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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銀狐’女士。你上次從牢裡出來之後業務範圍擴大了嗎,除了綁架居然還違反了槍械彈藥管理條例!”

安室透剛莫名其妙地被源輝月推過來,聞言視線掃了過去。

“慣犯?”

“是啊,老朋友了。雖然整了一點容,但是這張臉我是不會認錯的,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也是因為偽造鈔票被捕,才被放出來半年吧。”

這種“不忘初心”的精神著實讓人驚歎,源輝月於是也禮貌性往那邊掃了一眼,那是位一身黑色長裙的成熟女性,纖長的脖子上還繞著幾圈長長的珍珠項鏈,氣質莫名讓人想起“黑寡婦”之類的字眼。

目暮警官搖著證物袋,正在她聲旁嘮嘮叨叨,“這次多罪並罰,你可沒那麼容易再出來了。”

外號為銀狐的女士看起來有些憋屈,不等他說完就開口抗議,“你不要搞錯了好嗎,這一次開槍的不是我,是那邊那位茶色頭發的小女孩!”

“啊?”

目暮警官一愣,隨即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你不想認罪也不用把責任推到小孩子頭上吧?”

“我騙你乾什麼?你自己去查啊,那把槍上還有她的指紋!我也嚇了一跳好嗎,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教一個小孩子開槍的,那一槍差點就打到我了,差一點!擦著我的頭皮過去的啊!!”

銀狐女士罵罵咧咧地被押了下去。目暮警官懵逼地看了看那把槍,又回頭去找,這才發現兩個小孩子不見了。

“柯南君和那個茶色短發的小妹妹呢?”

門口守著的警察朝樓道深處指了指,“他們好像去那邊說話了。”

“哦哦,沒跑遠就好。”

目暮十三得知小蘿卜頭們還在,放下了一點心,又回頭拎著證物袋又有些不可置信地嘟噥,“真的是那個小妹妹開的槍?不可能吧?”

源輝月望著那把槍若有所思,“M1911A1?”

“啊,對。柯爾特公司製造,以前是美國軍方配槍,後來被淘汰了,大概是銀狐在哪個地下團夥手裡買到的……”目暮隨口介紹,然後忽然意識到搭話的是誰,震驚地扭頭,“源小姐?”

“嗯?”

“額,沒什麼,就是有點意外,你居然對槍支還挺熟悉。”目暮警官收了收表情,有點糾結,大概是在心裡默默嘀咕現在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對槍械感興趣。

這句話他如果真的問出口,源輝月大概也沒辦法回答,她的視線繼續落在那把手槍上。

【槍全重1.13千克,口徑11.43毫米,7發子彈,有效射程50米。優點是結構簡單,零件數小,拆裝都很方便,而且安全性能高,故障率低;但缺點是重量體積大,開槍時後坐力也大,如果不經過訓練很容易把自己弄傷,老實說,我不推薦你用這個……】

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那個乍然從腦海中浮出的聲音像掠過的浮光,轉瞬消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給她留下一點無從捕捉的熟悉。

但不知為何她潛意識十分相信對方的話,並且立刻從中提取出了有效信息。

“如果不經過訓練很容易把手弄傷”——剛剛柯南背後那個表現有點異常的小妹妹看起來可沒什麼受傷的樣子。

她靜默幾秒,正要給某個黑客發郵件讓他查查那個小女孩的來曆,手指按在發送鍵上時忽然頓了頓。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驀地停了下來。

……說起來,那孩子的頭發,是不是茶色的?

第42章 目標人物(七)

源輝月和目暮警官說話的時候,安室透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看似隨意地走走停停,最後站在那塊被打碎的玻璃前。

“最開始聽到槍響上來的是哪位警官?”

他的語氣實在理所當然,往現場一站比目暮警官還像警視廳高層。底層的小巡警還沒有搞清楚人物關係,見他和目暮警官熟稔以為他也是搜查一課一員,連忙站出來回答道,“是我。”

安室透禮貌要求,“能夠把當時的情況還原一下嗎?”

“好的。”

年輕巡警聽話地在屋子裡比比劃劃,努力開始回憶,“嫌犯當時是在這裡,幾個小朋友在這裡,那個茶色短發的小妹妹在這裡……啊,說起來當時手槍好像的確在她手上。”

源輝月回過神,下意識回頭看向了那扇被打碎的玻璃。

安室透走了過去在灰原哀之前所在的位置半蹲下來,微微抬頭。半個多小時之前破碎的玻璃,銀狐,還有灰原哀,三點之間拉成了一條筆直的線,銀狐說子彈是擦著她的腦袋過去的這句話一點也沒有誇張。

目暮警官走到他旁邊,望著那條線咋舌,“這也太巧了,真的差一點就打中了,還好還好。”

安室透緩緩地站起身,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唇,“是啊,太巧了。”

他掃了一眼目暮手裡的槍,頓了頓,像是隨口一問,“那孩子是柯南君的同學嗎?”

