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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氣勢都尖銳了不少。

“想來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皇室如何處理的?”簡鈺也是皺起眉,明顯不信任皇室。

“皇室將屍人和他們的家人抓起來,活活燒死,說是待在一塊的,定然也被感染了。”段雲水說話間,臉色也是難看至極,心中暗罵皇室不做人。

活活燒死?

簡鈺臉色一沉,站起身往北走去,明顯是打算插手此事的。

至於紅綃,則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哼一聲,“活活燒死!可真是溫家這幫蛀蟲的一貫作風!”

說完,紅綃瞥了段雲水一眼,示意他趕緊跟上。

段雲水也不磨嘰,跟在二人身後,步行朝那北邊的村子走去。

北邊那村子叫溜水村,前有河,背靠山,出入要麼翻山越嶺,要麼就得從一條又窄又晃的橋上過。

段雲水當然沒去過,這些都是從茶攤老板嘴裡打聽出來的。

一路上,他將自己打聽到的都告訴簡鈺,說完又長長歎氣。

屍人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定然有人做了什麼,才叫那些無辜的尋常百姓變成屍人。

皇室本該查明真相,便是沒辦法將屍人變回原樣,也不該殺死沒被感染為屍人的百姓。

可他們不僅敷衍了事,不肯費心思查清真相,還那樣草菅人命!

段雲水心裡仿佛堵了一口氣,怎麼都不順。

就在他悶悶不樂之時,卻感覺到腦袋被人揉了一下。

他一回頭,正對上簡鈺那雙淺灰色鳳眼。

這頭發……還挺軟。

簡鈺眸子微眯,心中劃過這個念頭。

“師尊?”段雲水不解地看著他。

“氣了?他們會有報應的。”簡鈺安撫地又輕輕揉了一下那軟軟的烏發。

“好……師尊說的,徒兒都信。”段雲水話一說出口,才猛然回神。

不知何時,他竟變得這般無條件相信簡鈺。

連段雲水自己都有些驚訝,明明起先還不願到簡鈺這兒來的,如今卻變成這般。

也是令人唏噓。

三人來到那搖搖晃晃的橋邊,隻見橋邊駐守了四名官兵,正來回走著,不知在等什麼。

段雲水瞧不出什麼,但心中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是將屍人與其家人都燒死了嗎,他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簡鈺和紅綃都皺起眉。

沒等段雲水反應過來,便見紅綃閃身上前,刀比人還要快幾分,就這般架在了兩名官兵脖子上。

另兩名官兵想逃,卻被簡鈺堵住了去路。

簡鈺連劍都沒召出來,隻往那兒一站,境界的壓製便叫他們雙腿發軟,隻想跪地求饒。

段雲水像個吉祥物,站在那兒不知自己有什麼事好做。

二人都將事兒做完了,他跟在身邊,倒像個來玩的。

罷了,想來簡鈺對他的要求,也就是不添亂而已。

段雲水在心底開導自己,見前邊已經說起話來,立馬豎起耳朵聽聽究竟怎麼回事。

“守在這裡做什麼?”紅綃臉色難看,聲音頗帶幾分狠意,好似他們不說實話,這刀立刻抹了他們的脖子。

“小……小人隻是看著裡邊的村民,莫要叫他們出來感染他人!”其中一名官兵哭喪著臉說。

“裡邊的人……不隻有村民吧。”簡鈺放出神識探了探裡邊的情形,皺著眉頭說。

“說!你們是不是派人進去了!進去做什麼的!”紅綃拔高音量,盯著這幾名還不說實話的官兵,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都殺了。

那四名官兵見瞞不過,紅綃又凶神惡煞的,更是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我說!我說!”其中年紀小一些的官兵實在受不了,高聲叫著。

幾人都朝那官兵看去,其餘官兵目露指責,段雲水卻有些好奇,究竟是進去做什麼。

“今日將軍計劃燒死最後一批村民,叫兄弟們進去,我們幾個在外邊守著,不叫人發現裡邊在做什麼……”

那官兵還沒說完,便突然像被扼住咽喉一般,忽的捂住脖子翻起白眼。

很快,他倒向地上,如同瀕死的魚一般撲騰起來。

掙紮著,掙紮著,直到臉色發青,失去所有生機。

簡鈺來得很快,但還是沒能救那年輕的官兵。

他蹲下來,雙指按在官兵頸間一探,眉頭深皺,“是天照。”

紅綃臉色更為陰沉,仿佛一肚子氣沒地方出,罵道:“又是天照?!”

段雲水看著二人如同說謎語一般,心中更為好奇,湊近紅綃小聲問:“紅綃姐姐,什麼是天照?”

紅綃一肚子火在聽見段雲水聲音時勉強消散不少,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一種咒印,功效不少,其中一種便是你瞧見的這般。若說出禁製中的話語,便會立即死亡,無藥可救。”

段雲水恍然大悟,他的目光移到那官兵的屍體上,一時間五味陳雜。

這些官兵作惡確實該死,可仔細一想,說到底也不過是上頭的命令。

能設置說出來便死,想來不做也是會死的。

他們似乎……也沒什麼辦法拒絕上頭的命令。

更沒有辦法反抗什麼。

若叫人發現,如今日這般,更是死路一條。

好像對他們來說,無論怎麼看,都是死局。

段雲水睫毛顫了顫,心中推演無數次,好似都沒辦法為他們找到一條,不作惡又能活下來的路。

簡鈺察覺段雲水情緒有變,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到自己身旁,低聲問:“怎麼了?”

