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間研究。

沒多久,外麵就來了客人,店員送了花果茶進來,就出去招呼了。

蕭瑜專心看著目錄,發現有幾件精品是她曾經看上過的,想不到都被周越買走了。

有錢真好,有錢可以將喜歡變成獨占。

她又翻了翻店員之前拿過來的Ipad,裡麵是新品目錄。

奢侈品家居更新並不頻繁,因不屬於消耗品,不像服裝還有什麼應季過季的說法,有的越老越值錢,有的則講究設計感。

她從目錄中選了一組椅子,一套沙發,卻又不敢自作主張,就將圖片拍下來,先發給周越過目。

這時店員進來和蕭瑜道歉,說沒想到有個熟客今天突然過來,怕怠慢了她。

蕭瑜笑著說沒事,指著目錄問店員:“這幾件有買主麼?”

店員說印象裡沒有人定,不過國內沒有現貨,要從國外下定,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運過來。

蕭瑜應了,見周越還沒有回複,便說:“我先問問周總的意思,稍後告訴你。”

話落,蕭瑜起身要走。

店員將她送出VIP室。

隻是沒走幾步,就聽到外麵揚起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陸荊你看,這件怎麼樣?”

蕭瑜站住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劈中似得,下意識朝聲源望去。

被叫住的男人正在看一組燈具,聽到女人的聲音便側了下頭。

正是這個動作,令蕭瑜看到他的側臉與頎長挺拔的身材。

他沒有大學時那麼瘦,多了些肌肉與精英派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半垂著眼睛掃過女人指向的花瓶。

也正是這個動作,令陸荊的餘光瞄到側後方的人影。

陸荊扭頭看過來,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睛一瞬間泛起波瀾,很細微,但存在。

先是腳尖的轉向,隨即整個人都朝向她,邁出幾步。

蕭瑜有一瞬間沒有思考,沒有行動,但她很快恢複,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對旁邊的店員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個動作和這句話都是說給陸荊聽的,她本來就要走。

“好久不見。”

陸荊已經來到跟前,盯著她說。

蕭瑜揚起笑:“這麼巧,來逛街?”

她刻意看向他後麵的漂亮女人。

隨即又道:“我趕時間。”

“你換電話了?”陸荊突然開口。

蕭瑜“嗯”了聲:“回頭再說哈,我已經遲到了。”

她加快了腳步走出店門,而不是跑出去。

陸荊沒有追,她也沒有回頭看。

蕭瑜慶幸自己的沉著,這多虧於這些年來在職場上的曆練,即便猝不及防地撞見昔日最尷尬的存在,也不至於狼狽。

是的,於她來說,陸荊就意味著大型黑曆史回憶錄,那上麵每一頁都是提醒,看到他的臉就像看到那個荒唐的自己。

她一邊想一邊上了車,今天開的是蕭固的座駕之一奧迪,不是公司給她用的,但她要去接蕭固。

取車經過家居店門口,她沒有往裡麵看,卻有種感覺或是幻想,覺得陸荊就在裡麵透過大片落地窗看著她。

她開著好車,穿著體麵,妝容與發型乾淨利落,從VIP室出來,店員很熱情。

很好,一切都很好,比她腦補的再見場景都要從容高級。

……

車子一路開到某私家菜餐廳。

蕭瑜將車鑰匙交給門童,便進去找蕭固。

她的手機響了一次提示音,她以為是周越,點開一看卻是好友申請。

陸荊:“你電話沒變。”

蕭瑜按掉提示沒有通過,她猜他已經去和店員核實過她的電話。

可是沒變又怎麼樣呢,不接電話,不通過申請,不聯係,難道不明白什麼意思麼?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單方麵拒絕來往為什麼還要強求。

這事很快就在蕭瑜這裡翻篇,她已經花了太多時間反芻,這不利於心理健康,更不利於職場女性一心追逐事業。

如果一味地自我為難,時間長了,負麵情緒累計多了,就要花時間花錢去找心理谘詢師。對不差錢的人來說,花錢找人聊天是一種時尚與消遣,但這不在她的清單裡。

接上蕭固先回了公司,路上蕭瑜彙報上午的瑣事,有和項目經理溝通方麵的,也有顧荃、葉沐那裡的。

蕭瑜還順嘴提到自己去給周越看家具,試探蕭固的反應。

蕭固似乎並不介意她打理周越的“家務事”,隻說了一句:“可彆讓周越挖了牆角,那我損失就大了。”

蕭瑜笑道:“不會的蕭總。”

她想這大概是蕭固在點她,讓她不要一頭陷入周越迷魂陣。

當然,顧荃對周越的評價,她一個字都沒提。

回到公司蕭固就去和幾個經理開會。

蕭瑜回到位子處理了幾件公事,周越終於回了信息。

“你眼光不錯,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購物車?”

蕭瑜將這句幽默視為認可:“沒問題的話,我就和店員下定了。”

周越:“OK.”

蕭瑜在微信上聯係店員,將桌椅和沙發組定下。

店員又推薦了一些配套色係的擺件,其中就包括陸荊女伴很喜歡的花瓶。

蕭瑜:“這個花瓶有幾個?”