“啊,對,據說今天是受到了同校同學的委托,一起來幫他找失蹤了好多天的哥哥。那位哥哥就是那邊那個年輕人,因為畫畫技巧被銀狐看中,被綁架來幫他們偽造紙鈔,那幾個小孩子根據線索居然真的找到這裡了。”有月影島的交情在,目暮警官沒多想,順口就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都說了出來。

安室透的視線掃過牆角幾個小孩,小島元太幾人還沉浸在八百字檢討的絕望中,哭喪著臉蛋,像一顆顆失去了夢想的土豆。可愛是很可愛,但如果說這件案子的主要功臣是他們,那也太不把那位代號為“銀狐”的慣犯女士當回事了。

金發青年挑了挑眉,低聲喃喃,“……還真厲害。”

“哈哈哈,柯南君他們都很聰明的。”目暮警官一點沒聽出異樣,笑得與有榮焉。

“是啊,太聰明了……”安室透笑了笑,極其自然地說,“說起來,那位小妹妹叫什麼名字?”

“我想想,叫灰……”

源輝月忽然語氣平淡地開口,“你那麼關心人家乾嘛?”

一問一答的流暢對話忽然被打斷,安室透下意識回頭,就見幾步之外的人雙手抱臂,垂著眸,素白的臉在燈光下像一捧清冷的雪,乍一看仿佛極為平靜。

安室透:“誒?不是,我……”

源輝月抬起眼皮,眸光映著雪光,掃了他一眼,懶洋洋拉長了聲音,“你什麼?”

安室透:“??”

氣氛好像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目暮警官被迫打住話頭,疑惑地看過去。源大小姐纖細的手指敲在手臂上,好像有點不高興,她麵前的金發帥哥神色略顯茫然。

目暮警官突然覺得這個畫麵好像在哪兒見過。

他對著這對帥哥美女,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看源輝月,努力思考半晌,忽然一手握拳敲在掌心,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

源輝月和安室透下意識回頭,就見這位不知道明白了什麼的警官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一個不好意識的笑,語出驚人道,“抱歉啊源小姐,這麼晚把你叫過來,是不是打擾你約會了?”

安室透:“……額。”

源輝月:“?”

源輝月:“……抱歉,請問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感覺源小姐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目暮警官疑惑地說,“難道不是打擾你們約會了?”

當然,心情不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心情不好卻忽然衝著安室君發脾氣,這不是因為他們是小情侶是因為什麼?目暮警官表示這種莫名其妙就被遷怒的情況他可太熟了,他也是有老婆的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源輝月:“……”

她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情緒不太對,抬眸掃了一眼安室透,又快速收回目光,正踟躕著不知道說什麼,身前的人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目暮警官你誤會了。”她聽到了安室透溫和解釋的聲音,“輝月桑白天的時候有東西落在了我的咖啡廳,剛剛想起來回去取,恰好接到了你的電話。因為時間太晚,這個地點又太偏了,她一個人過來有些危險,所以我才陪了她一起。”

他解釋得十分清楚,言辭間不帶一點曖昧,目暮警官好像被說服了,遲疑地說,“這樣嗎,抱歉啊,可能的確是我誤會了。”

源輝月垂著眼睛沒說話,她心底有一點微妙的異樣,卻不知從何而來。等目暮警官幾人走開了,周圍重新安靜下來,她才草草收拾了一下情緒,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安室透:“……你跟我說抱歉乾什麼?”

源輝月眨了一下眼睛,不知為何也從中聽出一點異樣的情緒來,她下意識抬頭看去,卻見金發青年不知何時已經沒有看她了。

這時候斜側麵的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柯南趴在門邊乖乖地問,“輝月姐姐,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

柯南幾個人因為全程參與了這個案子,需要做一個詳細的筆錄。但這也不急於一時,目暮警官很好說話地表示可以明天或者後天找個方便的時間再去警局處理。

源輝月和警官們打了聲招呼,就順手拎走了一串小蘿卜頭——這麼晚了,總不能讓他們自己回去,她得順路將其他幾人一一送回家。

於是十五分鐘後,租賃樓樓下。源輝月帶著便宜弟弟和一群噤若寒蟬的小朋友站在街邊,等開車的人過來。

租賃樓的地勢比較偏,這個點大街上已經沒多少人了,夜風卷著落葉從街麵上掃過。源輝月一直沒說話,小朋友們都不敢開口,一時間周圍的氣壓好像比麵前路過的風還要低。

小島元太撞了撞光彥,光彥又撞了撞柯南。

被小夥伴暗示性地戳了好幾下之後,柯南乾咳了一聲,終於頂著壓力開口,“那個……輝月姐姐,你和安室哥哥吵架了嗎?”

源輝月回過神,“沒有啊。”

“沒有的話,為什麼是佐藤警官送我們回去……”

源輝月掃了一眼他身後,視線在縮在柯南背後的那個茶色短發的腦袋上停了一下,答非所問,“難道你比較喜歡他?”

“不,這個倒沒有。”

便宜弟弟否認得飛快,反而讓她有些意外地低頭看了一眼,“我還以為你挺喜歡他的,在月影島的時候讓你離他遠點你都不聽。”

柯南嘴角一抽,眼角的餘光掃過某個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側的人,默默呢喃,“此一時彼一時,我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

“額……”

小偵探這天晚上因為絞儘腦汁瞎編枉死的腦細胞大概夠他再破上四五個案子的,他正在頭疼自己怎麼說順嘴了,搜腸刮肚地還沒找出下文來,意外再次降臨拯救了他,街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

那聲音敲打在石磚上,像急促的雨點,高跟鞋特有的響聲一聽就知道是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