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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水眼睛都亮了亮,卻並非為了什麼多學一些而竊喜。

他一個魔教中人,學那般多仙門功法做什麼。

自然是想著長老弟子定是能去更多地方,興許能進藏寶閣,直接拿到問心走人。

心中有了計較,段雲水當即打起精神來。

但他還是多了個心眼,問:“此番門內大比,是隻新入門弟子,還是連同原先的弟子一起比試?”

溫禮則歎氣,“自然是一塊兒。”

段雲水沉默,良久才擠出一句,“大家夥才入門幾日,就這般急著要門內大比,咱們剛入門的小苗苗,哪裡打得過在劍宗修煉多年的。”

溫禮則點頭,“是這個理。不過我瞧著,該是想把出類拔萃的先選出來。我白日裡打聽了一番,說原本掌門不管,便是一年才比一回,可今年不知為何,掌門突然插手此事,還叫早一些比試,好挑選天資合心意的弟子。”

段雲水一聽簡鈺的事情,便有些心虛,更有些不自在。

他低下頭,乾笑兩聲,問:“然後呢?”

溫禮則見段雲水問,略怔了怔,才稍稍大聲一些,說:“然後大家夥自然是猜測,掌門要收徒了!”

段雲水嗬嗬兩聲,點著頭沒接話。

他隻在心底想,簡鈺怎的這般奇怪,為何他一來,什麼規矩都變了。

不過想來該也與他沒什麼乾係,想是運氣背罷了。

“原本往年門內大比都是新一些的弟子報名,如今掌門一來,可是多了許多人,都卯足了勁想叫掌門瞧見自己,有機會當上掌門首徒!”溫禮則又說,眸色中多了幾分擔憂。

“你也想早些進內門?”段雲水問。

“自然,能進劍宗內門,學到的東西也不同,興許叫長老瞧中,還能拜長老為師,日後歸家探親也……”溫禮則說到這兒,止住話頭,沒再往下說去。

“嗯,那確實是好事。不過,下一回也有機會,不成等下一年就是了。”段雲水話語間帶著濃濃懶散,明顯沒講這回門內大比當回事。

“下回可沒有掌門收徒了。”溫禮則微怔,出聲提醒他。

“我可不爭這個,沒有最好,槍打出頭鳥,到時人人眼紅可不是什麼好事。”段雲水無所謂地說。

魔教出身可教會他不少東西。

其中一條就是不要當出頭鳥,冒尖出頭的事情通通不要做。

以免被人眼紅,以免被人一怒之下當成眼中釘找麻煩。

雖說段雲水不覺得仙門人人都是心%e8%83%b8狹隘的壞人,但還是防患於未然。

“也是。”溫禮則若有所思,也覺得有些道理。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困了。”段雲水真真是困了,打著哈欠催促。

“哦,那我走了。”溫禮則站起身,要走時忽的想起什麼,“不過,你今日怎的沒點安神香?用著不好嗎?”

段雲水渾身一僵,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

隻能笑嗬嗬說:“用著喜歡,想省著些用。”

溫禮則點點頭,“既是喜歡,那下回歸家探親,我再帶一些來。”

段雲水忙擺擺手,“不不不,怎麼好意思一直拿你東西呢!”

溫禮則還想堅持,段雲水卻拽起他就往外走,又眼疾手快關上門,嘴裡邊直催促他回去睡覺。

人走了,段雲水才抹了把汗。

心說昨夜過得那樣刺激生猛,今夜如何還敢用。

況且,他也沒自信回回都騙過簡鈺。

這幻術,能不用就不用。

反噬能不解決就不去解決,最好反噬不要來。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念叨。

念叨反噬不要來,竟是在十五這日又來了。

段雲水一感覺到燥熱,便察覺不對。

他並未直接去尋簡鈺,而是掏出南山長老給的鏡子,又一次聯係對方。

“你不會又反噬了吧?”南山長老滿臉震驚,可唇角又帶了幾分根本壓不住的笑意。

滿臉寫著竟有這種好事。

段雲水:……

“不是說不會那般快嗎?”段雲水沒好氣地抱怨起來。

“那也是其他人的情況,興許你與眾不同呢。”南山長老難掩笑容,又補上一句,“這是好事啊!”

“你管這叫好事?”段雲水麵色不虞。

“沒辦法,你還是得找簡鈺。不過告訴你個好消息,一年是因為大部分人一個月才一回反噬,算來有十二次。所以才說一年,其實十二次就可以換人了,後邊也不受限。”南山長老見段雲水真是氣著了,板起臉來,嚴肅地解釋。

“所以?”段雲水不喜歡紫藤,這般靠雙修的功法,若非反噬,他是能不修煉就不修煉。

“所以湊夠十二回,你可以換人了,不必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南山長老正色道。

段雲水:?

這長老好不正經。

不過,時間不等人。

段雲水也沒空在這跟南山長老掰扯。

既是沒有什麼彆的辦法,他便隻能用那幻術再尋一簡鈺一回。

這回段雲水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到簡鈺窗外瞧著隻他一人,便下幻術,翻窗進去。

一氣嗬成。

當然,同樣的,這回簡鈺也是扯著他,直接將人拽到床上去。

倒叫段雲水好奇起來,簡鈺在那幻術中究竟看見了什麼,竟是這般主動。

可這回卻是出了意外。

“簡鈺?睡了嗎?香洲島那老頭總叫咱們過去,你說去不去?”

