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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案,少點貪官叛國黨。”

暨和北不置可否,淡淡“嗯”了一聲。

年後初八回到榕城,陳雨樂兄弟倆也回來了。

同時帶回來一個消息:仇富死了!

第94章

暨和北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他不知道仇富是哪個老熟人。

但詐死這套自己就玩過。

從常理推斷,仇富根基比蔣黎深,就算蔣黎要搞事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能成。

一來仇富對蔣黎是玩物心態並不信任她,既不信任就不會讓自己的罩門被她知道;二來仇富能搞掉虎爺和猛仔,除了下手快準狠,不會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死”得太輕易了。

陳雨樂說蔣黎跟仇富的心腹刀疤走得近。

但道上的人對“背叛”最為敏[gǎn],一個眼神不對都能從中發現蛛絲馬跡。連陳雨樂這種半道調查的人都能發現她和刀疤之間不對勁,又如何敢斷定仇富不知道?

這裡問題太大了。

最有可能的是仇富都看在眼裡,並決定順水推舟,以詐死釣魚。

他想看有多少人跟蔣黎一個心思。

正好一次性釣出來,他好清理門戶。

暨和北心思深,遇事好壞都會先質疑一番,絕不抱僥幸心理。

正是因為這種心態,他的成功或許不如彆人快,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穩。

“木哥,那我和我哥再回去盯著?”

陳雨樂道。

“不,你和飛龍回內地,還是跟之前那樣通過e-mail跟蔣黎聯係,這件事不用我們出麵。”

仇富既然有可能隱在暗處,那任何冒頭的都很容易被發現。

目前為止,不是他們該露頭的時機,最好的便是繼續蟄伏,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隻要保證蔣黎不死,等仇富再次出現,就幫她一把……

“你告訴她,隻要不是親眼看到仇富斷氣,任何死亡消息都不可信,她最好不要太快露出大仇得報的表情,否則——”

“我知。”

陳雨樂在電腦方麵是妥妥的高手,在這之前他隻給蔣黎發過兩封郵件。他隱藏了信息讓蔣黎隻能接不能回,但這次他開放了權限。

郵件發過去,對麵秒回: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聽著蔣小姐,你被仇富騙了,他很可能沒死。

蔣黎收到這條消息瞳孔迅速緊縮,嚇得當場跳了起來。

這番動作連帶著電腦前的咖啡灑了出來,杯子軲轆著轉到桌子邊緣,跌落。

“啪——”一聲脆響。

驚得蔣黎回神。

正要回他為什麼這樣說,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手比腦子快已經摁了關機鍵。

電腦屏幕剛黑,門就被推開了。

“Junly!發生什麼事了?”進來的是刀疤。

蔣黎搖搖頭,泫然欲泣道:“我走神了,坐著坐著就想起Chaplin,阿邦,他真的死了嗎?會不會來找我報仇?”

“不會,是我綁的他,要報仇也是找我。”

刀疤抱住她安慰道。

這話一出,蔣黎心不住往下沉。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竟然不是再三保證仇富已死,而是說報仇找他?

蔣黎依偎在刀疤懷裡。

用更加倉惶的聲音道:“我做噩夢,果然壞事不能做,我們離開港城吧,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嘔……嘔……”

“是不是不舒服?我找醫生來。”

“不可以!”

蔣黎慌亂搖頭,爆出仇富的秘密:“我擔心……擔心自己懷孕了。Chaplin沒有生育能力,萬一我是真的懷孕,其他人不知道但黃醫生是知道Chaplin情況的,我們就危險了。”

聽到懷孕,刀疤眼神微微波動。

再聽到Chaplin沒生育能力,波動得更厲害了,最後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你說得對,黃醫生是賓哥的人。”

“賓哥,你說Chaplin?他不是叫仇富嗎?”

“賓哥是……”

聽刀疤說完,蔣黎確定發郵件的那個神秘人說的都是對的。

刀疤跟仇富關係比她想的要好,很可能事到臨頭又不忍心,便放了仇富讓他聽天由命。先前或許不確定仇富沒死,但現在,他大概意識到了。

男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說著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結果事到臨頭居然又敗給了他的兄弟情義。

他到底有沒有想過,一擊不中也是得罪了仇富?

或者——

他根本沒有殺仇富的心,而是在仇富的示意下試探自己?

蔣黎垂下眼眸。

將自己這陣子說過的所有話都複盤了一遍,確定從來沒有親口說過要仇富死,她才舒了口氣。

隨後迅速思索著要如何做,才能讓刀疤真正乾掉他,而牽涉不到自己身上。

次日,陳雨樂收到了對方的郵件。

等他看完,激動得叫了幾聲。

“樂仔你發乜癲啊?”

他親哥陳飛龍光著上身,穿著一條大褲衩端著麵條走過來。

“哥,那個女人果然厲害,她居然挖到了仇富的身份。你想不到吧,仇富是肥賓!”

“肥賓?真假啊,肥賓不是那次就死了嗎?”

