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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雪莉。”

“……”

工藤新一眼睜睜看著灰原哀一步步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她這幾天的確是感冒了,寬大的口罩遮住了半張臉,鏡片後的眼眸平靜得像一潭沒有波瀾的水,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平穩又冷靜,像是冷靜地走向自己的命運。

工藤新一:“離開這裡!”

灰原哀充耳不聞,在金發女人的輕笑中,一步步地走到了□□的射程範圍裡。

“我說……”

就在她靠近眾人十多米範圍內的時候,貝爾摩德忽然暴起,趁著名偵探心神動搖的刹那眨眼間欺身到了他麵前,握住手上的麻醉手表迅速往後一轉,一根麻醉針飛快射了出去。

少年眼睛驀地睜大,然後緩緩閉上眼倒了下去。

沒料到這個變故的灰原哀微怔,連忙加快了腳步。她看著貝爾摩德平靜地接住了昏迷的工藤,然後用堪稱輕柔的動作把他放在了地上,又隨手從褲腿下抽出藏起來的另一把槍,這才站起來轉過身。

“雖然我猜到你有可能自投羅網,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麼愚蠢。”

她居高臨下地朝她看來,槍口對準她,眼神像是看著主動撞上樹樁的蠢兔子,輕蔑嘲諷,“所有人的苦心安排全都白費了。”

灰原哀沉默片刻,“就算躲過了這一次,你們依舊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是來結束這一切的。”

“哦?你倒是想得很清楚。”

茶發小女孩把追蹤眼睛摘下揣回了口袋,看了一眼被安放在地上的人。她平複下自己激烈的心跳,答非所問,“你們後來檢查過我的實驗室嗎?”

貝爾摩德握槍的手一頓。

“是不是發現丟失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她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你藏起來的?”

“我當初之所以忽然以暫停研究,是因為意外發現了兩年前姐姐的死亡有問題。”灰原哀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她,“那不是意外,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我要求組織幫我調查殺死姐姐的凶手,你們答應下來之後卻一直沒有給出結果,所以我才以那種方式抗議。但其實在那之前我就發現了,殺死她的就是組織的人。”

貝爾摩德的語氣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你之後的抗議都是在演戲?”

“我遲遲得不到答複,有一些異常的舉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不把你們當時的注意集中在怎麼糊弄我身上,我怎麼把那份文件偷渡出去?”

灰原哀眸光沉靜如水,“你應該知道那份文件有多重要吧?如果我死了,很快就會有人知道它藏在哪兒。放了其他人,我就告訴你們它的地址。”

“……”

海風呼嘯著從碼頭上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埃。半晌的安靜之後,貝爾摩德終於笑了,有些冷,“雪莉,沒想到你這些年的確成長了不少,當初果然不該讓你和源家那位公主殿下有太多接觸。”

“所以你是答應了?”灰原哀繼續問。

貝爾摩德一笑,“可以,除了這個FBI的女人,我可以答應你放其他人走。”

灰原哀:“不行,包括她。”

“……”凝視她幾秒,見小女孩目光堅定似乎不準備讓步的樣子,貝爾摩德笑容淺了淺,“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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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幽靈號上。源輝月從武士端來的盤子裡挑了塊點心,聽到耳麥那頭的黑客“切”了一聲,宣布直播結束。

“攝像頭被他們打碎了。”

她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茶點,“你隻安裝了那一個?”

“安太多會被他們發現。那個攝像頭是那個碼頭原本就有的,不過早壞了。FBI那群人檢查過,我在它原有基礎上換了一個新的偽裝成了之前的樣子,所以才被漏過去了。”

“這樣啊。”

黑客少年在那頭又嘀嘀咕咕了幾句,大概是大片剛到縞潮忽然被打斷有點不高興,然後又不知道乾嘛去了。

旁邊的武士先生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點疑惑地回過頭,“塞壬小姐剛剛說什麼?”

“今天是七月十五號吧。”源輝月麵不改色地岔開話題。

“啊,對。怎麼了,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彆嗎?”

“我隻是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在網上預告的那個猩紅暹羅貓組織,說是一個星期之內必然會有行動,今天好像就是他們預告的最後一天了。”

武士幾不可見地一頓。

正望著海麵發呆的服部平次被觸發關鍵詞,總算回過神來,“啊?對哦,他們發預告那天就是八號。”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了手機,“我看看網上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這時候幽靈船都開始返航了,船上的遊戲自然也早已取消。乘客們不必再按照抽卡組隊一起行動,但甲板上的人依舊很多。

趁著源輝月幾人不注意,僵屍伏特加終於重新混到了琴酒身邊。

他剛剛在甲板上轉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疑似雪莉的人,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上船的時候眼神不好認錯了。

“如果早點知道這個消息就好了。”

伏特加撓頭,覺得腦袋疼。按照他們以往的做法,直接等船開到海中央之後把機動係統炸了,然後拿著槍逼著乘客一個個卸妝檢查,哪需要現在這樣麻煩——其實他現在也想這樣乾,但一是他們登船的時間太晚了沒辦法提前準備,另一個貝爾摩德在這艘船上明顯有布置,他們要是真這樣乾了肯定會破壞她的計劃,上次在雙子大樓的開幕式時他們就把她得罪得有點狠,這次要是再瞎搞,他懷疑貝爾摩德可能就真的不顧同僚情誼要對他做點什麼了。