宗白玉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嚇得段雲水瞪大眼。

那雙紫羅蘭一般的桃花眼滿是驚恐,瞧得簡鈺心頭一動。

但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捂住段雲水的嘴,不叫這場旖旎叫外人發現。

簡鈺,他直接俯身%e5%90%bb住那打著顫的薄唇。

攻城陷地下,更叫段雲水發不出聲音,甚至滿心都隻裝著眼前人的動作,再想不了旁的。

惡劣,卻又裝作中了幻術。

折騰得人失了聲,一次又一次,幾乎叫他忘了。

施展幻術的是自己,本該掌握主導權,卻儘數被那惡劣的白發劍尊給奪了去。

最終如一葉無法靠岸的小舟,隨巨浪起伏,受大海逗弄,直至筋疲力儘。

在一場酣暢淋漓結束後,簡鈺眸色微沉,看著懷中累得昏睡過去的小美人,眉心微蹙。

這樣漂亮一張臉,便是他瞧見了,也很難不一時失神。

頭一回隻是靜觀其變,想確定是不是那人,如今……確實為何?

簡鈺皺著眉,目光移動,停留在那鎖骨紅痕上,難免想起盈缺秘境那回。

這回上早課,段雲水不僅人沒精神,聲音都是啞的。

一旁的溫禮則身為好友,難免擔憂,打量著他憔悴模樣,道:“想是又沒睡好,往後便彆省著安神香,怕用完了沒得用,也可先拿我的份例去用,以免總睡不好壞了身子。”

段雲水沉默,他很難跟溫禮則解釋自己為什麼不用。

這一說,豈不是暴露自己是魔教中人。

溫禮則見段雲水為難,心底咯噔一下,“莫非你其實不喜,卻不敢告知與我?”

好由頭,謝謝你。

段雲水心中大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猶豫小一會,才點了下頭。

“原是如此。”溫禮則有些低落,卻很快調整過來,又說起自己那兒其他安神香。

可段雲水哪裡還敢用他的安神香,當即尋了什麼香過敏的由頭來拒絕。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

長老早就發現他二人在說小話,本想著新弟子放鬆一下,方才忍了許久。

如今見他們都要上演兄弟情深了,長老實在是忍無可忍,當即將手中書本砸了過去。

段雲水下意識躲開,可那書本像是有意識,竟還追著他跑!

且座位又小,段雲水沒一會就被書本砸了腦袋,捂著額頭淚珠子直冒。

“哼!嬌氣!”^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長老瞧見了,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覺得劍宗弟子這般嬌弱,砸一下就掉眼淚,實在是不堪重用。

段雲水聽見了,心說您自己砸一下試試,可真是疼!

溫禮則頭一回被長老責怪,神色間隱隱帶了幾分尷尬,但仍是端方君子姿態,倒叫段雲水好生佩服。

“你們倆,待會下學了去掃上山的石階!不許用法術!”長老吹著胡子說。

“是。”二人恭敬應了,之後便不再說話,免得當場被抓住,又加重懲罰。

下學之後,段雲水熟門熟路走在去山門的路上,歎著氣說:“唉,才多久,又來這裡了。”

溫禮則笑笑,“那下回爭取不來了。”

段雲水沒接話,他可保證不了,他一向是不被拘著的,從前南山長老講東西,大家也是各自聊著,或還能聊出個名堂來。

如今要他端正聽講,更要恭敬,他確實有些做不來。

溫禮則也沒再提,隻認認真真掃起了石階。

隻是他明顯不是做這般活兒的料,也甚少被罰,認真做來也不如何仔細,叫段雲水瞧了直笑。

溫禮則被笑得窘迫起來,剛要說什麼,卻見簡鈺遠遠走來。

段雲水見溫禮則安靜下來,奇怪地轉頭看去,直直撞入那雙淺灰色鳳眸中。

其中情緒翻湧著,竟能品出幾分不快。

想是瞧他不順眼吧。

段雲水這般想。

第8章 收徒

門內大比來得很快,萬幸的是這段時日裡,紫藤的反噬沒有再來一回。

段雲水真的承受不起更多。

那樣的連夜折騰,若多來幾回,怕是人都要死在那了。

因著門內大比,今日的早課也都免了,隻叫大家直接到門內大比現場。

段雲水對於在簡鈺麵前拋頭露麵這件事很不熱衷,甚至恨不得不要出現在簡鈺麵前。

雖然簡鈺至今都沒認出他,但常常見到,風險還是有的。

段雲水這人沒彆的優點,就是慫。

慫得恰到好處,一有風吹草動他就逃跑,絕不會有一絲絲猶豫。

來到門內大比現場,段雲水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簡鈺。

今日簡鈺終於穿得不那麼素了,腰上要配了塊玉佩,瞧著是打扮過的。

而他身旁坐著的,是上回石階處見過的宗白玉。

宗白玉穿得就花裡胡哨的,一身漸變紫的衣衫,發上斜斜插了一支簪子,可以說這打扮很魔教。

不過宗白玉為何總待在劍宗,這裡是什麼風水寶地嗎?

段雲水移開目光,在人群中找到溫禮則,朝他走了過去。

溫禮則見段雲水精神頭不錯,笑著說:“還好你昨夜沒失眠,否則這門內大比可就危險了。”

段雲水乾笑兩聲,很難跟溫禮則解釋自己的失眠規律,隻將注意力放到已經開始的比試上邊。

上邊參加比試的,是一名剛入門的外門弟子,與已入門有五年的老外門弟子。

二者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