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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頭都商量好了再上門拜見。

直接上門去,人家還當你來攻打魔教的呢。

“我知道,可我也擔心他們,想回去瞧瞧。”段雲水捏著簡鈺的掌心,目光停留在他蒼白的臉上,不住心疼。

“你等一等,我養兩日,便陪你一塊兒去。”簡鈺盯著段雲水瞧了小一會兒,終究是妥協了。

“不,不必了。你陪我回去算怎麼回事,以什麼身份陪我回去,我……我就是個臥底,你陪我回去,豈不是跟大家說我暴露了嗎?”段雲水想到那個可能性,慌忙拒絕。

“暴露了又怎樣,魔教不要你,為師要你。”簡鈺目光灼灼瞧著段雲水,眸中情緒藏都不藏。

這話實在曖昧,便是段雲水對此再遲鈍,也品出味來了。

但他……仍不很確定,也不敢多問,怕簡鈺並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且他無論如何都會回魔教去的,便是簡鈺是那個意思,往後他們也是要站在對立麵的。

若是那般,倒不如是段雲水自己想多了,簡鈺壓根就沒有那個意思。

跟心愛之人站在對立麵,隻能刀劍相向,見一麵都可能被大做文章,對雙方都不好,那他還不如……一開始就得不到心愛之人。

當然,段雲水對簡鈺尚沒有那等感情,沒有說他喜歡簡鈺的意思。

於感情上,段雲水是個極其膽小的人。

若不能確定二人往後順遂,不能確定對方是真心喜歡自己,不能確定自己是真的不反感,那他決計不會付出一丁半點名為喜歡的感情。

段雲水就是那般的……膽小如鼠,小心翼翼。

他不敢,便僅僅是身為朋友,他也不敢邁出太大的步子。

以免人家將自己丟下,他獨身一人站在外邊,徒增上新罷了。

“再等一等,好不好?”簡鈺見段雲水不說話,當他是不喜方才那些話,心底暗暗歎氣,放軟語氣哄著他說。

“徒兒思來想去,還是自個回去的好。”段雲水在徒兒二字上咬了重音,垂眸避開簡鈺的目光,沉默不語。

簡鈺沒有再勸,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勸想來也是無用,不若走一步算一步。

二人就這般沉默著,直到飛舟在劍宗落地。

時茯苓等在山門口,明擺著是來接他們的,一見段雲水,朝他眨了下眼,喊了一聲,“小段。”

隨後,她才走向簡鈺,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恭敬道:“弟子見過掌門,問情長老等人正在議事廳等著您呢。”

簡鈺點頭,並未直接離開,而是看向段雲水,“回長空峰去,等我回來。”

段雲水沒回答,明擺著是不打算答應下來。

到時候若他一時興起想離開,也能說自己並未答應。

簡鈺如何不明白他這點小心思,隻深深看了他一眼,放軟了聲音,“雲水,聽話。”

段雲水彆開眼,在原地站了小一會兒,終是撇撇嘴,“好。”

見段雲水答應下來,簡鈺才稍稍放心,對時茯苓說:“你送他回長空峰,我自己過去。”

時茯苓早覺二人之間不大對勁,小心打量著二人,心中滿是好奇。

忽的被簡鈺點名,她連忙站直了身子,當自己偷看被發現了,一聽原是送段雲水回去,當即鬆了口氣。

她笑著對簡鈺說:“掌門放心,弟子一定好好兒將人送回去。”

簡鈺點頭,往前一踏,瞬息間消失在二人眼前。

段雲水沒什麼反應,隻盯著簡鈺消失的方向,瞧了小一會兒,才抬腳朝長空峰的方向走去。

時茯苓小跑著跟上來,仔仔細細打量起段雲水,笑著說:“許久不見,小段愈發美貌了。”

段雲水頗為無奈地停住腳步,看向時茯苓,“師姐!”

時茯苓笑笑,不再調侃這個,隻壓低聲音問:“你與掌門,究竟怎麼回事呀?”

究竟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段雲水自己都不知道。

時茯苓見段雲水陷入沉思,神色間帶了幾分鬱鬱,心頭暗道不好,忙說:“我是不是不該問……”

段雲水搖搖頭,朝時茯苓笑笑,“師姐何必自責,可以問,但……究竟如何,我也不知。”

時茯苓滿臉震驚,瞪大了眼上下打量段雲水,又反過來從下瞧到上,反複好幾回,才驚道:“啊?”

是了,換誰都覺得很奇怪,段雲水也覺得很奇怪。

他們之間,似已經到了雙修合道的地步,卻……什麼都沒說清。

不清不楚,卻什麼都做了。

奇怪的是,二人似都有顧慮,簡鈺不提,段雲水也不說。

當然,簡鈺並非全然不提,他偶爾也是會稍稍的……提一下。

隻是段雲水慣會裝傻充愣,自然是裝作聽不懂的。

“掌門對你始亂終棄?”時茯苓湊到段雲水耳邊,超小聲問出這話,眼睛亮亮的,滿臉寫著好奇。

倒也不必直接聯想到這個上邊。

段雲水微微挑眉,還有些奇怪時茯苓怎會想到這個。

身為劍宗弟子,時茯苓不該是對簡鈺有幾分崇拜嗎?

