有人低聲喃喃。

服部低頭看去,發現是灰原哀。小女孩似乎還沒從剛才那個巨大的刺激中緩過來,低低垂著頭,臉頰還有些白。

“如果琴酒在一上船發現了暹羅貓之後沒有選擇利用他們的計劃,而是自己先把防毒麵具搶過來然後劫船,那現在所有人都……”

“他不會這樣做的。”源輝月平靜地說,語氣篤定。

茶發小女孩下意識抬頭。

“除非他所在的那個組織現在就想跟源氏開戰,否則雙子大樓事件之後肯定會有人給與他警告。”

“既然我也在這艘船上,為了不短時間內第二次觸怒源氏,他就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委婉的方法。”

比如說讓猩紅暹羅貓代替他出頭,但從這一步開始,他就完完全全陷入了源輝月為他設計的道路裡。

源輝月說話時的神色淡定而平靜,平靜到讓任恍然錯覺看到了替人編寫命運的神明。在她落筆的那一刻起,其他人就成了紙麵上被編寫進故事中的角色,前路已定。

“啪啪啪……”

灰原哀回過神,就看到服部平次真的在一旁鼓掌。關西少年誠懇詢問道,“源姐姐,我沒有得罪過你的吧?”

我在你麵前一直很乖的吧?!

這句充滿求生欲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很顯然蘊藏在了少年真誠的表情裡。

源輝月思考片刻,“暫時沒有。”

暫時……

服部平次想起自己和工藤一起瞞著的事,心底打了個突,忽然覺得有點前途無亮,連月色都晦暗了。

仿佛看到自己的生命倒計時和月亮一起掛在了天邊上,服部少年收回目光,乾笑著轉移話題,試圖能混一天是一天,“話說,甲板上的風越來越大了,要不然我們進去吧?”

雖然是夏天,但夜裡降了溫加上沒完沒了的海風,的確是有些冷的,再加上裡頭在召開宴會,大部分乘客已經去大廳了。

源輝月端著酒杯靠在護欄上,目光投向無邊無際的海麵,“再等等。”

服部平次疑惑,“你在等什……”

一句話沒說完,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忽然從遙遠的海平麵傳來。倏然爆發的火光穿透濃濃夜色,隔著不知道多遠,依舊傳遞過來了一縷橙黃的光芒。

服部平次怔住,條件反射地轉身,“什麼東西爆炸了?!”

源輝月喝了口酒,語氣愉悅,“誰知道呢,遊艇吧。”

“???”服部愕然地轉過頭來,望著這位大小姐從回來之後就一直神色淡淡的漂亮臉上終於浮起了一濾笑意,像被凍結的池水終於化開了寒冰。電光火石之間,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驀地將這個愉快笑和剛剛發生的事聯係到了一起,然後瞠目結舌,“你還真放了炸彈?”

源輝月懶洋洋地開口,“他送了我那麼多,我還他一個,不過分吧?”

“……”

嘴角抽了又抽,服部平次語塞半晌,終於從被今晚接二連三的意外衝麻了的大腦中囫圇撈出一句廢話,“姐姐,殺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但是反正又炸不死。”

月光下塞壬小姐朝勾了勾唇,美麗狡黠,將魅惑人類這個虛妄的設定凝固成一個耀眼又奪目的笑容,然後她輕飄飄地留下這個笑,牽著身邊的小女孩轉身走了,徒留迎接了這個笑容衝擊的服部平次愣了一秒,然後一手捂住眼睛崩潰地喃喃,“……反正炸不死,所以就往死裡炸。是這個意思嗎?”

熱鬨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宴會廳裡奏響了音樂,歡快的樂曲中還能聽到達子在歡快地喊著源輝月的名字。

半晌,偵探少年終於無奈地低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去。

大廳裡頭的宴會正到了縞潮,到處都是笑鬨著的人們,就好像美國大片中的經典結尾,紛紛揚揚的紙幣被暈眩的人群拋在了空氣中,和著悠揚的酒香如同雪片灑落。那個披著如瀑長發的背影端著酒杯穿過人群,裙擺像海上的柔波,纖細的高跟鞋漫不經心路過了幾張掉到腳下的錢幣,愉快地走進了宴會的燈光裡。

.

