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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隻做了兩件事,嚷嚷著放他出去,以及調?戲緊急審訊室唯一的美女刑警。

態度之囂張傲慢足以把涵養最好的審訊官都起得火冒三丈。

“冷靜點真壁,他就是故意要氣你。”

“我知道!”

“也不怪真壁吧,那家夥就不是個正常人,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做同類看待吧。”

“話說是不是二十四小時已經到了,難道真的要放這混蛋出去?”

“搜查三係那邊去提交新的證據了,這家夥還涉嫌虐殺一個在博多生活的外國人,要出去想都彆想。”

“不止一樁案子在身上,這家夥還真是個純種的人渣啊。”

“咳咳……”一聲刻意的乾咳打斷了諸位審訊官的討論,是搜查一課的課長閣下,眾人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辦公室裡除了三係的幾位警官外還多了幾個陌生警察。

相馬課長讓下屬安靜下來之後,這才噙出一副笑臉對身邊人道,“見笑了。”

對方倒是很講道理地搖了搖頭,客氣了一句,“原田佑介的審訊工作的確十分困難,辛苦諸位了。”

真壁望著那人陌生的臉,湊到同事身邊低聲問,“這是誰啊?”

同事同樣回以低聲耳語,“相馬課長沒有介紹,但我猜測應該是公安部的。”

真壁恍然,“這個案子背後果然有政治因素。”

“當然了,搜查一課那邊壓力也也很大。據說當時這位市長公子沒有經過福岡的警察本部,直接被押送到了警視廳來。”

“這麼強硬?”真壁一愣,“誰乾的?”

同事視線暗示般輕輕往上抬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個字。

“源。”

這個國家姓源的很多,但是這種情況下明顯隻代表一個含義。連這個家族都下場了,真壁頓覺其中水深,自覺地不再多問,“說起來,管理官人呢?還有鬆本理事長,剛剛不是也在?”

“剛才不知道被誰叫出去了……”

同事話音剛落,他們的管理官梶山勝利急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直接道,“準備一下,有人想見見那位原田君。”

幾位審訊官一愣,互相對視一眼,“誰?”

梶山勝利:“能夠讓他原形畢露的人。”

.

十分鐘後,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坐在被審訊席位的原田佑介懶洋洋翹著二郎腿,手指在膝蓋上敲著亂七八糟的節奏,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我說警官,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吧,你們警察審訊的時限不是二十四小時嗎?該不會想強製執法吧?還是說你自己舍不得我哈哈哈……”

被關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他顯然也並沒有太輕鬆,不耐煩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火氣。美女刑警的聲音從門口遠遠傳來。

“很遺憾,又找到了新的證據,你目前是出不去了。另外這一次要審訊你的人不是我。”

原田佑介抬頭看去,就見到之前那位審訊官從門口大步走下來,一邊側過身體讓出一個人。

某位眼熟的黑發美人從容走下台階,黑色裙擺徐徐拂過地麵,從門口居高臨下地掃下來一眼,那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原田吊兒郎當敲著膝蓋的手指驀地停了下來。

“日安。”源輝月神色平淡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在他麵前坐下,禮貌地招呼道,“聽說你在這裡過得不錯?”

原田的視線不自覺移開,“他們自己說我不想說的可以不說,這裡可是有錄像的。”

“的確,”源輝月點點頭,“這是你的權利。”

隨即她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上下打量一圈了對麵的人。半晌,在對方莫名的目光下,她纖長的眼睫一垂,身體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忽然笑了,像是百思不得其解,慢條斯理地問,“原田佑一郎為什麼要養這麼個玩意兒?逗趣用的嗎?”

原田佑介一愣,不隻是他,其他旁觀這場審訊的警官們也集體愣住。源氏的這位大小姐剛剛進來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優雅得體且有禮貌,因為介入了他們的審訊還特地給幾位審訊官主動道了歉,總而言之給人印象非常好。再加上她眉宇間天生的三分病弱氣質,像養在貴族庭院的珍貴蘭花,年紀普遍比她父親還大的審訊官們還由衷擔心過她會被審訊室裡那個人渣欺負。

未曾想到,她這會兒往審訊席一座,好像人格忽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換,頓時讓他們集體有些目瞪口呆。

座位上的黑發美人一手支起額,像是剛坐下就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她把視線從對麵人身上收回,漫不經心地偏過頭開始打量起自己手指上剛塗的鮮紅蔻丹,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興味索然起來。

“你不想認罪也沒關係,反正也改變不了結局。這件事到了這裡你該不會以為還隻是個普通的刑事案件吧?基本的政治敏[gǎn]度都沒有,原田佑一郎是怎麼教育你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視線從眼尾清淡地掃出來,慢慢聲音沒有過多起伏,卻好像驀地溢滿了無聲的輕蔑,“哦,我忘了,他沒教你。”

原田搭在膝上的手瞬間收緊。

第78章 目標人物(四十三)

審訊室外的眾人被源大小姐這變臉技術震住,懵逼了半晌。

老實說,如果不是他們親眼看到源輝月走進去的,幾乎要以為裡頭換了個人。剛剛進門時的源氏大小姐有多謙遜禮貌,這會兒坐在審訊席上的人就有多囂張傲慢。

比起原田佑介那種讓人生厭的張狂,源大小姐傲慢得十分有曆史沉澱感,那種公卿貴族從不正眼看人的輕蔑,凡人在她麵前都不配坐下來的冷漠,沒有連續好幾代都處於權利中心的家族底蘊都養不出來這種神一般的逼王氣場。

回過神來之後,幾位審訊官隔著玻璃觀察裡麵的嫌犯的表情,下意識開始討論,“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有點怕源小姐?”

