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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正吧?”

龍崎點了點頭,“是村正,已經被他們收走了。”

“這樣啊,”她好像有點失望,然後想了想又看向衝田岡,“你呢,你跟西條學了些什麼東西?”

“就、就是……”

被點名的衝田少年立刻站起身,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想找出什麼來比劃比劃。但是大概是龍崎給其他人的前車之鑒太過深刻,倉庫裡被他們收拾了個空空蕩蕩,連根光禿禿的棍子都找不到。

讓人空手比劃劍道也的確是太為難人,望著小孩沮喪的表情,源輝月於是從善如流地又換了個話題,“你覺得他很厲害?”

“當然,比我們學校劍道社的老師厲害多了!”提起這個,衝田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隨即他似乎又想起這個“厲害多了”的人現在是他們的敵人了,表情又轉而一垮。

這孩子神色變化像個萬花筒,老實說還挺逗趣。

“就是,有些地方他教我的東西,總感覺有哪裡不對……”萬花筒想了想,又轉了個色遲疑道。

源輝月懶洋洋地說,“你學校的老師再廢也是正經劍道場出來的,西條大河的劍道卻全都是自己琢磨的,你當然會感覺不對勁。”

衝田:“這樣啊?可是師……額,西條先生不是說我們學的劍道是有傳承的?”

說完他還向另一旁的龍崎尋求確認道,“對吧?聽說我們的劍道流派是‘義經流’,是個很古老的傳承。”

“……‘義經流’,源義經?”源輝月看向龍崎,這位靠譜一百倍的少年也點了點頭,以示這並不是衝田瞎掰。

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奇怪起來。

“那個……”

衝田終於想起來身邊這位姐姐好像姓源,正統源家人,望著她的神色,他心說難道自家便宜師父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語氣也跟著小心翼翼起來,“難道是他瞎說的?”

源輝月:“……不,的確有這個流派,算有吧。不過古老……要說也算吧。”

她的表情明顯有很多故事,眉宇間透著一抹微妙,也不知道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這樣啊。”

“……”衝田非常想問原來是怎麼樣,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小夥伴打斷了。龍崎少年回合製地接過話茬問,“你剛剛為什麼忽然暈倒了?”

源輝月似乎回過了神,“我暈血。”

龍崎恍然點點頭,小聲說了一句,“這樣啊,我還以為是飯團有問題。”

源輝月:“什麼?”

“中午吃的飯團,”龍崎解釋,“你吃的那一份是一個麵具人送過去的,他不是我的師兄,我還以為有問題。”

“……”眉梢微微一動,源輝月纖長的眼睫掀起,“你確定?”

“嗯,他們的氣味不一樣。”龍崎揉了揉鼻子,露出回憶的表情,“那幾位師兄有嗑藥的習慣,他們身上都有沉迷麻藥的人特有的酸甜味,但是那個人不一樣,他的味道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

“怎麼了?”看著她忽然不說話了,龍崎又有點擔心起來,衝田岡也連忙跟著關心看過去,就見黑發美人微妙沉默一會兒之後,說了句,“沒什麼。”

隨即她的視線就轉向倉庫門口,泰然自若地再次換了話題,“外頭有人守著嗎?”

衝田少年一口氣憋在嗓子裡,默默點了點頭。有了第一次差點越獄的經曆,現在西條大河是半點不敢小看他們,看守嚴得厲害。

“那人你們認不認識?”

衝田又默默搖搖頭,他平時經常被西條大河單獨指點,跟其他師兄相處得不多。旁邊的龍崎倒是舉起了手,“我認識,跟我關係還不錯。”

“……”

源輝月朝他看去,有點無言,“跟你關係不錯你對他下手也沒猶豫一下?”

龍崎少年認真糾正,“所以我沒砍他,是用刀背打暈的他。”

那你還挺有原則。

“能把他叫進來說幾句話嗎?”她伸手揉了揉額角無奈地問,思及這位師兄可能存在的心理陰影,又加了一句,“不進來隔著門板也行。”

龍崎於是站起身來,“我去問問,要跟他說什麼?”

“請他傳句話。”

源輝月抵著額角的手指停下,慢慢掀起眼睫往上看了一眼,“就說,我想跟你們師父聊聊。”

.

與此同時,京都府警局。因為某位名偵探的突然出現,場麵安靜了半晌。

綾小路當然認識工藤新一,雖然這位高中生偵探大部分時候都在東京活動,但是媒體將他盛讚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時候可沒有加上東京的限定。

隻不過這位名偵探已經有好久沒有露麵了,甚至有傳言說他被卷入了什麼麻煩的案子已經身亡,所以當嫌犯提出要求工藤新一親自去給他送東西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能夠找到他本人。沒想到事無絕對,臨到頭來,消失了半年的名偵探居然還真的從石頭裡跳了出來。

事態緊急,綾小路沒工夫追究是哪塊石頭,雖然有被媒體過譽之嫌,但工藤新一的能力的確無可挑剔,這時候能夠多一個幫手是好事。衝著門口的少年點了點頭,他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正要說明現在的局麵,就見對方擺了擺手,大步走進門。

“具體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服部說你們正在排查京都的寺廟?”

