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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轉過身去,一邊低聲嘟噥,“是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啊,羽野桑,麻煩吧那邊的螺絲刀遞給我一下吧,羽野桑?”

被喊了兩聲,盯著電視怔住的羽野麥終於回過神來,下意識應了聲好,這才回頭去摸工具箱。

阿笠博士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太累了,抱歉啊,麻煩了你這麼多事。”

羽野麥把螺絲刀遞過去,一邊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啊,我覺得博士你的發明也很有意思。”

她正在幫阿笠博士打下手,或者更準確一點是在幫忙收拾爛攤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定律,阿笠博士給柯南發明的裝備,無論是太陽能滑板、變聲器、麻醉手表甚至各種各樣的竊聽器……過程順暢無比,且質量一個比一個靠譜,但是每當他想要進行一些比價無害的例如兒童玩具或者生活用品之類的研究的時候,就會經常性冒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可能有人的天賦就是點在當軍火販子上了吧。

其他發明過於奇思妙想大概也要分一半的鍋。

羽野麥住在博士家給他打下手的這段時間,就因此增長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知識——比如說皮皮蝦的眼睛能感知16種顏色這種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鬼用的東西。

她學習到這個沒有用的知識就是因為阿笠博士現在正在忙活的新發明,他試圖模仿皮皮蝦的視覺係統,想要創造出一款能夠感知顏色和偏振光的超敏[gǎn]相機,然後就翻車了。

試驗台上那個皮皮蝦形狀的……姑且稱之為相機吧,這會兒前端炸成焦糊,整隻蝦像是慘無蝦道地被放進熱油裡炸過一遍,實驗台上也一片狼藉。

於是這也讓勞煩羽野麥幫忙收拾的阿笠博士更加不好意思了。

“……本來源小姐是拜托我們照顧你的,結果你來了之後好像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和哀醬”

“可是我這段時間住得很高興啊。”

把地上垃圾打掃完,羽野麥又勤快地端來一盆水,將抹布浸泡到水裡,輕笑著說,“之前和桔梗他們一起生活也很好,隻不過因為桔梗要上班,小豐也每天要去上學。他們離開之後家裡就隻有我一個人了,不能出門,也沒人跟我說話……”

她略微一頓,然後低頭笑了笑,細碎的黑發從耳鬢滑下來,她白皙的手伸進水裡撈出抹布,輕聲說,“……其實還是有一點寂寞的。”

阿笠博士微怔,“……這,這樣啊。”

“嗯!”

他實在不太會安慰人,囁喏半晌也隻憋出這一句乾巴巴的話,隻不過不等他抓耳撓腮地從那顆聰明的大腦中再拚湊點其他詞彙出來,羽野麥就自己恢複了元氣,“不過我沒什麼關係啦,主要是小豐,看到他和灰原桑相處得不錯我就放心了,畢竟是我連累他不得不離開家裡,還必須暫時和媽媽分開。”

“這也不是羽野桑你的錯,我聽說過了……”

談話剛進行到這裡,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羽野麥下意識回頭看看,然後笑著示意阿笠博士先去接電話。

她擰乾了抹布,把實驗台大致擦了一遍,發現焦黑的部分可能得上鋼絲球。於是又調頭去廚房找,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阿笠博士已經打完了電話,正急急忙忙地扯過一件外套往身上披,看到她路過立刻囑咐道,“羽野桑,有一個購買過我的發明的客戶說他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得過去看看,應該到下午才能回來了。”

羽野麥了然點頭,“路上小心。”

她目送著阿笠博士圓滾滾地滾出了門,然後繼續去到了廚房在底下的櫃子裡找到了鋼絲球,站起身時視線不經意掃過灶台,忽然一愣。

今天早上他們起床有點晚,她這才發現家裡兩個小孩早上出門的時候好像忘了帶便當,連便當盒帶打包布還完完整整擺在灶台上。

羽野麥下意識拿出手機,正要給灰原打個電話,一條消息忽然在屏幕上跳了出來映入眼簾。

【方便見一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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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輝月從咖啡廳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今天安室透不在,她沒在咖啡廳吃午飯。

咖啡廳距離她的家也就半條街的距離,她步行著往回走,一邊思考著去哪兒吃點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最上小姐姐今天也請假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束放在門口信箱上頭的黃色薔薇花。

那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當時她已經出了門,家裡沒人,送花的妹妹給她打了電話被後被囑咐將花放在門口等她回來拿。這會兒可能是曬了一上午太陽的原因,嬌嫩的鮮花有點焉噠噠的。源輝月把花拿下來攬在臂彎裡,另一隻手在口袋中摸鑰匙,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提示,她有點疑惑地接起電話,然後聽完對方在電話裡說的事情,略微怔了怔。

一通電話打完,她思考片刻,轉頭在周圍找了找,然後果然在街道的拐角處發現了一輛黑色的雪佛蘭。

她徑直走了過去,停在前側的車窗前,屈指在窗玻璃上敲了敲。

車窗玻璃降下,駕駛席上的人回眸朝她看來,指間細長的香煙飄出一縷清淡的煙氣。

源輝月望著他笑了笑,輕輕歪了一下頭,慢條斯理地詢問,態度看起來溫和又禮貌。

“能夠送我去一個地方嗎,FBI先生?”