在海上的幽靈船已經進行到“開宴會”階段的時候,安室透終於接到了在遊輪爆炸前幾秒及時跳船的伏特加和琴酒。

“……”

他回頭望著那艘還在不遠處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遊輪,半邊夜空都被火焰照亮了。

“她對你們的實力還真是有信心。”青年哭笑不得。

伏特加像一團濕淋淋的裙帶菜,趴在救生艇邊緣,迷茫地發出了一聲“啊?”

他的腦子今天晚上崩盤了好幾次,已經進入了債多不愁的習慣階段,選擇徹底躺平等著解釋,並且覺得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了。

他的問號還沒落地,旁邊忽然掠過一道風聲,他下意識回頭,就見到自家大哥忽然把槍舉了起來,槍口筆直對準了波本。

伏特加:“???”

老實說,這我真的有點沒想到。

“大哥?”伏特加覺得迷茫要把他淹沒了。

“你什麼時候看出端倪的?”琴酒冷冰冰地問,一絲目光都沒有分給他,衣袂間還在往下滴水。

伏特加隻好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到被槍指著的波本輕鬆一笑,半點不在乎的樣子,“你跟著伏特加進甲板的時候。”

“……”

伏特加懵逼半晌,恍然大悟,“你看著我們掉進陷阱也不提醒一下?”

那時候他們身上都帶著手機,船上的信號又沒有被屏蔽,發條消息一點也不難。

然而波本一手支著下巴,慢悠悠轉向他,“我為什麼要提醒?我跟你們關係很好嗎?”$思$兔$在$線$閱$讀$

伏特加:“……”

那確實是,他十分相信要不是會被事後追責,波本今天都不想出來救他們。

“而且那個情況下提醒也沒用了吧,難道我還能追上去幫你?真這樣做了,我們全都跑不出來,所以我當時的做法已經是最優選擇。”

金發青年眼皮稍稍抬了抬看向琴酒,壓在眼睫下的眸光幽深得宛如冰冷的深海,“如果你當時真的死在了船艙裡,那也沒辦法。”

空氣中本就不和諧的弦倏然繃緊。

伏特加頓時支棱起來,左看右看,遲疑地握著槍不知道該不該幫大哥一把。然而就見琴酒冷冷地盯著波本看了幾秒之後,忽然出人意料地又收回了槍。

伏特加鬆了口氣。今天晚上的日程已經夠精彩了,他實在不想再增添進一條和組織成員內部鬥毆進去。

而且他自己思考一番,覺得以波本的性格,發現陷阱了也不提醒他們簡直太正常了,他還沒忘記一個月前他們還破壞了他一個重要任務,他現在要是搶著救他們才不正常。

“我們現在去哪兒?”知道自家大哥不想說話,伏特加連忙問。

“先把船靠岸,然後……”

波本的話沒能說完,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轉動聲率先被風送了過來,緊接著,一束足以照亮周圍十多米海麵的探照燈忽然從頭頂打下來。

忽然被照亮的幾人愕然抬頭,這才發現頭頂那輛直升機隻是第一個,後麵還跟著整整一隊直升機群,從四麵八方朝他們圍了過來。

“底下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趕緊投降,請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

“……”

琴酒“唰”地轉頭看向波本,眼睛幾乎要冒火,一字一句地咬牙問,“你沒檢查船上有沒有追蹤器?”

“檢查了。”波本恍然回頭看向救生艇的操作台,“是救生艇上自己帶了定位裝置……”

是誰乾的不言而喻。很顯然,某位大小姐不僅在遊輪上放了炸彈,連救生艇也提前動了手腳,算無遺策趕儘殺絕之情十分生動鮮明。

救生艇上頓時出現了一秒鐘難言的沉默。

直升飛機的動靜越來越近,波本默然半晌,忽然放棄似的輕輕笑了一下。然後他隨手鬆開了襯衣領口頂端的紐扣,一邊解開了袖口的扣子。

伏特加:“波本?”

“這艘船已經不能開了,從這裡距離岸邊也就十多海裡,遊過去吧。”

伏特加懵了。

也、就、十多海裡?

聽聽,這是人話嗎?

兩萬多米,遊過去?

伏特加下意識看了看體積龐大的自己以及旁邊還受著傷的大哥,覺得他們可能需要同事一點友愛的幫助。

然而波本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