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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啊,非要自己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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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剛關上水龍頭,就接到了鬆田陣平的電話,而且打的還不是“工藤新一”的號碼,是“江戶川柯南”的。

他頓時有點奇怪。

在他所認識的大人中,鬆田陣平算是處事比較靈活的一撥,對“柯南”的聰明接受度極高,平日裡也並不排斥他加入到案情討論中。但不管怎麼說,“柯南”也隻是個七歲的小孩子,在有正事可以直接找源輝月討論的情況下,他很少繞一道彎來找他,所以他其實和這位公安警察私下的交流並不多。

懷揣著疑惑,小偵探擦乾手,拿出手機按下接聽,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聽到鬆田陣平略微沙啞的聲線傳來,語氣開門見山,“輝月找到工鳥背後那個人是誰了?”

柯南一愣,眨了眨眼睛,天真中帶著一絲稚氣地問,“誒?鬆田哥哥是說那位山崎課長嗎?”

然而鬆田陣平並不買賬,男人在電話那頭低低嗤笑了一聲,“柯南小弟弟,你每次裝傻的時候就會用這種小孩子語氣,以為我沒發現?”

柯南:“……”

我知道你發現了啊,我就是想表示我在裝傻啊。

“工鳥的案子是樁權錢交易,山崎是‘權’的那頭,工鳥看起來是金主,實際上也隻不過是一顆擺在台麵上的棋子,真正注資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露頭。她故意將那個工廠放跑,就是為了吊這條大魚吧?”

“……鬆田哥哥你都猜到了還問我?”

那家毒品工廠的確是源輝月故意放跑的。

如果沒有羽野麥,她也會用其他的事情來打草驚蛇,逼著工鳥和他背後的人相信自己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狀態中,然後忙不迭地將那間最重要的工廠轉移到他們認為的最安全的地點。而早在組對課行動之前,她就拜托今天恰好來了東京的林憲明混進了那家工廠,往裡頭扔了個博多某知名不具黑客少年出品的竊聽器,然後一路跟著這條被驚飛的蛇摸到了他們的巢%e7%a9%b4。

她今天下午看起來像是坐在安室透的咖啡廳裡喝了一下午咖啡,實際上做了三件事——抓住工鳥,釣出警視廳內部的內奸,以及找到一直在背後給工鳥資金支持的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自我認識她以來,她設的局,從來不會給人任何翻盤逃脫的機會。”鬆田陣平淡淡地說,“所以下午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工廠那群人的蹤跡肯定逃不出她的預料,人家跑的時候她說不定還就在一旁看著,我說得對吧?”

柯南:“……”

你可真了解她。

“行了,我就是跟你確認一下,沒事我掛電話了。”

“誒?”小偵探一愣。

“怎麼,以為我來興師問罪的?”

仿佛隔空感覺到了他的疑惑,鬆田陣平反而笑了,聲音懶洋洋的,有種漫不經心甚至習以為常的淡定。青年一聲嗤笑,“我認識她這麼久了,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這個破脾氣。跟貓一樣,記仇,受欺負了不還回去就不高興,還非要自己動手。”

“……”

說得太對了,就是“欺負”這個詞似乎用得不太對,到底是誰欺負誰?

柯南無言以對,隻好最後問了一句,“那鬆田哥哥你們那邊……”

“忙得要死,她不想把這件事交給公安要自己查就自己查吧。”

青年漫不經心的聲音一頓,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反正也沒有多少區彆。”

他說完這句話就乾淨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隻留下柯南拿著手機在原地微怔,然後若有所思。

沒有多少區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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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給可能會看懵逼的小夥伴解釋一下,透子和鬆田雖然都是公安,但是不在一個部門,兩邊的職權方向不同,類似於搜查一科負責強行犯犯罪,搜查二科負責經濟犯罪,兩邊大部分時候信息都不共通,所以鬆田不是透子下屬,也不算他的同僚,沒有聯係他的權限也大部分時候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第170章 她的世界(完)

下午的陣雨到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停了,但空氣裡依舊泛著潮氣。源輝月在安室透那兒吃完飯就沒有繼續多待,收拾好了東西,牽著弟弟散步回家,權當消食,一邊把之前的事件裡某些小偵探還不知道的細節拎出來跟弟弟聊了聊。

“輝月姐姐有拜托人保護羽野桑?”

“就算她主動表示要當誘餌,我也不能真的就這樣把她扔出去吧,好歹也多做一手準備。”她的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路邊上,今夜無星無月,倒是有路燈影影綽綽藏在綠植後頭,像被雲翳遮蔽的星光。

“段野身上帶了報警器,隻要情況不對,按下去就會有人去救他們。隻不過如果公安那個時候還沒到位,工鳥可能就會趁亂跑了。”

“……所以羽野桑一直到最後都沒讓段野哥哥按下那個報警器是嗎?”

源輝月輕輕笑了笑,隨手將一縷被風吹亂的發絲挽至耳後,“她性格倔……不是說了嗎,彆小看女孩子啊。”

從來沒有小看過好嗎?

柯南抬頭看了她一眼,在心底無聲歎了口氣,然後換了個話題。

“輝月姐你拜托了誰跟著羽野桑,鬆田哥哥嗎?”

“那倒不是,是位好心的FBI先生。”

“誒?”