店員:“原本是一對,同一個設計師的作品,今天出掉一個。我們不會再進貨了。”

蕭瑜:“少了一個,可惜了。如果一對都在就好了,我會一起要。”

店員:“那蕭小姐,我再去核實一下,如果還有……”

蕭瑜:“不是說不會再進了嗎,還是算了,我想周總不會喜歡與人分享這對花瓶。”

店員忙說明白,可見周越的“獨占欲”她也是清楚的。

“周總”兩個字還真好用。

第8章 蕭瑜和周越

後來再見到李總和王總,他們對蕭瑜的態度禮貌許多,但喝多了以後話裡話外卻時不時往她和周越身上拐,還調侃說蕭固會用人,好鋼用在刀刃上。

言下之意,蕭瑜是特意安排給周越的一顆棋。

蕭瑜不接這茬兒,一貫地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繞開,覃非直誇她聰明。

這種場合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男人開女人玩笑,總是女人臉皮比較薄。如果女人故作不在意開玩笑回去,又會被視為作風大膽,下一次開的玩笑會更過分。可反過來,女人若是當場變臉,又是開不起玩笑的表現。

蕭瑜的處理方式就是,既不裝做聽不懂,也不會因此臉紅下不來台階等彆人來救,而是聽懂了,但不在乎,無所謂,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必正麵回應,再將話題引到正題上來。

不過覃非誇她聰明之後,她又不免想到母親的話。

母親說女孩子不好太聰明了,笨一點可愛一點,能少很多麻煩。⊙思⊙兔⊙網⊙

母親年輕時是吃過虧的,因為對外很會社交,八麵玲瓏,遇到一些實際性質的好事,比如升職那些,反而輪不到她。同事們都誇她長袖善舞,更適合那個位子,可是那個位子偏偏落到能力不如她,性彆為男的同事手裡。

母親說,如果她是個男人,當時坐上去的就是她。

也因為八麵玲瓏這一點,母親給外人的印象就是精明的,不好忽悠的。其實母親對外經常吃虧,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人會受到家庭教育的影響,蕭瑜也是如此,她始終記著母親的囑咐,小心收斂鋒芒。

但有些時候鋒芒是藏不住的,她若不聰明就做不了蕭固的助理,她若不聰明遇到這樣隻有女人才會尷尬的場合,就隻能剩下尷尬。

到時候尷尬的是她,口頭上吃虧的是她,還會落下一個不夠靈活應對的印象。這時候覺得委屈,不公平,都是沒有意義的。很多時候公平是一回事,實際是另一回事。

後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就傳到周越耳朵裡,他隻笑著說,老王老李就是喜歡背後開玩笑,下回當麵問問,看他們怎麼說。

這話聽上去半真半假,但蕭瑜卻聽出來幾分以牙還牙的意味。

有周越在的局,他一向是喝得最少的,多虧了容易上臉這個體質,一杯下肚臉就紅了,又有郭力這樣能擋酒的助理在。

但郭力喝了酒就不能開車,以往都是叫代駕。

現在司機的工作就落在蕭瑜頭上。

蕭瑜開車的時候還在想,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她先是“拿”了一張房卡,又和郭力一起送周越回了彆墅,如今又因為充當司機,對另外兩處落腳地也認了門。

這幾棟房子都沒有女人或家人,隻有周越自己。

周越說,這些都是用做投資的,並不打算住,但後來考慮到方便,還是留了幾套出來,這樣東南西北都有一處,若應酬太晚不至於趕長路或者住酒店。

周越還說,按照風水的說法,房子多了大了,人丁單薄,這可不是好事,會消耗人氣,所以古代人添屋都是按照家裡人口計算的,對姨太太和子女也用幾房來稱呼。

蕭瑜有些意外,周越這樣年輕竟然這麼講究古人的風水,但仔細想想也不意外,做生意的沒有人不看風水,請人看自己也要會看。

車子開到目的地後,周越沒有急著下車,待蕭瑜將車子入庫停穩,這才不緊不慢從後麵遞過來一個盒子。

此時郭力已經下車。

蕭瑜看著盒子,又看了看周越修長有力的手,她沒有立刻接,而是用詢問的目光轉向他。

周越始終在笑,看上去溫和好說話,動作卻是不容拒絕的,好像她不接,他就不會收回手。

直到蕭瑜將盒子接了過來,周越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隨手買的小禮物,不要有負擔。”

這話把蕭瑜婉拒的借口以及順手將盒子放在駕駛座置物格的打算全都堵住了,他一個順手買的東西,她也不至於太往心裡去,這樣反倒令事情升級。

蕭瑜自覺不是個“無私”的人,捧的也不是公家飯碗,不用避嫌,而且圈內互相送個見麵禮是家常便飯,就像是家裡請修繕工人上門修管道,順手給工人遞包煙,遞瓶水一樣正常。

打開一看,是一枚動物%e8%83%b8針。

其實看到這醒目的象征著某品牌指定顏色的盒子時,蕭瑜就隱隱猜到一點。

她和周越還曾經有過這樣的話題,前因她已經不記得了,隻是記得他們聊起動物,她說她喜歡大象。

這個牌子的動物係列價格不算昂貴,卻並不容易買,在途中的都是被全款預定的,到貨了也不會擺在店裡,會直接聯係客人來取貨。

這樣投其所好的禮物,價格也不至於讓人心生怯步,還真是周越所說的“小禮物”,收禮的人也不好扭捏。

蕭瑜就勢將%e8%83%b8針彆到襯衫領子尖上,又對著車上的化妝鏡照了照,遂笑著說:“謝謝周總。”

就當是加班費好了。

周越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