男人墨綠色的眼瞳凝望了她兩秒,拉開車上的煙灰缸按滅了還沒抽完的那半支煙,簡短地說,“上車。”

第162章 她的世界(十三)

下午一點,等在教室的灰原哀終於接到了羽野麥送來的便當。

“呼……抱歉啊灰原桑,呼呼……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

她進了校門後就一路跑來的,此刻將便當遞給灰原,順勢就彎下腰去,雙手撐在膝蓋上喘了好一會兒氣。

“上麵那盒是你的,下麵是小豐的……麻煩你轉交給他吧。”

灰原哀點點頭,看著麵前的人終於緩過來,站起身和她告彆。剛準備走的時候,她又回過頭來朝小豐的教室看了一眼。

“你有話要跟他說嗎?”灰原疑惑道,“他剛剛去了洗手間,等一會兒就上來了。”

羽野麥一頓,然後搖了搖頭,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又把脖頸間的圍巾往上拉了拉。

然後她輕快道,“沒事了,我走了。”

灰原哀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裡,微微簇了簇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她好像有什麼話沒說,但是想想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晚上回去就能見到了。

一個腳步聲在她身旁停下,對方望了望走廊儘頭,“嗯?是羽野桑來給你送的便當嗎?”

“嗯,她說阿笠博士出門了。”

“這樣啊,”柯南回頭看看她,“話說回來,羽野桑在博士家住了一個多星期了吧,你們相處得怎麼樣?”

“還行,她性格不招人煩。”灰原哀轉頭回到座位上,把自己的便當挑出來。

“誒?難得在你口裡聽到一句表揚的話啊。”柯南跟在身後走了進來,“不過相處得不錯就好。”

灰原哀低頭把便當打開,今天的便當是羽野麥做的,外觀非常漂亮,還用飯團和胡蘿卜給她捏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兔子。

她頓了頓,拿起筷子,“……無所謂吧,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呢。”

“誒?”

“你上次說的那個人,就算躲了十年,最後不還是死了嗎?”

柯南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梨本健那個案子,“喂喂,你們的情況跟他不一樣好吧?”

“啊啦,我可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望著那隻兔子,灰原哀提起的筷子踟躕了片刻,還是先伸向了旁邊的章魚香腸,“都是試圖躲避追捕,千方百計地想要藏起來。”

她纖長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陰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個漂亮的人偶娃娃,“但是,人真的能夠掙脫自己的命運嗎?就算是青池桑,為了做出那一點最微小的反抗,也一樣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不是嗎?”

“……”柯南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一串清脆的來電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回過神,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那個來電號碼,忽的一愣。↘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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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某位FBI將源輝月重新送回了咖啡廳。

從車上下來,她彎下腰笑著對立麵的人招了招手,“謝謝,拜托你了。”

青年似乎有點無言地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後重新啟動了汽車。黑色的雪佛蘭徑直往前開出了這條街,絕塵而去。

源輝月站在咖啡廳門口認真思考著還有什麼紕漏,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輝月桑?”

她回過頭,就看到咖啡廳的帥哥店長從門口走出來,跟著看向街尾。這會兒雪佛蘭已經開走了,隻剩下空蕩蕩的十字路口,青年也沒有在意,隨口問了一句,“那是輝月桑的朋友?”

源輝月思考了片刻,客觀回答,“也不算吧。”

然後她看了看身邊的人,轉身往咖啡廳裡頭走,“你忙完了?”

“差不多,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安室透輕輕笑了笑,跟在她身後隨手帶上了門,“上午的服務員說輝月桑你把筆記本落在店裡了。”

“我知道,故意放那兒的,反正我下午還要過來。”

“所以輝月桑是在準備新書?我能提前知道一下是什麼主題嗎?”

“主題的話……‘命運’吧。”

“誒?”

源輝月腳步一停,回頭看向身邊的人,藍眸清冽如水,“你說,人能夠掙脫強壓過來的命運嗎?”

她的這句話像個單純的陳述句,像是並不需要回答,也像是正在等待一個答案。

和青年略顯怔然的灰藍色眼瞳對視了幾秒,源輝月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話題轉了一百八十度彎,“說起來你既然已經回來了,是不是能做飯了?”

“誒?輝月桑你中午還沒吃飯嗎?”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安室透從容地繼續跟上。

“沒有,忙其他事情剛好錯過了。”

“這樣啊,想吃什麼?”

這天下午,源輝月剛吃完她遲來的午飯,外頭晴空萬裡的天氣忽然突如其來地響起了一聲炸雷。

她正疑惑地回頭望向窗外,思考著這是不是預兆著又要下雨了,忽然收到桔梗給她發來的消息,組對課對辰井組啟動了強製搜查,搜查令已經批下來了。

她挑了挑眉,直接把這條消息轉發給了鬆田陣平。

這位公安警察大概正在忙,過了五分鐘才給她簡短回複了幾個字。

【不是我們安排的。】

源輝月看完若有所思地捏著手機在手中轉了個圈,跟公安沒關係,這一次行動是警視廳的決定?

他們終於下決心對辰井組這顆毒瘤動手了?誰下的命令,時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