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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宣告了自己就是凶手。”

“誰知道呢,連環殺人犯大部分都是精神上的偏執狂,也許對他們來說完成一件完美的作品比自己的安全更加重要。”

這種將殺人案比作作品的描述有種異樣且漫不經心的冷漠,柯南頓了頓,卻沒有糾正她的說法,而是認真聽著她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之後繼續淡淡道,“不過如果他的殺人動機真的像我們想那樣,鴻上隼呢?他會放過他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按理來說在《無人生還》裡,女教師維拉·克萊恩就是凶手殺死的最後一個人了,但是鴻上先生也是常磐集團的控製人之一……”柯南說到這裡話音一頓,猛地想起一件事。

——接二連三的殺人案太過奪人眼球,他差點忘了還有黑衣組織的成員在現場。目前看來他們和這個案件似乎毫無關聯,目標也不是源輝月和常磐美緒中的任意一個,那麼還有誰值得這個組織的人大費周章混到這場開幕儀式裡來?

那個組織對軟件工程師有興趣,而常磐集團正是一家以開發軟件為主要業務的公司,三十年前突然冒出來的鴻上隼也是在常磐集團轉型到了互聯網產業之後才突然出現的。

這一係列信息如海麵上的燈塔一般從他腦海中浮出來,然後被一道靈光串聯而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巧合,隻有人為。

源輝月剛說完那個疑問沒多久,就看到柯南忽然轉身就往外跑,急匆匆扔下一句“我去鴻上隼那邊看看”就眨眼間消失在了人群裡。

她眨了眨眼睛,好久沒經曆過弟弟這樣忽然撒手沒的場麵了,居然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誒?柯南去乾什麼了?”這時候阿笠博士終於帶著灰原哀找了過來,剛好看到名偵探絕塵而去的現場,有些茫然。

源輝月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依舊一到她麵前就陷入自閉模式的灰原,也沒在意,“博士,我們去目暮警官那邊吧。”

“好……額,去那邊乾什麼?”阿笠博士忽然覺得這個開頭有點熟悉。

“去逮捕真正的犯人。”

“哦哦……啊?等等,源小姐你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阿笠博士確定了,這個開頭真的非常熟悉!

事實證明覺得熟悉的可能不止他一個。

目暮警官正站在常磐美緒的遺體麵前,等著驗屍官給他一個粗略報告,他聽到腳步聲回頭,就看到源輝月幾人朝他走來。望著其中的黑發美人那張格外淡定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即將被秀一臉的特殊氣息,目暮驀地一頓,一張圓乎乎的臉上下意識浮現出了和博士一模一樣微妙的表情,“源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

他問得十分委婉,但在心底默默算了算,感覺都到這個時候了,源大小姐正常發揮的話的確也離揭開真相不遠了。

“差不多吧,”源輝月果然沒讓她失望。然後緊接著她忽然問了一個讓人,至少是大部分知情人有些意外的問題,“常磐桑提到的半個月前那場導致她的老師死亡的火宅,我記得朝日野的警方在發現火場中的遺體後是通過齒痕檢測的方法校驗出他的身份的,對吧?”

目暮警官暫時沒跟上節奏地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當時用來比對的如月大師的齒痕是誰提供的?”

“沒記錯的話是如月大師的私人醫生。”白鳥把警察手冊往前翻到當時的筆記,一邊回答道。

源輝月稍稍挑眉,“我還以為如月大師是會自己去公立醫院的類型。”

“據說如月大師之前的確是去公立醫院,但是在他的身體漸漸變差之後,常磐桑就給他請了一個私人醫生。”

“常磐美緒請的?”

“沒錯。”在場的警察們聽著她特意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模糊察覺到了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源輝月隱隱露出了一點不知是讚賞還是疑惑的表情,她正要開口,下一秒,眾人腳下的地麵忽然劇烈晃動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忽然插入一個上帝視角,就會發現從雙子大樓的底層往上,無形的聲浪正沿著建築宛如漲潮的海嘯般衝上來,警報聲逆行而上響徹天空,一瞬間整棟樓裡的燈光像是約好一般全部熄滅。

雙子大樓像座忽然撞上了冰山的巨輪,一陣猛烈的震動之後,等周圍再次回複平靜,眾人下意識抬頭看去,這才發現方才還燈火明亮的大廳內已經一片漆黑。借著外頭的燈火,會場的客人和工作人員茫然四顧,似乎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個畫麵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太熟悉了。

可能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源輝月輕聲歎了口氣,語氣居然有種司空見慣的平靜,“又是炸彈。”

生活的轉折往往比影視劇更加不講道理,主角團還在緊張地破案,專心致誌等待真相揭開,但在天上看熱鬨的老天爺大概還覺得不夠熱鬨,熱情地拿起遙控器就給他們調換了一個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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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在炸彈爆炸十分鐘前,安室透剛在安全走廊的樓道裡和貝爾摩德會和。

走廊上的光線從門縫裡透出來,借著安全門的阻擋,兩人站在外頭人視線的死角處,看著警察帶著鴻上隼進了電梯。

“不是說幫他逃走嗎,為什麼突然改變計劃了?”靠在陰影中的金發青年平靜地問。

“老頭子年紀大了,怕死。”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說,依舊用著新出智明的聲音,嘲諷的語氣配上她現在溫潤的外表多少有些突兀,“他知道警方真正要抓的人其實是常磐美緒之後就不願意冒險逃走了,覺得那個案件和他沒關係,他總能夠出來。”

