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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門 蘇幕幕 4348 字 6個月前

所謂。

想明白這些,施菀決定以平常心麵對,就像最初見淑妃,她沒有任何攀附討好之心一樣,這次也一樣,相處得來就處,相處不來就罷了,她的確無所謂融不融進京城的圈子。

第126章

如陸璘所說,淑妃單純就是和她“敘舊”,臨走還賞了她一匹宮中的雲霞紗當作新婚贈禮。

如果沒事先問過陸璘,她一定忐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現在既已提前知道,應對起來也就自然了許多。

回陸府已是下午,枇杷和三嬸他們到街上閒逛去了,施菀哈欠連連,想著也沒什麼事,就睡下了,這是她從一早起床就期待著的回籠覺。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天還亮,陸璘坐在床邊。

她看向他,問:“你坐這兒乾什麼?”

“等你醒。”陸璘半躺在床外側,輕輕攬過她:“睡好了嗎?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她驚呆了,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敢置信:“你瘋了,昨晚才……”

怎麼也得隔個一兩天吧!

“那不是昨晚麼,眼下也沒人,閒著也是閒著。”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湊近她。

她連忙伸出胳膊將他擋在半臂距離外:“青天白日,你胡說八道,讓人知道了不知笑成什麼樣。”

他反駁道:“沒人知道,再說我們過兩天就回安陸了,再回來人家早忘了,怕什麼。”

“你彆……”施菀見他逼近,又往後退:“可我還沒休息好呢,這才半天。”

“怎麼沒休息好?”他在她麵前低聲道:“又不用你動,隻是叫兩聲也不會太累吧?”

她被他說得滿麵羞窘,伸手打他:“討厭,你走開……”

陸璘悶聲笑起來。

她堅定道:“反正我不要,沒力氣,你死了這條心。”

他輕輕歎息,無奈道:“那你要還累,再睡會兒,晚上就不許用‘累’這理由了。”

施菀:……

所以晚上還是逃不過嗎?她看著他:“這種事要有節製,不能太過,會傷身。”

“心裡有欲念不發泄不也傷身嗎?”他回道,“再說這不是新婚麼,以前你說名不正言不順,不許,現在名正言順了,你又說要有節製,你怎麼這麼多理由?”

說著他湊到她耳邊:“不喜歡麼?我看著應該是舒服的吧?”

她實在難為情得不行,轉過身去不看他:“你就這麼閒麼,大白天的沒正事。”

“是閒啊,朝廷都給我婚假,你卻不讓我閒麼?新婚燕爾,這不就是正事?”他一邊說著,一邊進被子裡來,從後麵將她抱住,貼向她,於是她就感覺到了……

她又想往裡側躲,卻被他抱著躲不過:“陸璘,我怎麼覺得你這麼不正經,腦子裡儘想著這事。”

陸璘在她身後道:“真是冤枉,時至今日,我就在洞房花燭夜如意了那麼一會兒,平時都依你,怎麼就不正經了?”

施菀笑起來:“說你不正經就是不正經,哪兒那麼閒,你快出去,讓人知道還道我們大白天躲在房裡做什麼。”

“新婚夫妻能做什麼?你放心,但凡有點眼力就不會進來,也不會找你。”

“等一下三嬸他們回來了萬一來找我呢?”

“來找你你就出去唄,我們又沒做什麼,不是隨時能起來麼?”

……

她一邊趕他,他一邊賴著不走,鬨著鬨著,兩人就在房中廝磨掉了下午的時光,直到三嬸他們從街上回來,果然來找她。

婚後三天,一行人從京城離開,前往安陸。

一路人多,路程走得並不趕,天氣大多晴好,回去倒像遊玩一樣。

大多數時候都住在驛館,有的驛館簡陋,隻能將就,有的大縣驛館也好一些,但凡是這種時候,陸璘便不消停起來,好似機會難得,非要在夜裡折騰個夠,一路下來,施菀覺得自己憔悴了不少。

半個月後,一行人到達江陵府。

陸璘離開江陵一個多月,公務堆成山,他是沒時間再去安陸了,但施菀還要回安陸。

也就在江陵暫住了一夜,第二日她便要回。

陸璘說要在江陵置辦宅院,讓她多等幾天,一道看看,但三嬸一家和枇杷急著回去,施菀也就隨他們一起回去了,讓他隨自己的意去辦。

回來時杏花正開,施菀沒搬去陸璘家中,還是回了自己家,偶爾也住藥鋪。

沒兩天,五兒給她送來信,直接送到藥鋪,枇杷看了,便道:“師父這才回來三天呢,前腳走,陸大人後腳就開始寫信了吧?”

藥鋪的人都哄笑,施菀瞪他們一眼,將信收了起來,不敢當著他們麵打開。

直到傍晚歇了業,她回到家中才將信打開,說是信,其實信封尤其大,還重,裡麵大概不隻是信,還有東西。

看著像一本書,她很是好奇,以為他又幫她弄了本醫書來,隻將那沒名字的冊子一翻開,卻嚇了一跳。

這哪是書,竟是一本……春宮圖,他倒是寫了信,卻沒幾個字,是一首香豔露骨,堪稱%e6%b7%ab邪的情詩。

施菀覺得這個人自己越來越不認識了,表麵芝蘭玉樹,好似謫仙,現在怎麼這麼不叫樣子?

