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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沒錯,這是那位大木議員一力促成的,還更改了城市法案。”

“半年的時間,淺野叔叔還沒坐穩嗎?”

淺野市長露出一個苦笑。

西多磨市的局勢是她爹該操心的事情,源輝月沒打算多問,自然地提起自己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說起來,其實有件事情想和淺野叔叔你商量……”

兩人說了十多分鐘話,淺野市長就跟眾人告辭離開了,其他人也並不意外他的來去匆匆。直到事務繁忙的市長先生從她身邊走開,某位金發帥哥這才慢悠悠踱過來。

“政治還真是複雜啊。”他仿佛局外人一般感歎。

源輝月瞥了他一眼,“聽了多少?”

“沒多少,大概就是那位大木議員投靠了源先生的政敵,所以市長先生才在雙子大樓的問題上略輸了一籌?”

源輝月淡淡地說,“大木岩鬆背後一直有常磐集團資助,他幫著常盤美緒拿下這雙子大樓的建造審批很正常。”

雖然這人在前任市長倒台後就飛快地給自己找到了下家,養條狗都比他忠心,但政治遊戲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這種沒臉沒皮把良心按斤賣的性格,源大小姐還挺欣賞。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木議員隻不過是過於“俊傑”了一些。

安室透:“……老實說我覺得你這句話更像是在嘲諷他。”

源輝月:“不用覺得,我就是在嘲諷他。”

這話大小姐當著大木岩鬆的麵都敢說,安室透無奈地笑笑,也沒提什麼背後議論人不好的話,“不過輝月桑既然出現在這裡,看起來常磐集團和那位議員先生的結盟也不是那麼牢靠啊。”

“說明這世上的‘俊傑’也不止他一個。”

說完她回頭看了身邊人一眼,“話說回來,你不是個偵探嗎?還關心這個?”

“我不關心這個啊,”安室透淡定地說,態度的確是對那邊那撥人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我總得有個話題跟你聊天吧?”

“……”源輝月無言以對,隻好淡淡地問,“ 我看你們那邊剛才好像有點爭執,發生什麼事了?”

“唔,等我想想。”

似乎在斟酌怎麼把‘爭風吃醋’形容得文雅一點,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這才回答,“剛剛那位議員先生想要邀請常磐小姐共進晚餐,被拒絕了,有點惱羞成怒。”

源輝月略微一怔,看看他,視線又掃向那頭的人。

這會兒那位惱羞成怒的議員先生已經離開,常盤美緒正在和新出醫生說話,旁邊是笑意盈盈時不時插一句嘴的朱蒂。三個人莫名其妙自成了一個結界似的,連一旁滿身不自在的博士和淡定旁觀的上理都被分隔了出去。

氣氛格外微妙,上頭的空氣中好像懸掛著三個無形的大字——修羅場。

源輝月:“……”

什麼情況?

她默了默,終於忍不住回頭問身邊的人,“你不加入進去嗎?”

安室透:“誒?”

“……不,沒什麼。”

這一頭源輝月還在帶著微妙的心情圍觀成年人世界的奇妙糾纏,她被落在樓下展示廳的柯南弟弟拉著灰原哀總算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點停下來。

他從展櫃後頭往外看了看,源輝月一行人已經上樓了,外頭的展示廳裡隻剩下幾個維護設施的工作人員。遊戲的光效在室內閃爍,熱鬨又寂寥。

“你怎麼了,灰原?”他這才回過頭看向身旁的人,疑惑問道。

灰原哀的臉色白得厲害,他拉著她跑過來的一路上小女孩身體還在微微顫唞,這會兒都還沒緩過來,冷汗黏著一縷碎發貼在臉側,整個人像是突發了一場急症。

要不是知道她的某些過往,可能柯南當場就給120打電話了。

死死抓著他的手,灰原哀垂著頭,深呼吸了好幾次,開口先沙啞地乾咳了幾聲才勉強發出聲來,“……快走。”

柯南愣了愣。

“快走!剛剛那群人裡頭有組織的人……”

“你是說安室哥哥?額,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了,上次也沒這麼大反應……”

“不是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倉促打斷,在他疑惑的視線下,灰原哀閉了一下眼睛,被汗水濡濕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低聲重複了一遍,“不隻是他,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危險更可怕的人。”

“……你的意思是剛剛那群人裡頭很有可能有兩個組織的成員?”柯南愕然問。

灰原哀低低點了點頭,然後她仿佛這才恢複了思考能力地,下意識看了看周圍,臉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她呢?還跟他們在一起?”

“沒事,彆擔心,那邊沒發生什麼事,我讓博士跟著他們了。”

柯南連忙扶了她一把,灰原哀回頭朝他看去,終於發現身邊人的眼鏡上代表竊聽功能的綠燈一直亮著。

“我在博士身上放了個竊聽器,”柯南冷靜地說,“到目前為止,那邊隻是在正常社交。灰原你先冷靜下來,回憶一下你對組織的那種預感到底是在誰身上感覺到的?”