段雲水小聲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簡鈺,紫羅蘭一般的桃花眼盯著簡鈺,眸子一顫一顫的,仿佛隱隱含了許多不安。

簡鈺呼吸一窒,摟住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沒有人能將你困入這般死局,你也不必推演如何破局。”

其實段雲水不全是因為這個而心緒不寧,興許他是同情,興許他就是感同身受,代入了自己。

可簡鈺這般摟著他,哄小孩兒一般哄他,明明不是多安慰人的話,他的情緒還是很快穩定下來。

段雲水將額頭抵在將於肩頭,低低說了句,“師尊,咱們進去吧,萬一還有救呢。”

簡鈺點頭,也覺得有道理,朝紅綃使了個眼色,摟住懷中段雲水的腰,先一步將人帶了過去。

段雲水甚至沒反應過來,便已穩穩落地。

“師尊……”段雲水才喊了簡鈺一聲,便聽見紅綃也落地的聲音。

這些日子,紅綃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

才剛落地,便揮手示意他們跟上,先一步往村子裡走去。

是事有輕重緩急,確實得先救人。

段雲水這般想,忙拔腿跟上去。

三人穿過一層結界,才發現村子裡火光衝天,時不時還有壯年男子的慘叫聲。

血腥味伴著燒焦的味道四處蔓延,這般慘狀,不知究竟持續了多久。

紅綃與簡鈺對視一眼,二人很默契地分散開。

至於段雲水,毫無疑問,是跟著簡鈺的。

“師尊,咱們是找幸存的村民嗎?”段雲水問。

“對。”簡鈺掃過一眼地上掙紮的屍人,抬手掐訣,往他後頸致命弱點一擊。

那屍人很快不再掙紮,如真正的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屍人暫時沒有破解之法,隻能靠攻擊後頸弱點殺死。”簡鈺為段雲水解釋。

“所以說,他們燒死屍人,其實都是無用功嗎?”段雲水瞪圓了眼,恍然大悟,想明白為何進來的官兵一個都沒能出去了。

“對,不僅是無用功,還會激怒屍人,引來更激烈的反撲。”簡鈺答道。

段雲水聽著這話,仔細打量起火中已被燒成炭的官兵,忽然想起什麼。

“師尊,那村民呢?”段雲水問。

“想來……不是死了,就是變成屍人了。”簡鈺瞥見一名正緩慢變為屍人的官兵,向自己伸手求救,眸中瞬間閃過一抹厭惡。

隻一劍,便將那已沒救了的官兵殺死。

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第18章 突破

最終,那村子裡找不見一個活人。

事已至此,段雲水本以為與紅綃會合之後,便是離開此處。

誰知紅綃突然傳音回來,說發現幕後凶手的蹤跡,已追了過去。

“師尊?”段雲水聽了紅綃的傳音,正色起來,心裡隱隱期待與幕後凶手的交手,眼睛亮亮地盯著簡鈺。

“我先送你回客棧,結界都給你留著,便是外邊出大事了,你也彆出門。”簡鈺說完,不容段雲水拒絕,抬手點了他的%e7%a9%b4,摟住他的腰,閃身離開溜水村。

許是為了快些趕去幫紅綃,簡鈺回去的速度快了許多。

後來想是覺得摟住人不好走,便將段雲水打橫抱了起來。

段雲水嚇得不行,忙摟住簡鈺的脖子,心想這又是怎麼回事。

但他錯眼一瞧,見簡鈺神色嚴肅,十分正人君子,半點不像有什麼彆的心思。

難道是他多想了?

但這般抱著他進客棧,真的很怪。

沒見周圍人都在看他們嗎?

還偷偷摸摸議論,汙言穢語的。

說出來都會被 審核和諧。

房間是剛剛簡鈺開好的,開了三間,以保證段雲水隔壁兩間房都沒有旁人。

也都下了結界,除非簡鈺回來,否則誰也進不來。

“今夜師尊是與徒兒分開睡嗎?”段雲水想起之前住客棧的情形,小心翼翼問。

“不分。”簡鈺瞥了段雲水一眼,無暇多做解釋,隻扔下這話,便匆匆離開。

隻留下段雲水愣愣地關上門,才反應過來方才簡鈺說了什麼。

都已經下了結界,還有必要住一間房嗎?

段雲水心中頗為不解,但簡鈺都走了,他再糾結也沒什麼用。

倒不如利用這個空閒時間,提煉上回雙修積攢下來的修為,將其轉化為實打實的境界。

之前是瞧著簡鈺在,不敢提煉雙修得到的修為,生怕叫他發現。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簡鈺不在的時候,可不得好好利用起來,將這些修為都煉起來。

段雲水脫了鞋襪往床上一坐,屏息凝神,調動體內濃厚靈力,讓其環繞周身,輔助修為的轉化。

轉化的時間本不長,但段雲水來到劍宗後,甚少提煉雙修得來的修為。

除去這段時日流失的,餘下的也是不少,是以他此番轉化也用了不少時間。

再睜眼時,段雲水已是金丹期大圓滿。

且境界隱隱有些鬆動,好似即刻可以突破。

但他對自己十分不自信,突破這種事情,還是等簡鈺回來吧。

該慫還是要慫的,不該逞能的時候不要逞能。

這是段雲水的人生信條。

不過,問題來了。

他待會怎麼跟簡鈺解釋,自己突然跳過金丹中期和後期,直接大圓滿這件事。

段雲水一時間有些後悔,下回還是撿簡鈺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