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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反噬,但紫藤的反噬是間歇性發作的,並非一勞永逸。

如果這一次找不到盈缺之心,那段雲水想再入盈缺秘境尋找盈缺之心,是要再等十年的。

這個意思……

就是段雲水這十年裡,都要想辦法找人解決反噬。

南山長老給的丹藥,隻能暫時壓製靈力,以免帶動紫藤反噬。

至於徹底壓製紫藤的反噬,那是不能的。

直至秘境關閉那日,段雲水都沒找見盈缺之心。

不過盈缺秘境肥得很,段雲水在裡邊也不算一無所獲。

走在前往秘境出口的路上,四周漸漸多了許多修士。

關係好的討論起自己的收獲,少數散修則不言語,死死捂著不肯叫人知曉自己找見了什麼。

段雲水就是不言語的一員。

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他根本沒打算主動跟誰說話。

奈何段雲水這張臉實在長得好,一路上來了五撥人問他找見什麼法寶。

那段雲水孤身一人進秘境,當然不敢說。

他隻作出失落的模樣,睫毛一顫一顫的,眼圈還有些紅,小聲吐出三個字,“沒找見。”

來的那些修士一瞧,心疼得不行,立馬掏出自己找到的法寶靈藥,一人往他懷裡塞一樣。

幾波人這般塞著塞著,段雲水懷中竟抱滿了法寶。

“不……不用了。”段雲水小聲拒絕。

他縮了縮脖子,與衣衫同樣顏色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生怕他們其中有人察覺不對。

“來秘境毫無收獲,回去要被長輩斥責的吧,拿我們的回去,便不用被罵了。”其中一名男修說。

“不是……”段雲水想說自己父母雙亡,沒有長輩可以斥責自己,但又怕說出口要解釋許多,最終隻吞下到了嘴邊的話。

“好了!你就拿著……誒!劍尊也出來了,快看看他拿了什麼大寶貝!”男修拍拍段雲水的肩膀,話說到一半,瞥見不遠處走來一名白發仙人,眼睛一亮,拉著同伴往那邊跑。

人走了,段雲水本該鬆一口氣。

但想到簡鈺就在附近,段雲水還沒鬆口氣呢,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完了完了,簡鈺會殺了他嗎?

段雲水小心翼翼看向簡鈺的方向,忍不住會後退一步。

而那受人簇擁的白發劍尊,卻隻是涼涼環視一周,目光甚至沒在段雲水身上停留,就這樣直接劃過去了。

啊?

劃過去了?

就這?

段雲水本提心吊膽的,見簡鈺仿佛沒認出自己一般,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位劍宗掌門大度到了這種程度嗎?

連睡過自己的人都能視而不見,不會吧?

等等……

那日離開時,簡鈺好像還沒醒耶!

而且中了情障的人能有什麼意識啊!

更何況也可能會斷片,喝酒都能斷片,中情障憑什麼不能斷片。

段雲水心中思緒一轉,越發覺得很有道理。

他朝簡鈺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仍沒有反應,更是放心。

不過記不記得的,段雲水都不打算出現在簡鈺麵前了。

萬一這廝突然想起來了呢?

想來的人有簡鈺的熟人,正與他說著話。

而其他修士則是圍在四周,將簡鈺到段雲水之間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水泄不通,這當然是一個跑路的好機會。

段雲水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盈缺秘境結界處,也沒管四周有沒有人與自己說話,隻加快腳步往結界走去。

“誒?你不去聽聽劍尊說什麼嗎?萬一傳授什麼修煉的好法子呢!”

方才站在段雲水身旁的男修見狀,忙喊道。

“不了!我娘在外邊等我呢!”

段雲水想起之前修士們誤會的修真世家小公子人設,當即撿起來隨口扯謊。

嘴裡說著,他一雙腿跑得比什麼都快,沒一會就到了盈缺秘境入口。

可就在段雲水即將跨過盈缺秘境結界大門的時候,突然不知何人竟出現在他身後,嚇得他一個踉蹌往旁邊倒去。

身後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堪堪讓他穩住身形。

呼……

幸好幸好,讓我們謝謝這個好心人。

段雲水心裡嘀咕著,鬆了口氣的同時,回頭看向那幫了自己的好心人。

就這樣,段雲水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淺灰色鳳眼。

段雲水:?

怎麼會有人把瞬移法術用在這個時候啊!

離開盈缺這樣的大秘境,不應該很有逼格地一步步走出去嗎!

何況還這麼多人圍著你,你更應該走出萬眾矚目的感覺啊!

段雲水感覺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愣愣看著眼前的簡鈺,機械地後退,小聲吐出兩個字,“謝……謝……”

簡鈺很快鬆開手,一聲沒吭,直截了當跨過結界。

好似方才抓住他的手腕,真的隻是路過幫他一把罷了。

段雲水盯著眼前流光溢彩的結界大門,愣了許久,才想起要自己是要離開的。

他甚至沒發現,剛剛與簡鈺對上視線時的自己,臉色與嘴唇是多麼的蒼白。

這樣的異常,簡鈺是傻子才沒察覺。

隻是不知為何,竟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

半月之後,魔教。

回魔教已經有些日子,段雲水照常修煉生活,半句不提盈缺秘境中發生過什麼。

知曉他去盈缺秘境的魔教弟子,大多也明白他是去做什麼的,很少有人會多問一嘴,來惹段雲水不高興。

而南山長老見他沒來尋自己,也猜到是沒收獲,更是自他回來都沒露過麵。

大家都不來,段雲水也樂得清閒,隻待在自己屋內,看看書修煉修煉。

日子過得愜意,臉上更多了幾分笑容。

夜裡睡覺,更是睡得香。

隻是……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段雲水做起夢來。

夢中畫麵旖旎,一次次的,都瞧不清那人究竟是誰。

但也許不知那人是誰,段雲水也沒放在心上,甚至沉淪其中。

直到這夜,又是夢中。

段雲水終於看清那個人的臉,嚇得下意識往床榻邊逃去。

怎……怎麼是簡鈺啊!