若是崇拜,那該是覺得簡鈺毫無過錯才是。

怎會問這話。

段雲水心中生出幾分不解來,抬眸與時茯苓對視,見那眸中好奇不似作假,便問:“為何這般問?師尊不是那種人。”

時茯苓有些失望,從懷中掏出一本話本子,手速極快地塞入段雲水懷中,“外頭最時興的話本子,你且瞧瞧。”

段雲水聽得雲裡霧裡,又恰好到了長空峰,時茯苓進不來,還先一步將他推了進去,轉頭就跑,也不給他問的機會。

他隻好帶著那話本子回了自己屋內,坐在榻上翻看起話本來打發時間。

“《霸道劍尊的落跑甜心》,這什麼怪東西……”段雲水盯了那話本子的名字好一會兒,才皺著眉翻開第一頁,嘴裡邊嘀咕著,“這落跑甜心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竟被拿去編排跟……誒?!”

段雲水看見第一行裡邊自己的名字,驚得瞪大了眼,心說這裡邊怎麼會有自己。

他隱隱有個猜測,但話本子才到第一頁,一切皆未有定數,萬一不是呢。

於是,段雲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這話本子看完。

看完之後,癱坐在榻上的他難免生出幾分恍惚來。

這話本子寫得亂七八糟,裡邊同名人物的性子行事做派皆與他們本人差了十萬八千裡。

可……一些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卻也寫了進去,叫這話本子多了幾分似真似假,這才使得段雲水一時恍惚。

“看什麼呢?”簡鈺在這時回來,徑直進門來,瞥見桌上有本書,拾起來便要翻看。

段雲水嚇得夠嗆,慌忙撲了上去,使出了畢生最大的力氣,直將那話本子搶了過來。

笑話!

這話本子哪能叫簡鈺瞧見!他又不是皮癢了!

段雲水心驚肉跳的,慌亂之下隻將話本子抱在懷中,也忘記了能塞入隨身錦囊中。

“什麼東西,師尊竟看不得?”簡鈺被段雲水撞得臉色一白,卻什麼都沒說,隻接著與他說起這事。

“沒……沒什麼,就是一些閒書。”段雲水連忙否認,卻也沒給簡鈺看。

“時茯苓給你的?”簡鈺挑眉,瞥見那封皮上的字,又是眉心微蹙。

“不是!不是師姐!”段雲水更是慌忙否認。

若是叫簡鈺知曉時茯苓看這樣的話本子,怕是要找她麻煩的吧。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段雲水覺得人家好心塞話本給自己,如何能將人扯進來,定然是要撇清關係的。

簡鈺也明白段雲水的性子,既是這般反應,想來話本子定是時茯苓給的。

隻是時茯苓給了什麼話本子,竟叫段雲水這般反應,倒叫簡鈺好奇起來了。

“不是就不是,急什麼?”簡鈺說著,抬手點了一下段雲水的額頭,將人定住之後,抽出他懷中的話本,翻看兩頁,皺起了眉,“你還看這個?”

這話說得。

好像他很愛看自己跟簡鈺睡了又睡的意%e6%b7%ab話本似的。

當然,他們確實睡了又睡,但要說感情,可能暫時沒睡到話本子中的程度。

段雲水想扯一扯唇角表示自己的無語,無奈被簡鈺的法術定住,暫時動彈不得。

“倒有幾分真,隻是……雲水可不似話本中主動。”簡鈺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好似並不當回事,隻當這話本是個玩笑話。

確實玩笑話,二人之間究竟沒到這一步。

“你且休息,若空了便出去修煉。師尊閉關兩日,你千萬彆亂跑。”簡鈺將話本還給段雲水,站起身時終於支持不住,險些站立不穩,還是他眼疾手快撐住了扶手。

段雲水大驚,忙起身扶他,見他臉色蒼白,終於想起方才自己做了什麼,心中生出幾分悔意來。

“我……我真是蠢,怎麼能那樣撲過去!就忘了……忘了師尊身上有傷。”段雲水眉眼間寫滿了擔憂,更帶了幾分自責。

“這不是想起來了?為時不晚。”簡鈺並未責怪段雲水,他隻擔憂自己閉關之後,看不住對方,“你不偷偷溜出去,便是最好的了,彆的都不打緊。”

段雲水被噎了一下,心說你都被玄焰用望舒捅了個對穿,還說不打緊呢……

“哪裡能不打緊,師尊可是受了重傷的。”段雲水板起臉,明擺著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閉關兩日就能好。”簡鈺仿佛完全沒接收到這不滿,還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段雲水:……

最終簡鈺也沒責怪段雲水,隻重複了兩遍不許他亂跑,方才前往長空峰後的長空洞內閉關。

段雲水雖是想回魔教瞧瞧,但心中多少是掛念的,遂這兩日並未跑出門去。

留在長空峰,平日裡照常是清晨起來練劍,下午練練法術,晚上翻看功法書,便要睡下了。

日子過得枯燥無味,若是從前的段雲水,定是不滿的。

但如今的段雲水卻很不同,簡鈺閉關後這兩日裡,他竟真的什麼都沒說,隻按部就班修煉,等著自家師尊出關。

隻是等到了第三日將將過去,段雲水竟沒等到簡鈺回來。

他一時間慌了神,總怕是自己那日傷了簡鈺,待在長空峰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可長空峰隻段雲水與簡鈺二人,簡鈺又閉關去了,他一時間也不知招誰說的好。

他心中著急,思來想去,還是去尋門中素有威望的清風長老和問情長老問問。

來到清風長老的住處,段雲水才剛走近,便發現溫禮則正從清風長老屋內出來。

“溫禮則!”段雲水許久未見他,笑著喊了他一聲。

“小段,好久不見。”溫禮則也是高興,上下打量段雲水一番,見他神色憔悴,心中難免擔憂,“這怎的氣色這般差,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出了點事,這不來尋清風長老商量對策了。”段雲水不知簡鈺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