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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眼裡柔情快要溢出來了。

緩緩走到臥室門口,邊敲門,嘴巴邊在欠:“老婆,老婆。”

“琦琦,快開門啊。”

屋裡沒動靜。

半晌,似乎是娃娃砸門的聲音。

暨和北頓了頓,開始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果然,才唱兩句門唰一下開了。

叢琦紅著臉瞪他:“臭不要臉。”

暨和北眉梢得意地挑了挑。

上前,把人摟到懷裡,開始熟練地順毛:“嗯嗯,我臭不要臉。”

“哼,乾嘛說我笨?”

“哪有,我說過嗎?我沒說啊,我們琦琦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笨呢,肯定是聽錯了。”

“那你還是蠢。”

“對對對,你不笨,是我蠢,我臭不要臉。”

“噗!”

叢琦被他的厚臉皮逗得沒脾氣,嬌聲兒抱怨:“你怎麼突然沒臉沒皮了啊?”

“嗯,其實一直都沒有。”

暨和北一本正經:“紳士禮貌全是裝的,其實我又臉皮厚,又大壞蛋,怕不怕?”

“喲嗬,我好怕呀。”

叢琦本就不是真生氣。

她故意跟他鬨呢。

兩人玩點小情趣而已,所以這“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對了,門那麼窄床怎麼弄進來是個問題啊,還有這桌子,是不是也得搬外麵去?”

叢家這個小二室套內五十八。

父母睡的房間大一點,大概十五平。

叢琦這間不到十二平。

如果把一米五的床換成兩米,則意味著書桌和衣櫃至少得搬一樣出去……

不,大概兩樣都得挪出去。

叢琦看著狹窄的空間,犯難了。

“那先拆掉將就住著,等那邊能住人後叫爸媽跟我們搬過去一段時間,再回頭把這邊改改。”

按理說套內58住四個人是沒問題的。

但學校職工樓建設時規劃得非常簡單粗暴。

像叢家這種不需要多隔一個房間的家庭,會顯得客餐區浪費空間太多。

而臥室因為同一側還塞了衛生間和小廚房則變得非常擠。

從前為什麼不覺得擠呢?

那是因為彆人家比他們家還要擠,擠多了。

就像對麵文阿姨,前幾年她兒子女兒還沒搬出去前,同樣的麵積他們家要住八個人。

客廳直接拉簾子隔出兩個臨時臥室。

這樣,不到六十平的房子愣是隔了四間屋。

文阿姨夫妻倆住一間,她大兒子夫妻倆住一間,客廳那兩間則是二女兒和大孫女二孫子睡一間,小兒子睡另一間。四個房間中間,隻留一條不到一米寬的過道。

沒有客廳,沒有餐廳。

通過對比,叢琦這才覺得自家挺好的。

但現在多了個暨和北,她就感覺到麵積浪費太多了。

而且兩個臥室挨一塊,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她沒成年以前,有時候睡得沒那麼熟就會聽到爸媽恩愛的聲音……

一想到這兒,叢琦表情一凜。

呆了。

趕忙抓住暨和北:“咱們住家裡時你不許亂來哦。”

她指指牆壁:“……要穩重!”

暨和北:……!!

剛開葷就要當兩個月和尚,這未免太挑戰他的忍耐力。

麵對他眼裡的不敢置信和控訴,叢琦也睜著大眼睛回瞅。

但很快,她意識光他們倆老實也不行啊。

她想到件更尷尬的事。

老媽老爸生她生得早,兩人現在才四十出頭,私底下恩愛著呢。

以前家裡就她一個,她向來睡得早。

他們屋裡傳出一點點動靜影響不大。

畢竟還不懂事時就聽到過,等懂了,叢琦又早就練出了自動屏蔽的能力。

也不知道爸媽知不知道自己聽到過這些?

但暨和北……

爸媽的床腳料她聽聽就得了,女婿聽到……

就很奇怪啊。

一想到回家住還會影響到父母,叢琦腳趾忍不住摳地了。

“北北,你打電話給商場讓床彆送這邊,送到星海去。”

星海比浣花溪先裝修完,算算已經過一個月了,基本家具也置辦了一些。

要住的話完全沒問題。

暨和北黯淡惆悵的眼神欻一下,閃閃發光:“住星海?”

“不回家陪爸媽了嗎?”

叢琦沉%e5%90%9f片刻,點頭:“沒事,吃飯還是回家吃,晚上回那邊就好。”

看來自己不用禁欲了。

暨和北激動得一把抱起叢琦。

“老婆,還是你心疼我。”

叢琦:“……”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她才不要告訴他,自己是怕他聽到父母牆角呢。

“對呀,咱們是兩口子嘛,我不心疼你心疼誰?”

叢琦笑得甜滋滋的。

抱住暨和北腦袋,厚著臉皮給自己貼金。

說完,還用力點了點頭:“我這麼體貼你,一會兒打掃屋子的活兒你一個人乾,好不好?”

“行,我一個人乾。”

叢琦笑得更甜了。

鼓勵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老公你真棒。”

“你也棒。”

暨和北正沉浸在二人世界即將開啟的快樂裡,完全沒想到對方開啟了“甜言蜜語糊弄不死你”的被動技能。

還在想新房裝修完就做過一次開荒保潔。

哪怕窗戶敞了個把月,應該也臟不到哪兒去,提這個要求簡直在放水嘛。

越想越覺得叢琦可愛。

而叢琦看著傻笑的暨和北,覺得他也挺可愛,怎麼能那麼好哄呢~~

兩人幾句話間就把睡覺問題解決了。

不僅正兒八經的問題解決了,因為腦回路有一丟丟偏差,覺得“對方愛慘了自己”。

都獲得了極高的情緒價值,簡直雙贏。

結果到許慧英下班回家,叢琦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和暨和北不住家裡,就看到許慧英身後跟著一個女孩。

怯怯的,十六七歲像小白兔似的。

“媽,這是?”