“我覺得有可能,肥賓的屍體不是一直沒找到嗎?當時林爺跟金三角那邊剛交接了一批貨,他偷偷摸摸藏到對方船上偷渡過去的概率很大。畢竟我們當時在林爺麵前告了他一狀,恰逢彆的幫派搶了林爺的藏寶庫都說是他指的地方,他敢露麵,林爺會直接送他下黃泉。”

說來這事出得還挺湊巧。

但確實是出贓物的那些人自己說是肥賓透露的,還說事成之後肥賓要走了三成。

正因為有人證,林爺才會下令追殺肥賓。

“如果是他,他調查木哥太正常了,他在記恨木哥當初沒救他。”

“樂仔,你先跟木哥通通氣,問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我有數,哎呀,冬天你還打赤膊,真是不怕冷!”

他們來內地投靠暨和北時,暨和北就替二人把房子車子準備好了。

因為兩人從小生活在粵語環境,這才把他們安排在深市,雖說房子各自安排了一套,但兄弟倆一直住在一起。

“怕阿妹上門看到不好意思啊?”陳飛龍戲謔。

“……大哥,阿妹真的是來看你的。”

明明自家大哥和阿妹互有好感,但兩人都不捅破那層紙,他哥咧,是覺得離港時間不夠久,怕以前的事影響到現在,麵對阿妹就很凶,想把人嚇跑。

阿妹是膽小了點,但追求他哥上就很執著,隻是總拿向自己討教當借口,時不時給他哥加餐做飯。

陳雨樂覺得他們兩個還是很配的。

“其實有乜好擔心的,我們以後都不怎麼去對岸,你也有正兒八經的工作,你完全可以給阿妹幸福,為什麼要推開她呢?”

“哥啊,向木哥學習嗟,他比你小兩歲,兒子都能跑了。”

這次陳飛龍沒反駁弟弟的話,隻是沉默不語,呲溜呲溜吸著麵條。

“哎呀好啦你自己想,我等下就回我自己那邊住。”

陳雨樂抱著他的寶貝電腦起身回隔壁,回家後立刻給暨和北打去電話。

暨和北聽到仇富是肥賓時,眉梢高高揚起。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居然是他?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倒是沒想到,他命如此大,居然能在O記重重包圍下死遁。

再想到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死胖子如今頂著一張老人頭,他就覺得有趣。

如果是他,詐死可能性能從60%25提高到90%25。

畢竟詐過一次熟能生巧,說不得又到哪兒做臉去了。

他直接讓陳雨樂把肥賓過去乾過的那些燒殺搶掠的事全說給蔣黎聽,讓她提防點。

難得提醒一次,讓她從仇富心腹入手。

自己則是可憐的被仇富留下的癡情女朋友,再偷偷放出仇富是肥賓的消息,把肥賓之前的仇人也卷進來,這樣,肥賓至少短期內不敢對她做什麼。

除此以外,暨和北又聯絡了裘康勝。

把仇富是肥賓的事告訴他,畢竟當年能那麼順利把盜取林爺財物的鍋扣給肥賓,也有裘康勝出的一份力。

“真的?”

“裘Sir,我什麼時候糊弄過你,聽說你升職了,恭喜恭喜。”

“我也恭喜老弟你成了穆家的座上賓,肥賓的事……我會處理。”

“你都是副處長,沒必要沾手噢。我有一個建議呢,你看看可不可行?”

“你說。”

“這世上誰最恨肥賓,自然是林爺。他這風頭避得夠久,我覺得是時候讓他回港城了,他躲出去不就是怕被清算嗎,你找人聯係他告訴他港城好安全,跟他一樣的老大都安安穩穩養老。林爺都快七十的人了,人老了都想落葉歸根,何況叛徒居然敢大喇喇搜刮屬於他的四合會的遺產,新仇加舊恨,我相信他收到消息會飛奔回來,到時你就坐山觀虎鬥,鬥出火了就又到你立功的時候了。”

對麵的裘康勝眼睛一亮。

引虎趕狼,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同時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千萬彆跟暨和北對著乾。

這個人腦子轉得太快,太擅長借力打力、借刀殺人。

最重要的是,他太擅長經營關係了,你都不知道他究竟跟哪些人認識,又是如何認識的。

就像這次,明明是他對穆家有事相求,但穆家禮遇他便罷還放出消息認了乾親。

其他人不知道這門乾親是誰,但他作為牽線搭橋之人,當然明白說的是暨和北夫妻倆。

要他說心思如此縝密做生意真是浪費了,就該扔到官場裡,指不定能掀多少風浪。

“老弟,我真是服你了。”

在暨和北的計劃裡,所有人都是工具。

但你明明深知自己是工具,為了看得到的“好處”卻又不得不心甘情願當好這個工具。

暨和北哂笑:“水渾了才好摸大魚,裘Sir,我不信你看不清這點,你這樣誇我我很惶恐啊。”

“你會惶恐,哈哈哈。”

“……”

暨和北不把肥賓放在眼裡。

各方麵安排好,也到了下班回家的時間。

走出電梯,突然發現咳嗽的人很多,有的人咳得撕心裂肺,非常像流行感冒。

暨和北下意識蹙眉,重新退回電梯回到辦公室。

作為這座寫字樓的主人,他的辦公室有直達電梯,因此不需要跟外人近距離接觸。

主要是家裡有兩個小孩,孩子小抵抗力差,難受又說不明白,如果被傳染會很糟心。

回了辦公室,暨和北先洗澡,再仔仔細細消了毒。

搜了搜相關新聞,發現病例出現得非常早,去年十一月就有了。

但沒引起人們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