他低聲小聲嘀咕時琴酒沒搭理他,青年正靠在牆壁上,手裡夾著根煙注視著人群中的某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伏特加跟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一個東方妖怪打扮的人。他帶著一個百目鬼的麵具,披著羽織不知道在和身邊人說什麼。有個木乃伊從他身旁經過,被人擠了一下差點從側麵撞到他身上,百目鬼飛快地跳開,動作敏捷到近乎有些誇張。

厚厚的羽織掀起又落下,伏特加隻感覺到對方腰間似乎綁了什麼東西,不像槍,倒像什麼管狀的物品。

他隻看了兩眼沒多想,思路依舊在劫船這個方案上打轉,“大哥,反正現在貝爾摩德弄出來的案子好像已經結束了,我們再做什麼應該也不影響了,不如……”

他還沒“不如”完,一聲驚天動地爆炸聲響忽然壓著他的尾音爆發,像一道旱雷劈在了船隻上。

船身瞬間開始劇烈搖晃,甲板上的人頓時驚慌失措,一邊跌跌撞撞地抓住身旁的東西站穩,一邊下意識張望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變故發生得猝不及防,連伏特加都一個踉蹌差點被晃動甩在了地上。他連忙扶著牆壁穩住身體,一邊驚歎地看向旁邊的人,“大哥,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話音未落,就見到身邊仿佛早有預料般連目光都沒有多波動一下的琴酒淡定地轉過身來,“不是我。”

伏特加一愣,他反應了兩秒,眼睛倏然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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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朱蒂眼睜睜看著貝爾摩德搜走了她的槍,一槍打爆她的汽車油箱,然後留下了她和工藤新一,把那個茶色短發的小女孩帶走了。

隨後沒過多久,隔壁的街道傳來急促的車鳴,似乎守在上頭的那個同夥也跟著撤了。

朱蒂咬牙摸出手機,飛快撥出一個號碼,“卡邁爾,你們怎麼還沒到碼頭?”

電話那頭能夠聽到呼嘯的風聲,對方似乎也在開車往某個地方趕,然而聽到她的話,他似乎愣了一下,“碼頭?我們沒有來碼頭啊。”

朱蒂一怔,“……你們沒接到我二十分鐘前發出去的消息嗎?”

“接到了,可是在那之後,我們收到了另外一個命令。”

大概也被今天晚上反反複複的指令弄懵了,卡邁爾遲疑地說,“就在你的消息傳過來沒多久,說是指令更改,讓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朱蒂的眼瞳倏然睜大,握著手機的手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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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開車帶著灰原哀離開了港口。

茶發小女孩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路上一聲不吭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開上了高速,貝爾摩德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好了,現在說吧,你把那份文件藏到哪兒了?”

“帝國銀行東京總行,有一個以我姐姐的身份開辦的保管箱。”灰原哀果然沒打算繼續隱瞞,“那份文件就保存在那裡。”

“跡部財團名下的銀行?”貝爾摩德挑眉,“果然是你會做出的選擇,鑰匙在哪兒。”

“鑰匙放在另外一個地點了。”

貝爾摩德終於回頭看向她,語帶威脅,“你還想談條件?你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放你走的吧?”

“我也沒想過你們會放我走。”灰原哀平靜地說,“隻不過反正我都已經要死了,臨死之前有一些疑問想要得到解答不過分吧?”

第216章 對決(十五)

貝爾摩德斟酌了幾秒,決定先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說說看?”

“當年我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們真的是死於一場意外嗎?”灰原哀回頭筆直地注視她,“告訴我這件事,我就把鑰匙的地址給你們。當年我姐姐和跡部君好歹也是同學,她保存在他們家銀行的東西,如果沒有鑰匙,他們不可能讓你們輕易拿走。”

“……”貝爾摩德皺了皺眉,模棱兩可地說,“當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讓我和BOSS親自談,隻要他告訴我實情,我就會說出鑰匙所在的位置。不要想拖著我,我給她設定了一個定時發送的郵件,時間就在九點半。”

灰原哀口中的“她”當然是指源輝月,可能是已經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小女孩寸步不讓,居然難得地有了些逼迫意味的強勢,“郵件裡麵就是那個文件的保險箱號碼。以她和跡部君的關係,根本不需要拿到鑰匙,她隻要看到郵件立刻就能給跡部君打電話拜托他把那個保險箱鎖定,之後你們就不用再想拿到裡麵的東西了。現在的時間是九點二十分,確切來說你們隻有十分鐘考慮時間。”

雪莉藏起來的那份文件在她手上和落到源輝月手上麻煩程度幾乎不是一個量級,貝爾摩德開著車,一邊意外她逃出去之後的改變的同時終於感覺到有點棘手了。

正在這個時候,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來件提醒,某個特殊設定過的鈴聲提醒了她發郵件的正是他們剛剛提到的boss。

她抬頭看了眼前麵的路況,又掃了眼副駕駛席上的人,一手握著方向盤繼續開始,一邊拿出了手機。

看完郵件之後她沉默數秒,回撥了回去。

“Boss,是,抓到雪莉了,那份文件也找到了。”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