叢琦眼神好奇。

對方眼睛一觸到她立馬躲開,手把衣服下擺揪成麻花了,看著特彆膽小。

“你小舅家的許純。”

許慧英換好拖鞋,又找了雙備用拖鞋給身後的許純。

“……謝謝二姑。”

許純聲音很小。

道完謝,她拿著拖鞋不知所措。

叢琦瞥到她快露出腳趾頭的膠鞋,大概猜出了對方窘迫尷尬的心理。

“許純是嗎,吃飯了沒?我先給你下碗麵吧。”

說完,叢琦也把暨和北叫走。

“不是說媽不搭理那邊親戚嗎?”

暨和北把廚房門帶上,邊洗青菜邊問。

叢琦熟練地倒油,打雞蛋。

滋啦滋啦的煎蛋聲叫人聽不清客廳的動靜。

“不知道呢,不過媽帶她回來肯定有原因的嘛。”

如果是大姨家的人,來了都得被打出去。

壓根進不來自家家門。

因此,儘管叢琦還猜不出原因,但她一點沒擔心也不著急。

因為爸媽對那些人的態度這些年表現得很明顯,根本不可能因為賣慘或是威脅就動搖。

“加水。”

叢琦把煎蛋撈到碗裡,暨和北舀起水下鍋。

很快,鍋裡咕嘟咕嘟水開了。

丟麵,再放青菜,沒一會兒,香噴噴的煎蛋麵好了。

叢琦端著麵走出廚房。

發現客廳沒人,她往父母臥室看了看,門關著。

“北北,你把鍋刷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嗯。”

叢琦把麵擱餐桌。

過去敲門:“媽,我進來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琦琦,你把藥酒拿來一下。”

叢琦更困惑了。

但還是乖乖跑到客廳靠院子的牆腳拿出“藥酒”。

這藥酒可不是外麵賣的那種藥水。

而是一個啤酒瓶大小的玻璃瓶。

裡麵全是小指粗細的蛇和蜈蚣,少說也有十多條,什麼顏色的都有。

是爸媽還在鄉下時找村裡獵戶幫忙捉來泡製的。

叢琦不認識這些蛇什麼品種,隻知道家裡這瓶已經泡了二十年。

家裡人跌傷或者切菜受刀傷,就會倒一點藥酒擦傷口。

樓裡叔叔阿姨們也來借過。

塗了後對傷勢恢複速度有多大加持叢琦不清楚,但反正沒毒。

沒讓誰傷勢加重過。

用完就繼續添酒進去就是了。

她拿著藥酒進屋,許純趴在床上,低著頭正小聲啜泣著。

叢琦抬眼,就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傷。

後背還有幾條像是被什麼刺藤勾破皮的傷口,瞧著特彆嚇人。

嚇得她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媽,這怎麼回事啊?”

她把酒瓶蓋子打開,小心翼翼倒出藥酒,遞給許慧英。

許慧英輕輕將藥酒塗在許純傷口上。

藥酒進入傷口必然刺痛難忍,許純咬著牙也不禁發出幾聲痛呼。

除了背上的傷,她%e8%83%b8口居然還有指甲印,青黑青黑的。

叢琦眼皮跳了跳,不會是被哪個畜生欺負了吧?

可這話也不好問啊。

看著這新傷疊舊傷,叢琦那麼不想跟許家人打交道的,都很不落忍。

暗暗罵打人的簡直不是人,是畜生。

“坐著,等藥酒乾了穿好衣服,我帶你去診所。”

“……嗯,謝謝二姑。”

許慧英示意叢琦出去,她出去後把臥室門帶上。

叢琦才想起麵還在外頭呢,她趕忙把麵端進爸媽臥室。

開門的一刹那,許純還嚇得瑟縮了一下。

待看清進來的人是叢琦,她稍稍放心了些。

怯怯喊了聲:“琦表姐。”

“呐,快吃吧,麵要坨了。”

叢琦微微頷首,把麵放在書桌上,就出去了。

見暨和北刷完鍋,在院子裡給自己的愛花澆水。

叢琦收回視線,小聲問老媽:“媽,怎麼回事啊?被欺負了,還是怎麼著?不報警嗎?”

“被你小舅媽打的。”

叢琦傻了,親媽把孩子打成這樣?

小舅也不管的?

“親媽把人打成這樣,警察也能管的啊。”

就聽許慧英悵然道:“許純說,前幾天下雨小區外街頭轉角電線杆斷了,你小舅排查情況,被高壓電給……”

叢琦對舅舅大姨都沒感情,但聽到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心裡終歸不好受。

“啊,小舅他去世了?”

許慧英點頭。

“那,許純她媽打許純乾嘛?”

“怪許純告訴你小舅停電是因為路邊電線杆倒了。”

這理由……

叢琦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覺得許純媽怕是瘋了,這也能怪許純頭上,還下手那麼重。

許慧英又道:“出事的也不止你小舅一個,還有同一個小區的王大友。你小舅媽怪許純,王大友家不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