但是人進了警視廳結果如何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如果警察中真有一兩個慧眼如炬的發現了他和組織的聯係,他這一趟就相當於送貨上門。

貝爾摩德輕飄飄地說,“保險起見,還是乾掉吧。新出智明的身份我還有用,不能讓他們起疑,所以隻能待會兒在路上動手。”

組織的人行事風格向來如此,寧肯錯殺不願放過。安室透對此一點不意外地點了點頭,眼見著電梯已經快要到達一樓了,他正準備問貝爾摩德有什麼計劃,腳下地麵忽然一陣猛烈晃動。麵前的安全門被帶動著“啪”地一聲拍在牆麵上,他反應迅速地握住門把手往後一帶,閃身躲到了門口。在晃動停止的一瞬間,兩人飛快地過了幾招,雙雙掏出槍,毫不猶豫地指向了自己的同伴。

“你放的炸彈?”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在半空中慘烈撞車。這對臨時搭檔大概對組織成員之間的情誼多塑料有著深刻的認知,連第一時間懷疑同伴的反應都是一模一樣的。

兩人怔了怔,再次異口同聲,“不是我!”

走廊上的燈光在晃動發生的瞬間就熄滅了,兵荒馬亂的人聲穿過大半條走廊遠遠傳來,似乎是有常磐集團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不妥正跑出來查看情況。

“貝爾摩德,”安室透顯然沒有這麼簡單就信了她的話,他冷冷的聲音冰淩一般砸在空氣裡,握槍的手紋絲不動,“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是太巧了……但是我自己也在這棟大樓裡,我在這裡放炸彈對我自己來說有什麼好處?”

貝爾摩德的語氣隱隱有一絲抓狂,差點要維持不住高冷的人設,如果不是怕被抓住把柄,她可能就把“你覺得我是寧可把自己賠上也要乾掉你這麼大公無私的人嗎”這句話拍在對麵男人臉上了。

兩個人握著槍在黑暗裡指著對方沉默半晌,仿佛都確定對方乾不出這種弱智的事情,又想不出除了自己所在的組織還有誰那麼喪心病狂動不動就炸摩天樓——這棟大樓的設計師明明是個正常人而且早就死了。

這時候安室透忽然想到了什麼,“琴酒的任務是什麼,你最近跟他聯係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不是一直都在追著那個小女孩跑?其他任務我也沒那麼關……”貝爾摩德猛然反應過來。

最近在這片區域活動的成員隻有她、波本、琴酒和伏特加,伏特加可以排除,她和波本都在這裡,那不就隻剩下了……

“——琴、酒!”

“……你跟他聯係,問清楚他到底打算乾什麼”

安室透無言地收起了槍,搞清楚情況之後他也懶得再管貝爾摩德的任務了,匆匆扔下一句囑咐轉身就走。

貝爾摩德望著他走上樓梯的背影眉心皺了皺,頓了頓,還是放下槍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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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的宴會場這會兒局麵尚算穩定,雖然突如其來的爆炸和黑暗的確帶來了一定的恐慌,但好在現場正好有警察在場。當混亂中有人願意站出來主持大局,並且這個人還是執法人員時,人的從眾心理就會讓大部分人願意聽從指揮冷靜下來。

但此時責任重大的目暮警官也並不輕鬆,他正在聽雙子大樓的安保主任焦頭爛額地和他講解情況。

“地下四樓的電機室和發電機室以及四十樓的電腦室都發生了爆炸,安置在那兩處的的主電腦和發電設備被炸毀了,這棟大樓的供電係統已經全麵癱瘓,電梯也不能用了。”

目暮警部:“所有電梯都不能用了?那逃生通道呢?”

“四十樓內側發生了火災,即使是走逃生通道也沒辦法從那邊經過……啊,不過可以走通過逃生通道到六十樓然後穿過聯絡橋去隔壁大樓然後從那裡下去。”安保主任忽然想起了什麼,“瞭望電梯也可以使用,那是VIP通道有一套單獨的供電係統。”

在黑暗降臨時,源輝月幾人就和上理跟朱蒂會和了,或者應該說剛才意外發生的時候,兩人就第一時間趕到了來到她身邊來。

這會兒她的視線朝她們掃了掃,上理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靜,雖然眼底深處不可避免地蘊著一絲焦躁,但作為普通人心理素質已經十分出色,倒是朱蒂老師仿佛比上理還要冷靜。金發女性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邊,視線一邊機警地看向周圍,近乎鎮定出了一種訓練有素的專業來。

源輝月正望著她若有所思,有人忽然來到了她身後,輕輕扶了她一把。

對方來得悄無聲息,如果不是手臂被熟悉的溫度貼上來,她甚至沒有發現。借著落地窗透進來的燈光,她下意識回頭看去,這才認出是安室透。

“回來了?”她自然地說,也沒問他為什麼一個電話打了這麼久。

身邊的人一頓,溫熱的手指在她手臂上停了一會兒,像是正準備放開,又不知為何忽然再次握緊了。

源輝月正有些疑惑,卻忽然聽到對方輕飄飄說了聲“抱歉”,然後手指下移牽住了她的手腕平靜地說,“走吧。”

他一副並不不打算放手的樣子,對比平日裡過分紳士的態度顯得有些突兀。這時候目暮警官已經開始組織周圍人撤離,瞭望電梯的載客數量有限,警察們正號召讓女性和孩子走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