你不要過來啊!

段雲水腦子一片空白,可空白之後,腦中又不受控地想起前幾回夢到末尾的哭泣。

他更是欲哭無淚,心想這人怎麼能是簡鈺呢!

自盈缺秘境後,段雲水可是一麵都不想見簡鈺了。

非常恐怖!

人雖說是好看的,那……那時也是舒服的,但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段雲水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夢怎麼還不醒呢?

一般來說,不是這樣被嚇一嚇,就嚇醒了嗎……

“逃?”

簡鈺的聲音很冷,冷得段雲水心尖一顫。

若非本就躺著,他想是嚇得直接坐下去的。

“沒……沒逃。”

段雲水覺得自己應該辯解一下的。

雖然那他心裡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方才那絕對是下意識的動作。

根本不是想逃。

如果是逃,那他現在已經跑出去了。

絕對不會隻是竄到床邊,就不動了。

簡鈺笑起來,但那笑可半點沒緩和氣氛,甚至叫四周溫度更降至冰點。

段雲水咽了咽唾沫,漂亮的桃花眼仿佛洇了水,一眨一眨間,竟是流下淚來。

“這才知道怕?”簡鈺嗤笑,卻伸手為段雲水抹去淚水。

可才剛碰到他的臉,簡鈺卻是動作一頓,本就淩厲的眉一皺,仿佛碰到滾燙的火,直接縮回手去。

幸好沒碰。

要不然,簡鈺為他擦眼淚這種事?

段雲水醒來能嚇暈過去。

可不擦眼淚,這個夢仍是在繼續。

簡鈺比那日還要凶一些,不知是不是報複他方才的逃離。∴思∴兔∴在∴線∴閱∴讀∴

不僅如此,還抓住他的腳踝,將已然逃到床邊的人給拽了回來。

十分粗暴,不講情分……雖然他們也沒什麼情分。

但都說露水姻緣,睡過一次也算情分,怎麼就不能念在那一夜的情分,輕一點呢?

段雲水到了這時候還在胡思亂想,更是叫簡鈺不滿。

不滿之後,便是更如報複一般的動作。

後來的事情,段雲水隻剩下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隻隱約記得,到了最後,他忍不住哭出聲,抓著簡鈺的肩膀痛罵。

再後來,他就醒了。

醒來之後,段雲水看著床上的痕跡,沉默了許久許久。

怎麼就……

前幾次都不會,怎麼單單這回會呢。

看見簡鈺的臉,不應該直接就……失去那種世俗的欲望嗎?

段雲水揉著眉心,認命一般扯了床單去洗。

至於為何不直接用法術呢,自然是魔教有個奇怪的規矩。

在這裡用法術,是會被感應到的。

感應到之後呢,你就要去向長老乃至教主報備。

到時問起段雲水為何大清早洗床單,那他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尿床吧,那多丟人啊。

段雲水抱著床單,漿洗過後,便要拿到外邊去晾。

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來尋自己的蔣遙川撞了個正著。

哦,蔣遙川是誰?

蔣遙川是魔教的太子爺……開玩笑。

他是教主的兒子,修習北山功法,跟段雲水這個倒黴蛋不一樣。

為什麼說倒黴蛋呢?

當然是當初選南北的時候,本來段雲水要跟蔣遙川一起去北山的。

但南山長老堅持說他天賦異稟,教主又不想讓自家兒子老跟他這個出身低微,天賦一般般的弟子待在一起,最後硬是把他塞進南山。

但段雲水在反噬發作之前,還是有那麼一段時間覺得南山更舒服一些的。

當他知道蔣遙川還要進行一些超超超高強度體能訓練時,他是真心覺得南山要好一些的。

要知道,換段雲水這身體素質去做北山的訓練,那怕是要半路嗝屁的。

當時,他向蔣遙川表示深刻的同情,又表示還是南山好,沒有體力活。

記得那時蔣遙川深深看了他一眼,還上下打量,再從下往上打量,最後停留在他那雙透著濃濃無知的桃花眼上。

“小水,南山長老沒告訴你嗎?”

“雙修,也是體力活。”

蔣遙川正色道。

段雲水:……

段雲水胡思亂想之際,又聽見蔣遙川喚了自己一聲。

“小水?”

蔣遙川走過來,目光停留在那剛洗好的床單上邊,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挑眉。

“你……洗床單做什麼?”

第3章 任務

洗床單做什麼?

好問題。

問得段雲水整個人都那麼一絲絲的僵硬。

好在他什麼場麵沒見過,連簡鈺突然出現都見過了,能怕蔣遙川