“可能因為是源小姐帶人把他抓回去的?”

“不,因為在他眼裡輝月跟你們不一樣。”

眾人一愣,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說話的是三係的目暮警官帶進來的那位金發青年。

“安室老弟,”目暮警部聞言也疑惑地問,“哪裡不一樣?因為源小姐是女性嗎?可是之前審訊他的真壁警官也是女性啊。”

“跟性彆沒有關係,”安室透望著玻璃另一側的畫麵緩緩道,“因為輝月姓源,原田佑介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她的社會地位比他高。在他的世界的規則裡,地位低的人理所當然能夠被高位者欺壓,所以他不把普通的博多市民當人看,諸位警官也不被他放在眼裡。”

說到這裡他簡單客氣了一句,“諸位的能力都十分優秀,之所以審訊沒有成效,並不是你們的原因,而是原田佑介從內心裡就沒將諸位放在和他一條水平線上。”

人類會關心鍋裡的魚在說什麼嗎?當然不會,所以原田佑介也不會關心審訊他的警官們怎麼說,因為他壓根沒把他們當人看。

“但輝月不一樣,按照原田佑介的認知,他以前是怎麼對待那些地位比他低的人,輝月就可以怎麼對待他,他刻意提醒這裡有監控就是潛意識裡在害怕這一點。”

其他幾位警官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激動地說,“所以說由源小姐來審訊的話,原田佑介應該很快就能招供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凝望著審訊室內的畫麵,安室透輕聲喃喃,“不一定,原田佑介也不是傻子……”

審訊室裡,源輝月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漫不經心開口,語氣中有種若有似無的輕慢,“簡單提示一下吧,你已經在這裡待了二十四個小時了,警方的審訊室好玩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可能還要繼續在這裡多玩一會兒了。”

“你以前沒來過這地方吧。為什麼呢?你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為什麼這次就進來了?”

原田佑介的眼神驟然陰鬱了一下,表麵上卻依然掛著吊兒郎當的表情不耐煩地說,“說話要講證據啊,我可沒殺人哦。我現在坐在這裡難道不是因為警視廳的警官們格外煩人,多管閒事,胡亂栽贓,像瘋狗一樣喜歡亂咬人?”

“你還會用‘栽贓’這個詞?”纖長的眼睫微垂,源輝月像是拾起張廢紙一樣從桌上拿起一張資料,“我倒是忘了,這上麵寫著你在博多國立大學念的法學係。”

她慢條斯理地說,“人類對一種東西的敬畏,大多數時候都來自於無知。被法學課程熏陶了這麼久,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法律這東西,你把它當回事的時候,它才是金規鐵律,但如果存心要找漏洞,裡麵能夠鑽的空子多得是。隻要是‘聰明人’,總能發現可操作的餘地。你以前就是這樣做的吧,為什麼這一次沒人給你操作了?”

原田佑介滿不在乎地說,“我怎麼知道,可能我爹養的那些狗還沒上班?”

“哦?所以你就是這樣自我欺騙的?”

對麵人抖著的腿忽的一頓。

源輝月輕飄飄笑了,“不敢往這方麵想嗎?那我告訴你好了,因為這一次的事情你那個在福岡當市長的爹兜不住了。所以,你被放棄了。”

她的手指敲在桌麵上,像是驀地在原田佑介的心口狠狠戳了一下。

褐發青年猛地抬頭,“哈?”

他好像呆了呆,然後扯開一個誇張的笑,像是聽到了個極其有趣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啊,以為這樣說就能嚇到我嗎?我可是他兒子誒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響徹整個審訊室,空氣裡好像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將審訊室外的人笑得莫名其妙,隻覺得這好像是個聽不懂人話的極品智障。

源輝月的視線終於從資料上離開,淡淡地看向他,像是在禮貌等著他笑完。在她意味不明的注視下,青年終於慢慢停了下來,筆直地回視過去,唇線緩緩扯平。

“我倒是不知道,”她這才饒有興致地開口,“你還有裝成傻子的愛好。”

“好玩嗎?彆裝了,你智商不低吧?雖然其他人好像都以為你是個沒長腦子的智障,但是我沒猜錯的話,原田君,你的智商其實是高於正常水平的吧?”

“你是真的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說你不敢懂?”

審訊室外下意識開始翻原田佑介的資料。

“他的智商隻有75?”一個審訊官疑惑地望著那個讓人費解的數字。

安室透:“正常人的智商範圍是90到110左右,70到80已經是臨界點了,但是那位原田君的言行舉止看不出有智力缺陷的樣子,他當時測試智商的時候是胡亂填的。”

“囂張、傲慢、一個沒長腦子的富二代,市長先生當初是不是將親兒子扔了把胎盤養大了……”說著說著源輝月像是被逗笑了,“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嗎?有意思嗎?隻有借著這個外殼,你才能夠躲在這個智障富二代的角色後麵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