“對。”見他行事風格雷厲風行,事態也的確緊急,不用再次詳細複述一遍當然更好,綾小路鬆了口氣一邊看向電腦麵前的情報員。察覺到他的視線,小警察連忙從屏幕上抬起頭,“去掉東京和大阪之後,需要調查的佛寺減少了不少,目前還剩下三分之一沒有排查完。”

工藤新一:“再加上一個優先條件,位置在山裡。還有,將已經廢寺的佛寺也加入進去。”

情報員的臉色頓時一苦,這位少年進門後上下嘴皮一翻給他加了不止十倍的工作量,“……京都的曆史太久遠了,有些廢棄的佛寺甚至都沒有書麵紀錄。”

“不用往前查那麼久,近三十五年內。”

情報員聞言鬆了口氣,連忙點頭重新回到電腦前。

綾小路也沒在乎他一來就越俎代庖地把他的手下指揮得團團轉,見狀隻是若有所思地問,“你覺得西條大河的據點是一座廢棄的寺廟?”

“對,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小時候生活過的那一座。”工藤新一說,“服部告訴過你吧,我們認為西條大河是被源氏螢的首領收養,在寺廟裡長大的僧侶。”

見綾小路點頭,他繼續道,“他在鞍馬山襲擊服部的時候,之所以能夠在警方的包圍中逃走,就是因為他對山林的熟悉,這跟他自小生活的環境有關,那座寺廟應該就位於深山裡。而根據你們的調查,跟著他的人不在少數,現代社會想要藏起這麼多人而不被人察覺,除了道場就是寺廟了。”

“而道場我們已經排查過了,寺廟的確更加有可能。”綾小路頷首認同了這個推理,“為什麼是廢寺?”

“西條大河對他手底下人的控製有點類似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眾位警察的目光中,工藤新一走到會議室的中央,立在中間的白板上貼著一張京都的地圖,“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目標,不管是金錢還是信仰,總之是為了共同利益……服部分析過西條大河的目的吧?”

綾小路:“他想開道場,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劍道流派。”

工藤新一:“沒錯,這是他最初的設想。如果他成功了,現在跟隨他的人也的確能夠享有道場建立後的初始紅利。但有一個統一目標還隻是第一步,為了讓這個團體之間的聯係更加牢固,保證集體的忠誠,他還需要加強對那些人的控製。就比如說□□徒對信徒進行洗腦的三個要素——”

他拿起一支簽字筆,在地圖上劃了個圈,“有一個位置偏僻遠離人群的據點;反複且不間斷地對信徒灌輸某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和信仰;設立一個通行於內部隻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暗號,將信徒和‘其他人’從思想上隔離出來……另外兩個可以先不論,據點和正常人類社會隔離是基礎。”

“有道理。”綾小路回頭看手下,情報員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正在查,麵前的電腦刷屏似的翻滾著大片的數據。

關照完手下,他重新看向工藤新一,黑發少年站在那張地圖前,單手插兜,身姿筆挺,麵色很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綾小路:“服部君說,因為某些其他勢力的插手,西條大河現在應該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想法。他和其他人合作了,所以這個案子背後目前可能有兩方勢力。”

少年的視線繼續落在地圖上,“那他應該還沒跟你說完。”

“……什麼?”

工藤新一一頓,淡淡說了句沒什麼。隨即他換了一支白板筆,在空白的位置寫下西條大河的名字,“做個簡單的嫌疑人分析吧。”

綾小路連忙將注意力移了過去,看著少年偵探拿著筆在西條的名字底下拉了個箭頭,標上“佛像”。

“這是西條桑最開始的目的,他鼓動山能寺的和尚給我寄委托函,一開始的確隻是想要我幫忙找到那座被首領藏起來的佛像。但是我因為有其他事情沒能赴約,源桑代替我過去了。這對西條大河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彆,因為他這個時候的目標隻有佛像,對她沒什麼多餘的想法,但是其他人有。”

“我跟服部君討論過這個問題,”綾小路說,“能夠在那個時候說服西條君改變計劃,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對方位高權重足以讓西條相信他們能夠和源氏作對,要麼就是西條大河非常親近的人。如果按照你現在的推理,佛像其實是個幌子,他們的目標就是源桑,那麼當時找上西條大河的人是前者?”

工藤新一:“不,我的意思是是後者。”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白板筆繼續在“西條大河”這個名字右側落筆,“你們應該對西條桑做過性格分析,他智商不低、做事謹慎、而且很有遠見。如果真的有不下於源氏的勢力找上他,要和他合作對付源氏,他會怎麼想?他難道不會認為對方是騙他的,實際上隻是想要他去當炮灰?”

綾小路聞言若有所思,“西條大河在首領逝世之後就將自己的同伴全都殺了,他的疑心病很重。”

工藤新一:“所以那個說服他改變想法的人必然是他非常信任的人。”

他提起白板筆,綾小路下意識抬頭看去,然後一怔,略帶愕然地看著他剛剛寫下的那兩個字——水尾。

“明智部長應該就是去這裡了吧。”少年偵探平靜地看過來說道,甚至沒有用疑問的語氣。

“你怎麼知道……”

綾小路一句話沒問完就想起了什麼,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她告訴你的?”

工藤新一沒解釋,隻有點無言地說,“那位本部長閣下也沒有多認真去隱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