她將那信塞到了箱子最底下,一開始沒想給他回信,後來想起他曾讓她繡給狗兒的詩,便將那詩補上前一句,寫給了他。

“百川東到海,何時複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兩天後陸璘的回信到了,是另一首詩。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施菀將這詩看了很久。

這詩不也是勸學詩嗎?至少是讓人珍惜時光吧,可他這樣回複給她,怎麼總覺得意有所指,讓人有點臉紅?

最氣的是,她知道他是那種意思,但又不能表露她知道他是那種意思,那樣他興許會說,我又沒那個意思,你想哪兒去了,可見你才是有那種意思。

所以她沒回他的信。

直到半個月後,他趁旬休回來了,夜裡到家,話沒說兩句就開始脫她寢衣。

第二日他就要走,她也推托不過,隻好受了,又是一翻腰酸腿軟,半宿不睡。

鬨到第二日,她隻好讓秀兒去藥鋪替她告了假,自己補了一上午覺。

他也不去做彆的,就在床上陪她,與她一起睡,到下午用了飯,卻又開始不老實,說起來就是第二日就要走了,就這麼一天。

她拗不過,又依從。最後兩人竟在床上度過了一日兩夜,讓她想起來就羞愧臉紅。

四月裡沒什麼長假,陸璘便是這樣見縫插針趕回來,回來了又沒時間做彆的,最後就床上廝混一場又回去了,弄得施菀總覺得這成親後兩人的關係怪怪的,話沒多說幾句,那種事倒沒少乾。

直到五月,有端午假,還有旬休,倒能在安陸多待幾天。

陸璘回來,兩人又去看賽龍舟,還遊了趟湖,摘了許多荷花上岸來,相伴幾天,陸璘又得回江陵去。

走那天正好下起了雨,施菀給他披上了蓑衣,又千叮萬囑讓他小心一些,若是真趕不到寧可找地方過一夜也彆著急趕路,陸璘卻不以為然,湊近她笑道:“我運氣真好,你明日是不是要來月事了?這端午再晚幾天,我便要撞上。”

施菀一拳敲在他心口:“去了彆給我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堂堂朝廷命官,羞不羞!”

“對朝廷是命官,對你是你男人。”他調笑,隨後又認真交待:“明日要是太難受,就不要去藥鋪。”

施菀點點頭:“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他最後看她一眼,轉身踏入雨中,上馬,冒著雨出了雨衫巷。

施菀在屋內看著他遠去,心裡陣陣緊揪。

她忘了和他說,到了馬上給他報平安……雖說他平時到了沒幾天總要給她寫些亂七八糟的信,也算報平安,但今日就是不安,怕他路上濕滑摔下馬,怕他受涼生病,又怕路上難走,天黑還到不了。

一個時辰後,雨漸漸小了,到傍晚,雨終於停下,她心裡才安下來。

但第二日她月事並沒來。↙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隔了三四天,他讓人送來信,問她身體怎麼樣,可有好好休息時,她看著信發呆,算自己這一次晚到了幾天。

不過三四天,也算正常。

但直到半個月後,她口味開始刁鑽起來,也清晰地替自己把到了特殊的脈象。

那一晚,她夢到了個小孩,分不清男女,卻是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他朝她一笑就跑走了。

醒來時,已然淚流滿麵,哭了一會兒,突然又想笑。

孩子,是他回來了嗎?

轉眼去看旁邊的枕頭,卻是空空如也。

她重新在床上躺下,伸手撫向那空枕,很想他在身旁,想告訴他剛才的那個夢。

直到五月底陸璘才又回來,與以往一樣,到時已然天黑。

施菀正在窗邊坐著做針線,聽見外麵的動靜就知道是他回來了,連忙將針線收起來。

他站在門口問:“收什麼呢,又給誰繡東西?”

施菀回道:“你管不著。”

“我知道,反正不是給我。”他過來抱住她:“沒有就沒有吧,又不是不能從你身上討回來。”

“乾嘛呢,又是這副下流樣。”她嬌嗔著推他。

他並不惱,反而笑道:“下流胚去洗澡了,你等著我。”說完就往外去弄水,施菀在後麵“哎”了一聲,竟沒叫住他。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一把將她手裡的布料拿下,抱起她去床上。

“幾日不見,你好像越發好看了,難不成我不在你更舒心?”說著就%e5%90%bb過來。

施菀擋住他:“不行。”

陸璘問:“怎麼不行?這不是一早定好的麼,後日我又走了。”說著又要過來,她再次將他推開:“這次真不行。”

知道她是認真,他問:“為什麼?”

施菀沉默了一會兒:“我大概……是懷孕了,孕初期胎象不穩,所以最好不要……”

“什麼?”陸璘反問,似乎沒聽明白。

施菀又道:“我大概懷孕了,不到兩個月。”

陸璘似是仍沒反應過來,怔了很久,隨後才問:“你之前不是說你那時傷身,可能……”

他沒說下去,她解釋道:“當時是大傷元氣,但後來調理了很長時間,隻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懷孕會不會順利,所以先往壞處說,彆讓你有期待。”

陸璘又看了她很久,最後才小心問:“所以就是,你懷孕了,已有一個多月?”

施菀點頭。

他突然一笑,隨後停下,又一笑,然後坐起身來,將她摟入懷中,久久無言。

她在他懷中說道:“我剛才是想起有些舊棉布做尿布正好,隻是有些薄,就想縫在一起了先收起來。”

他又將她抱得緊了一些,低低道:“怎麼不早告訴我,上次回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