第173章 倒計時(三)

在常盤美緒的邀請下,眾人在雙子大樓留了一晚。晚上居住的地方是雙子大樓B座正待開業的酒店,樓頂是設計成巨蛋模樣的花園餐廳,橢圓的屋頂可以隨著天氣變化開闔,中央還有一個碩大的遊泳池。

常磐集團雖然以電子程序為主的公司,但常盤美緒很顯然在這棟雙子大樓上也花了許多心思,隱隱約約透出某種想要向實體產業進軍的勢頭。

源輝月在餐廳吃完晚飯出來,正好遇到工作人員搬著幾幅用白布遮住的畫框從空中棧道的另一頭過來。

她的視線跟了他們一段,發現他們上了一座貨運電梯然後往底下去了。

“常磐董事長的繪畫老師如月峰水大師這個月底就要舉辦畫展了,”安室透雙手插兜從她身後走過來,“位置就在六十六樓的藝術大廳,這些人應該就是去準備會場的。”

源輝月:“不是說她和她的老師關係不太好?”

“嗯?你也聽說了?”安室透笑了笑,“不過那也隻是傳聞,真正的情況如何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吧,說不定那隻是外界流傳的假象,其實常磐董事長和她的老師關係很好呢?”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為它經不起認真考究,且大多捕風捉影沒什麼意義,這一點經常處於輿論中心位的源大小姐倒是深有體會。但無論常磐董事長和她的老師關係好與不好都和她沒有關係,源輝月收回電梯方向的視線,淡淡說了句“說得也是”,就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剛剛掛在大廳的那幅畫,我看輝月桑你停在它麵前看了好一會兒,你對如月大師的作品感興趣?”安室透自然地跟上,兩人的房間在同一層。

“還行,以前有人送過我一幅他的畫。”

“是嗎?我還以為是輝月桑你從那幅畫裡看出什麼來了。”

源輝月腳步一頓,終於看了他一眼。青年隨著她停下步伐,無辜地回過頭。

他的眼瞳在燈光下呈現一種淡漠的灰藍色,跟方才畫卷上的天空有些相似,那幅畫就是印在邀請函上的那張富士山雲影圖。

“你看出什麼來了?”源輝月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金發青年眨了一下眼睛,眼瞳中的冷淡轉眼消失不見,像是光影產生的錯覺。他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如月大師心情有些不太好?說起來今天白天的確沒見到他人。”

然而說完這句話他就搖了搖頭,自我否定地笑了,“不過應該是我看錯了,他都要辦畫展了,怎麼會心情不好呢,白天沒出現應該是身體方麵的原因吧,輝月桑你覺得呢?”

他的態度看起來仿佛單純跟她討論某個藝術問題,不像在暗示什麼,也不像意有所指。源輝月看了他幾秒才移開視線,“和你差不多。你對藝術品也有研究?”

“隻是稍微懂一點,畢竟偶爾也會接到有關這方麵的案子。”

“你的業務範圍還真是廣。”

“未雨綢繆,我隻是習慣性地多準備了一點……說起來,怎麼沒看到其他人?”

“灰原有點不舒服,柯南和博士在房間照顧她……”

話題不知不覺就跑偏了,源輝月隨口解釋了幾句身邊人的去向,說著也感覺有點奇怪起來。剛才偌大的餐廳隻有她和安室透兩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包場了,其他人包括此地的主人常盤美緒都不見蹤影。

她剛想到這裡,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一個略有些耳熟的男聲。

“那個,常磐學姐,我……這不太好吧……”

這個聲音清潤文雅,故而在她的記憶中殘留下了一絲印象,是新出智明。此刻這位新出醫生的語氣十分為難,甚至仿佛透著一點驚慌。

源大小姐熟知各種犯罪現場,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世家大小姐,失憶之後的生活更是提前邁入了清湯寡水養小孩的夕陽紅階段,因此等她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對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剛拐過轉角,源輝月猝不及防地就對上了一個偶像劇一般經典且糜爛的場景。被按在牆上的青年耳根已經紅透了,像根繃緊的弦,看到她過來時才微微鬆了口氣,眼底泛起“得救了”的光芒。

而在他麵前,和白天形象截然不同的常盤總裁正披著件白色的浴袍,長發打著卷散落在肩上,手裡還端著一杯紅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性感又慵懶的氣場。

她聽到動靜微微偏頭看過來,然後似乎並不怎麼意外地朝他們舉了舉酒杯,語氣從容又淡定,“源小姐,晚上好。”

仿佛她此刻正處於商務宴會現場,並且手底下並沒有按著一個脖頸通紅衣衫淩亂的新出智明似的。

“……”源輝月表情複雜地頷首,禮貌回應,“晚上好。”

“源小姐也出來玩嗎?頂樓的餐廳風景不錯哦,有遊泳池,還能看到富士山。”

其實我剛從餐廳下來。

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源輝月對上她望過來的視線,忽然理解了她口裡“出來玩”的含義。

“……”她眼睛瞬間睜大了一瞬,看了看對麵的新出智明,又下意識地順著她意有所指的視線看向身側。

這會兒站在她身旁的金發帥哥身姿筆挺,今天不是正式的宴會,他穿得很簡單,但依舊是能夠讓人一眼從人群中挑出的惹眼。走廊的燈光從他的眼睫流淌而下,落入那雙自帶著淡淡疏離感的灰藍色眼瞳裡。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一照,男人本就出眾的眉目好像忽地蒙上一層紙醉金迷的色彩。他聽到這話淡定地挑了挑眉,有一種從容且漫不經心的好看。

麵對常盤美緒“眼光不錯”的含蓄暗示,源大小姐梗住,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還沒等她理清楚該從哪一頭開始解釋甚至該不該解釋,旁邊忽然伸過一隻手來攬住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