剛聊到這裡,像是跟他們的對話前後文呼應似的,街角處忽然傳來一聲車鳴。兩人齊齊回頭看去,就見到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停在前方一條隱蔽的巷子口,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

路燈的燈光艱難地延伸過去,將裡頭的人勉強勾勒出一個大致輪廓,一點火星在影子裡忽明忽滅,如果不是他主動提醒,他們可能徑直走過都不會留意到車裡坐著的人。

源輝月慢悠悠地牽著弟弟溜達過去,雪佛蘭的車窗降下,未散的煙氣從裡頭飄了出來。

她掃了一眼那根還亮著火星的煙,又望了望車裡已經積滿了的煙灰缸。

“你急著得肺癌進醫院等不到明天?”

車上的人似乎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地把指間的煙按滅了,拿起旁邊的煙盒朝她晃了晃。

“沒了。”聲音沙啞磁性,像夜色中有根弦被人輕輕撥響。

這種幾乎保證一般的態度,帶起一種微妙且稍顯越界的熟稔。旁邊的柯南一愣,看了看她,又疑惑看向車裡的人,就見到對方把那個空煙盒扔到一旁,然後從旁邊的座位上隨手撈起某樣東西遞出車窗。

“生日禮物。”

外頭的路燈光照亮了紙袋上某個知名珠寶品牌的logo,他看著源輝月淡定地接過,仿佛並不太意外的樣子,點點頭說了一句,“謝了,還有今天的事。”

“不用。”

這人特意把他們喚過來好像就是為了送個禮物,送完之後兩人也沒有多做寒暄的意思,一個平靜地關上車窗,另一個乾淨利落地轉身就走。

柯南被姐姐牽著往前走出了那條巷子還在疑惑地回頭看,“姐姐,那是你認識的人?”

源輝月:“以前認識。”

源大小姐以前認識的人太多了,而且遍布各個領域,從官員警察到殺手黑客,堪稱包羅萬象。她之前住院的時候,柯南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守在她旁邊,偶爾有一兩個沒打過照麵的也很正常。

但是小偵探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他就是你說的那個FBI?他們一般不是都在美國活動嗎,輝月姐姐你以前怎麼認識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概我去過美國?”

小偵探眼神虛了虛,“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還是先問一下,輝月姐姐你還認識其他類似的人嗎,CIA和MI6之類的……”

“我不記得了啊。”

“所以是說的確有可能的意思是嗎?姐姐你以前到底乾了些什麼啊?!”

一路溜達著回了家,哈羅狗狗正乖巧地在家裡等他們,門一開就開心地撲了過來。

柯南換著鞋,一邊看著他姐在毛茸茸的柴犬麵前蹲下,有理有據地和它商量,“哈羅,今天姐姐有點累,讓柯南去遛你好不好?或者你自己叼著狗繩繞個路去咖啡廳找安室君?他今天在店裡。”

哈羅歪了歪頭,以一個非常端莊的姿勢坐在她麵前,聞言陷入沉思——就好像它真的聽得懂似的。

柯南嘴角抽了抽,正要默默地再將鞋換回去,忽然看到一張卡片從源輝月的口袋裡劃落出來,薔薇花的暗紋在燈光下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光。

他一怔,下意識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一縷若有似無的薔薇香氣幽暗地纏繞上來,似乎是在花束裡頭熏出來的,卡片果然是那個熟悉但在任何資料庫中都找不到記錄的字跡。

“生日禮物”。

他把卡片往後翻,背麵是一串地址——大田區六鄉7-9-35。

柯南:“輝月姐,這個……”

正在和哈羅認真講道理的源輝月回頭看過來,漫不經心地解釋,“哦,這個啊,上午梅菲斯特送的薔薇花裡頭的。”

“這是那家毒品加工廠的地址?”

“對。”

卡片上除了一個光禿禿的地址,其實沒有其他提示,就好像留下這個地址的人認為禮物的接收者一定能夠猜到他的意思似的。

而源輝月果然也在看到那張卡片的第一時間明了它的含義,“段野在辰井組的時候也聽彆人說過工鳥有家工廠在大田區某個叫‘65’的地方。如果辰井組的毒品源頭在國內的話,我猜工廠地址應該就是這個了,正好林來了趟東京給我送資料,我就拜托他過去看了看。”

柯南的目光重新落在正麵“生日禮物”這四個飄逸的字上,很顯然,梅菲斯特的生日禮物指的就是這串地址。

他對源輝月的注意都已經不算特彆令人驚訝了,但辰井組的內幕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山崎和那個隱藏在幕後的勢力將這家工廠藏得比工鳥還嚴實,他是怎麼繞過層層守備把這個地址挖出來的?

還是說他原本就是他們中的一員,隻不過因為某些事情和他們分道揚鑣,所以故意給出這個消息想借源輝月的手把這些曾經的同伴乾掉?

這些疑問在他腦海裡糾結成了線團,他卻始終找不到抽出來的線頭,在阿笠博士家打遊戲的時候名偵探都還在下意識分神思考著這些問題,導致一不小心一個手滑,好不容易推到最終BOSS前的隊伍再次全軍覆沒。

柯南聽到角色死亡的音樂回過神,就感覺到左後方投來的殺必死視線。

“……”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小偵探乾笑著回過頭,十分自覺地道歉,“對不起,我們再來一遍吧……”

用殺人的視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灰原哀冷哼了一聲,總算暫時放過了他,“你又在想什麼,事情不是都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